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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兵权不得半点相让,更容不得半点马虎!赵之桢深知自己在文官之中根基有限,而太子被废,他大哥也没能如愿,这就不知牵连了多少人家,如今这些人也正暗地里打着乱七八糟的主意,不过他们再搅风搅雨,赵之桢只要攥住兵权,就不必担心无法收场。
当着元春,他老实地道出心中忧虑,“我不怕那些人闹腾得凶,北面我心里有数,可南面变数未免大了些!”
话说大齐不过三支真正称得上精锐之师的大军:禁卫军加京郊大营,这是守卫皇宫并京城的力量,战斗力自不必说;其次便是北方大营,这是靠着与彪悍的北狄骑兵常年作战,历练出的百战之兵;而第三支,其实就是温家两代人倾尽心血~操~练出的南方军了。
提到平南王,元春也颇为感慨:平南王几代经营,称得上富可敌国,用银钱也雇佣和收买了不少好手,可即便如此在南方军的围堵之下,也冲不出西南,只得死守住地盘并虎视眈眈,只等抓住个“好机会”一举北上:估计平南王没少叹息,太子和费家蓄力多年,闹个宫变怎么就只坚持了一晚不到?!这太子可真无能,难怪被废!
赵之桢眼见元春半天没答话,忽地问道,“你侄儿怎么样?”
元春惊讶道:“蓉哥儿才二十……”她听得明白,圣上的意思不过是直接~夺~权不易,不如分权。可派蓉哥儿去分温家之权,“怕是回不来了呢。”
赵之桢闻言大笑,“你太实诚了。”顿了顿,才认真道,“蓉哥儿有功,先从他父亲那袭爵再说。过些日子,我想让他去南面历练一番,再把看到的听到的细细报来。”
贾珍也曾心向废太子,这回只是夺爵,已是圣上宽宏。这个前世几乎把宁荣两府一起拖入万劫不复之地的罪魁祸首,能落得这般下场,元春十分满意:若真是一板一眼地给贾珍议罪,娘家的体面就不用想了!
圣上有心给自家机会,无奈家里挑来选去,也只有哥哥和侄儿能入得圣上法眼……元春干脆要求道:“让我哥哥和侄儿进宫,见上一面如何?”
赵之桢痛快应了。
赵之桢已然打定主意,对温家要再温柔一点,谁知第二日见到父皇,太上皇先给了他一个惊喜:温家老太爷致仕,就在京中养老,而他的长子依旧在南面带兵,次子则调入禁卫军任职。
太上皇徐徐道:“那老头子胆气倒足,跟我抱怨你那二哥向来气量小,不记得别人带他的好,只要与旁人有些许不快,他都要放在心上。”
赵之桢目光一凝,也坦然承认道,“儿子心眼儿也小了一回。”
太上皇微笑道:“不,你做得很好。”
当温家也表了忠心之后,赵之桢调兵遣将越发自如。当韩皇后的父亲收到旨意,要他交出兵权进京述职的时候,他早没了讨价还价的心思。
不过,贾珠和贾蓉还没见着,元春倒先跟母亲王夫人以及嫂子李纨说起了闲话:做了贵妃,娘家人可是能定期进宫拜见的。
王夫人见女儿精神尚好,才小心道,“老爷在家里……也一直担心您。”
什么担心我啊……元春微微一笑:圣上如今的精力全在整兵上,哥哥的封赏还没下来,父亲又跟伯父在宫变当夜做了“糊涂事”,他是怕因为这件事儿牵连哥哥,这才让母亲来问个明白。
元春摆了摆手,“无需担心。”又问起家人近况,得知都挺不错,她自然关心起弟弟妹妹的婚事——尤其是迎春,虽然跟这个妹妹关系平平,但给她挑个厚道的人家,总能办得到。
王夫人倒是误会了,“宝玉跟姐姐妹妹们都很和睦,”说到这里,微微低了头,“薛家倒是有心……送女儿进宫来长长见识,谋个官身。”
宫中女官出宫后,压根不愁嫁。
元春跟赵之桢相处得久了,身上也带了几分气势。王夫人如今也有些怵头这个向来说一不二又尊贵无比的女儿,薛姨妈的原话她压根不敢转述。
薛姨妈正是想走元春的门路,给女儿求个好前程,“送我上青云”的好前程,因此她便央求王夫人“请贵妃娘娘好生教导一番”。
请元春教导,不就是想把女儿塞进景仁宫吗?!王夫人也有私心:若是女儿跟宝钗差上十几二十几岁,女儿用宝钗来拢住圣上,倒也罢了,可女儿今年不过二十五岁!
王夫人心里也憋了口气,本不想在女儿跟前提及此事,无奈亲哥哥王子腾投靠了当年的大皇子……不止是哥哥,连她送过去的银钱也都打了水漂……这个大窟窿可是薛家帮她填补上的。
吃人嘴短,莫过于是。
王夫人一脸愁容,元春看在眼里,轻轻一笑,“圣上今年不挑人。表妹想进宫,只怕要小选,母亲回去问问,他们可乐意。”
王夫人一怔:圣上挑不挑人,女儿都能这般笃定?心中百转千回,却不耽搁她答话,“是。”
李纨半天没说一句话,只把贵妃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只等回家跟丈夫学舌。
三天后,贾蓉跟他们上司和同僚一起面君,得了圣上一通嘉奖,之后又在临出宫时被乾清宫的太监招了回来。
跟着太监来到毓庆宫圣上的书房,行过大礼他也不敢抬头,可余光一转忽然扫到了双……绣鞋,贾蓉惊喜至极,就听他姑母笑道,“哎哟,蓉哥儿倒是越发精神了。”
贾蓉在心存疑惑的时候,要么找堂叔贾珠解惑,要么就向姑母求救。不过这回涉及自家的爵位,他的前程,还有他那个吹不得打不得的媳妇,他更想听听姑妈的建议。姑母这一进宫封妃,便再难得见,他还曾失落过一阵子呢。
现在嘛,存着的一肚子疑问有着落了!可是圣上……也在场,这可怎么开口呀。他又愁上了。
第91章()
贾蓉微垂着头,却一个劲儿地给姑妈使眼色,却是一点儿余光都不敢往圣上身上落。
元春还没说话,赵之桢先乐了:这是嫌我“碍事”啦?
元春轻推了下赵之桢的胳膊,“园子里桃花开得正艳,圣上不去逛逛?”
赵之桢道:“这就赶我走了啊?”顿了顿,又玩笑道,“你们姑侄两个可得说快些。”说完便起身,带着内侍和侍卫们扬长而去。
贾蓉这会儿下巴都快戳着锁骨窝了:圣上跟姑母相处起来,跟寻常人家恩爱的小夫妻越发没差别了,关键是宫中内侍宫女也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李靖带着将近两万的精锐安然归来,且几无折损——这是大齐最为精锐的一支骑兵,同时对他也最为忠心耿耿,赵之桢自然底气见足:毕竟手中有兵,心里不慌。此时再到花园再看那满园绿树繁盛,鲜花娇艳,面色果然更灿烂了几分。
元春跟侄儿说话,他便招来长子一起赏花品茶——赵晗刚刚从北面大营归来,除了公事公办地禀报,父子间也有体己话要讲。
话说,元春“占用”毓庆宫的书房跟侄子说话,也不好把赵之桢晾得太久。于是她连寒暄都省了好些,“蓉哥儿,宁府里你安排得怎么样了?”又特意补了一句,“不必拘束,别因为我入了宫就生分起来。”
姑母做了贵妃,横竖比以前更威风了……贾蓉觉得礼数做足没坏处,“回贵……”眼见元春眉头微皱,立即改口,“回姑母的话,我父亲如今搬到祖父住过的道观里静养了。”只是他离家还带了两个水嫩的丫头贴身伺候……这算是哪门子的静养?
贾蓉心里明白:能从父亲手中夺过家业和人手,并逐渐掌握族中大权,他的能力和潜力固然为族中大多数人看好,都源于当初姑妈的偏爱。
不然就凭他老爹多次给废太子传信、献策和孝敬,宁府还能不能保全尚在两说呢——要知道费家嫡支如今已经剩不下多少活人了。
总之,站得越高,见识得越多,也更懂得敬畏和感激。
元春闻言只笑了笑,“且让你父亲安心享福去吧。”
若不是珍大哥哥是她的娘家兄弟,在加上宫变当晚果断地没跟费家同流合污,否则难逃一个发配的下场。
听侄儿应了声是,元春又嘱咐道,“你袭爵名正言顺,害群之马你正该理一理。”贾家族人不少,但吃着闲饭还爱挑毛病的未免太多。如今几位老爷知道自己抱错了大腿,正闭门思过,可不就是“立规矩”的好机会?
“侄儿记住了。”贾蓉暗自给自己鼓了劲儿,却还是免不了轻声,“侄儿那媳妇……还让她进宫来吗?”
如何对待秦可卿,真得请元春过问一下:当时大家一起被堵在关外,若非贾蓉那便宜大舅子出力出钱,居中联络,大家未必能有吃有住直到等来恰当的出兵时机;贾蓉能及时乘船经海路回京城报信儿,更误打误撞地遇见废太子,这位大舅子也是功不可没。
贾蓉知道哪怕看在大舅子的面子上,也不好随意处置秦可卿——说到底,贾蓉对秦可卿至多是嫌弃,却提不上憎恨。他已能明辨是非,知道他那个父亲才是祸根所在。
元春对这个侄媳妇也是怜悯居多:凭她珍大哥哥的私德,她压根不信会是秦可卿~撩~拨在先!
再说秦可卿的身世难言之处颇多,若是待她好些,蓉哥儿这儿怕是挂不住面子。元春便劝道:“看在她哥哥的份儿上,你莫要苛待她。彼此都留些体面最好,可别闹得都不痛快,让外人知晓,再拿咱们家事说嘴,于你前程也颇多不利。”侄儿家事,她也是点到为止,最后她又提醒道,“难得在家,南边的事儿你也替我留些心思。”
贾蓉郑重应了,又小心道,“听甄家话里话外的意思,南边那些看好大殿下的人家,对圣上似乎还有些不服气。”甄家也是跟错人的一众人家之一,好在他家跟宁荣两府向来交好,如今正借着贵妃这条路全力讨好圣上呢。
元春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甄家求你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