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贞被他这番言辞震惊道:“我还以为阿律人美不自知。”
凤律二话不说握着她的手,“姐姐不拒绝,那就是答应了。”
出于种种复杂的理由,沈贞没拒绝,其实有件事她一直想说但没机会说。“阿律。”
“嗯?”凤律侧头看她。
天真纯粹,想着他不管不顾进殿为她撑腰的画面,沈贞动了动嘴唇,“你会后悔吗?我并不是你心里所想的好人。”
凤律定定看着她,噗嗤一声笑了,“正巧,我也不是姐姐心里一无所知的少年。我知道姐姐在想什么,姐姐觉得利用了我。姐姐觉得,对我的好是有回报的,比如,为我解毒是为了让沈家在盛京稳住脚跟。比如,待我好是因为不想伤害我。又比如……”
沈贞眸色清明:“又比如,寿康宫内,我刻意激怒皇上,为的就是小惩大诫教训王复。再比如,王复吐血害你犯了心病,我担忧的同时也有庆幸,若你有个好歹,王复必死。”
“可姐姐还是没舍得。”
凤律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想和她十指相握,沈贞陷在心事没留意他暗戳戳的小动作,缀在身后的阿木却看清楚了。
少爷,居心不良!
凤律笑道:“姐姐舍不得我这般鲜活貌美的少年,姐姐让我护着你,是为了让我心有牵挂,莫要一错再错,落在心病里出不来。姐姐既然知道我能为你破例,为何执着利用不利用这等无聊的事?”
他回眸一笑,“我愿意让姐姐利用。”
“你……”沈贞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少年突然捂着心口,一副痛苦神色。
“阿律?阿律你怎么了?”沈贞抬手为他诊脉,不明就里道:“阿律,你哪里不舒服?”
凤律直起身子,伸手遮住沈贞的眼。嗓音慵懒深情:“姐姐莫要这般看我,阿律受不了的。”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睫毛在掌心微动,凤律望着她这张姣好的脸,慢慢靠近,“姐姐,我的就是你的,你我之间,无需客气。姐姐如果觉得过意不去,就以……就对我再好些吧。”
第51章 倒台()
第51章
再好些?
沈贞失笑; 到底是个孩子,想让人把他捧在手掌心。
凤律说的; 她记住了,轻声应了句好。
两人并肩往古董街行去,人流如织; 街边卖艺的使出浑身解数博人眼球; 凤律牵着沈贞的手,“姐姐,你可要好好看着我,在这世上; 我要当对你最好的人!”
少年脸庞; 童真稚语,沈贞扬起笑,温暖便顺着明媚的光撒进凤律心底。
此时的他,尚且不知,狭路相逢的襄阳王正在御书房哭哭啼啼宛如妇人。
“皇兄; 您可要为臣弟做主啊!臣弟十几年没回盛京; 盛京的人嚣张的不将臣弟放在眼里,我虽算不得什么; 好歹是您血亲; 那些人眼睛长天上去了!
“臣弟自报家门反而引来羞辱; 皇兄没看见那阵仗,气焰顶天了!驾起马车疯了似的冲过来,若非臣弟有皇兄保佑; 今儿个怕是见不到您了!”
听到这话衡升垂着头微妙的撇撇嘴。
襄阳王今年二十三,膝下三子一女,十几年没见,还和当年一般无二,明明是个郎君,偏要作小女儿态势,动不动哭哭啼啼捏着帕子,喉咙一转就能编排出一台好戏,嘤嘤嘤的哪像个宗室子?
姜成也觉得不妥,起初见到幼弟的新鲜劲全被他哭没了,不像来给他祝寿,倒像来哭丧,怪膈应的。
“你这又是做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别哭了。”
姜成很无奈,不过对于那个硬闯之人他挺好奇。襄阳王虽则小气,但有句话没说错,他再算不得什么,也是正儿八经的王爷,敢在盛京小觑皇威,谁给的胆子!
“那人是谁?”
襄阳王嘤嘤嘤的随便哭两声,哽咽道:“他叫疯驴,不是什么正经名字,人如其人,臣弟看他果真疯了!”
疯驴是啥?在羽南那地方待了十几年,怎么说官话都带着股土味?
姜成扶额:“说清楚,别拐你们那儿的方言。”
襄阳王哦了一声,眼看又要哭,被姜成瞪了眼,“让你说话,没让你哭!”
“……”不哭怎么张嘴?
“不是疯驴么?”襄阳王自言自语。
守在身侧的大太监衡升心里打了突,“皇上,王爷说的,该不会是凤世子吧?”
阿律?
凤律,疯驴,一瞬间想明白的姜成生气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了。
他垮着脸,没耐烦蹭的站起来,“都多大人了还和孩子计较?能耐的你!”
谁不知道阿律是他罩着,他这个好弟弟,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
“啊?皇兄……皇兄在说什么?”
“行了!难得来一趟赶紧去盛京逛逛吧!别什么都不懂,土包子!”
土、土包子???
被打发走的襄阳王公道没讨回来,没来由挨了顿骂,上了马车脸色就沉下来,“皇兄果然嫉恨当年的事!”
当年他母妃身为先皇宠妃,甫一出生,父皇就有心废长立幼,虽说只是个念头,也不知怎的被凤贵妃探知,七岁大的他被提早封王,贬到羽南鸟不拉屎的地儿,父皇驾崩、诸子夺嫡、新皇继位,统统没他事儿。
阴差阳错,保得一命。赶在他前头的那些哥哥们,死的死疯的疯,无一好下场,最惨的还是皇太子姜玺……
襄阳王拍了拍自己的瓜壳子,想到今日被挤兑之事,一股火气充斥心间,哪哪不舒服。
“就说本王水土不服病了,皇兄不给讨公道,本王就一病不起!平白无故被骂一顿,招他惹他了!去,查一查,那个疯驴到底是谁!看他嚣张的!”
御书房,姜成翻了翻奏折,等看到襄阳王从羽南带来的礼单,“说他土包子朕没冤枉他吧?瞧瞧带来的这些东西!”
他拧了拧眉心,忽然想到金銮殿少年为沈贞说情之事。
阿律性子温顺寡淡,除了至亲之人,一般不和人亲近,如今为了沈贞……
他一阵心烦,“带上众贵女画像,去寿康宫走一趟!也该解决解决阿律人生大事了。”
不然……他总觉得心慌。
阿律愿代沈贞受过,沈贞在他眼里是必死之人,阿律和她越走越近,此乃隐患,必须掐死!
姜成想掐死少年心里的苗头,住在朱雀街的王二姑娘想掐死沈贞。
王复死了。
王家倒了。
不死不休,唯死可破。
想到沈贞当日站在叠云庄外说的那番话,王二姑娘披麻戴孝在灵堂前哭的死去活来。
“爹,爹啊!你怎么就死了呢?女儿的婚事还没着落呢,你怎么就死了啊!”
这回,便是不想哭丧,都难了。
盛京鞭炮齐鸣,空气里夹杂了一丝烟花炮竹味。
天地仿佛被人一剑斩成两半,东街张灯结彩敲锣打鼓,西街哭声震天哀嚎不断。
沈贞站立窗前,问:“出什么事了?”
明容见她终于肯说话,赶忙道:“盛京城百姓都在庆祝王家倒台呢。”
“王二姑娘估计不敢招惹小姐了,王家对外宣称王大人暴毙,丧礼不敢大办,弄得仓促冷清,没多少人登门。”
沈贞心道,没人才正常。
办完丧事,王家基业差不多被人瓜分干净。王二是个娇小姐,平素绣花扑蝶没问题,处理起家事来样样不顺心,叔伯蛮横,逼的她走投无路只好认栽,一步退,步步退。
王二不敢回家,爹死了,娘卷着银钱跑了,一夜之间,她家破人亡从云端狠狠摔落泥土,没人帮她。
三公主在蓮香宫闭门思过,平时玩的要好的小姐妹翻脸不认人。
摸遍全身,仅剩三两银。
三两银能干什么?吃顿饭都不够!
葬了王复,王二一身孝衣游荡街头,到处是欢欣鼓舞的声音,偶尔有零碎字眼钻进耳朵,让她的心越发麻木。
“哎呀,早该死了。”
“是啊是啊,老乌龟终于去了。”
“你们是没看到,王家门前车马稀少,这叫什么,不得善终……”
“我那可怜的孙儿啊,害你的人终于死了呀……老天爷开眼了,老天爷开眼了哇!”
她捂着耳朵,不想再听。越跑越快,最好…最好把所有声音抛之脑后,她听不见,对,听不见。
王二累瘫在地。
她脚扭了,没人会可怜她,因为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因为她爹是人人咒骂的小人。
众叛亲离,丫鬟离她而去,哪怕跌倒,也没人肯伸手扶她。
“看呀!这不是王二姑娘吗?”
王二拿袖子遮住脸,不要看我,不要看我!她狼狈不堪,明明周围没有人取笑她,她却觉得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话。
她成了笑话。
阳光有些刺眼。
王二擦干眼角滴落的泪,渐渐看清,正前方那块牌匾。
沈府。
沈贞!
对,是沈贞害了她!都是沈贞害了她!
她不过踹了贱婢一脚,沈贞借题发挥,逼她走向绝路,害她有家不能回!
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劲,王二忍痛从地上站起,身体上的疼痛在起身的那刻,好似不重要了。
她要咆哮,她要宣泄。沈贞害了她,她就是死,也不能让她痛快!
笑,你们笑吧,你们笑啊!我过不好,大家都完蛋!
“沈贞!”
一句怒喝从她喉咙冲出来,在此之前,王二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如此不顾形象像疯子一样怒吼。
她顾不得了,她想让沈贞死,她想让沈贞死!
“沈贞!”
又一声怒吼。
人群被她前后两声吓得一惊。
所有人以骇然的目光看着她,王二不在意,她什么都没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为什么沈贞能安安稳稳坐在家中,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
“沈贞!你这个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