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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一本正色地给他头上扎上了白巾。
吴芳和谢雨偷嘴抿笑。白小乔睨了她俩一眼,“你们别笑,也要戴上围巾,死者为大嘛?”
“啊?”吴芳和谢丽一脸惊愕。
随后白小乔又给她们戴上了白围巾。她俩戴上白围巾后再也笑不起来了。
白小乔又把自己的挎包里交给徐沐风,说道:“哥哥,我包里有两百个红包,等一下村里人来跪拜时,跪一个,你就发一个红包给他,记住了。”
“你们这古寨上有多少个人啊,两百个够吗?”徐沐风疑惑地问道。
“寨上大大小小的人,最多一百个人不到,我翻了一倍上去了。”白小乔说。
“那是你三年前的概念啊,三年后,人生人,蛋生蛋,何止两佰个人呢?”徐沐风笑说。
白小乔愣了一下,“那就现金吧,我包里放了五万元现金,一人一百给我发。”
“是,娘子。”徐沐风立了个正,向她行了个洋礼。
吴芳和谢丽噗哧地笑了起来。
白小乔白了徐沐风一眼,便转身向村庄走去。
此时村庄外面并没有见到一个人,寂寥的很!好像是鬼寨一般安静。
白小乔穿着一套红色的羽绒服在雪地里行走,倩影格外惹人注目,很快她消失在村庄里。
徐沐风和吴芳、谢雨伫立在雪中,像石像动也不动,肃穆庄严的很。
大约过了一小时后,村庄里响起了,二胡、锣鼓、锁呐、葫芦丝,合奏送葬曲,吹吹打打响彻云霄,随后又是一阵阵的鞭炮声。
烟雾过后,寨上的大道来了一大批的人马,每个人的头上都带白巾,腰上扎着麻绳,哭声震天。
白小乔和一位老者走在最前面,原来一套红羽绒服己换成了一套麻衣孝服,她头上也扎着白围巾,那样子很像古装的女大侠,飘逸而俊朗。
吴芳咳了咳,她对徐沐风说,“你爸爸死后多光彩啊,这也是他生前积德的回报!”
谢雨傻傻地说,“这就是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啊。”
吴芳白了她一眼,“你个蛇精病,你说话也太煽情了吧。”
正文 第七十一章 这个道士很黑()
徐沐风用眼扫视了一下这拔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共加起来,的确不到二佰人,徐沐风挺佩服白小乔能掐会算的。
这群家族人哭得很真切,没有半点演技揉入,哭声里混合着各种称呼:叔公啊、叔娘啊、伯伯啊、伯母啊、小爷爷啊、哥哥啊、……老天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为什么不死坏人了,偏偏死好人呢?
白小乔也被他们哭得感动了起来,她又哭成了大花脸、水豆腐脸。
甫尚今年六十七岁,寿不高也不低,一队哭丧的人,纵观比他年轻大的人比比皆是,一眼可见,还有七八十岁的人也来祭拜甫尚呢。
每位人的身体,都哭得痉挛抽搐似的,令人心疼。
待这些家族排队来到两具骨灰盒跟前时,乐队嘎然而止。然而这拔人哭声仍然刺耳、尖锐不绝,倒也把吴芳和谢雨感动的热泪盈眶了起来。
白小乔在喧嚣的哭啼声中,她对身边的老者指着徐沐风介绍:“族长公公,这位是……是我老公,他叫徐沐风。”
徐沐风愣了一下,一惊一乍,白小乔居然在甫尚家族里都公认我是她的老公了?嘿嘿,虽然他立即得意,但却意识到这种场合不能微笑,必须庄严肃穆,发扬悲摧至极致。
于是他牵强皱着眉头,“族长公公,您好。”说着,徐沐风伸出热情的手握向这位老者。
“你好!”族长公伸出布满了皱纹的手,和徐沐风握了握。
这位老者年纪大约七十岁左右,腰板不驮,气色健朗,虽然满脸皱纹、黑黝黝的;但却面目慈祥,而且看上去挺淳朴、憨厚,他穿着一袭蓝布衫,这就是标识。
这时族长公说话了,“大家排好队来,一个一个上来、跪拜恩人吧。”
说完,乐队又开始奏响丧曲了,跪拜正式仪式开始。一般都是四个人一起跪拜,他们拜三下;白小乔站在旁边也向他们鞠躬三下;然后徐沐风就发四个红包给他们;碰到牵小孩来跪拜的,徐沐风也发了红包给他们的。
本来这种发红包的礼式在这边是没有的,白小乔按她母亲那边风俗来发红包,弄得这家族人又悲又喜的,一个个拜完后,哭声更大了,以一种更高亢的哭声来缅怀哀悼死者。
当全部的人跪拜完后,族长公就安排徐沐风和白小乔把骨灰盒搬到宗祠堂里,明天是冬季,适宜死者入土、下葬为安。
随后,白小乔和徐沐风每人抱一个骨灰盒,在家族们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甫氏宗祠堂。
这宗祠堂很大,大的跟庙宇一般,分上殿和下殿,气势宏伟壮观。
上殿,陈例着列祖列宗的灵牌,擅香袅袅,火烛长燃,周年供奉着。
甫尚两夫妻的骨灰盒,被临时摆在正殿上,随后三荤三素也摆了上去。
下殿是摆吃饭的地方,摆了二十多张桌子。白小乔知道晚上要宴请各位父老乡亲,来喝一顿白喜事酒。
于是白小乔对族长说,“族长公,晚上的宴席您帮我安排一下,多少钱没关系,一分一厘的钱,我都会算清楚给你。”
族长公笑道:“小乔啊,不要算钱的,家家户户都会送菜送酒来的,他们想报达甫尚的恩情都来不及呢。还有,他们等一下会返送红包给你。”
“啊?”白小乔惊道,“族长公,我那好意思呢。”
族长公咳了咳,“这是礼节上的风俗,再说都是自家人啊,为啥一家人说两家话呢?还有,我己经安排邻寨的风水先生去祖坟山上看地了,明天也是风水先生安排落葬的事儿,不过,他的工钱呢,那是你付的。”
“好,这应该的。”白小乔点点头。
半小时后,风水先生回来了,是一位姓陆的年青小伙子,白小乔立即和他打招呼。
“对了,老板娘,你要不要帮你父母亲刻一块墓碑呢?”陆道士笑问。
“好啊,我还正愁这事呢。”白小乔兴奋道,“有没有好石头?”
“有啊,磨光的芝麻黑大理石,价格很贵,二千元一块碑石。不过你父母亲是合藏在一块墓穴位里,所以只要刻一块碑文就行。”陆道士双眼闪着光芒。
“好啊,没问题。刻。”白小乔点头道。
陆道士也点点头,“如果墓碑的两边,若再安放一对石狮子的话,我感觉整个墓碑更豪华气派的多了。不过那价格多加一万八,你需不需要?”
“需要啊,要。”白小乔又点点头。
陆道士也点点头,“如果墓碑两边再摆放几个花圈的话,那整个墓穴又增加了许多灵气和仙气,一个花圈一佰伍十元,你需不要啊?”
“需要啊,要的。买十个。”白小乔又点点头。
陆道士也点点头,“如果墓碑前面再放一幢纸西洋别墅,别墅边再立两个女保镖,一起烧给你爸妈用,那么你爸妈在泉下睡得很安寐,睡得很舒服,这样他们就不会天天托梦要来烦你了。不过别墅是防渡金皮做的,价格伍仟元。你需不需要买呢?”
“需要啊,买!”白小乔又兴奋的点点头。
吴芳和谢雨一听这个臭道士,居然把她俩当纸女保镖烧给死人。她们气得吹胡子瞪眼晴了,恨不得一拳打爆了这个臭道士的鼻子,但她们却敢怒不敢言。
陆道士又点点头,“我那里还有纸房子、纸飞机、纸洋狗、纸保姆……”
要要要要……我全要!!
……反正白小乔都买了,价格一算,共三万元正。
白小乔拿不犹豫地点了三万元给陆道士;陆道士双眼放金光,像孙悟空的金眼,他激动地抖着手指,在嘴上沾了点口水,便哗啦啦地数着一叠叠的钞票,直到数到手发软为上。
徐沐风心里感叹:这个臭道士,才是真正挣死人钱的节奏:一条龙买卖的服务,连价格都没得商量,我醉了。
随后,陆道士又抄去白小乔父母的名字,还有白小乔和徐沐风的名字,因为他要把这些名字统统刻在墓碑上。
陆道士说,明天一早就用驴子车,把货统统运来,你们安心等待,莫怕我会跑。
随后陆道士和族长公握了握手,恭敬地说:“谢谢您了。”
“没事的,死者需要嘛。”族长公向陆道士暗暗递去一个眼色。
陆道士立即便走出去,族长公咳了咳,便背负着手跟了出去。
吴芳轻轻对坐在身边凳子上的徐沐风说,“喂,我看了他俩奇怪的表情包,可以判断这两个人是合伙挣死人钱的,是一路的,阴谋篡钱,估计俩人都在外面分红了。”
“是啊,我也看出来了,看他憨厚老实无华,肚皮里却是一锅坏水,没办法啊。”徐沐风轻声说道。
白小乔见他们叽哩爪肠的,问道,“你们刚才说道士啥?”
徐沐风笑道:“吴芳说这道士,特么帅锅锅呢。她想他呢。”
吴芳:“……”随后她使劲地捏了一下徐沐风的胳膊;徐沐风痛得从凳子上弹跳起来,呲牙咧嘴,不停地用手抚摸着被捏痛的地方,心里嘀咕,“难怪你嫁不出去,哪个男人受得了你?”
一会儿,家家户户果然来包礼了,每人都用白纸包了120元,他们收白小乔的礼是一百元,便返20元给白小乔。
白小乔不好意思收,推来推去的。人群里一个女的笑道:“礼给她老公,刚给我们发红包的帅哥。”
对对对――
于是徐沐风被人群包围了,他佯装客气了两下,便尽数收来,塞进白小乔给他的挎包里,虽然白小乔的挎包很大,但还是被塞得满满的。
晚饭时,家家户户端来了腊肉、腊猪脚、鸡,鱼……
二十多张的桌子上,摆满了香喷喷的菜;还有一坛坛的自制的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