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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逸啊,这竹林可美?”
见萧逸望着那群自由自在的鸟儿飞过,童东旭笑着问道。“美,美不胜收。”萧逸贪婪的呼吸着竹林里清新的空气,心中默默与后世的气息坐着对比。“玉儿小时候常常一个人来这。”童东旭望着面前一道道明亮的光束,思绪仿佛陷入了回忆。“哦?”
听到童东旭提及童玉,萧逸心中一动,向着竹林周围望了一眼。
“玉儿和虎子差三岁,当年玉儿她娘死的早,生下虎子不久,便得了怪病,去世了……”
没有注意到萧逸的反应,童东旭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语声轻慢,似乎在说给萧逸,也似乎在说给自中,语声轻慢,似乎在说给萧逸,也似乎在说给自己。
“那时候玉儿还小,我却已经成了废人……”说到废人,童东旭眼中的光芒暗淡了许多。
“不,童大叔,您的事,小虎都跟我说过了,您是大夏的英雄,切莫妄自菲薄。只因童大叔伤势过久,否则萧逸便可替大叔续骨……”
萧逸说着,眼中一片真切。童东旭却是摆了摆手,笑着道:“小逸啊,大叔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否则又怎能多次救我一双儿女于危难中?还有你那把红色的剑,依我看,也不是凡品……但我老了,续不续骨对我而言,并无太大用处了,更何况,我也习惯了现在这样子……”童东旭说着,目光灼灼的望着萧逸。
“可是小逸啊,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我这两个苦命的孩子,自小便没有娘亲的关怀与疼爱。说是我当爹又当娘的将这两个孩子养大,可是你看看我……”
说着,童东旭望了望自身,颇为自嘲的道:“我哪有那个能力啊!我自身还要别人照顾,又怎能将两个孩子照顾好?”“那童玉和童虎……”
第21章 竹林相语()
“是玉儿啊……”
童东旭说着,长叹一口气。“玉儿还没四岁时,她娘便离我们而去,当时玉儿还没有囡囡大,也就是一个整天挂着小鼻涕的小丫头……”
童东旭目光幽幽,望着前方茂密的竹林,仿佛刺透了虚无,望见了十几年前的童玉。
“当年的我和小九的父亲是同堂的兄弟,小九你应当知道,就是囡囡的父亲,他们一家对我父女三人可谓情深义厚!若非蒙我那大哥大嫂时常周济,我家成什么样子,或许我这辈子都想不到……”
“小九比玉儿大十一岁,当年也是他替我照顾这俩孩子,那时候玉儿早早的就懂事了,小小年纪,忙里忙外,凡是能做的一样不落,洗衣,做饭,缝缝补补……”
“不及十岁的孩子能够做到这些,我这为父的,一方面是心安,另一方面,却是心酸呐……”
童东旭眼角噙着泪花,语声有些哽咽。“当时玉儿虽然不说什么,但我知道她心里苦,要照顾我当爹的,又要照顾小虎这当弟弟的……这孩子那时候每天都要来这林子里逗留半个时辰,起初我原以为是孩子童性不泯,到林子里来玩耍,后来有一次早晨我吃过早饭,来到这林子里散散步,才无意间发现,玉儿蹲在一颗小竹枝旁,在嘤嘤的哭泣……”
童东旭用手臂抹了抹眼角边的泪水,似哭似笑。萧逸见童东旭说的伤心,心中也是颇为感触,未曾料想,看似温婉可人的童玉,还有这么一段悲惨的过去。随着童东旭的步伐,萧逸二人慢慢的来到一处小土坡上,童东旭指了指面前不远处的一块隆起,回头对萧逸说道。
“小逸,你看,那便是玉儿和虎子娘亲的埋骨之地。”
萧逸顺着童东旭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不远处有一处土包似的隆起,只是周围野草丛生,那土包上却是半根野草皆无。土包前还竖着一块木制的木牌,上面写着几个字,萧逸走进一看,才发现是“爱妻童氏之墓”六个大字,字迹有些歪斜,但好在还能辨认的清。
见萧逸眼中有着淡淡的疑惑,童东旭似乎了解萧逸心中所想,上前挪了两步,轻轻的说道。“在童家庄,基本都是庄里的男女联姻,很少与外界通婚。我的亡妻也姓童,所以立碑之时,便这么写了。”
“那这上面的字……”萧逸点了点头,只是对这木牌上的字还存有疑惑。
听闻萧逸如此问,童东旭笑了笑,脸上竟浮现出一抹自豪之抹自豪之色。“童家庄里的人,常年靠打渔种田为生,鲜有读书识字的,唯有老一辈的族人,有些是落第的秀才,因为屡试不第,才识得些文字。”
“当年玉儿小的时候,族中有位三叔公,在元帝还在的时候,便中过秀才,只是后来元帝被掳,朝廷南迁,世道正乱,便断了仕途之路。”
“后来三叔公回到族中,选了几个聪明的孩子,教授学业,玉儿便是其中之一……”
童东旭说着,在萧逸的搀扶下,坐在一处空地上。
“那时候玉儿很聪明,说是过目不忘也不为过,这木牌上的字,便是她当年所书……”童东旭脸上的自豪之意愈浓。“小虎当时年纪小,玩性大。而我呢,行动又不便,所以,每年都是玉儿来上她娘的墓前清扫,摆供品,除杂草,这孩子一样不落……”
萧逸闻言,再次望向那埋葬着童玉娘亲的简单的坟墓,才明白为何独独上面根草皆无,纤尘不染。“看,这颗竹子,便是当年玉儿时常来靠着偷偷哭泣的小竹枝,现如今,都已经长这么大了……”童东旭拍拍身旁一颗粗壮的竹子,喟叹了一声道。
萧逸抬眼望去,只见这颗竹子粗壮挺拔,比之旁边的任何一颗柱子都要茁壮,竹子高可参天,在密密的竹林中,竟然一眼望不到边,竟然一眼望不到边……“这孩子以为我不知道,每次来到这竹林,便在她母亲坟前哭上一通,回到家,还是说说笑笑,该干啥就干啥……”
童东旭脸上带着苦笑,眼角却是泛着泪。“平日里,小九给姐弟俩送来好吃的好玩的,玉儿总是先掂记着弟弟小虎,待他玩够了吃饱了,丫头才去收拾弟弟剩下的……虽说是姐弟,可是与母亲无异啊……”
童东旭轻声细语的说着,仿佛在述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一件事,但萧逸却感觉的到,童东旭却比任何人都感觉的深,都感觉的痛……
“现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小丫头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小虎也成了一个大小伙,但还是事事要让他姐姐督促着,记挂着……只是令我唯一感到欣慰的,便是丫头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像小时候,那般无依无靠,却还要咬着牙去面对那个年龄所不能面对的事情……”
竹林的微风静静的吹着,童东旭和萧逸一同坐在那颗竹子旁边。一老一小,一个静静的说,一个静静的听。微风拂乱了童东旭鬓间的白发,几根灰白的发丝挣脱了发髻的束缚,飘落在童东旭的脸上,童东旭恍然未觉,依然在静静的述说着玉儿小时候,长大后,那些或心酸或快乐的往事。
萧逸静静的听着,不发一语,因为他知道,此刻的童东旭,需要的,并不是一个讨论者,而只是一个静静的聆听者,听一个父亲对女儿无悔付出的不易,听一个老人多年来压抑在心底,却无人可以倾诉的无奈……
“玉儿今年十七了,像她这么大年纪的女子,在童家庄早就婚娶生子了,可是我每次和她说起这件事,她都是笑笑,说再等等,等啊等……等到什么时候呢?等到小虎长大成人,娶妻生子?还是等到我年逾古稀,行将就木?”童东旭一脸的无奈与苦笑。
“女儿的心,我这当父亲的多少也懂些,她无非是放心不下她的弟弟,她的爹爹……但是岁月不饶人呐!”童东旭将头转向萧逸。
“小逸啊,玉儿这孩子,在整个童家庄是出了名的孝顺,也是出了名的贤淑!不瞒你说,前段日子,家里的门槛都快到被庄里那些小伙子们踏破了,可是玉儿呢,孩子是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我也明白,这是孩子看不上,但是呢,又怕伤了人家的面子,毕竟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且有的还是同宗,给家里也做了不少好事,伤不得!”童东旭叹了口气。“自古婚姻大事,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玉儿的亲生父亲,按理说,玉儿的婚姻由我做主,但是啊,这孩子为家里已经付出了这么多,我若是再违了她的意,那和禽兽又有何区别?那不是活生生的把孩子往死路上逼吗?!”
“这些时日,通过对你的观察,孩子,我也知道你不是个普通人,在童家庄也许也待不了多久,恐怕等小虎伤好了,你就要走了,是不是?”
童东旭目光灼灼的望着萧逸,尽管他想得到一句否定的回答,但童东旭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萧逸望着童东旭期待的眼神,很想说一句“不是”,但话到嘴边,却是化作了一个轻轻的点头。“哎……”
“许是玉儿这丫头命薄,生来没了娘亲,又照顾我和她弟弟十数年,如今连一桩美满的姻缘,都无福消受……”
童东旭叹着气,拍了拍萧逸的手。
“小逸啊,想来,你也能看出玉儿对你的情意,有些话,我这当爹的,也就直说了。”萧逸闻听童东旭说出此话,心中一颤,但还是颇为尊敬的说道:“童大叔,有话您尽管吩咐。”
“玉儿这孩子,从小吃的苦太多,现在长大了,我这当爹的,实在不想让她继续受苦……只是这孩子脾气也犟,认准的事呢,也从不放弃。我看得出,丫头对你有意,可是之前你又说,自己已然婚配,想必有了妻室。玉儿这丫头外表温婉贤淑,但骨子里也傲气,所以我这当爹的想……”
说到此处,童东旭顿了一顿,抬头望了望萧逸的面色,见萧逸神色不改,才继续说道。“玉儿既已付心于你,让她移心他人怕是不可能之事,若是……若是小逸你不嫌弃,可否……可否收玉儿做小……当个偏房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