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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结果是一直到紫霄之盟初立之时,他们都尚未离开不周山的范围。
造人嘛,抟造生灵之事,哪有随手捏一捏就成功的道理。通天对这项业务从来都不熟练,知其所以然却不知其然,道理都懂但贫道做不到,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于是他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建议来,只能意思意思地安慰下。
他也觉得女娲不要冒进的好,不过是前天刚心血来潮有所感触了而已,却也未必是她现在力所能逮,莫若日积月累,水到渠成为好。况且通天是经历过的,前世女娲造一次人,确实也有留下不少的疏漏未补,他不太想看到再来一次依旧如故。
至于这一层,却是通天私心之事了,不必多言。
女娲埋下的脑袋默默点了点,缀饰着的璎珞早就被她辣手挠得移了位,发髻也蓬乱,可见她因为那忽忽来访之感,这几天是有多心烦。
本来早该各回各家了,但他们现在都还在不周山中。准确说来现在依旧在此间的就是通天、玉央与女娲三人,红云早借了通天旧时所局的小谷自养伤去了,先前查探过,齐聚于不周的巫神并不在这一带活动,通天悄悄地传了个讯儿给还在口舌争执之中无法脱身的句芒,就没管那边的事究竟进行到哪个地步了,只说事了之后邀她过来——女娲想讨教些事。
这些巫神在他从东海动身之前就开始吵,到现在都没能吵出一个结果来,不过他们争执的多半是接下来数个元会之中巫神一族何往而何从,这样运命攸关之事,再如何谨慎都不为过的。
女娲郁闷地直接拆散了头发,披下来,一双深碧瞳眸瞪着人,硬是瞪出了森森的鬼气来。
通天抽了抽嘴角。
“或许你可以去幽冥血海那里看一看。”通天漫不经心地提着不靠谱的建议,女娲偏着头想了想,居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毕竟生死之事,诸般族类均无可避及,既意在生,去看一看死也是很符合逻辑的事。
而今并无轮回转世一说,去者自消散于天地之间,犹有执念的,则多半聚于血海之中,搞得那里越发的阴气沉沉死气翻涌,也亏得冥河胃口好,还住得下去。他还在死地立族,也不知道是什么脾气。
但再好的胃口再怪的脾气,通天记得,在后土化轮回血海立冥府这几桩事情发生的时候,冥河都发了很大的火。
哦当然冥河一直以来只要对踏上他地盘的人都没给过什么好脸就对了,就连罗睺,那也是一个待遇。
祝他和女娲都好运。
毕竟后者遇到瓶颈心情烦躁的时候破坏力度向来呈现平方增长,没有陆压拦着更是如此,两个无差别攻击的撞到一起——总之不可能是进行友好的学术会议就是了。
通天试着想象了一下,觉得那画面太美,还是不要想了。
可惜通天接下来的打算,和女娲并不同路,前几天他接了长琴的纸鹤,这才晓得久违复久违的老对手,最近有了些行踪消息,他左右无事,当然是要去看看热闹的。
这当然说的是来自西方的接引、准提二位了。
就像通天劝女娲并不用着急造人的事情一样,他悠悠然地用将近两三个元会的时间,做好了立教的前期准备工作,然后就着眼自身的境界不提。立教之后便是成圣,通天可并没有那个必要,这么着急就把自己给卖了。
先前他的境界已经稳固在准圣,也该是时候开始准备斩尸的事宜了,不过这倒不用闭关。斩尸之事,说起来很是玄乎,但对于经历过两次的人,那是一点神秘感都没有剩下的。若有寄托之物自然方便,若是没有,其实也无所谓乎。
至于这个东西,也由玉宸早就择定了雪凤笛,连一点悬念都没有留下的生活真是好没意思,他只需挑个好日子再调整好心情就当可上了。所以自然也不用奇怪通天听到接引、准提消息之后那诡异的兴致勃勃。
长琴来信的时候尚在自西南往不周来的路上,至于“和师傅在东海汇合看一看新的道场再一道去不周”这样的原定计划,早就成了天边的浮云,让红云顺口给吞了。至于长琴现在,则正羁留于后世巴楚瞿塘一带。
历来掐架,用来排遣时间那都是最好的,通天想了想,心情愉快地决定在山里顺便斩了善尸,然后就出去找乐子顺便接小孩。
话说你究竟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想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东西啊学霸上清真人?
至于那时候玉央多半会被刺激到然后选择回山闭关,他只要记得问一声红云要不要一道走,也就完事了。
第67章 永字第四笔()
润锋,勾戈挑,力透纸背收敛。
…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通天的仲兄玉央,高冷的玉清真人果然被刺激到然后选择回山闭关了吗?答案显然是并没有的,且他铁了心要管束一下幼弟越发无法无天的妄为行径,自然是决意寸步不离,所以当通天离开不周山往西南行,到后世巴楚一带去接回他徒弟的时候,一行共三人——还有一个是总算修养得好些了的红云。其实在原计划里头,通天是打算独自上路的,却没有想到就连红云脸色苍白伤势未愈的,还坚持要跟着一起作死去。
明明不周山于他就是最好的温养之所,可是红云偏偏就是待不下,所幸通天也并不当他是自己手下的病人,不然早就绑了红云塞进山里,没好个七八成别想出来了,连养伤的地方都是现成的,捡着以前残存的幽谷禁制加固一下,把人往里一关,妥妥的。
但结果他只摆了手道:“随你。”就由着红云跟着作死了,红云将要应劫,而今变数太大,真让他安心待着养伤,不去多管多想,未免也太不近人情,想来那是不可能的事。通天也只抓紧时间按三顿地给红云梳理拨顺他紊乱的灵息、再多塞一些从太清那里顺来的丹药,就眼睁眼闭地随他去了。
其实通天自己也没少在神农制药一途上花费过力气,不说上一世曾悬壶四方,就是早年当流窜犯的时候,一行人的香囊药品都是他兴之所至捣鼓的。不过后来太清开始致力于此道,那点技能的速度简直刷刷的逆天,于是很快通天就放弃了纠结天赋在这方面的加成作用,把自己所知经验打了包一并丢给长兄,时不时地厚着脸皮提各种古怪的要求,太清琢磨这些的时候也格外的用心,往往都能满足之。
所以现在通天往人嘴里塞丹丸药物那都是一把把地挥霍,供应既多,塞起来那也是格外的底气充足。
那天通天正倚着谷前的双生碧梧桐,手里一边漫不经心地折着纸鹤,边笑吟吟地对红云道:“我那小徒弟信里说了些挺有趣的东西,我琢磨着这趟过去正可会会老朋友,不过他现在想不想见人,却就难说了。”
红云暗自挑了挑眉。
现在这年月能称得上三清老友的可是不多,诸位巫神前几天齐聚此间,又分了葫芦,大多数的旧识也就都在这些人里面了,若要会早就会过了,不必特地再走一趟。除此之外,他却想不起来西南一带还有什么人,可当得起这个称呼——通天要说宅那也是在昆仑玉虚峰宅了数个元会的人,他早年在洪荒流窜时候的旧识,而今落魄到连人都不想见的,他想了半天都想不起来是哪个。
通天垂下眼看自己的手,自是生得风雅好看,然而那些属于人族的特征,至纤微之处的指掌纹路,一概均无。随后他略略回想,竟然也记不起来曾经*凡胎之时看过无数次,理应熟记于心的掌心命辙,是个什么走向了。
由此可见光嘲笑别人记性差,也实在是很没道理,且他自己一点立场都没有的。隔世经年,哪怕是切身种种,都模糊得很了,何况与己无关之事呢……初次量劫落定,三族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距今也有近两个元会了。况自顾尚且不暇,哪有精力去琢磨别的呢?
红云哦了一声,道:“那位还真是……在那江里一睡这么些年?”
通天用很是奇妙的眼神抬头致以一瞥,此时红云显出的是己身原形,好大一团绮美华丽的云彩,懒洋洋地飘在谷中寒池之上,边角上垂着些着金红的微光,就像是红云化形之后身上长衣的边角色泽,看起来变幻玄妙得不可思议,仿佛裁了晚霞,便是天工织染,也未能尽叙此色。
看起来红云一点都不排斥自己原形时候的模样,而通天也不得不承认,自他在这小谷中化形,终于能打破禁制,外出乱走乱晃之后,就再也没有变回过那一团清气的样子。这或许就是根脚不同所带来的性格上的显著差异了,其中一个很有力的佐证就是,不止是自己,在同太清与玉央同住山中的那许多年月里,他也同样一次都没有看到过两位兄长的根脚原貌,不,其实还是曾看到过的——他们最初是什么模样呢,那要追溯到曾经的曾经,上一世盘古开天陨落,元神化为三道清气,千载之后,于昆仑山中化形入道……
他猛然止住了回想,就将要斩却善尸,胡思乱想徒惹麻烦的事,暂且还是不要做的为好。
通天垂下头,撇了撇嘴,最终还是承认红云的记性是一点都不差的,上述所有,都不过是通天对自己的差记性的借口而已。
西南瞿塘,江里的老熟人嘛,排除完一圈,留下来的就是最不可能的那个选项。除了祖龙,还会有哪个呢?
说起来红云早年也是个流窜犯,常年除了找高处爬着观星之外,也经常遨游海上,与底下水晶宫里盘踞的那条老龙那自然也是彼此眼熟的。虽然祖龙先前突兀的消失让人很不可置信,但现在说他这是又醒了回来在江里兴风作浪的,红云的第一反应却是觉得那更不可信了。
一旁通天还颇有恶意地笑道:“这般大的动静,再睡也睡不着了……不过说他被气醒了倒是更有可能?”
子孙不肖,还把人满洪荒地都给他丢尽了,凤族销声匿迹,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