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碰!”的一声,大汉放下水桶,又默默的退到了墙角里。
绑在刑架上的人轻轻的晃动了两下脑袋,他虚弱的咳嗽了几声,又喘息了片刻后才缓缓的抬起脸来。
这被囚禁的人虽身上全是血污,但奇怪的是,他的脸上却只有几缕湿发贴着,很是干净。
待瞧清楚了那张苍白的脸后,蔚曼不禁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因为,那个绑在型架上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人,正是她白日里在街上遇到的那个被官兵追杀的清秀男子。
那人看见蔚曼却是一愣,那目光里有错愕,有担忧,有心急……接着,他目光凶狠的瞪向蔚曼身旁的越演,语气无力但明显是咬牙切齿般,道:“你,你要对小姐,对小姐做什么!”
虚弱到几近模糊的一句话,却让蔚曼感觉一股凉意从她的脚底升起,一丝一丝的慢慢寒到了心里去。
那样的目光……
如此的称呼……
原来,越演带她来见的故人,真的是她的“故人”。
越演嘲讽的微勾了下嘴角,他不理会蔚曼的拒绝,强硬的拉着蔚曼靠近铁栏。
血腥味在鼻间漫延,令精神紧张的蔚曼几欲作呕。
“放开!你放开她!”那浑身血污的男子虚弱的挣扎了两下,用仅有的力气吼道:“事情,与她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冲我来,不要,不要伤害她……”
到底是怎样的情谊?才会让眼前这个男子在气息奄奄的情况下依旧担忧她的安危。
蔚曼的神情很是晦涩。
眼前这人和以前的蔚曼是什么关系呢?
主仆?或者朋友?
无论以前的蔚曼和这被囚禁的男子是什么关系,单从这男子对她的维护程度来看,两人的关系应当是非常亲密的才对,可是,她为何不仅从未见过这个男子,甚至也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人存在呢……
再有,这男人口中的那件与她无关且她不知道的事情,又是什么事情呢?
思绪混乱,不用照镜子,蔚曼也知道她的脸色此刻一定是非常难看的。
那绑在刑架上的男子大约是见越演全然不理会他心生恼怒,竟是尽全力朝越演的方向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吐沫。
这口吐沫自然没有波及到越演分毫,但是这冒犯的举动却是激怒了那个角落里的粗犷大汉,只见那大汉快步上前,朝那男子的胸口甩手就是狠狠的一鞭。
刑架上的男人抽搐了几下身子,垂下了头,显然是又一次的晕了过去。
破空的鞭声让蔚曼的心跟着颤了起来,她闭着眼睛将头低低的垂到胸口……但是,经此一吓,蔚曼却是从之前的迷茫中回了些神……是啊,她想,眼下重要的不是纠结“她”与这被囚男子的关系,重要的是越演为何会带她来这里。
越演的目的定不是带她来见一见故人这么单纯,那么,越演的目的是什么呢?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拖起蔚曼的下巴,迫使蔚曼不得已抬头,迎上上方那幽深难测的目光。
“不忍心看?”越演盯着蔚曼的眼睛,道:“不想为他求情吗?”
求情!?
蔚曼眨了眨眼睛,越是沉浸入越演的目光中她越是迷惑,因为,她觉得越演是希望她能为那男子求情的,但是,她又感觉越演更害怕她会真的如此做……
眼前的越演为何如此矛盾!?
心思飞快的转了又转,蔚曼问道:“我求情,你就会放了他吗?”
越演的眼睛微眯,他认真的审视着蔚曼,缓缓的道:“你可以试一试,你知道的,只要你开口,无论何事,我大都会答应你的。”
心里一窒,但蔚曼混乱的思绪却被越演的这些话激的渐渐清明了起来,她想,越演是在意她的,并且是非常在意的那种,她虽不是男子,但也清楚没有哪个男子希望自己喜欢的女人对其他男人有什么情谊……那么,越演为何还让她为别人求情……
蔚曼看向刑架上毫无声息的男人,这个以前和“她”关系亲密的男人被官府追杀,并让当今皇帝的“发小”越演抓住,且关在眼下这个隐秘的囚室里,那么,这个男人必定是犯下了违背朝廷的事情,不期然的想到了突然的城门戒严……蔚曼想,可能,这个男人所犯的事情还很大,甚至,也许是关乎与江山社稷的这种……
突然想到了什么,蔚曼的呼吸不由一顿,因为,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能将所有事情的都牵连起来的人,那个人就是:睿王!
对,就是睿王,如果将睿王代入其中,所有的事情也就都能合乎情理了……那么,越演之所以会带她来这里,是因为不相信她忘记了以前,是觉得她和睿王一党还有联系……
委屈,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让蔚曼的胸腔里泛起闷闷的疼。
“为什么不说话?”越演沉声问道。
迎上越演幽邃的目光,蔚曼却突然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见蔚曼如此,越演面上不禁一愣,就在他愣神的这一瞬间,蔚曼却是大力的挣脱了越演的手,在越演还未反应过来时转身就往外跑去。
“去哪!”越演喝问着两步就追上了已经跑到门口的蔚曼。
“放手!”蔚曼目光冰冷的盯着越演的眼睛,冷冷的喊道:“放开我!”
与蔚曼的目光相触,越演蓦的浑身僵硬,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以前,回到了被蔚曼憎恨厌恶的以前……
蔚曼趁机甩开越演,疾步跑入阴暗的甬道里。
愣了片刻,越演似才从呆滞中反应过来,忙慌急的追了出去。
……
天色渐明,外面的雨却越下越大。
蔚曼跑出铁门,一头就扎进了倾盆大雨之中,刚跑出两步,胳膊就被一股力道抓住。
“你发什么疯!”越演气急的吼道,一手为蔚曼遮挡雨水,一手欲拖着她回到廊下。
“放开我!你凭什么管我!”蔚曼不管不顾的挣扎,大声吼道:“我爱如何就如何,与你无关!”
两人竟在雨中拉扯了起来。
大雨很快将两人都淋湿。
“你到底要干什么!”越演紧抓着蔚曼的肩膀,厉声问道。
蔚曼用力甩开越演的手,瞪着一双不知是被雨水还是泪水湿润的眼眸,反问道:“你呢?你到底要干什么!”
越演面上一愣,莫名的问道:“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蔚曼继续问道:“你将我带来这里,目的是什么?”
越演刹那沉默。
“你说啊!”蔚曼逼问道:“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越演一瞬不瞬的盯着蔚曼,却依旧沉默。
蔚曼逼近一步,仰头盯着越演的眼睛,问道:“我说过,我不记得以前了,以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来试探我?”
越演的嘴角翕动了一下,却是伸手欲将蔚曼揽入怀里。
蔚曼用手抵着越演的胸口,清冷的道:“不必再遮遮掩掩了,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就算我不记得了,也一定会去为越三爷打听清楚的,你问吧,你想知道些什么?”
一声惊雷响起。
越演一手揽着蔚曼的腰,一手张开在蔚曼的头顶遮挡雨水,他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蔚曼,缓缓的道:“其实,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罢了,一个我始终都不敢问的问题。”
“那是什么?”蔚曼问道。
“我问了,你就会回答吗?”越演道。
“是什么问题?”蔚曼道:“你问!”
“可是……”越演的神情微显苦涩,道:“万一,我得到的并不是想要的答案,怎么办?”
见越演如此神情,蔚曼的眼眸轻闪了下,她不禁缓和了语气,道:“你想知道什么?”
“阿曼……”越演轻轻的唤了蔚曼一声,顿了片刻,才认真的道:“我心悦你。”
即使到了这一刻,越演依旧没能问出他心中想问的问题,而是说出了心底埋藏的话。
一道闪电亮起,让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越演抬手,他轻抚去蔚曼脸上的雨水,紧紧的注视着蔚曼的眼睛,道:“阿曼,我想对你好,比任何人对你都要更好,我想护着你,让你不受一点儿伤害,我想让你一直都待在我的身边,我想……阿曼,我要你的心里只有我!”
第223章:审南流()
越演道:“……我想让你一直都待在我的身边,我想……阿曼,我要你的心里只有我!”
“我……”蔚曼的表情怔忡,呐呐着说不出话来。
越演轻轻的托起蔚曼的下巴,目光里全是痛色,却认真的说道:“阿曼,我受不了,受不了你心中有旁人。”
眼泪就这样簌簌的留下,此刻,蔚曼完全抑制不住她心底这份浓浓的悲伤之感,她不知道她为何会有这般强烈的感觉,迷惘到只能用汹涌的眼泪来宣泄……或许,她是因为感动与愧疚吧,感动于越演的深情,愧疚于她竟想利用这份真挚的情谊。
嘴唇翕翕,蔚曼却始终都没能将心里早就打好腹稿的话说出口来,理智上,她知道她应该抓住眼前这个机会,让她与过去划清界限,让越演再也不会提及以前,让他们的关系重新开始……或许,她还可以对越演说她也喜欢他,这句话她本就可以说的毫无愧疚的,因为,她是真的喜欢越演的……可是,蔚曼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她感觉,如果真的按照她设想的那般发展,那是对她和越演的侮辱,那会让她夜不能寐……
越演却像是并不期望得到蔚曼的回应一般,他只是护着情绪缓和的蔚曼往廊下走去。
……
卫府暗牢。
此时的暗牢里灯火通明与白昼无二,身穿靛蓝色长袍的卫觉正神情紧张的盯着一位红光满脸的老者,而这老者正是京城鼎鼎有名的葛仲,葛太医。
葛仲捏着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他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