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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卿一怔,“上面不是还有更小的?”
小童伸手一指炼丹炉,说:“仙尊,昨日送过来的生辰八字,便是那位十三公主的。”
相卿问:“那个蠢丫头呢?”
直到有一天,小公主没再该来的时间再来。
小公主满嘴答应,流着口水走了,可隔天还是跑过来要药。
相卿没给她药,而是给了她一盒糕点:“以后不许来了。”
小公主“咻”一下回头,睁着一双大眼睛,跑到相卿面前,满眼都写着“有药吧”。
相卿突然开口:“慢着。”
相卿看了眼小姑娘的身影,矮墩墩胖乎乎的小丫头,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蠢萌。
小公主似懂非懂,再一次垂头丧气的朝外走去。
相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你回去跟你母妃说,若是想要那样的药,代价是她不能承受的。”
小公主还是眼巴巴的看着相卿,伸出脏兮兮的小手,说:“能不能给我一颗药让母妃变的更漂亮?像父皇一样的变好看?”
小童知道她是小公主,自然不敢太强硬,生怕给仙尊惹麻烦,只是看了眼仙尊,然后便小心的伸手:“公主该回去了,一会你奶娘该找来了……”
小姑娘也不生气,还往外摆着黄色的小野花:“好看吗?你是不是喜欢?你是不是心情好?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药?”
相卿冷冷的看着她,吐出两个字:“出去!”
“这是花花,香香的……”她的小裙摆被她抓在手里,里面兜了一堆小花小叶子之类的东西,她低着头,一样一样把小花朵拿出来,摆放在桌子上,讨好的跟相卿说:“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药,让母妃吃了变漂亮,母妃变漂亮了,父皇就会来找她,母妃就会高兴了。”
那个十三小公主继续天天过来,小童都查清了,小公主是从一个沟通力钻过钻去的,每回过来都会给相卿带个什么她自己以为的好东西。
相卿命人送回了最新的回信,依旧平静无波的炼他的药,似乎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似得。
这批新药练完,依旧会要源源不断的丹药出炉,否则东方长青就会逐渐恢复当初的老态,若他不愿面对铜镜中自己那样的脸,就必然要不断的有新药送来。
他自是无动于衷,父食子肉,父续子命,他们都没所谓,更何况是他这个毫不相干之人。
相卿只管接收,不管其他。
东方长青从最开始的痛苦异常,到如今的淡然处之,他似乎都习惯了。
药吃快吃完了,东方长青自然就急着要新药,他最新损失的是位出生没满月尚在襁褓的公主。
相卿伸手把那脏兮兮的糕点扔到炼丹炉,接过小童递过来的帕子,仔细擦了手,然后问:“那位可有派人来催?”
小公主抿着嘴,一脸哭相,然后被小童拉了出去,小公主回头对他喊了一句:“你收了我的糕点,还不帮我,讨厌!”
相卿抬手,摊开掌心便看到手里那块脏兮兮的糕点,眯了眯眼,扫了眼那个裙子上还有灰尘和枯草叶的小姑娘,道:“送她回去。”
小公主赶紧低头,从自己挂在腰上的荷包里掏出半个饼干,巴巴往相卿手里塞:“给你吃,叫我看看好不好?”
刚去小解的小童冲了进来,“小公主啊,您怎么又来了啊?”
相卿转身便看到小公主,他淡淡扫了一眼,道:“出去!谁让她进来的!”
周而复始的炼丹仪式每日都在进行,而那位胖嘟嘟的十六公主也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多番跑过来想要看看炼丹的地方,终于在她第三次来的时候,趁人不注意跑进了炼丹房。
屋内的人也丝毫未受影响。
小童退回原地,矗立不动。
十六小公主便扭着小身体,气呼呼的走了,“讨厌!”
小童一听她口中说的称呼,便恭敬道:“原来是公主殿下,只是陛下有旨,这里任何人不得入内。”
小姑娘被挡在半道,还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歪着脑袋往里看,说:“咦?这里就是能能炼出让父皇变好看药的地方吗?”
守门小童重新在门口站好,抬眼便看到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姑娘一路朝着这边跑来,脸蛋长的胖嘟嘟的,穿着浅蓝色的宫廷裙装,还挺可爱,小童立刻上前阻拦:“这里是炼丹禁地,任何人不得进入……”
相卿低头,继续提笔写着经文。
小童走到炼丹炉旁,伸手取出竹管内的纸条,直接扔进了火中,瞬间化为烟灰。
相卿头也不回的说了句:“本尊知道内容,烧了吧。”
候在门边的小童朝外走了两步,伸手朝天,接下一只信鸽,从信鸽腿上取下竹管,双手捧着转身回屋:“仙尊,有从金州来的信。”
第304章 验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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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龙体抱恙略有不适,那陛下到底有没有身孕啊?
“啊,司徒先生,那陛下……”
司徒楠自己也松了口气,他转身,道:“陛下只是龙体虚弱,血脉耗损,平日里只要多服些补血补气的事物,便可慢慢调养过来。”
下面一群臣子眼巴巴的盯着他:“司徒先生!”
柯大海拿了帕子盖在魏西溏的手腕,司徒楠隔着帕子把脉,半柱香后,司徒楠收回了手。
司徒楠磕头称是,然后战战兢兢起来,“陛下,请!”
那边刘崇文见陛下给司徒楠施压,便跟着开口:“司徒先生只管放心替陛下把脉,陛下素来公正圣明,你实话实说即刻,陛下自然不会怪罪于你。还不快替陛下验脉?”
他急忙磕头道:“草民遵旨,草民定当实话实话,不敢胡言乱语半个字。”
司徒楠额头的汗珠不知不觉就滚了下来,一个民间的赤脚大夫,这辈子见过的达官贵人不少,可面对天禹女帝却是头一次。
魏西溏点头:“起来吧,既然你是刘大人他们请来的,想必也是有些本事的,朕自是放心。”她抬眸,盯着司徒楠的眼睛,道:“司徒先生可要验好了,若是有一点差错,朕自不会饶你。朕身子如何,全靠司徒先生一句话了。”
“草民司徒楠参见陛下!”
女科圣手司徒楠早已被人安排在外面,待魏西溏入座之后,柯大海便伸手放下纱帘,把女帝和百官隔开。
一群臣子面面相觑,本来他们还打算派几个可信之人当场看着,没想到女帝竟然是要让文武百官一起过去看着。
淳园殿是宫中用来设宴的地方,如今女帝要去哪里,自然就是要让百官都要过去。
魏西溏冷笑一声,道:“诸位大人倒是心急的很,既然这样,朕若是再推辞,倒是让你们觉得可疑了。”她吩咐一声:“摆架淳园殿!”
御前太监柯大海一声“退朝”后,百官里便有人站出来,提出昨日的验脉一事。
早朝似乎没什么大事,比往常都要提前结束。
今日的女帝比起昨日,精神似乎愈发焕发,面色红润体态优雅,隔了高台看去,女帝那面容便犹如花一般的娇艳,脸上淡淡的笑意让她显得比平日愈发深冷,谁都知道,陛下因着昨日比百官逼迫,心情不佳,她端坐在龙椅上,接受百官朝拜。
次日,早朝时女帝准时上朝。
有人盼着女帝有孕,有人盼着千万别有,不管心思如何,目的却是一样的。
宫内宫外的人都在等着明日百官求验的结果,结果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
至于宫里的那些太医,那肯定是看陛下眼色行事,绝对不能信。
几人又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去郊外,把被民间百姓称为“妇科圣手”的司徒楠请过来,司徒楠名声在外,他若是验了,才是最为公正的。
“回大人,宫里传来的话只有那么几句,没多说别的。”
“陛下这是打算干什么?对了,陛下还说什么来着?”
“不行,甄大人还被陛下召见,这都一个多时辰了,也没见出来,听说今天陛下退朝之后大发雷霆,说是满朝文武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什么的,还说她是否有孕,她自己最清楚,所以就让人把甄大人召了去……”
“甄攀现在人呢?能不能把他叫出来,问问是什么事?”
几个主要人物正聚在一起商量,讨论着要找那位金州有名的女科神医入宫验脉,然后便听到有下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刚刚从宫里传出消息,说陛下把甄攀给叫过去了!”
今日皇宫里面不得安生,皇宫外面的那些臣子自然也不能安心。
甄攀赶紧退了下去,就守在外面,坐都不敢坐,直愣愣的站着,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魏西溏看了他一眼,“起来吧,先去外面歇着,朕若有事,自会召你进来。”
女帝的旨意他不能不听,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准备好女帝突发状况。
甄攀哭道:“回陛下,要大约在两个时辰左右,臣不敢远走,今日会一直守在陛下身边,陛下若是觉得有何不适,千万要说出来,臣早已配了多种针对滑胎体质的药,正让心腹弟子在煎熬……”
“问你话呢。”魏西溏没好气的开口:“朕还没要砍你脑袋,你好端端的哭什么?”
甄攀哭的眼都睁不开了,“陛下……”
魏西溏看了眼还在下面哭的甄攀,问:“药效要多久发作?”
柯大海什么话不敢说,亲自把空碗塞到怀里,转身出去,把碗里的药渣清理干净,不留一分把柄。
魏西溏什么话没说,一口气把药喝了下去。
“陛下!”甄攀的眼泪都下来了:“陛下三思啊……”
魏西溏看了眼黑乎乎的汤药,药碗里弥漫着浓郁的草药味,有些让人作呕。
柯大海上前,把药盘接了过来,小心的放下,端起碗,取了碗盖,“陛下,温度刚刚好。”
“呈上来。”魏西溏直接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