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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上曰:“朕获执牺牲珪币以事上帝宗庙,十四年于今,历日长,以不敏不明而久抚临天下,朕甚自愧。其广增诸祀墠场珪币。昔先王远施不求其报,望祀不祈其福,右贤左戚,先民後己,至明之极也。今吾闻祠官祝釐,皆归福朕躬,不为百姓,朕甚愧之。夫以朕不德,而躬享独美其福,百姓不与焉,是重吾不德。其令祠官致敬,毋有所祈。”
是时北平侯张苍为丞相,方明律历。鲁人公孙臣上书陈终始传五德事,言方今土德时,土德应黄龙见,当改正朔服色制度。天子下其事与丞相议。丞相推以为今水德,始明正十月上黑事,以为其言非是,请罢之。
十五年,黄龙见成纪,天子乃复召鲁公孙臣,以为博士,申明土德事。於是上乃下诏曰:“有异物之神见于成纪,无害於民,岁以有年。朕亲郊祀上帝诸神。礼官议,毋讳以劳朕。”有司礼官皆曰:“古者天子夏躬亲礼祀上帝於郊,故曰郊。”於是天子始幸雍,郊见五帝,以孟夏四月答礼焉。赵人新垣平以望气见,因说上设立渭阳五庙。欲出周鼎,当有玉英见。
十六年,上亲郊见渭阳五帝庙,亦以夏答礼而尚赤。
十七年,得玉杯,刻曰“人主延寿”。於是天子始更为元年,令天下大酺。其岁,新垣平事觉,夷三族。
後二年,上曰:“朕既不明,不能远德,是以使方外之国或不宁息。夫四荒之外不安其生,封畿之内勤劳不处,二者之咎,皆自於朕之德薄而不能远达也。间者累年,匈奴并暴边境,多杀吏民,边臣兵吏又不能谕吾内志,以重吾不德也。夫久结难连兵,中外之国将何以自宁?今朕夙兴夜寐,勤劳天下,忧苦万民,为之怛惕不安,未尝一日忘於心,故遣使者冠盖相望,结轶於道,以谕朕意於单于。今单于反古之道,计社稷之安,便万民之利,亲与朕俱弃细过,偕之大道,结兄弟之义,以全天下元元之民。和亲已定,始于今年。”
後六年冬,匈奴三万人入上郡,三万人入云中。以中大夫令勉为车骑将军,军飞狐;故楚相苏意为将军,军句注;将军张武屯北地;河内守周亚夫为将军,居细柳;宗正刘礼为将军,居霸上;祝兹侯军棘门:以备胡。数月,胡人去,亦罢。
天下旱,蝗。帝加惠:令诸侯毋入贡,弛山泽,减诸服御狗马,损郎吏员,发仓庾以振贫民,民得卖爵。
孝文帝从代来,即位二十三年,宫室苑囿狗马服御无所增益,有不便,辄弛以利民。尝欲作露台,召匠计之,直百金。上曰:“百金中民十家之产,吾奉先帝宫室,常恐羞之,何以台为!”上常衣綈衣,所幸慎夫人,令衣不得曳地,帏帐不得文绣,以示敦朴,为天下先。治霸陵皆以瓦器,不得以金银铜锡为饰,不治坟,欲为省,毋烦民。南越王尉佗自立为武帝,然上召贵尉佗兄弟,以德报之,佗遂去帝称臣。与匈奴和亲,匈奴背约入盗,然令边备守,不发兵深入,恶烦苦百姓。吴王诈病不朝,就赐几杖。群臣如袁盎等称说虽切,常假借用之。群臣如张武等受赂遗金钱,觉,上乃发御府金钱赐之,以愧其心,弗下吏。专务以德化民,是以海内殷富,兴於礼义。
後七年六月己亥,帝崩於未央宫。遗诏曰:“朕闻盖天下万物之萌生,靡不有死。死者天地之理,物之自然者,奚可甚哀。当今之时,世咸嘉生而恶死,厚葬以破业,重服以伤生,吾甚不取。且朕既不德,无以佐百姓;今崩,又使重服久临,以离寒暑之数,哀人之父子,伤长幼之志,损其饮食,绝鬼神之祭祀,以重吾不德也,谓天下何!朕获保宗庙,以眇眇之身讬于天下君王之上,二十有馀年矣。赖天地之灵,社稷之福,方内安宁,靡有兵革。朕既不敏,常畏过行,以羞先帝之遗德;维年之久长,惧于不终。今乃幸以天年,得复供养于高庙。朕之不明与嘉之,其奚哀悲之有!其令天下吏民,令到出临三日,皆释服。毋禁取妇嫁女祠祀饮酒食肉者。自当给丧事服临者,皆无践。绖带无过三寸,毋布车及兵器,毋发民男女哭临宫殿。宫殿中当临者,皆以旦夕各十五举声,礼毕罢。非旦夕临时,禁毋得擅哭。已下,服大红十五日,小红十四日,纤七日,释服。佗不在令中者,皆以此令比率从事。布告天下,使明知朕意。霸陵山川因其故,毋有所改。归夫人以下至少使。”
本片段截取自《史记》。
第91章 @12月11()
转眼已进腊月,早上姚锦绣起来,看到翡翠带着几个小丫鬟在选红枣、花生、桂圆、百合、枸杞等物,一问之下才知道,过几天就是腊月初八了,她们正在准备熬腊八粥的东西,虽然到了腊月初八那天,大厨房里也会统一熬制腊八粥,不过要给全府的人熬,大厨房忙不过来,做的腊八粥味道就没有自己熬的好,翡翠和几个小丫鬟就想着自己熬一些自己吃,自己做的也放心。
姚锦绣吃过早膳,又去给老太太谢氏请安,老太太谢氏依旧跟原来一样瘫痪在床,口眼歪斜,说不得话。大老爷姚启辉跟姚锦绣说过,让她给老太太谢氏看看病,外面传她医术那么高明,让她想想法子治一治老太太谢氏。姚锦绣当面答应了,偶尔过来看一看,施一下针,就当练手了。只是瘫痪这种病,在现代都没有什么良药可医,老太太谢氏的病也就这么不好不坏的拖着,眼见着她瘦下去,眼见着她活得难受,估计到死也差不多就这样了。
从福安堂里出来,姚锦绣回到锦绣小筑,就收到惠安长公主让屈管事传来的消息。
屈管事道:“惠安长公主在宫里先是去拜见了太后,又去拜见了皇上,太后也帮着五爷说了些好话,太后怜惜五爷毕竟是个没有了母妃的可怜孩子,这些年也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立了功,万不可让下面的将领也寒了心,皇上倒是没有很严厉的拒绝,只是说会再考虑一下,以惠安长公主的揣测,不出三五日,应该就能让五爷进京了,姚三小姐大可放心。”
陆瑾明说他不会有事,过几日就能顺利进京,惠安长公主也这么说,想来这事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能顺顺利利过去就好。姚锦绣也放下心来,对屈管事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又拿了些礼物让他带回去给惠安长公主,就让珍珠送他出去了。
接下来事情的进展就如同事先预料的那样,第二日皇上就下旨传召陆瑾明于第三日上午入京,但要求他只能带五百兵马,其余上万人马都必须要留在营地。
陆瑾明接了圣旨,也没有任何异议,只这样的要求,依然还是让跟随的几个将领有怨言,不过都还是让陆瑾明安抚下去了,自行回去准备进京事宜。
到了夜里,天就下起雪来,鹅毛般的大学飘飘洒洒落下来,今年是暖冬,一直都没见下雪,这是今年第一场雪。
下雪天路滑,要赶着时间进京,陆瑾明和几位副将以及进京的五百人都提前了一个时辰出发,一百多里地,冒着大风雪,一行人一路飞驰,准时到了京城。
进了京才发现,朝中居然没有安排人来迎接,除了少数一些老百姓发现有队伍进京才驻足观看,眼前的状况是有多凄凉就有多凄凉,引起五百位将士一肚子的不满,好在惠安长公主和驸马屈晋及时赶到,她在朝中颇有些威望,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的能力不一般,文臣武将对她都佩服有加,她的出现适时化解了一些尴尬。
惠安长公主挺着大肚子从马车厢里出来,站在对着五百位将士说了一通感谢的话,“欢迎各位将士剿倭凯旋归来,各位将士保家卫国不易,在此我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各位将士辛苦了。”她的言辞也不见多么激烈,却说到了众位将士的心坎里,五百人纷纷端起大海碗满饮了一碗酒。
酒碗摔在地上,发出霹雳巴拉的声响,痛饮了这一碗酒,又摔了这一场碗,既驱散了冬日里冒着大风雪奔行一百多里的寒冷,又发泄了心中连日来因遭受的不公正待遇而积攒的满腹怨气,温暖了一颗饱受委屈的内心。
姚锦绣来得迟了一些,她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众将士喝完酒砸碗,远远的看到那气壮山河的一幕,内心里一阵激荡,眼里心里都是最前端那个穿着银白色铠甲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男子,他器宇轩昂,神采奕奕,仿佛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浑身上下在白雪的光芒衬托下,萦绕着一层灼灼光辉,令得看起来越发的高大挺拔。
骑在马上的陆瑾明回头,视线正好也对上了姚锦绣的视线,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陆瑾明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仿佛在说我回来了。姚锦绣的目光一直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他,似乎在说回来就好,我等着你。彼此无须多言语就能看懂对方的心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宫中来传旨的太监姗姗来迟,太监捏着嗓音宣读圣旨,一众人等跪地听旨,“宣五皇子陆瑾明及五百将士进宫面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后,陆瑾明率领将士一路往宫中行去,进了宫还算顺利,皇上前来接见各位有功的将士,赐宴,论功行赏。
……
回到姚府,姚锦绣刚进了锦绣小筑,翡翠把姚锦绣沾了雪花的披风脱下去,换上干净暖和的衣物,又把新烫好的汤婆子拿来给姚锦绣捂手,又端来一杯热茶,“这天可真冷啊,三小姐快喝些热水暖一暖身子。”
姚锦绣接过热茶喝了两口,抬头看翡翠,“这里面加了姜?”
“三小姐在外面呆了这么久,奴婢想着给三小姐驱驱寒,免得染上了风寒。”
“这茶还挺好喝的。”姚锦绣笑了笑,又喝了两口,陆瑾明没事了,她心情也好了许多。
珍珠收拾好了进来,她先前跟着姚锦绣一起出的门,也是吹了风,姚锦绣就叫翡翠也给珍珠倒了一杯热茶,珍珠捧着热茶喝了几口,一直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