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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贞扶额,“又在说胡话了。”
凤律盯着她唇边的笑,音色温软:“我怕失去姐姐,姐姐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井:问苍天,我和沈大姑娘究竟有没有缘。
作者:没有。
第41章 跋扈()
第41章
沈贞留少年在家吃饭的功夫; 殊不知外面流言漫天,叠云庄外发生的事吹遍盛京城。
士子楼; 人声喧嚷,文人慷慨激昂。
“王家完了,王二姑娘完了; 杀人不用刀; 沈大姑娘借势杀人,女儿家的争执还能可怕到这种程度?灭门知府,破家县令,沈大姑娘比这两者更狠!”
“狠?”谢子予反问; “我倒觉得沈大姑娘做的事大快人心。王家什么样的门户; 早该有人教训教训了,天子脚下,沈大姑娘哪句话说的不对?”
众人心道,正因为句句在理所以才狠啊。
“沈大姑娘一心要和王家不死不休,这次; 我站沈家。”
“沈家?沈家就剩沈大姑娘一人; 快绝户了,我不认为沈家能扳倒王家; 王家再不济; 在盛京扎根多年; 斗不过一介女流?”
这话说的肤浅。
谢子予与白井交好,两人从小玩到大,沈贞如果招赘白井; 那他就得喊沈贞一句嫂子。
有人瞧不起你未来嫂子,能忍?
不为别的,就冲白井士子楼挥墨夸口,他也得分清立场亲疏。
“女流?你要那样想那就错了。”谢子予抬高音量:“古往今来,诸位见哪个女流手持天子剑?不说别的,就说将门沈家铁血丹心,敬威侯在边关立下汗马功劳,塵鹿之战打的敌国落花流水,在座哪个能行?
皇上厚待沈家,御赐天子剑,皇恩浩荡就是沈家根基!王家?王家算的了什么?”
言毕,转身朝皇宫方位高呼:“圣宠归于沈家,圣上仁心仁德,吾皇万岁万万岁!”
御书房,龙涎香从紫金炉冒出来,气氛僵而沉。
弹劾王家的折子堆成山,奏章之上,王家跋扈四字格外醒目。
墙倒众人推,王家谄媚,朝堂之上看不惯的大有人在。世家推崇傲骨,能借此挫伤王家,再好不过。
姜成手里握着一串精巧的赤金珠,珠子和珠子碰撞在一块,像一把杀人的刀,摩擦在磨刀石。“王卿,你有何话说?”
王复大汗淋漓,跪在地上卑微如猪狗,“皇上明鉴!沈家欺人太甚,搬弄是非,臣,不服。”
“不服?”姜成将珠子禁锢掌心,“你有什么不服?”
“臣忠心耿耿,一心为君,沈家长女仗势欺人污蔑微臣,王家好歹是天子奴仆,哪能受此屈辱?”
“仗势欺人……”
姜成反复将这四字咀嚼透,反手镇纸砸下,声如雷霆,“你也知道仗势欺人,那你可知沈贞仗着谁的势!”
王复跪在那不敢躲,硬挨一记,登时头破血流。
“臣……臣惶恐!”
“惶恐?朕怎么瞧不出你惶恐,欺压平民,强占土地,朕乃天子,天子脚下你胆大妄为不念君恩,教朕怎么保你?弹劾你的折子一日之内十三封!”
姜成眉眼生厌,一脚将人踹倒,阴沉沉道:“王家,跋扈!”
王复连滚带爬爬到他脚边,倏忽抬起头!
流血的额头带着七分狰狞,身子颤抖,血珠划过脸颊。
能让帝王说出跋扈二字,堪比剑锋抵在自家脖子上!
自辩!一定要自辩!
“皇上,臣所做所为都是为了皇上啊!”
他冷静下来,声音恳切,“您不能不管老臣,臣一心为君,此乃构陷啊!臣岂敢跋扈,臣怎能跋扈?臣一切都是皇上给的,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臣不服,臣如何,皇上不知吗?
臣就是路边野狗,得了皇家一口饭吃,皇上是臣再生父母,是君,是王!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惹皇上生气啊!”
姜成冷眼看着他,“你还不跋扈?不跋扈朝臣为什么参你?一日十三封弹劾,王复,你能耐啊!”
王复痛哭流涕,身子匍匐在地,哽咽道:“不敢!皇上,臣跟随皇上日久,谨小慎微日思夜想无不是讨皇上欢心,臣就是一粒石子,愣被皇上抬举成山顶巨石。
为皇上,臣粉身碎骨在所不惜。但沈家咄咄逼人,当众放言与我王家不死不休,她这是在逼谁?
沈大姑娘仗着沈峥于国有功就敢威逼微臣,沈家之跋扈犹在臣之上啊!
皇上!您想想呀,沈大姑娘,她哪来的胆子?她哪来的胆子敢和人不死不休?她沈家就是个破落户,全仰赖沐浴君恩得以苟活,皇上,您莫要养虎为患,省得……”
姜成眼睛微眯,一瞬间迸发出惊人的冷寒:“省得什么?”
王复抹泪,趴在地上,“臣不敢说。”
“不敢说?”姜成讥笑:“你说的还少吗?你说沈家跋扈,怎不提你王家言行有失分寸?朕做事,轮不到你来教训!行了,给朕滚出去!”
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这就是姜成。
爱之欲生,恨之欲死。他厌恶沈家,所以沈家父子浴血奋战为国捐躯,他仍觉不出沈家好来。王复区区走狗,谄媚恭维,能护他就护着。
一顿皮肉之苦抵了圣怒,值得。
“臣之心诚可鉴日月,微臣……告退。”王复起身,提起袖子擦擦悬在鼻尖冷汗,出了御书房,腰杆慢慢挺直。
沈家……看来不能留了。
王大人眼里心机翻涌,杀气纵横。
衡升极有眼色续上一杯热茶,“皇上消消气,哪能为了不值当的人气坏身子。”
姜成望着堆在御案的奏折,容色冷厉:“他们……都当朕是傻子么?”
衡升低眉顺眼不敢答。
“衡升。”
“奴才在。”
“他说沈家跋扈,你信么?”姜成端起茶杯,目光幽沉。
“跋扈?”衡升惊讶道:“前因后果奴才有所了解,沈大姑娘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天子脚下,叠云庄外,一草一木岂非皇家所有?
王二姑娘威逼不成反而动手,这不是跋扈是什么?
按王大人的话,是想要沈大姑娘站着不动挨打?他打谁呢?御赐天子剑,那是说着玩的?”
姜成不怒反笑,“这么多年了你还看不惯王复?”
衡升撇撇嘴,毫不掩饰,“王复深受皇恩不知检点,奴才讨厌他。”
他自曝喜恶,姜成反而欢喜,“你说朕该如何?”
衡升卑微道:“圣心独裁,奴才不敢僭越。”
“朕准你说!”
大太监衡升掀袍跪地:“奴才以为沈大姑娘没有错,错在王家,为主子抹黑。”
他看了眼姜成手上的折子,抿唇:“沈大姑娘一人有错,难道满朝文武弹劾王家也是错的?皇上,王复是狗,太凶了。”
姜成眼眸轻阖,“朕知道了。”
……
清晨的风夹杂了阵阵暖,风从皇宫飘出来,绕过护城河,兜兜转转。
日头慢慢升起,正午时分,天越来越热,翠绿的叶子伸展身子,国公府敞亮大院迎风长着高大古树,枝叶层叠,生机盎然。
一截柳条伸进窗子。
书房,阿木站在小桌旁为少爷沏茶:“沈大姑娘怕是要遭殃了,王大人惯来会哄皇上,先前皇上气成那样都没怎样他,看来又被他逃过一劫。他好了,沈大姑娘那就不好了。”
凤律接过茶杯,侃侃而谈:“王复此人睚眦必报,仗着表哥宠他,不把人放在眼里。”
他笑了笑,“表哥想捧谁,绝不会捧到一半就把人摔死,他喜欢谁,恨不得放掌心护着,他厌了谁,巴不得将人抽骨剥皮,王复这会正得他喜欢,养只会说好话的狗,闲了摸两下,气了踹两脚……姐姐对上王复,肯定是姐姐赢。”
“少爷这话阿木怎么听不明白?王复,谄臣,二品大员。风里雨里陪着皇上走过多少年,不然哪能从御书房活着出来?
我听人说王大人被皇上砸的头破血流,皇上既动了手,气也就出了。不伤筋动骨,打不死的狗万一扭过头来咬沈大姑娘怎么办?”
少年神采飞扬,“你知道什么?王家就不该招惹姐姐,要我说,是个聪明的这会该往沈家负荆请罪。想和姐姐掰手腕,也不看姐姐背后站着谁。”
阿木将瓜果摆放整齐,问:“沈大姑娘背后站着少爷?”沈大姑娘和王家杠上,纵是少爷也无法偏帮啊。
凤律翘着二郎腿,摆摆手,“说了你也听不懂。”
“……”
阿木:能懂的。
“等着吧,表哥不会放任流言纷纷,王家这些年张狂跋扈快忘了自己吃哪家饭,王复奉行谄媚一道,谄媚乃小道,忠言逆耳,表哥会有成算。”
前世二十年,表哥是怎样的人他清楚的很。
狗之所以是狗,一则看家,二则取乐。看家就罢了,王复再能哄人,惹了主子不喜,活的了吗?
“盛京百姓皆知王家势大,姐姐敢对王家说出那句不死不休,我相信她,绝对不会做傻事。”
阿木惊奇,“少爷怎么懂这些?”
凤律眉梢泄出一丝小得意,“不懂就学啊,你家少爷我最近在读史,怎么样,夫子教的不错吧?”
夫子教的的确很好。
想着少爷点灯苦读的画面,阿木关心道:“少爷应该多吃点,长个子。”
“说到吃的,让厨房准备饭菜,我拿到沈家和姐姐吃。”
“少爷。”
“嗯?”
“沈大姑娘和白家的婚事,如果没意外,该定下来了。”
凤律松开执笔的手,“我知道了,饭在家里吃吧。”
……
第42章 进宫(小修)()
第42章
叠云庄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世上最禁不起传的就是流言。仗势欺人的王大姑娘,和温柔果决的沈大姑娘; 一个刁蛮任性,一个傲骨难折。
流言四起,舆论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