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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于陛下的手段,很多人闷声不吭。但他们在力所能及之处,支持首先站出来反对的士子。
天下人的目光聚焦在登州的示威游行。
……
游行当日,什么都没发生。
陛下的脸皮比城墙厚,哪怕士子们叫破喉咙,陛下也没现身。
示威的士子们弹冠相庆,以为陛下被他们的汹涌的气势震撼。纷纷叫嚣着继续示威,坚持到陛下收回成命。
“陛下面对十万鞑靼铁骑没被吓退过,还会怕你们几个毛头孩子不痛不痒地叫声?”胡献失望至极,“估计陛下爬上登州府衙的房顶看戏。”
第二日,胡献踏入位于保大坊内的报馆时,翰林院检讨、编修,国子监助教、学正,詹事府侍读学士、侍讲学士们围在一起激烈地讨论。
“又出了什么大新闻?”胡献步伐稳重走入内。
翰林院、国子监把年轻的官员派到报馆增长见识。但怎么连沉稳的詹事府官员也一起凑热闹了?
陛下常年不在京,詹事府的官员无事可做。胡献兼任詹事府少詹事,就让詹事府的轮流到报馆做事。
能有什么大事发生?
詹事府左春坊左赞善费宏拉着胡献脸色焦急:“山东报馆急报:子夜时分,东厂厂督王岳带上百多号人敲开衍圣公府大门。少詹事,您说陛下想做什么?”
詹事府在元朝又称储政院,顾名思义,是辅佐太子的官制。太子登基,詹事府的官员们就是新皇的新班子。
因为陛下和太上皇父子关系融洽,詹事府的官员们大多没有调动。但詹事府出了杨廷和、梁储两位内阁,吏部尚书焦芳,其余人一但升迁,就是高品级的官员。
杨廷和、胡献在京师领着詹事府官员,没少给朱寿收拾残局。
但这次,连詹事府内部也有不认可朱寿的声音。
胡献心里一咯噔,慌忙往宫里跑。
“少詹事,太上皇还在贡院没出来。”费宏在身后喊着。
胡献回道:“我去集义殿守着。”
胡献赶到集义殿时,这里挤满了官员。
屠滽等人正在安抚官员们的情绪。“诸位不用担心,东厂没抓衍圣公府任何一人。”
胡献得知刘健在军机处所在的本仁殿,马上赶了去。
相比热闹的集义殿,本仁殿就有些冷清。
胡献寻了一圈,在偏院的亭子里找到正在喝茶的刘健和马文升。
“本仁殿怎么就剩马公一人了?”胡献很是惊讶。武官的地位节节拔高,本仁殿节制天下兵马,素日也是人来人往。
马文升苦笑:“军校招考在即,许进忙着安排。辽王把彭清请走了,说是要请教西北地形。伊王请走了焦俊,请教海上作战的战船战法。军机处缺人。候补的名单呈上去,陛下只同意让焦俊补上,其余人都不批。”
“定西侯、惠安伯马上回京了,等两位回来,您的单子也轻一些。”胡献道。
马文升摇头叹息:“老夫、彭清都是快入土的人,定西侯感染疫病后身体垮了,我们三人也就是杵在这个位置上震慑下面的人而已。等军校招完生,我们三人去传道受业解惑也。”
“想必陛下心中已有接班的人选。”马文升猜测道。
三人聊了一会,内侍前来传话,“太上皇回宫,召大人们前往。”
“太上皇想见哪些官员?”马文升追问道。
内侍着急地道:“都可。太上皇被仁和大长公主堵住,正等人解围。咱家见集义殿里的大人们忙,便寻来了本仁殿。诸位大人快些去吧。”
马文升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大长公主又有何要求?”
“长公主想要武清县的地。”
“大长公主眼光不错。天津卫海贸繁华,武清县位于京师和天津的要道,来往商旅络绎不绝。”胡献这位总编耳目灵通。
刘健头疼:“陛下一发表‘取消免税权’的主张,勋贵高门们并购土地的热情空前。‘取消免税权’是为了限制土地兼并。他们这么做,不是撞陛下枪口吗?”
“老夫以前觉得阳武侯是傻的,现在发现他大智若愚。”马文升笑道。
三人边说边往乾清宫赶。
宫门外,有位不起眼的小内侍正给张忠带话。“仁和大长公主正缠着太上皇索要武清县的土地。”
张忠塞给了内侍几枚做工精良的金币,内侍高高兴兴地离去。
锦衣卫指挥使牟斌从暗处走来。
张忠递上朱寿的密旨:“我正在执行陛下的命令。”
牟斌仔仔细细检查密旨上‘威武大将军朱寿’的私章。
牟斌心脏一颤。
根据密旨,张忠有权从三大营中抽调一万人。
“悠着点!”牟斌警告道,“搞事离京师远点。”
第505章 事件明了()
朱寿脱下身下的儒衫,仔细地叠好交还给管家。他和潘府的几个下人混入士子的游行队伍。按照潘举人的意思闹点事。但沿街两旁站满官兵,他们没能找到适合的机会。
“小九好好干。你名义上是主家的养子,是能参加科举的。”管家试探他的态度。
朱寿苦涩地摇了摇头:“当今陛下处置犯事的叔伯曾透露出,将来还需要叔伯打仗的意思。”
“如今家里就剩下俺一根独苗。不给皇家卖命了。”朱寿摸着头憨笑,“俺没啥出息,只想安稳度日。等局势稳定,攒了钱赎身出府。找一良家子成亲,开枝散叶,延续香火。”
管家鼓励了几句,把试探的结果报了上去。
潘举人很满意。
“田公公让人回宫打探。沙拉酱是陛下在辽东期间,身边的御厨无意中捣鼓出来的东西。调制时需要鸡蛋和花生油,成本太高。陛下就没让酒醋面局调制。”潘举人想到丰盈的利润,做梦都要笑醒。
“田公公让府上赶在出海前调制一批,弥补其他调味料数量的不足。需要的花生油,田公公会想办法的。”
管家又调派了不少人手给朱寿,朱寿在府里下人中的地位越来越牢固。
厨房管事心里有些不平衡,新人都要爬到他头上了。厨房管事给朱寿找了不少麻烦。可朱寿一直笑脸相迎。
朱寿总结的职场法则之一:谁对你不好,你就要对他越好。
过了几日,管事为此呵斥了厨房管事。管事一走,厨房管事把怒气洒在朱寿身上。朱寿抹了把厨房管事喷在脸上的口水,依然一脸赔笑,把姿态弄得极低。
到了晚上,朱寿指使谷大用从厨房搬走了一大半调制好的海鲜沙拉酱。
潘举人怒火冲天,责骂朱寿了半天。
“今后你就是厨房的管事。丢失的部分一定要加班加点赶制出来。听到了没有!”潘举人接过朱寿递来的茶杯问。
朱寿点头哈腰:“小九对老爷的信任铭感五内!小九一定竭尽所能,定不辜负老爷重托。”
打了一棒潘举人又给了颗红枣:“你好好做事,三年后老爷放你出府。每批货的利润百里取一,老爷给你存着,让你出府后置办家业。”
“谢老爷!”朱寿感激淋涕。
晚上,谷大用带来了东厂的最新调查进展。
“近几日,登州作坊有一批花生油未登记在册。田逵派身边的人回了京师。除了回宫一趟,还去了京营参将神英的府上。”
“神英部在德胜门外驻扎,难免会与负责酒醋面局的公公有来往。但神英不可能知道水师沿海巡逻的具体时辰。”
“经查,神英与保国公来往密切。保国公挂着军机处的闲职,能从军机处拿到水师的巡逻安排。”
“保国公府分家了。保国公的几个儿子,分别在武清县、三河县有田庄。确认过,保国公府用真金白银从原主手上买来。无威逼利诱之举。”
朱寿奇道:“武清县、三河县靠近京师,田庄十分保值。原主会舍得卖?”
“保国公府暗中出了三倍的价收购。原主到更远的地方买地。”谷大用回道。
“哦~”
“陛下,近段时期京中权贵疯狂地并购土地。像保国公府这般行事得体的不多。很多人在收购土地中以势压人、压低田价。有百姓莫名背上债务,不得不买地求生。离京师越远的地方,形式越严峻。”
“都察院呢?六科给事中呢?集体失明了?”朱寿怒道。
谷大用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朱寿:“大人们忙。忙着寻人,忙着安抚躁动的士子,忙着关注军校、研究院、医学院招生。”
“地方上无人上报此事?”
“东厂报告:张忠大人偷偷派人聚集起受迫害的百姓。锦衣卫的人报了上去,被牟指挥使压了下来。地上无百姓闹事,地方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朱寿陷入沉思,半晌后拍着桌子大笑,“朕终于知道张忠想干嘛了!的确是‘暴风雨般的打击’啊!”
谷大用愕然:“陛下给了张大人那样的密旨,事前不知道张大人的计划?!”
现在的京营可不是以前只会造房子的泥瓦匠。京营官兵的训练严苛,时不时拉出去剿匪、杀江洋大盗见血。已经能与打过仗的腾骧四卫打成平手。
一万精兵,用的好能破京师城门!
“想要马儿跑得快,就得让马儿吃饱。可每个人的追求又不一样。李东阳要名,张忠要的是朕的信任。朕给他们想要的,他们才能为朕上刀山、下火海。”朱寿笑眯眯地道。
朱寿心想:如果一万人能攻下京师,他回头就把军机处撤了。
“管事,您还没睡啊?”胖舍友在外敲门。
朱寿拍拍脑袋:“朕笑得太大声,把人引来了。你推下吧。”
谷大用身手矫捷地跳窗离开。看似铁桶一般的潘府,已经被东厂戳得千疮百孔。
朱寿开门让胖舍友进来:“今日当上了厨房管事,俺太高兴,一时没忍住大笑了起来。”
胖舍友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