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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的。”
“明天中午老师会亲自到你家去做客,是学校通讯簿上的地址吗?”
“对……”
“有些偏远啊,可能会晚些是下午,希望你姐姐能够有时间。”
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小麻美,是学校的事情?”
老板娘露出和蔼慈爱的微笑,她很喜欢这对善解人意的井原姐妹,也有同情心和母爱的作用,她时常想对她们多些关照。
麻美叹了口气,点头。
“家访!”
噔噔瞪,她顺着楼梯回到了三楼,进屋谁也没跟谁说话,直通通地扑到了床铺上,一句话也不想说。
学校还不知道井原家中发生的惨剧,而这个事实被她们隐瞒了整整半年,只有小街坊的邻居们才清楚令人悲叹的真相。
由纪盯着妹妹,望了一小会,她轻咬着下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坐到简陋的梳妆台前,只有一个小圆镜和一瓶廉价护肤霜,她轻轻将护肤霜在手背和脸颊上涂抹匀称,动作优雅而认真。
她低声对旁边坐着的温谦亦说道:“式神大人,我一会要到隔壁街上去卖些东西。”
没缘由的,由纪只是觉得这句话有通知温谦亦的必要。
“是熊谷废品回收站?”
“您怎么知道?”
“地图上显示最近的废品回收站只有这家。”
由纪特意再三确认,温谦亦现在是两手空空的状态,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地图。她很容易找到合理的解释,因为眼前式神本身就是最不合理的存在了。
温谦亦轻轻一笑,低声道:“三番组。”
“什么?”由纪愣了一下,她没听清楚。
“我跟你一起去吧。最起码有个照应……而且我对这里的环境也很好奇的,任何计划的实施,都需要有足够的实际数据基础才能行之有效。”
“您又说奇怪的话了。”
温谦亦耸耸肩,道:“科学可不能用奇怪去形容。”
由纪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她的招牌动作,也不符合她的气质。但她找不到另一种方式去表达自己的想法。
温先生,您真是一点都不科学!
“准备出发。”
“嗯,出发吧。”温谦亦点头。
她原地站了好一会,直到意识到这位式神大人根本没有半点人类的绅士风度,只能略带“幽怨”地望着温谦亦,然后自己将报纸和瓶子都提了起来。
“我以为您以男性人类的形象,最起码也会……”
“也会什么?”
由纪可不敢招惹这位大人,只能叹气道:“也会喜欢吃酸梅饭团!”
我可不是你的保姆啊,小姑娘。
温谦亦只是微笑。
或许……我是彻底打破你平静生活的,魔鬼。
——
川介大治慌慌张张对着话筒道:“龙坂先生,您怎么能这样做!”
“啊,你这个人渣也有胆量教训我了吗?”龙坂真雄的回话极为不客气。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只是……”
“没什么只是!”
龙坂真雄大声呵斥道:“还钱,这是你最重要的事情,比生命还重要的事情,哪怕是进入到棺材扬起骨灰也要大声喊出来的事情。即便是死人也逃避不了债务,除非你能永远的离开日本,找一个谁都发现不了你的地方!”
“我,我不会逃走的……”
“哼!你这种窝囊废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脱离了日本列岛就无法生存的真正渣滓啊,我怎么会和你这种人成为朋友的,奇怪到了极点!记住,是517万日元,一分都不能少!”
川介大治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他挂断了电话。
表情恍惚,川介大治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走进了这家赌场。
还是筹码碰撞的声音,将他从迷茫的状态中唤醒过来,重新找到了活着的感觉。他望着这家赌场里狂热的赌徒们,鼻子微微一动,嗅到了一丝钱的味道。
不对……
是胜利的味道。
只属于受到命运女神眷恋的赌徒们,能够嗅到的味道。
川介大治精神一震,下意识就冲到了一台赌桌前,右手伸向裤兜,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筹码,也没有兑换筹码的钱。
就在他对着荷官露出尴尬笑容的时候,一只大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小子还想躲到哪里去?”身后传来雄厚的男人腔调。
川介大治艰难转过身体,看到了一个络腮胡子的宽脸。他勉强一笑,道:“是您啊,熊谷先生!看到您,我简直连头发都要高兴得竖立起来了呢!”
熊谷烈冷笑,纹着铜佛的强壮臂膀勾住了川介大治的胳膊,让他完全没有办法逃离,然后来到了赌场的消防通道里,这地方很少有人经过。
他打开烟盒,给自己点了根烟,道:“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办了吗?”
“那个,我忙着工作,一时间忘了……”川介大治挤出笑容。
熊谷烈二话不说,抓着川介大治的身体,右手握紧狠狠在他的肚子上怼了一拳头,把川介大治打得弯成了一只痛苦的虾米。
“我的人可告诉我,你小子跑到井原家通风报信去了!”
川介大治疼的直吐酸水,嘴里还在辩解:“没……我没有……”
“我让你把那姐妹骗出来,结果你做的是什么?”熊谷烈开始搜川介大治的口袋,结果真让他翻到了证据。
他找到了一张写着“有人想对你们动手,赶快报警!”的便条,特意用左手书写,歪歪斜斜与川介平时的笔迹完全不一样。
川介大治脑袋嗡的一声,吓傻在原地。
他似乎忘记……将这张纸条放到井原家的门缝里了。
(未完待续。)
第340章 第一堂课(第三更)()
第340章一壶美味清酒
“今日在大阪举行的世界网络峰会正式拉开帷幕,峰会全程长达29天,包括个人演讲、产品展示、创意营销等多个方面……日本本土企业名列前位,其中日本商事会社社长平田太郎代表东道主的身份主持了开幕仪式……”
老板娘百无聊赖地守着电视,往嘴里扔了一颗酸梅,一边咀嚼一边含糊说道:“真是热闹呢,大阪果然是大城市啊!什么时候能离开牧野街去趟大阪的话,也算不虚半生了!”
顾客说道:“嘿,那种地方有什么好?整天钱钱钱,比镇上的生活可累多了。”
“这倒也是。”老板娘叹了口气:“但如果有的选,我还是想过大城市的生活,总归是新鲜嘛,自己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她又在电视上看到了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道:“哟,这个很新奇嘛,电视上说的AR和VR是什么东西?星灵网络是日本公司吗?”
刚说完这句话,老板娘看见由纪辛苦地提着废品小心翼翼从楼上迈着脚步走下来。
“这两个小姑娘生活蛮辛苦的。”她叹气感慨道。
随后她又看到由纪身后跟着一个男人。
身材很高大,走起路来却丝毫听不见声音,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样貌不像是本地人,也没有明显的日本长相特征,分辨不出家乡所属。
“像是大海对面的人。”老板娘说道。
顾客疑问:“华国人还是马来人?”
“倾向于华国吧,气质挺不一般的。”
“他们肯定会谈论您的,还好您没搭理他们……要不然很容易招惹一些闲话。”由纪转过半身,对温谦亦说道。
温谦亦笑了笑,不作言语。
他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周围的情景,似乎与他记忆中所知的世界有所不同。他没有看到资本社会构建出的物欲横流,而是看到了金字塔底层的挣扎和无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但很少有人能够实现。
“更多的还是穷人。”温谦亦跟着由纪的脚步,说道:“但你知不知道穷人为什么是穷人?”
由纪将东西放下,长出一口气,然后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和肩膀,略幽怨地望了温谦亦一眼。
“当然是家庭背景和个人能力的原因咯。”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这并不是主因。就像机械出现故障,很多时候不是使用者的问题,而是机械内在就有设计的缺陷。”
温谦亦轻声道:“如果从根本上出了错误,即便你再有能力,又怎么能够打破这规则的桎梏?”
他突然说:“你会小提琴对吧。”
由纪惊讶不已:“您怎么会知道?”
温谦亦笑道:“放松时的惯用姿势,手上角质层的位置,还有你在听到街道上音乐手指下意识做出的动作,以及你身体的肌肉记忆表现出的规律震颤,这是神经的条件反射。从这些能够看得出,你曾经在小提琴上至少下过很大的苦功,以你的容貌和气质,凭借这个技能寻找一个工作并不是困难。”
“但你的小提琴才能没有得到施展,没有获得应有的回报,这是为什么?”
由纪惘然,摇了摇头。
“因为规则与制度是极其不合理的。它限制了人类个体才能的发挥,将利于社会物资向尖端集中,资本的流通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剥削和积累。人们口袋里的钱不足以称之为一般等价物,是吸血的爪牙,甘愿接受剥削的奴隶证明。”
“社会的奴隶、制度的奴隶、资本的奴隶,可悲又可叹的奴隶。越是发达国家,社会阶级就越是牢固,而这人类自相而食的食物链条,就会越发残忍。倘若这些一天存在,人类的潜能就得不到彻底的解放。”
“您将钱贬得一文不值,但没有钱,我和妹妹都很痛苦。”由纪叹了口气,疑惑道:“那依您的说法,又有什么是值得追求的呢?恐怕您根本不需要钱,所以才会如此轻视吧。”
“我只追求真理。”温谦亦微微一笑。“以及绝对的公平和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