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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
姜成感受更不好了。
沈贞这时才有机会上前行礼,“拜见皇上,太后,见过凤少爷。”
“起来吧,入宫有何事,说。”
姜成看着她,心道,沈家大姑娘容色倾城果然不虚。美色惑人,但他心底对沈家始终防备,否则,以他的性子,早就宣沈贞入宫为妃。
沈贞眉目清冽,不急不缓道:“此前,王家姑娘负荆请罪求民女谅解,民女不愿,将人驱逐出府,公主宅心仁厚,不愿见王姑娘受辱,与民女起了争执。”
“是这样吗?”
“父皇!王二在沈家门口负荆请罪,多少人有目共睹,官宦之女,当街受辱,已经表明悔过之心,沈贞得理不让人,勒令仆从将人赶出去,父皇,哪有这样的道理?”
凤太后默不作声,认认真真坐在高位喂食少年,凡她递到嘴边的,凤律不挑食都吃了。凤太后看着心喜,喂的越发投入。
凤律注意力小心谨慎的放在姐姐身上,冥思苦想后,大抵明白姐姐为何肯跟三公主入宫自辩。
有些人天生政治觉悟敏锐,然而姜熏出身皇家,实在天真。
凤律心里发笑,不再关注,一心一意等着姑姑投喂。
凤太后乐此不疲,似乎重新从少年身上发现别样惊喜。
姜成看的吃味,退回二十几年,母后哪这样待过他?心里不舒服,耐性消磨,“沈贞,你为何将王家姑娘驱逐出门?”
沈贞凛然道:“王家谄媚,势大遮天,得圣宠不知收敛,反陷皇上不义。若我是他,当脱帽辞官,永不入盛京!如此不忠不义之人,怎能进我沈家门?”
“好你个沈贞,多大点事?王二得罪你已经赔罪道歉,你得理不饶人,其心可诛!”姜熏跳出来和她对质。
“三公主,您也说我得理不让人,不是不让,是让不得。王家得罪的是我吗?我有什么能耐值得王家得罪?”
“你、你什么意思?”姜熏感觉陷进一个怪圈,她怎么忽然听不懂沈贞话了。
她听不懂,凤律却懂了。
叠云庄王二姑娘那一脚是引子,如今朝臣弹劾王复,这才是关键!
王家得罪的是姐姐吗?
得罪姐姐不是什么要死要活的事儿,王家,得罪的是天子。
就凭姐姐一句‘焉知盛京有权贵,深宫有帝王’,一句话,挑起王家和世家权贵的矛盾,引出御案上的十几封奏章。
王家敢在盛京横着走,仗的是什么?
是圣宠。
王家不倒,人们会说有皇上护着。
护着沈家,因为沈家满门忠烈,为国捐躯,人们会夸赞今上仁义无双厚待忠臣。
护着王家呢?
王家鱼肉百姓,皇上继续护着,那成了什么?
可不成了无道昏君?
不忠不义,怎能进沈家门?说的有错吗?没错。
人比人气死人,沈家儿郎捍卫国土,王家子女仗势欺人,鲜明反差下王二还敢发疯对姐姐不敬,这不找打吗?
凤律很清楚,表哥重名,想明白后心火大概要被挑起来了。
“说得好!”
姜成沉声道:“来人,宣王复!”
第44章 喂药()
第44章
姜熏尚未看清事情走向; 不明白父皇为何要宣王复,一心想着教训沈贞; 话张口就来。“父皇,沈贞她……”
“闭嘴,回你的蓮香宫!朝政大事是你能干涉的?滚回去!”
反应稍微慢一步; 纵容王家他就成了无道昏君。
现在是沈家抓着王家不放吗?
不是; 是朝臣不饶王家,百姓不饶王家!
姜成一心求名,谁敢挡他做名垂千古的圣君,谁就该死!
王复奸滑; 他有的是法子让沈家消火; 可他不愿。为何?
因为心大了!
天子脚下尚敢屠戮百姓,御案之上光弹劾王家害人性命的奏折就有三封,这还是眼皮子底下被人发现的,没被发现的呢?
衡升说的没错,王复是狗; 太凶了。
凶的乱咬人; 败坏主子名声,不想着弥补; 反而放着狗崽子以退为进。他以为就他聪明; 他只是条狗!
姜成一声冷哼; 寿康宫彻底改了气氛。
凤律收了嬉笑,姜熏马不停蹄往蓮香宫赶。
吓人,太吓人了; 沈贞是人是鬼,怎么她一说话,父皇立马改了颜色?完了,她护不住王二,竟将自己栽了进去。
王复匆忙而来,扑腾跪地,“皇上!臣……冤枉啊!”
“冤枉?看看你干的好事!”姜成一脚踹出去,根本没想到王复一把年纪能不能经受住,力气之大丝毫没有收敛。
姜成自小习武身强体壮,一脚下去,王复当场吐了血。
沈贞退到边角,存在感弱的让人意识不到这儿还有个人。
鲜血染了寿康宫地砖,太后登时变脸,一声厉喝:“皇儿!”
却是迟了。
凤律面上血色被抽离,浑身血液似被寒冰冻结,他望着那滩血水,思绪飘摇像断了线的风筝,脑子里那根弦啪的断开,眼神发直,声腔软下来绝望的喊了声‘娘。’
姜成从盛怒清醒过来,凤律晕血,且仅仅在寿康宫晕血。当年……当年凤律娘亲浑身是血死在寿康宫,偏生还被这孩子看到了!
“阿律?阿律!”他大声喊叫。
少年浑浑噩噩,眨眼,晕死过去。
“太医,宣太医!”
寿康宫乱作一团,沈贞站在边角一动不动。
王复空有一身手段施展不开,想使苦肉计也没了机会,看着所有人为少年奔走,他遍体生寒。
凤世子为何在此时犯了恶疾?因他之故世子若无法醒来,他的官途恐怕该走到头了。太后、皇上,哪个都不会轻饶他。
是他想吐血吗?皇上不管不顾一脚踹过来,憋不住啊!
憋屈的滋味混杂在心,王复支撑不住,一口郁气堵在嗓子眼,身躯倒下去。
“王大人。”一只手扶在他肩膀。
王复吓得冷汗迭出,眼睛睁开,看到一张极好看的脸。
沈贞唇角扬起,说出的话冷如玄冰:“王大人且别死,好戏刚上场呢。”
美人一笑,惊得王复瞪大眼,他太熟悉这双眼了。曾几何时沈自一脚将他踩进泥土时,就是这样温温柔柔的笑,就是这双好似会说话的眼!
你且别死,好戏,刚上场呢!
听听,多猖狂。
这是谁?
能是谁?
——沈家长女,沈贞!
王复从鬼门关走一趟,被她激的心气窜起,好歹保住条命。寿康宫乱成一团,哪还有人记得王大人受了伤?
大太监衡升往沈贞站的方位看了眼,目光落在趴在地上装死的王复,心绪复杂。沈大姑娘这是做什么?
王复若被皇上踹死,岂不痛快?她愣以言语相激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不怕被王复反咬一口?
有句话他没说,王复是凶狗,亦是毒蛇。要么别惹,要么一竿子敲死,否则,后患无穷。
混乱之中,衡升使了眼色让小太监领着沈贞去了暖房,这个节骨眼,留在寿康宫,等着挨骂吗?
暖房,百花盛开。香气袭人,萦绕在鼻尖,沈贞谢过为她领路的小太监,暗暗将衡升此人记在心头。
没皇上许可她不得擅自出宫,御前总管衡升好心留她在此处避祸,对付王复她早有准备,不急于一时。
真正让她烦心的,是凤律。
“小姐,凤世子不会有事吧?”
这是一处花房,明容拿袖子擦拭过板凳扶着沈贞坐下。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凤世子万一醒不来,眼看快到吃午饭的时间,皇宫这样的地方,可不是能享福的。
阿律为什么会昏厥?是身子骨病弱,还是另有隐情?沈贞理不出头绪,事实上,今日发生的事让她心有余悸。
如果少年一睡不起,如果再不能看到那张笑颜,沈贞以为,这世间予人的温暖怕是要抽去三分。
她不希望凤律出事,一点都不希望。
“他不会有事,他会顺利醒来。”
这话,笃定坚决,听得明容既心安,又心颤。
没人顾得上她们,日头从东向西坠落,花房安安静静,沈贞正襟危坐,从宫人谨慎的神色迅速分辨出不妙。
怎么回事,还没有醒吗?
“劳烦姑姑费心,好歹为我家姑娘讨碗吃食吧,饿了一整日,受不起的。”明容将金叶塞到管理花房的桂姑姑手里,脸上带着讨好的笑,“麻烦姑姑了。”
桂姑姑捏着金叶的小动作掩盖在广袖,目光落在沈大姑娘那双探寻的眸,“你就是沈贞?”
口气算不得好。
沈贞道:“我就是。”
桂姑姑深深看她两眼,沉下脸,“等着!”
旋即离开。
“小姐?咱们不会得罪了她吧?”就是一碗吃食的事,至于作威作福么?
白米饭堆着青菜鸡腿,另一只小碗漂着鸡汤香气。
桂姑姑去而又返,颇有几分前倨后恭的意思,“吃吧,吃完了赶紧走,姑娘也是倒霉,贵人们一时半会记不起你来,大总管吩咐了,月上柳梢前姑娘必须出宫。”
沈贞满脑子记不清别的,就听到一句‘贵人们一时半会记不起你来’。为什么记不起?
因为凤律没醒,太后和皇上没心思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精力。
怎么还没醒?
明容谢过桂姑姑,扭头见小姐在发愣,赶紧道:“姑娘,快吃吧,都饿一天了。”
……
寿康宫,御医们进进出出,忙的焦头烂额。“怎么办?凤少爷不肯喝药,怎么灌都灌不下去,太后那已经绝食了,皇上下了死命令,凤少爷再不醒来,事儿就大发了!”
这话,不用说,谁都清楚。
正因为清楚,才会如此发愁。
凤家仅存这点血脉,凤律一出生便站在盛京顶级权贵的金字塔尖。这样的人,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