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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子章果真舍不得文才,最后到了魏西溏面前的,是被颜白带人押过来的一主一仆。
要是他们懂眼色,自请出宫,她还能换个名头准许他们再娶婚嫁,偏偏这几个接二连三出幺蛾子,真是她想留都留不住,老天要收他们。
魏西溏心里憋了口气,宫里自打多了侧夫,什么乌烟瘴气的东西都有,先是下三滥的玩意,再是各种勾心斗角,好容易让消停了,可别让她捉到董子章的短,她正愁怎么把这俩东西给打发出去呢。
“是。”
“把文才给朕带过来,董子章若是敢说个不字,就一起押过来。”
“正是!”
魏西溏差点忘了自己是有侧夫的人,“董子章!”
柯大海一愣,急忙道:“陛下,董大人是陛下您的侧夫呀!”
“谁是董大人?”魏西溏问了句。
柯大海赶紧道:“陛下,这文才是宫里的,他是董大人的带进宫的下人。”
魏西溏的视线落在后宫一个名字上:“这个叫文才的是什么人?这名似乎不是宫里的命。”
不过半天时间,所有在那时间段出门之人的名单便被呈了过来。
“老奴遵旨,这就是去办。”柯大海赶紧跑了出去。
“柯大海。”魏西溏吩咐道:“即刻去找颜白,让他命人去宫门口查阅,昨夜到今早,有哪些人出过宫们,哪怕就是平日采买之人,也要给朕提出来,挨个审!”
魏西溏沉思半响,点点头,“你们两个先起来此事朕不会轻易算了。刘崇文那老东西说有人送信过去,若不是路上传言,那必然是宫中,朕这身子确诊不过几日前,他们今日一早接了信,看来人还是在宫中。”
魏西溏挨个问了,自然是没人肯承认,这等事可是丧命灭九族的事,他们谁敢说?甄攀和那个随行前往溧水城的太医,都被吓的尿裤子也没松口,“陛下圣明,此等事,如何敢说?明知只有几人知情,陛下若是查起来便是一目了然,臣等不敢欺瞒陛下,陛下圣明啊!”
之前与之后所有知道这事的人加在一起,算上魏西溏也不过只有四人而已。
待几人退下后,魏西溏的脸色才缓了缓,半响,她回头,咬牙道:“去给朕查清楚,此事朕多番下令保密,为何还会透露出去!特别是,那几个老东西……是如何知道的!”
跪在地上的五部尚书们抬头相互看了一眼,又看了眼刘大人,几人默契十足的退了下去。
魏西溏深呼吸一口气,道:“朕不顾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什么消息,不过,朕都可以告诉你们,朕并无身孕!朕不想再听你们胡言乱语,还不退下?”
刘大人跪在地上,道:“陛下,老臣原也是不信的,可老臣一早接到了书信,言明陛下有孕,月份大小皆是一清二楚,陛下,老臣若没有实质证据,不敢胡乱带几位大人闯宫,陛下……”
“荒唐!”魏西溏气的全身都在发抖:“谁告诉你们说朕身怀龙嗣?朕倒是想知道,谁敢胡乱编排朕的闲话!刘崇文,说,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领头的刘大人一脸褶子,胡子都白了没了黑影,他微微颤颤的跪着,抬头看着魏西溏道:“陛下,老臣忠心耿耿为天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老臣并无半分私心,老臣以死求谏,求陛下开恩,留下皇室龙嗣,以强皇家子嗣之兴盛……”
几个尚书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却又没动弹。
“放肆!”魏西溏一声怒喝,人已经腾一下站了起来:“别说朕尚未有孕,就是有孕也轮不到你们几个来指手划脚?朕看你们几个是官位做久了想要挪地儿换换了,朕这天禹人才济济,还怕找不到接替你们五部尚书之位之人?”
其他几个被刘大人带过来的尚书,竟然齐齐跪在地上,一起高呼:“臣等请陛下开恩,留下皇嗣!”
“陛下!”刘大人跪在地上,带着五部尚书一起跪,“陛下不要糊涂,老臣知陛下痴情青王殿下,只是如今青王仙逝多年,陛下不必再为此耿耿于怀,老臣恳请陛下开恩,留下皇嗣!”
老东西一句话,说的魏西溏震惊当场,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胡言乱语!谁说朕再怀龙嗣?一派胡言!”
领头的刘大人普通一声在殿下跪了下来:“陛下……陛下……万万使不得啊!陛下宫中子嗣本就稀薄,只有一位长公主和大殿下,如今陛下再怀龙嗣,该是普天同庆之事,陛下千万不要糊涂,千万留下小皇子啊!”
好在魏西溏早知道了,便让他们进来,看着一个个老东西累的吐着舌头跟老狗似得,她挑眉问:“什么事让几位老大人急成这样?”
“老臣……老臣请见陛下!”
皇宫正道上,六个老的都快跑不动的朝中老臣正急匆匆的朝前奔去,一个个气喘吁吁似乎马上就要背过气去。
魏西溏抬头:“他们几个凑到一个,打算干什么?”伸手拍拍龙袍下摆,道:“那就准备,让他们进来吧。”
魏西溏倒是不着急,也不愿影响到政事处理,喝完药,她便低头翻阅奏折,看了没几行字,便听到外面有人禀道:“陛下,刘崇文刘大人和礼部以及吏部的几位老大人,正急匆匆的往这边跑,一边跑,一边说什么要请见陛下!”
魏西溏服药三日,确实没什么反应,甄攀禀道:“陛下要连服一个月,不过三日,怕是尚未见效。”
柯大海会意,这就是万一有那个碎嘴的问一句,他对下面传话的小太监便能搪塞过去,若是一路叫人闭嘴,反倒引人生疑,倒不如有个恰当的由头来的更好。
魏西溏点头,对柯大海道:“即刻让人去煎药,朕这几日身子不爽利,须得调养调养,此事不必知会太后,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陛下,药煎服,连服一月,可不伤身下胎,陛下可能会略略有些小腹不适,该是不影响正常上朝下朝,只是不可太过劳累,服药期间切忌不要饮酒见风,一月后便无大碍,一切如常。”这是甄攀找了外面有些想要下胎的妇人实验过的,他是下了多一倍的药量,并不伤身,更没有明显痛感,这样对陛下才是最好的。
甄家世代都是宫中御医,魏西溏自然信他几分,如今甄攀研制药物有了眉目,魏西溏便等着成果,她也知下胎伤身,既然甄攀有所成,她也等得了这几日。
魏西溏抬眸看向甄攀,甄攀这几日正专心研制对女帝龙体伤害最小的下胎药物,且女帝孕期不满三十五日,甄攀找的正是最佳时期和最弱的用药,生怕伤了女帝根本。
天禹金州,皇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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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说放心,人却亲自去了炼丹房,待看到炼丹房里一切如常,小童正虔诚而又专心的念着咒语,桌案上堆了厚厚一叠写好的咒文,才略略放心。
东方长青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信,再看那两只越飞越远的巨鸟,总算压下不安:“既然如此,朕也就放心了。”
小童应道:“陛下放心,仙尊早已安排妥当,丹药正在炼制当中,不会耽搁。”
之前也是迷恋,可绝对没到这程度,最起码那时候陛下还是以国事为重,在保证国事的前提下才重提丹药一事,可如今却不是这样的,凡事他首先考虑的都是丹药,就连前几日十三公主失足跌落荷花池,严妃哭诉,他关心的却是丹药可是练好了。
周围随身伺候的太监宫女都觉得,陛下似乎越来越离不开那仙丹妙药了。
“那丹药……”东方长青脱口而出,他怕仙尊离开会影响到他的丹药,满脑子关心的都是他的丹药。
相卿没有回应,而是炼丹方向有两名小童过来,“陛下,仙尊刚刚突然说金州有要事,人命关天,不敢多做停留。唯有匆匆而去,还忘陛下恕罪!”
东方长青大喊一声:“仙尊!”
东方长青急忙冲了出去,便看到头顶一片阴影掠过,两只鸟一样巨大的形状废了过去。
似乎为了配合他的话,话音刚落,外头果然听到一声不知什么东西发出的鸣叫,声音巨大,犹如在高空发出一般。
“陛下,就在刚才,仙尊让奴才把这信呈给陛下,然后,然后奴才就看到仙尊不知从哪里召来两只怪鸟,乘着怪鸟飞,飞走了……”
东方长青看了小太监一眼,急忙伸手打开信,腾一下站了起来:“仙尊现在人呢?”
好在他最后一句话说中了东方长青的死穴的,当即让人住手,贴身太监把小太监手里的信呈上来:“陛下,这里却有封书信……”
“陛下!陛下开恩,仙尊留下一封书信,离开了呀!”
东方长青正是一头的怒火,结果听到这么一句,当即愈发大怒:“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陛下息怒,实在是十万火急之事啊!”小太监的声音都带了哭声,双手捧着一封信跪在地上:“陛下,仙尊……仙尊乘神鸟飞走了!”
处理一整日的政事本就劳神,再加上后宫的死了皇女的嫔妃多番来找他哭诉,早已不厌其烦,晚上刚睡下,没成想就被吵醒,自然生气。
东方长青大怒:“什么样的大事这样莽撞?”
是夜,刚刚就寝的东方长青突然被一个太监吵醒:“陛下!”
写了两下,他偏头看了眼桌子边缘那一排已经枯萎的小黄花,久久未动。
相卿站在原地未动,半响他重新回到桌边,伸手咬破手指,在研磨的墨汁里滴了一滴,提笔搅匀,重新开始抄写经文。
小童说完,便退了出去。
既然如此,自然是先挑那些并不是十分重要的公主下手了。
“仙尊有所不知,这俗世里的人,认为男子尊贵过女子,是以,比十三公主小的那些,都是皇子。”
相卿一怔,“上面不是还有更小的?”
小童伸手一指炼丹炉,说:“仙尊,昨日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