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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翰林不入阁,谁人不知?
王子腾虽有功名而且如今已是三品,但薛家族长还是坚信,贾珠的前程会更好。别忘了贾珠背后还有个极为得宠的侧妃妹妹呢。
却说贾珍本想把这宝石生意扔给薛家,然后自己坐收红利就是,万没想到荣府二房忽然掺了一脚。事已至此,他也不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得打起精神到荣府与贾珠商量。
又过了几天,薛家收拾好自家的宅院,便广发帖子,宴请宾客——好歹能涨涨自家的声势。
元春还在为刘娡服丧,不好出门,但王夫人为了妹妹,竟打发人特地去邀请小姑子贾敏:只要宴席上面子好看,她也乐意去求一求人。
贾敏没摆什么架子:贾史王薛四家历来联络有亲,虽然薛家如今只是皇商,与前三家差距不小,但贾敏依旧乐意赏光。
只不过她肯带着儿女去认认亲戚已是极限,林海这位户部侍郎可就不会再到场了——为了费家这笔亏空,林海又让圣上叫进宫中,为圣上排忧解难去了。
黛玉与宝钗竟是一见如故,而林珩还是跟贾兰最合得来。贾敏坐在一群太太中间,也不忘留心自己的一双儿女。而王夫人自然也不短人奉承——自从王夫人有了“盼头”,便再不爱跟小姑子别什么苗头了。
此时她只想亲戚间互相帮衬才好。
却说这酒席到了一半,不胜酒力的贾珠借故出门,想过过风清醒一下,谁知刚出院门便遇见了个……熟人:七皇子赵之桢的王府长史。
本想醒酒的贾珠又让赵之桢拉到酒楼雅间之中,不得不又“陪喝”了一回。
赵之桢哪能刻意给他极为重视的便宜大舅子灌酒?三杯酒下肚,赵之桢便问道:“可是家中不趁手?”
贾珠有点晕乎,还有问必答,“总……嗯,不好坐吃山空。又……免不得打点。当初为了妹妹,我还打点过王爷府上呢……”
赵之桢听说,笑而不语:幸亏我给了元春铺子和庄子,不然得多心虚?
怎知贾珠嘀咕了会儿家中琐事,忽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赵之桢只得把人送回了荣府,等自己回到王府时估计元春已经睡下了,他自己也是一身酒味儿,想着今晚先睡书房得了。
他刚进二门,二管家就迎了上来,“王妃正等您呢。”
赵之桢道:“让她歇吧。”说完便改了主意,抬脚又往元春的院子去了。
过了半个多月,太子派去扬州的信使终于回到京城。
太子看完信又在书房里坐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才下定决心特地去寻太子妃。
太子进门,心里头的惊怒难以抑制,双拳紧攥,眼中血丝更是一目了然,“你们费家可真了不得!”就差把眼前摆设满地乱砸了。
太子妃平静道:“费家若是不好,我也不能嫁给您。”
太子一噎,他一直不明白太子妃因何改变,但……他又担心他问出口之后得不到答案。
怎知太子妃又是长叹一声,“我哥哥心太大了,可惜他志大才疏。我父亲则是老了,只想着儿女平安。”
说白了,费大公子看着是一心一意跟着太子,好求个从龙之功,可实际上……他只想把太子当傀儡。正是依稀想到了这一点,太子才会如此恼怒失态。
虽然他实在是难以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
新任巡盐御史的信中写道:费大公子动用的百万银钱除了拿去私贩盐铁之外,更是偷偷转向了南方,目标似乎是平南王。
太子都不用细想,就知道平南王拿到这笔钱自然是招兵买马,打造兵器以及修筑城池了。
涉及平南王,太子都不好说自己不会受牵连,关键是他被蒙蔽了这么多年,简直就是蠢货招摇过市,他都能猜到他们的兄弟们,尤其是大哥会怎么嘲笑他!
眼见太子脸色越发苍白,太子妃微垂下头,“我是费家的女儿,尚且没得什么善待,何况您呢?”顿了顿,又轻声道,“我哥哥原先还想让我把咱们大姑娘嫁给他的儿子。”
太子沉默良久,才又开口,声音沙哑得他自己都觉得陌生,“他这么做究竟图什么?”
太子妃眼圈儿都红了,“我要是想得通,何至于如此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月我有七天没有小红花,不算我曾经补上的,总之就是差了七更。
这章就是补欠七分之一啦。
第56章()
说到这里;夫妻俩相对无言。
毕竟是豪族出身;费大公子兴许性子急了点,但绝不是傻子。按说费家已经有了太子妃;只要好生辅佐太子;从龙之功就稳了大半,又何苦非要铤而走险?
因此费大公子究竟是利欲熏心还是被逼无奈,还真是值得推敲一番。
太子始终倚重这位大舅子,这回的“背后一刀”自然让他愤懑难抑,“他还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为了什么还用问吗?太子一时想不到;太子妃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一旦自己的忧虑成了真,太子妃干脆破罐破摔;放得更开了——她还怕什么?哪怕太子稍微在意点颜面,都不会休她。至于“暴毙”,反正女儿们的前程已定,这样死气沉沉的日子她也已经过够了!
太子胸闷了半天;再抬头就是太子妃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被信赖的人背叛了一回;他如今胸口和太阳穴都是阵阵抽痛;再见太子妃这副模样,难免迁怒,他忍不住质问道:“你是不是早看出来他有异心了?”
这语气若在平时太子妃早就该诚心赔不是了,可如今她却依旧平静,“您看呢?”
说老实话,太子妃比太子心思细腻得多,她早早便发觉哥哥不大对劲儿。只是当时她分不清究竟是哥哥一人,还是娘家已经一致打算……暗中行那“改天换日”之举。
如今看来,果然是大哥一人自作主张,太子妃心中放松大半,卖起哥哥更无需犹豫,甚至还有些微的快意——这些年她因为没儿子,也不能笼络太子,可没少受大哥欺负。
“您若是有心查访,又能有什么真正瞒得过您?只是……”太子妃话锋一转,“您可得赶在圣上之前。”
太子猛地抬头,目光死死钉在太子妃脸上,良久方道,“很是。”
实际上,太平盛世谋反,就算是费大公子本人都不觉得能够成功,能落个爵位就是邀天之幸了。他也是认贼作友,骑虎难下罢了。
他此时哪里想到偶尔有些软弱,又一心偏向娘家的妹妹已经果断地舍弃了他?这会儿正在家里琢磨,如何哄好太子,帮他过好这一关呢。
而太子也下定决心先弄清始末,便找了信得过的门人往南边去给外公送信——他终于发现需要绕过费大公子行事之时,挑个只忠于自己而和费家全无牵扯的心腹都万分艰难。
可谓书到用时方恨少,太子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些年究竟错过了些什么。
虽然口头上不愿承认,因为耽于享乐,图省事而把若干人与事一并交给大舅子处置,结果便是他已经被架了个半空。好在亡羊补牢还不算晚。
至于北面的情况……太子思来想去,还决定去请七弟过来说话。七弟应邀而来,但太子发觉想让弟弟帮忙却不大容易。
费大公子得罪了赵之桢,那么这个黑锅比如就归了太子。赵之桢心里有气:别以为你是储君,大家就都得顺着你。
而太子并不太迟钝,弟弟的怨气几乎扑面而来,同时太子想清楚始末之后,也只能苦笑连连,“不瞒弟弟你说,二哥这回可真是让他害惨了!”
“亲贤臣远小人,”赵之桢应道,“二哥当奉古之先贤之道。”
这话其实已经挺不客气了。
太子听得也是刺耳,他意外于七弟这个有名的厚道人居然也会“顶撞”自己,虽然他看起来却是直谏。
太子这些日子没怎么跟弟弟们打交道,他倒是忘了:好脾气又不等于没脾气。而且厚道人发起火来都很难哄得回来。
再说,赵之桢也是深受父皇器重,在外也是杀伐果断的人物。
费大公子把他以及他家里人全都得罪个遍,太子这个做哥哥的见面不是先安抚一番,反而倒吐起苦水……赵之桢的苦水还没地方倒呢。当然,更让他恼火的地方,就是太子一味地护短,护住了大舅子,却把兄弟们丢在一边。
亲疏尚且分不清,赵之桢真是不知道他这个二哥怎么了:睡女人睡多了,果然脑袋都跟着不顶用了。
太子猜不到弟弟的心思,但看得出弟弟目前不好说话。太子就算再高傲,也明白七弟如此冷淡,自有原因在。
兄弟俩这回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太子只好再邀来更温和的三弟过来说话。比起手握兵权的赵之桢,这位无心权势的三皇子更是没少让费大公子挤兑。
因为三皇子再不重钱权,也有些顶用的门人以及相当的家产,而且他的母族和妻族老家也在北边。借着太子的名义,太子妃她哥用自己的心腹顶了三皇子门人的缺,已经足足三次了。
显然费大公子这次“墙倒众人推”,三皇子也是幕后主谋之一。
三皇子此番比他七弟还实在,他不仅承认了自己给了费大公子一个教训,更是直言道,“太子不知道,您那位大舅子在北边只差封疆裂土称王开府了。”
太子一噎,“他……这是吃了豹子胆不成!”
三皇子静等太子平复下来,又补了一句,“臣弟言尽于此,还请二哥仔细思量。”说完,他便告辞了。
说起来,三皇子与七皇子都无心帝位,将来太子登基,只要稍微在意些风评,不那么丧心病狂,就不能把这两个弟弟如何。
而且这两个弟弟也算是厚道了,都提醒了太子:不怕你手下犯错,但二哥你切记要揣摩圣上的心意!
可惜向来为圣上百般疼爱的太子一时半会儿都没往这边琢磨……他只想自己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