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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游宫老中医-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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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从梦境乍然回到现实,四下寂寂,未闻蝉声,唯有隐隐的飞瀑水声入耳,正是仲春夜万物入眠的万花谷。而迟暮之年,本就觉轻梦浅,毫无睡意地挨上半夜是常事,今日外间的声响与他在熬等天明的时候所熟知的殊有不同,几乎要让他怀疑自己只是从往事之局挣扎出来后趟过岁河,闯入了另一个幻境之中,兜兜转转寻不到出路——而其实并未从梦魇之中醒来。

    他披衣推门而出,无云无星,唯有透明冷彻的月色擦过他身畔,照入斗室之内。他转首看过一眼,悬于壁上的琴匣、置于枕边的卷册、屋角的小药炉还煨着暗暗的红色火光,一切似都毫无不同。

    在谷中的居所在重新修葺之后便设在仙迹岩的近侧,立于门前正望见荷桥上方凌空的琴台,其上奉着苏雨鸾从前用以考校弟子的三具琴,其实原本该有四具,然而她最常使用来奏高山流水一曲的那具在安史之中为她携出谷外,就此流落不知。

    他负手立于门前,怔怔地望着琴台的方向,眼中空无一物,只追着台上焚香的鼎炉顶上袅袅散入夜雾中的烟气,阶边有守夜的弟子半倚半坐地打着盹。漫散的思绪就像那烟,飞如游絮,聚不做一处。

    瀑声隆隆传到近前已是若隐若现,盖不住揽星潭淌去的水流潺声,初冒尖的荷叶微微起伏擦着水的声响,甚而还有花树枝叶在风中的轻微瑟瑟之声。还有——还有悠远而长的鸟鸣,夹在这万籁之中,凄声宛转。

    显然不是羽墨雕,是什么样的禽鸟,深宵飞落这寂寂谷之中作鸣声呢……他摸寻着回想,模糊觉出这应当是某个被弃置在记忆角落的时段之中,他所十分熟悉的一种鸟儿——是无量山神木谷的神鸟,还是太原城中穿掠烽火箭雨的军禽……

    他猛然惊觉,青岩深谷,相隔长安京畿,复又隔秦岭曲折崇山,这里,怎会听得到华岳山中的鹤唳呢?

    复有清越的剑鸣腾空之声,撞破谷中窃窃的万籁声响——是纯阳弟子的轻功御剑腾空,落地时按下剑光的动静。他怔怔地转首看过去,那是通向三星望月的寻仙径方向,隔岸有素白间蓝的道袍,分拨开及人高的虉草与蓝花楹,跃上水中石台。

    在仲春夏初的夜,四季如春的谷中,忽然他只觉彻骨生寒。

    相隔太远,眉目看不分明,来看身形还是个少年人,披羽氅、其下衣饰分明是寒杉式样的冠袍,莲冠束发、负玄剑,冠带与剑绦皆白,这是多少年都未见过的打扮,只有六十余年前的纯阳气宗弟子方会如此穿着。

    就像是个最怪诞的梦境。在迟暮之年,他看见了一个从记忆深处走出仿佛在时光中凝定了模样的故人,就这样穿过薄雾,踏着月色向他走来。

第22章 星弈第三子() 
这是洪荒自地水风火初定过后,第一个日月隐匿的长夜,遥望东方天际,唯见隐隐的红色像是溅了半海的鲜血。直到夜里,皓月再次从天山跃入苍穹,太阳星始终没有升起,而那片喷薄炽热的红色,也消隐在了海涛之中。

    话又说回来,洪荒无日,极夜长寒不见天光这件事,对于其中生灵而言,其实还真不是甚么大问题,他们大多都有自带光源的特殊技巧。议论纷纷,也就是纯好奇太阳星上发生了啥不得了的大事,让羲和选择暂且滞留扶桑,隐没不出。

    就说三清真人眼下结庐于东昆仑玉虚峰的洞府,屋宇梁柱多以萤石玉英为饰,四下逸散的灵息在暗中看去宛如点点流萤。对于居住其中的仙人而言,就只借着这点光亮,便足够看清山中全貌。

    这样也算不上寒酸的照明光源再觉不足的话,还有一项基本方法,随便那甚么甚么的法宝拿出来一祭,祥光瑞气照彻数里,全然不在话下,实乃洪荒居家流窜的最佳配置。

    这日一睁眼就遇到难得的洪荒长夜,通天倒也没有立时取了青萍剑舞上一番,验证一下“一剑光寒十四洲”这样显著夸饰的诗句在仙家手段之下的实际可行性的兴趣——他倒不怎么关心究竟发生何事,只觉不久前刚带着弟子看过洪荒局势,这话没说多久,就真有人把那棋子直直地往那诸方皆未及染指之处落去,未免顿生一种荒谬有趣之感。

    事实上他刚饶有兴致地抽出雪凤笛想试试能否藉此来引借一线天光异象,动作之间人已经踱到了隔间,小弟子前天同他切磋过后累得够呛,挣扎回房就眼一闭,到现在都没出来过,一点都没有平日里那极好的精神头,虽表现乖巧但终究还是个小孩子。

    是守在洞府外的小童来报,才好歹挡住了通天吹完笛子叫醒小弟子从而完成顺便把这里雪埋了这项成就的可能,开了门把人放进来。

    有些横冲直撞地蹦进来的是个颇为幼小的童子,头上还顶着些本体未褪的枝枝杈杈,勾得一头软毛纷乱。通天看着有点好笑,定然是白鹤没有看到师弟这幅样子,不然准得捉住他整理一番仪容,这些年历练下来白鹤童子已能担起总管诸多杂事的活计,素性里羽族的某些穷讲究再加上越发模仿玉央的作派,很能震慑住带在他手下的僮仆。这样天候不好的时候白竹多数是不出来的,通天张了一眼器房方向,发觉屋门紧闭,里头灵息暗涌,是玉央在闭关炼器,那么大约白鹤也正随在里头。三清座下的童子又历来并不太分彼此——反正四处流窜的时候,也只有一个白鹤亦步亦趋地跟着使唤。于是便有了现在这样捡了资质好的僮仆回来便往洞府里随一丢,由着他们中间自去安排轮值的惯例,今日守着的这孩子,是通天不久前途径萯山敖岸的时候正遇泥沙俱下的山洪,顺道从浑浊湍急的水中捞起带回来的。一身绒绒白毛,顶着四支角的,幼鹿。

    既然已经有了玉央的白鹤和白竹,于是很顺理成章地,这小童就得名白鹿了。

    他拿竹笛的另端敲了敲童子支棱在发间小小的角,笑道:“伸手不见五指的,谁挑的这时候上门作客?”

    长夜无日,四下里的温度其实是颇为寒冷的,而终年覆雪的昆冈之巅,层云亦浮荡在足下数十丈处,头顶毫无遮挡。山中更多玉英之属,一旦没有了高热的日光与太阳星垂下的丝缕阳清之气温养这琅嬛寸土……这么说吧,这滋味就像是把人一下子从温暖如春的万花谷丢到华山纯阳宫,不至于要了谁的命,可不好受是真的。

    都窝在洞府里抱团取暖多好,说得好像谁还有兴致招待客人似的。至少通天就觉惫怠得很,十分的不想去见不速之客。

    白鹿身着的衣物边角上带着绒绒的一圈毛,半张脸儿都被挡在里头,露着的一双眼是幼童圆润的形状,眼乌珠也溜圆,整个人缩成一团团,走路都像是在滚。瞧着呆得很,要是让玉央看到,只怕又要斥一句像甚么样子。通天问完话之后,他停了片刻才道:“有个叫红云的道人,在门外,说要见见三老爷……”

    闻言通天嘴角微微抽了抽。这情形,怎么就这么眼熟?

    他仔细回忆了下红云上一次的出场,不由得转头看了眼屋内,对上小弟子睁着的眼,一眨不眨地盯住通天看。

    通天莫名觉得颇有压力,于是想了想,据实道:“可还记得先前受你父亲托付照顾过你一段时日的那位?他便在外间,你要一道去见见么?”

    长琴又盯着他师傅看了会儿,闭上眼翻身缩进床榻深处,闷闷道:“不记得他是谁,不见。”

    “……”骗谁?都记得伏羲了,相处时日距你开启灵智化形更为接近的红云怎么就不记得了,这么明晃晃的嫌弃给谁看呢,再如何嫌弃丢你过来还说悉听尊便的不还是伏羲——说来,待听到小弟子对女娲的称呼之后,通天才晓得伏羲竟然是认这凤来琴灵为子的,也实在懒得去搞明白友人是自哪来这么恶的趣味。

    通天不由又抽了下嘴角,总算没忍住揭穿小弟子,转手把白鹿拎进屋里让他候着,道:“今日封府不见客了,你不必在外间待,自耍子去罢。”

    白鹿愣愣应是,找了个地方便这么窝着了。他素性主水祸,阴盛,在这样暗无天日阴气大盛的异常天候里,在外头待久了必然是不太舒服的,又不是很需要人使唤,没必要这么折腾孩子。

    通天还是没忍住,伸手帮白鹿理了理头毛,抚额往前厅走,只想着,何况让这么傻的童子人在外头充门面也实在丢人。

    ……

    红云果然便侯在厅前,他负手在看院中的数枝琼花,花树一株十二盏,绽开极大如玉琢,有雪照之光,蕊柱复有星点莹莹,很是明亮显眼。树前立着的红衣道人,瞧着很朴素的,周身一点法宝的祥光瑞气都不带,唯有薄如明霞的光在他衣上缓缓流动,像是什么活物,聚起来过这长夜的深寒。

    红云是开天之后第一朵祥云得道,当然是自带光源。

    这红衣道人,像是刚刚回过神来,心情颇好地招呼道:“通天道友,可真巧。”

    “……”通天看着红云,竟无言以对。

    巧什么,不是你自个儿过来拜山门的吗?

    红云也不像是会在意对面人心里如何发噱的,心情很好地继续解释:“我正巧游历至东昆仑,逢值今日天现异象,见有人踪,便寻得童子打探,原来正是道友仙府。”

    通天于是哦了一声,还是将人引入堂中落座,道:“我与两位兄长,现居此处。”

    红云便足不沾地地飘了进来,通天从他神色中莫名看出了些微的舒了一口气的神情,连衣角沾带的霞色也像是明艳了几分,就好像……是三九隆冬走入烧着火塘的室内。

    通天漫不经心地发散思维,想着,原来这红云道友也是个不经冷的。

    他于是随口抛了个寒暄的话头,道:“今日外间确是冻得很,也不知道扶桑极东之处,发生了甚么大变故,竟让太阳也没能升起。”

    红云颔首很是赞同道:“吾日后择选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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