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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急了,妈的,这一换房间又要耽搁时间。
张部长抬起头:“嗯……知道了,等我看完稿子,你先把东西拿过去吧……”
我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下。
办公室主任收拾起张部长的东西,先去了贵宾楼。
我做在张部长对过的沙发上,等候张部长看完稿子。
张部长看的很仔细,足足看了20多分钟,然后抬起头看着我:“领导名字都对了嘛?还有职务和排序?”
“都对了,柳部长中午专门给我排好的”我忙说。
“嗯……”张部长点点头,又看了看稿子,抬手翻了翻,看着我:“下午首长接见老支前模范的内容写得太简单,不生动,没有现场感……”
我一听,心里发懵,忙点头:“哦……”
“要具体突出一下首长接见支前模范的细节,体现出首长对老百姓的关心和爱护,体现出老百姓对首长的深情厚谊……”张部长慢条斯理地说:“不要用简单平铺直叙的语句,要加进去现场新闻的写法,比如,首长临走时,群众排队送别的时候,依依不舍挥手挥泪喊让首长抽空再来,首长的眼睛都湿润了,这点多感人啊……”
我一听,很懊悔自己写的时候没加进去,忙点头。
“其他地方可以,把我刚才说的内容加进去就可以了,”张部长把稿子递给我:“你回去加上,要原汁原味的现场内容,写完了,我看看再签字……”
“是”我无可奈何地接过稿子,急火火回房间补充新内容,将群众送别首长的现场写了进去。
幸亏有采访机,我边回放边听边原样记录写下来,倒也很快。
写完后,一看时间,9点40了。
我怕时间来不及,赶紧先给报社总编室打了个电话,那边正在等我的稿子呢,催促我尽快,说值班副总编正在办公室等着签付印。
这样的稿子,只要是领导签字了,报社是不会改动一个字的,原封不动上稿。
我急忙又去张部长的房间,却不见人了,只有服务员在整理房间。
“张部长搬到贵宾楼去住了”服务员告诉我。
妈的,就一晚不能将就了,还非得到贵宾楼,我边诅咒边急匆匆赶到贵宾楼,打听到张部长的房间,敲门。
“进来”张部长大声说。
推门进去,屋里很热闹,县委宣传部长带着2个人,和张部长围坐成一圈,正在打扑克,边谈笑风生。
“来,小江”张部长招呼我,边对县委宣传部长说:“这是日报社新闻部的江主任”
杨哥首次带我去西京的时候,中途在蒙江县吃的饭,蒙江的记县长包括副记和组织部长我都见过,但是这位宣传部长不在内。
这位宣传部长我认识他,但是他不认识我。
宣传部长热情和我打招呼,我应酬着。
“张部长,稿子我弄好了”我小心翼翼地对正在抓牌的张部长说。
“哦……我说的内容加上了?”张部长继续抓牌,没看我。
“是的,加上了按照您的要求,都加上了……”说着,我拿出稿子。
“嗯……”张部长点点头:“你把加上的那一段念我听听……”
于是,张部长他们打扑克,我在旁边把加进去的内容念了一遍。
看得出,张部长听得心不在焉,边听还边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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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1章 各位领导慢慢玩()
我刚念完,张部长就说:“行,就这样吧找支笔给我……”
我忙把早已准备好的笔递过去,这是经历了多次领导现场签字形成的习惯。……
张部长把稿子拿过去,放在牌桌上,看都不看,左手依然拿着扑克,右手就在稿子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我:“好了,辛苦了小江,去吧”
“谢谢张部长,各位领导慢慢玩……我走了……”我忙退出去,跑到一楼找到传真机,将稿子传真回了报社总编室。
传完稿子,我长出了一口气,好了,总算完成任务了。
松弛下来,我回到房间,给晴儿打了电话:“晴儿,我刚忙完,弄完稿子了……”
电话里传来晴儿迷迷糊糊的声音:“哦……峰哥,我一直在等你电话呢,刚才不知不觉睡着了……你忙完了啊?”
“是的,忙完了”我说:“明天一大早回江海你怎么样?”
“我还行啊,一切顺利,明天正式开课……”晴儿来了精神:“今天报完名,杨哥带我出去玩了,嘻嘻……晚上还请我吃比萨饼了……”
“呵呵……”我笑了:“我说过,不要给杨哥添麻烦,你怎么不听呢?”
“我是不想麻烦他啊,他非要请我吃的,”晴儿说:“他说,要是照顾不好我,对不住你啊……”
“呵呵……”我继续笑着:“杨哥可真客气啊……”
“柳月呢?”晴儿突然问我。
“哦……”我一怔:“你怎么知道她也参加这个活动了?”
“杨哥说的”晴儿说。
“哦……柳月走了,提前走了,和宋明正一起去北京了,工作的事情,很紧急,去中央电视台办事情……”我说。
“哦……是吗,和宋明正一起去北京了?”晴儿的语气有些意外:“他们俩在一起……”
“你别想歪了,纯粹是工作的事情”我说。
“嗯……我知道,我知道,工作的事情”晴儿忙说。
我想,此刻,柳月应该到北京了,刚到吧。
和晴儿打完电话,电视台的同行还没有回来,估计到哪个房间打牌去了。
我累了,放松紧张了2天的大脑和身体,安然睡去。
此刻,我睡得如此放松和悠然,全然不知,一场巨大的灾难正悄悄降临到我头上。
第二天,大家一起回江海。
完成了任务,我觉得很轻松,同时,一想到回到江海,见不到晴儿,也见不到柳月,心里又怅然所失。
晴儿在西京有杨哥的关照,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柳月和宋明正在北京,跑新闻单位,宋明正显然是外行,主要还得靠柳月。不知道柳月现在在干吗,是否正在奔波。
我脑子里还念念不忘记柳建国,一时又想不出该怎么去找寻他。最制约我的还是时间。
不过,我的心里没有放弃,绝对不会放弃的。
回到报社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多了,我刚走进报社院子,还没到办公楼门口,就看见刘飞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长长的牛皮纸信封,里面鼓鼓囊囊装着东西,正急匆匆往外走,差点和我撞个满怀。
“刘主任,身什么事啊,这么急,慢慢走”我调侃刘飞。
刘飞猛然遇到我,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好像是被我吓着了,手里的大信封下意识地放到了腋窝里,脸上露出意外的神情,随即笑道:“哦……呵呵……江主任,你回来了,今天看到你的稿子了,报纸头版头条,怪不得这两天不见你,原来你是陪大领导去了……”
我笑了笑:“昨天刚结束活动,这不,刚回来,还没进办公室,第一个先给你报到……怎么?要出去寄信?”
我的眼睛又随意瞟了刘飞腋窝的大信封一眼,这是报社特制的信封,专门往外邮寄报纸用的。报社往外邮寄报纸,一般都是给兄弟报社交流或者给广告客户送样报之用。
刘飞好像对我的眼神很敏感,又夹了夹腋窝,脸色随即恢复正常:“不是的,我出去办点事情,顺便去送部分文件资料给他们……”
我点点头:“那好,刘主任去忙吧,我去办公室。”
“好的,江主任再见”刘飞匆匆出了楼门,上车离去。
我看着刘飞车子离去的影子,觉得刘飞今天的表现有些反常,可又说不出到底反常在哪里。
我摇摇头,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陈静正坐在办公桌前拿着报纸看我的写的稿子,见我回来,扬眉一笑:“老大,辛苦了”
我笑笑,在自己办公桌前坐下:“这两天一切正常吗?”
“一切正常,业内新闻正常开展,大家对布置的外宣任务都很踊跃,忙完本报的采写,就去跑外宣的题材……”陈静边说边看着报纸。
“嗯……告诉大家,外宣的稿件,同样适合在本报发表的,一举两得,既可以顶本报的任务,还能完成外宣任务……”我说。
“是的,我都给说了,”陈静抖抖手里的报纸,看着我:“老大,你这稿子,我刚拜读完……”
“提提意见”我说。
“意见没有,表扬倒是有,”陈静说:“后面这位首长和群众离别时的场景描写很感人啊,深化了主题,特别是老百姓挥泪送别首长时喊道:‘首长涉及敏感话题,此处职务不写,用首长二字代替,有空一定再来家里坐坐啊……’多么朴实的语言,多么真切的感情,多么善良的人民……一句话,衬托出了群众对党和军队的无限深情,衬托出了老百姓对首长的真挚情感……写得好”
“呵呵……这一段是张部长特意要求我加上的,开始我写的时候没有,他审稿的时候专门提出来,要我加进去的……”我说:“张部长还特意要求要原汁原味,体现出现场感……”
“哦……原来是张部长的大手之作啊,”陈静点点头:“到底是领导有眼光,纵览全局,看的广,加上这一段,文章就显得厚重多了,可读性也强多了……”
“是的”我点点头:“领导就是领导,要不为什么能当领导呢?”
“咦”陈静看着报纸,突然大惊小怪叫起来:“这位领导是军事领导机关的副职啊,你文里的老百姓送别时怎么称呼‘首长’呢,应该是称呼‘副首长’啊,这可是个政治性的错误啊……”
军队和地方在职务称呼上很大的一个不同点,就是地方上大家在称呼副职领导的时候,口语化,都不会把“副”字带上,比如阴副市长,直接称呼“阴市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