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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来,凤律为她做的事够多了。
起初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苏镇信誓旦旦说出少年待她的好,直到苏镇敢拿少年对她的好作为让步的筹码。始惊觉; 不是她迁就这个孩子; 而是这个年仅十四岁的男孩子一直以极大的耐心包容她、哄她。
事有反常即为妖,沈贞不认为少年笑容里藏着恶意图谋,但凤律身份不同,他是凤家嫡子,太后亲侄。
她这些日子; 的确与他走的太近了。
后知后觉意识到两人身份的差距; 最关键也最让她心惊胆战的,是凤律偶尔看她的眼神; 和那日他唇瓣从她指尖擦过的刻意。
想知道一个人在想什么; 不需要听他说了什么; 要看他做了哪些事。沈贞绝不会认为聪明的少年闲来无事跑地牢找苏砚谈心。
他头上裹着的伤口,是为了替她挡灾。
这点,沈贞再明白不过。
若苏砚死了; 苏镇反水,后果不堪设想。她的全盘计划被打乱,虽不至满盘皆输,但效果不会有现在好。
她何德何能让凤家嫡子做到这地步?
进门前阿木和她说了,凤律为保苏砚不死,特意进了趟宫,矮了苏砚一记青花大碗,还硬生生扛了他一拳。
金尊玉贵的凤世子,满盛京望去,谁敢让他委曲求全?
她要做的事很多,也很危险。当朋友可以,再进一步,不能。
就如那日她和宁叔说的一样,谁都可以成为沈家赘婿,唯独凤律,他不行。
凤律被她的眼神看的毛骨悚然,好似自己所有的伪装都被她扒的干干净净。
身体十四岁,灵魂二十岁的凤世子,在沈贞清凉的目光下,一颗心隐隐发颤。
我做错了什么吗?少年一阵心虚。
所以,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那个心,一试便知。沈贞捏了捏掌心,按定主意,手里的芍药花递出去,重复道:“喜欢什么?”
喜、喜欢你……啊。
凤律心虚的不敢回答。倒也不是不敢,怎么说呢?他怕真的答了,被目光如炬心细如发的姐姐看出不妥,万一再将他看成少年老成的小变态,他给哪哭去啊!
当务之急,不能让姐姐远离他。
不然就坏事了。
凤律接过那株芍药,笑:“这花开的不错,姐姐是特意为我摘的?花我很喜欢。”
“仅仅喜欢花?”沈贞靠近两步,几乎被少年眼里流转的光打动。心道,这孩子生的真好。
若只当她是姐姐,再好不过。
凤律头上有伤,不能做大动作,想偏开脑袋,又舍不得。
想起御医的嘱咐,仍然乖乖巧巧的躺在那任她看。
他喜欢沈贞此刻望向他的眼神,炽热、执着,可他仅仅喜欢花吗?
当然不是!
我喜欢的是人比花娇的你!
热血在沸腾,凤律口干舌燥,大红花点缀在他胸口。
片刻过后,少年吟吟浅笑,伪装的滴水不漏。
“相比较花,我更喜欢姐姐献上的心意。姐姐说过,苏家的事要自己处理,这话我记住了。所以在我知道白井要对苏砚不利时,第一时间赶了过去,我不想让姐姐前功尽弃。
他把玩着花,黯然道:“婚约的事能解决那是最好。我好容易有了姐姐,哪舍得再被人抢走?”
“真心话?”沈贞坐在榻前。
“当然是真心话!不信,姐姐摸摸我的心?”
摸摸你的心?
沈贞略一思索,笑道:“好主意。”
“……”
“真、真要摸啊?”凤律吞了口口水。
沈贞好整以暇看着他,白皙的手指从他喉结划过,打趣道:“不行?”
“行!当然行!我命都是姐姐救回来的,别说摸摸我的心了,就是把我的心给姐姐,未尝不可!”凤律闭上眼,任君采撷。
此时的沈贞眼里光芒退去,她沉默的品味着少年方才说的那番话。手伸出去,贴在他的胸口。
有力的心跳声砰砰砰的从她指腹传来,她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生命体征,不知怎的,见他死死闭着眼,倒有些不忍。
她做什么要用险恶的心思来试探一个纯白的少年?
到底谁有卑劣的意念?
凤律眼前一片黑暗,姐姐的手贴在他的胸口,他克制着不让心跳乱了节奏,就在他再难抑制时,那只手轻轻离开。
他睁开眼,“姐姐?”
沈贞朝他歉疚一笑,“阿律,是我错怪你了。”
“咦?错怪了什么?”
“是我想错了,阿律近日的行为,让我以为,你在偷偷喜欢我。”
“!”凤律吓都要吓死了,“那、那现在呢?”
“现在?”沈贞宠溺道:“现在证明,是我想多了。”
“怎么证明的?”你到底怎么证明我不喜欢你的?
沈贞笑意微凝,“我长你六岁,你还是孩子,我不该以成人混杂的念头来揣测阿律的赤子之心。”
“……”
凤律微囧,不怕死道:“我的确喜欢姐姐啊。”
“我知道,你喊我姐姐,自是喜欢我的。”沈贞想也不想为少年找了台阶。
凤律不死心,心道,我喊你姐姐,可我并不想当你弟弟!
“好了,你该休息了。”沈贞起身,“你有伤在身,我来探望只为安心。阿律,我还是那句话,你要先学会照顾好自己。堂堂凤家世子,三天两头总受伤可不好。”
“等等!”凤律急声唤道。
“嗯?”沈贞回眸看他。
“我受伤了,想吃姐姐亲手做的红枣莲子羹,不,不止是红枣莲子羹,我最近食欲不振,想吃姐姐做的饭菜,姐姐不能走!”
他说的笃定,沈贞忍俊不禁,“你想让我留在府上当厨娘?”
凤律脸皮微红,“反正姐姐不能走,好歹我是为姐姐挡灾,这点要求都不能提吗?”
他不说还好,话说出口沈贞越发心疼,哪还会拒绝?
她当他是弟弟,设身处地,若阿峥为她受了伤,想喝她亲手熬的粥,她会拒绝吗?
沈贞温柔道:“就依你。这终究是凤府,我不能过夜,洗手做羹汤,阿律不要嫌弃我厨艺差就行。”
“不嫌弃不嫌弃!一日三餐,我都要吃姐姐做的饭菜,直到我伤好那日。”少年骄傲道:“这是姐姐对我的补偿!”
看他消瘦的小脸,沈贞赞同道:“你的确该补补,身子这么差,以后怎么娶媳妇?”
娶媳妇?
凤律耳朵尖蹭的染上一抹红,暗戳戳道:我不嫌弃你做饭难吃,你也不能嫌弃我身子弱。
少年垂眸望着自己瘦弱的小身板,暗暗咬牙,等我成年!我现在还是孩子呢!
沈贞转身去准备吃食,阿木带人往厨房慢腾腾走,脑子里一直回放着沈大姑娘手贴在少爷胸前的画面。越想越禁忌,想的整个人都烦躁了。
这、这到底是谁对谁有意啊!
我家少爷疯了,沈大姑娘难道也疯了吗?!
连着三天,一日三餐距离饭点一个时辰,沈贞就会迈进凤府大门,系好围裙按着少年的饮食习惯下厨。诺大的凤府随着她的到来,慢慢有了一丝有主母当家的味道。
凤太后知道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切事等凤律身子好了才能说。她不想惹侄儿不喜,至于沈贞?当厨娘可以,想要痴心妄想,断断不可。
期间姜成来过几次,殷切嘱咐一番,见到沈贞,既没惊讶更没表现出厌烦。
凤律是伤患,对待伤患,要顺着。
“边疆将士联名上书,弹劾苏镇强夺军功,苏家父子被贬为庶民,这是朕给你的交代。”姜成看他郁郁寡欢,关心道:“不开心?怎么心不在焉的?”
凤律啊了一声,对上表哥探寻的眸,无辜道:“表哥温声细语说的我都困了。”
“你这小子,非让朕训你不成?”姜成笑骂。
“哪能呢,表哥待我再好不过,好了好了让我睡会吧,我伤了头,哪有功夫听表哥说那么多有的没的。
苏家的事表哥处理就好,您是皇帝,我是小世子,我当小世子的还能质疑皇帝陛下做出的判决?哎呀,饶了我吧。”凤律裹着被子装无赖。
姜成能有什么办法?摆明了被人嫌弃他还不能说什么。
不过他喜欢的就是少年这份直率,不像旁人,心口不一当他是傻子。
“好好好,朕不烦你,朕已经罚了熏儿,她虽然长你几岁,但辈分摆在那,你可别和她计较。”
“是,是,表哥说什么我都答应。表侄女已经和我道歉了,我不再追究。况且我生气是因为她得罪我吗?我是气她口无遮拦!”凤律眯着眼,警惕的望着姜成,“表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快走快走,不要扰我好梦!”
“……”
姜成:朕就这么不受待见?
阿木上前赔笑:“皇上,世子大概累了。”
“随他吧。”姜成挥袖,“照顾好你家世子,再有磕着碰着,唯你是问!”
“是……恭送皇上。”
阿木着实捏了把汗,送走皇上,回到屋就见自家少爷亮晶晶的眼睛瞅着他,“快到正午了,姐姐怎么还没来?快去查查,别是出了什么事!”
“少、少爷,您不是困吗?怎么……”
“笨蛋!我装的你瞧不出来?”
阿木心道,少爷诚心跟人飙演技,连沈大姑娘都骗过去了,我瞧不出来,不挺正常嘛。
哦,对,刚才连皇上也骗过去了。
少爷威武。
凤律见他发呆,“快去瞧瞧姐姐出了什么事,你叫阿木,但你不是木头,懂吗!”
阿木:“……”
懂,必须懂。少爷见不着沈大姑娘,心慌气燥。少爷……您才十四啊少爷,熟的过头了!
第33章 衷肠()
第33章
沈贞提着竹篮; 穿着一身秀气的绣花长裙,发丝随风飘摇; 一颦一笑皆可入画。长街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