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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皇子寿宴之后,江清月便等着王爷“打她出府”,却一直没有动静。
隔日,高公公来请江清月过去。
祁连修免了江清月的礼,让她抬头好好看自己。
单看晋阳王的五官,绝对是一张儒雅俊秀的脸,若配上嘴角的一抹笑,他便是温润如玉的翩翩谪仙了。偏因他那双寒星般的眸子,迫人于无形,无时无刻不在彰显他的尊贵地位和威仪气势。
在晋阳王面前,江清月总会感觉到一种距离感,就像一只蝼蚁和一座山的差别。不过也实属正常,毕竟她的身份与晋阳王的有云泥之别。
祁连修张开手臂,故意转了一圈,挑眉问江清月:“看好了么?”
江清月对上祁连修寒眸的瞬间,立刻闪躲点头。
“本王喜欢月季,兰,梅,竹,菊。飞禽走兽没有忌讳,你随意。玄色、青色、白色、绀色,只要这四种。”
江清月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王爷在强调他的穿衣喜好。她记好了,应承下来。
“冬衣再做六件,春衣十二件,夏衣二十四件。有问题找高公公,其余的你自己安排。”祁连修慵懒的坐回去,双手合十,面对着江清月,言语利落。
江清月已然感觉自己的手腕疼了。她很想拍桌对晋阳王吼一嗓子:她是来教女红的,不是来专门给他做绣娘的!
可惜,大仇未报,她为了活命也没那个胆子。
江清月隐忍的抿起嘴角,冲祁连修点点头。
祁连修瞧着她的嘴角,嗤笑一声:“怎么,给本王做衣服,你不高兴?”
江清月立马行礼道:“万万不敢。请王爷恕罪,民女是一时间太激动,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民女能有资格给英明神武的王爷做衣裳,真真是万分荣幸!这是民女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民女感激不尽,给王爷谢恩!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江清月觉得自己已经拍马屁拍到嘴抽了。她这么违心的说谎话,会不会遭报应?
“啪嗒!”祁连修摔了手里的茶杯,哈哈笑起来。
江清月立时收紧身上每一个毛孔。
高德禄进门传话,发现地上碎了个白玉茶杯,王爷竟在笑……此情此景,竟莫名的有些熟悉。高德禄有些恍然,他怎么觉得这一幕以前好像发生过?
“说!”祁连修脸色骤然冷下来。
高德禄打了个寒颤,更觉得此番情景熟悉。“王爷,理国公府的宁四爷求见。昨儿个递过帖子的,王爷您先前说今日见他。”
“嗯。”祁连修打发走高德禄,发现江清月还在。他挥手,示意她走。转而又突然叫住她,吩咐丫鬟先带她去内间避嫌。
内间是一个书房,不算太大,书架桌案等家具排放的十分得当,布置的很舒适。屋子里飘着淡淡的甘松香,是晋阳王身上独有的味道。
江清月环视一周,没敢坐,只找了个地方站着。不多时,她便感觉到了一股熟悉又陌生气息,该是属于宁开霁的。
宁开霁拜见祁连修之后,便说明来意,代郑氏和青州知府致歉。
祁连修冷笑,“青州知府付松鹤,是个厉害的人物。本不记得什么,他们夫妻俩一遍又一遍的托人在本王跟前讨嫌,倒让本王不得不记住他们了。”
宁开霁闻言脸色大变,担心自己又好心办蠢事,连忙跟王爷解释她们的苦衷,行大礼跟王爷道歉。
“有心多想,还是官做得太悠闲。”祁连修晃了晃新换的白玉茶杯,随口叹一句。
宁开霁直接跪地上了,慌张求情,埋怨自己嘴笨。宁开霁吓得全身出了冷汗,他用乞求的目光眼巴巴地看着祁连修,寄希望于对方可以开恩。
“罢了,本王体恤他一回。”祁连修松口道。
宁开霁终于在心里松口气,笑了,对王爷感恩戴德。
祁连修没什么表情,依旧冷着脸,随意打发走了宁开霁。
江清月便从内间出来。她一只脚刚踏出去,便听见外头的祁连修吩咐属下给吏部尚书捎信。说什么青州知府勤政爱民,自愿去西北管辖复兴边县。
这就是王爷的‘体恤’?
江清月停滞脚步,心肝肺一遭儿地颤了颤。她不喜欢郑氏,是因郑氏利用她。但郑氏夫妇对王爷完全是出于孝敬,不过是拍马屁用错了方法。
所以说,晋阳王不是一般的记仇,小心眼,阴险……
江清月时刻提醒自己,以后再碰见这位冷性儿王爷,一定要绕道走。
“你怎么还不走?”祁连修瞟一眼江清月,转即嗤笑一声,“啊,本王差点忘了,你脑子不记路。”祁连修随意指派了个小丫鬟,为江清月引路。
江清月被戳了软肋,整个肺都在疼,她红着脸憋着气告辞了。
第27章()
江清月若是手里有活,便就安不下心歇息。她除却授课时间;抽空便绣制王爷吩咐做的衣裳;满打满算,这些衣服到过年前该是能全部完成。
周天巧发现自己的绣技果然有所提高,对江清月有了更多的好感。一则她觉得江清月身份低,相处起来舒坦;二则她见江清月给王爷做衣裳便动心了;也想试试;三则才是为了讨论绣技。故而;周天巧比以往更加粘着江清月。
俩人有时对坐在屋内;各自埋首绣花。江清月一直只顾着自己的活计;没去深究周天巧作什么。周天巧便偷偷弄了一块差不多样式的锦布;青色的,很适合王爷。她每日绣一点;力求精致好看。
腊月中旬,已是深冬。院中几树雪梅一夜之间悄然绽放,梅香袅袅。
江清月疲乏时;便披上大氅看一看院中的梅花。
今日;她偶尔来了兴致,难得周天巧没有粘着她。她便决定去王府的后花园走一走;未免迷路;她不会走远。
距离郡主居所的凝心苑不远处,就有一片小梅林。江清月她想念起娘亲巫嬷嬷做的梅花酒。她便顺手拿了个绣袋,到梅林采些梅花来。
江清月刚刚采摘下几朵,忽听有琴声传来,再细听又似没有。她不以为意,继续摘花,这是便听见远处传来女子的笑声,比这更厉害的是空气中夹杂着各色不同的香气,都是女人的脂粉香。江清月不适应的打了几个喷嚏,忽然间一阵风吹过,她又闻到了周天巧和晋阳王的味道。意料到园中的‘热闹’,江清月赶紧收起袋子,直奔凝心苑方向去。
“那是谁?”女子大喊。
江清月顿住脚,回身看去。有四五个妙龄少女站在林边的小路上,衣着光鲜;几人的样貌或清丽或妩媚,各具特色,都很精致漂亮。姑娘们皆好奇地看着江清月。身披朱红色大氅的女子站在最前面,稍年长些,眼角有些凌厉,看似是这些人之中领头的。
既然躲不了,江清月便上前自报家门。
“噢,原来是外府来的绣娘,怪不得。”身披朱红大氅的女子说道。
“看吧,我就说不是一般人,丫鬟岂能随意摘梅花呢。”衣着翠绿罗群的姑娘插嘴道。
“江绣娘,我们是太后赏赐给王爷的姬女。我叫姬红,”朱红色大氅女子说完,又指向穿绿裙子的少女,“她叫姬绿,这是姬紫、姬青和姬白。”
江清月在心里震惊了一小下。太后赏赐的美姬就要姓姬?以颜色命名就罢了,五位的衣着颜色还跟名字这么搭。几位姑娘凑在一起,可谓是“姹紫嫣红”,这是闹得哪一出?
晋阳王的怪癖果然与众不同。
江清月抽了抽嘴角,跟姬红等人点头:“若是几位姑娘没什么吩咐,容我先告辞。”
“江姑娘,”姬红喊完人,迟疑了一下,才带着姐妹们走上前,把江清月围住。
“我们姐妹几个有件事想请教你,不知江姑娘介不介意?”
江清月抬眼看她们点头,双眸波澜不惊,毫无惧色。
姬红愣了下,心料对方不简单。
“你见过王爷么?”姬绿快嘴问道。
江清月点头,纳闷的看着她们。
姬绿闻言兴奋的不得了,拉着江清月瞬间就亲昵了起来,“那你快和我们说说,王爷长什么样?是这么高,还是这么高。”姬绿从自己胸口一直比量到头顶。
“姑娘的高度大概正好到王爷的这个位置。”江清月指了下自己的脖颈。
“啊,原来是这样。”姬绿很高兴,感觉自己的高度正好配得上王爷。
一阵风略过,刮得双颊略有些发凉。
江清月又闻到甘松香,她蹙起眉头,忙跟几位姑娘告辞。她们不是正好奇王爷的样子么,或许一会儿就能实现愿望了。不过在此之前,她得绕道先走。
“我听说姑娘绣技了得,连圣上也赞许过呢。不知我们姐妹有没有这个荣幸,观一观姑娘的绣品?”姬红笑问。
姬红等人眼中的祈求之意很明显。
江清月迟疑了下,见对方越是热情,越是要小心。毕竟这是在王府,深宅内的女人们可从没表面上看得那样简单。
她以前吃的亏已经够多了。
江清月忖度后,决定婉拒。“可不巧,我的房间在凝心苑。几位姑娘若去我哪里,要先向郡主提前请示才好。”
姬红等人表情不快,皆不满的瞟江清月几眼。
姬红先前收到消息,说王爷在逛后花园。故此她才会跟姐妹们一起来逛后花园,甚至连凝心苑附近的禁区也没放过。结果走得腿软,也没瞧着王爷的身影,想来消息不准。这会子碰见江绣娘,姬红便打算先从她入手,寻个机会在郡主跟前露个脸,讨好一下,没想到竟被对方一眼看破了。
姬红虽心有不爽,却也不好说什么,直接转身走了。
“我当她不懂规矩呢,怎么转眼间又懂规矩了。”姬绿失望之极,满心的怨气无处撒火。
姬红责备她不要乱说话。几个人往后花园深处走,忽听到悠扬的琴声,皆纳闷,急忙加快脚步,循声而去。
望月亭内有一女子端坐在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