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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过半个时辰,一顶普通的墨绿色轿子停在门口,除了四个轿夫,轿子四周还分散着跟了十八个穿着各色长衫的男子。
林雅眼神扫过那十八人,不禁让她觉得全身袭过一股寒气,眼神中的凛冽与狠厉,让人不寒而栗。
虽然这十八人不成队伍,看起来各走各的,并无交集,但是他们的眼神一直警视着轿子的外围,不难看出,他们共同的目的就是保护轿中的人。他们幽沉的眼神不像是侍卫,更像是死士。
墨绿轿子稳稳落在地上,轿帘被一旁轿夫掀起。
轿中之人缓缓而出,林雅一看,果然如她所料,能让堂堂湛王爷在门口等候的只有当今皇上了。
越启天一身暗红色锦缎长衫,虽然同越湛骁一样,有着刀刻般的冷峻面容,可他眼神晶亮闪烁,嘴角带着丝丝笑意,更显几分亲和之感。
越启天没有了金色龙袍的映衬,林雅只觉得他倒同越湛骁又相像了不少,倘若不是肤色一铜一白,倒真的容易认错。
“公子万福。”众人下跪,口中却未念皇帝万岁。
“免。”越启天淡然道。
众人退至一边让路,潇沅的儿子潇廷也跟着向后退,却被一旁的二十岁左右的妇人推向前,潇廷这才意识到自己应尽地主之谊,招呼这位万岁爷。
越启天进入大将军府,越湛骁与林雅紧随其后。
潇廷直接将皇帝及众人引入了潇沅所在内室,众人皆惊,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充满鄙夷之色,暗想这潇廷不仅有些痴傻,且毫无世故可言,皇帝不想在府外引人耳目,并不表示不会接受府内正厅正坐的叩拜寒暄。
然而越启天似乎丝毫没有不悦的情绪,受潇廷指引进入内室。满室的中药味,让林雅微微挤了挤鼻子。
躺在床上的潇沅面色较为苍白,同晚宴上一般消瘦。
越启天上前坐在床旁关切地低唤道,“大将军,朕来看你了。”皇帝亲临看望,可想而知潇沅在当朝的重要性。
潇沅似耗尽力气般缓缓睁开一条眼缝,微弱道,“臣有罪,再不能伴驾左右了。”
“大将军莫要如此,你是朕的左膀右臂,朕定会竭力让你好起来的。”未等越启天说完,潇沅又闭上了眼睛,似昏睡了过去。
“大将军,大将军……”越启天上前轻摇潇沅盖在薄被中的手臂,并未得到任何反应。
越湛骁坐在一旁,似乎只是陪同越启天来的,并没有上前问候的意思。
潇廷守在一旁,面目淡然,双目微有些呆滞,见潇沅昏过去也未见他有任何反应。
越启天转过头道,“孟璃。”
“微臣在。”孟璃上前弓身跪下道。
“大将军是何情况?”
“启禀皇上,大将军胃气壅滞,损伤脾胃,胃失和降……”
“是否有救?”越启天打断了孟璃的话。
“皇上,微臣已然尽力,除非……”
“除非为大将军行切腹之术。”孟璃眼神略有闪烁道。
越湛骁在袖子下的双手紧紧握起,刀刻的俊脸上仍然无任何表情。
林雅一惊,孟璃的苗头似乎指向了自己,想起方才孟璃的笑容,她如何也猜不透孟璃将她提出来是何意思。
“切腹之术?朕倒是略有所闻。不知孟璃可否行此术救治潇大将军?”越启天捋了捋腰间的玉佩。
“微臣医术浅薄,断不能行此术。”孟璃又将自己的身体弓了弓。
“那么谁又能行此术呢?”越启天向前倾身问道。
林雅心里轻哼,这皇帝演技还真不是一般的精湛,略有所闻?还是了如指掌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回皇上,湛王爷身边小厮便可行切腹之术。”孟璃低头,眼神略扫想林雅所在方向。
“大胆孟璃,这小厮不过十四五的年纪,如何会切腹之术?胡言乱语,看来是朕平日纵容了你。”越启天语气微怒,可表情却无丝毫怒意。
林雅心中满是不屑,直想坐在椅子上,看着这皇帝演戏,明明想将她引出来,却还要绕如此大一圈,如此演技,她还真是佩服呢。
“皇上明鉴,小厮年纪虽轻,却有世家传承,其父更有世外高人指点,陆将军肠痈之症也是因这小厮行切腹之术而治愈的。”孟璃解释道。
“湛骁,孟璃所言可是真的?”
“回皇上,确有此事。”越湛骁起身应道。
“既然这小厮会切腹之术,那就让他为大将军施术吧。”越启天悠然道
“倘若小厮有所闪失,只怕救不了潇大将军,反而会耽误了潇大将军的病情。”越湛骁向前弓身行礼。
“救不了,便杀了这小厮吧!朕的皇弟身边怎么会留下无用之人呢?”越启天灼灼的目光盯向林雅。
第77章 误诊?()
“救不了,便杀了这小厮吧!朕的皇弟身边怎么会留下无用之人呢?”越启天灼灼的目光盯向林雅。
林雅低着头,只觉得一道目光紧锁着自己,那眼神只让她觉得一阵恶寒。尽管她想去刺杀费卿之时,抱着必死的心态,可这样被人要挟着还是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孟璃皱眉,心中一沉,不管皇上说的是否认真,他都有些后悔与皇上如此一唱一和地将雅儿拉入局。
“皇上言笑了,皇上乃仁君,定然不会因小厮尽力救治不成,而责于小厮的。”越湛骁淡淡言道。
越湛骁将“杀”改为“责”,轻松一句话,便化解了林雅此时的危险境地。
那句中意思甚为明了,倘若林雅救治潇沅失败,越启天也不会杀了林雅,杀了就不是仁君了,虽然他相信林雅可以治好潇沅,但是也不乏万一。
卫冽微微皱眉,湛王互短之意如此明确,皇上这等明显的试探,王爷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朕觉得这切腹之术倒是颇为神奇,将人的腹部切开,居然还能活着?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越启天捋了捋腰间的玉佩,又道,“朕将观其施术。”
林雅翠羽微皱,皇上怎么会有观看她做手术的想法?是真的觉得切腹之术神奇,还是怕她术中故意差池就不得而知了。
“是,待小厮准备妥当,便可施术。”越湛骁道,此时他已不得不接受林雅为潇沅手术的事实。
“哦?小厮,你且上前来。”越启天冲着林雅勾了勾手。
林雅弓身上前,恭敬跪下,将头埋进胸前。
“你需要准备何物?”越启天问道。
“回皇上,奴需要施术时所用的箱子,此时箱子就在湛王府中,还需一个干净独立的屋子。”林雅顿了顿又道,“观术之人不宜离得太近,以免衣物上的污浊之物误入腹腔之中,而且还要烦请孟大人为奴术中指引。”
既然皇帝给了她提要求的机会,那她就事先将事情说清楚,免得皇帝上前探术,影响她手术的进行,他是当今皇上,倘若真的上前,她也不敢说出什么。
而将孟璃抬出来,即使潇沅术中有什么差池,孟璃也参与了手术,他作为保皇派,深受皇帝重用,想必皇帝也不会重责。
“大胆奴才,竟敢说皇上的衣物污浊。”
越启天身边十八侍卫的首领横眉冷对道,那凛冽之气,似要将林雅生吞活剥了。
有人故意断章取义,林雅心中只有不屑,也懒得解释,依然跪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
越湛骁不耐地捋了捋袖子。
越启天勾了勾嘴角,玩味道“小厮,你作何解释?”
“回皇上,皇上深明大义,洞彻事理,怎么会听信谗言?”林雅学着越湛骁的言语构词,现学现用。
越启天笑意更浓,又道,“潇廷。”潇廷低头呆愣一旁,未做回应,身旁妇人轻轻碎步上前抬手就冲着潇廷的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潇廷因疼痛而脸部表情扭曲起来,喜感十足,赶忙上前弓身言道,“是。”
“按这小厮所需,筹备去吧。”越启天轻哼一声,潇沅英武一生,怎么会有这等辱没他威名的儿子,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是。”潇廷虽然知会着,但以他的斤两哪里听明白方才林雅所说的话,又不好再问一遍,便稍转头,怯怯懦懦地用眼神瞟着身后那妇人。
众人不禁暗自摇头,看来自然是由那妇人一手张罗筹备了。
那妇人倒也精明,林雅的手术箱子被卫冽取回来之时,她已经将林雅所需备好。
众奴人小心翼翼将潇沅搬置于一间干净房间的板床之上,将板床放在了房间中央。
越启天及越湛骁坐在一边,因施术过程中需使用利器,所以十二骥及十八护卫留下四人站在对侧,包括十八侍卫首领在内,在屋内保护皇帝与湛王。
将潇沅全身衣物褪尽,除了越湛骁外,众人皆皱起了眉头,而十八侍卫首领的表情更是难看至极。
而林雅却丝毫未受影响,淡定从容地,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林雅和孟璃麻醉等准备完毕,两人似乎有了合作默契般,相视点头,铺好手术巾,林雅右手持刀,在潇沅的上腹部正中做一竖形切口。
此刀一下,只见越启天右手稍稍紧握,任他一代帝王,见到厉刀划过皮肤,脂肪露于外时也有些莫名的胃部不适与紧张。
“潇沅大将军身体硕长,可以采取一般上腹正中做切口,如果遇到肚脐与剑突的间距很短的人,可以采取绕过肚脐的切口。”林雅一边持刀一边说道,认真严谨的表情全然表现在一双杏目中,此时的林雅可以全然让人忽略她的年龄和身份。
林雅自知在皇上面前不能有所声张,但是她难得看见孟璃,这等难得的好机会可以让孟璃学习,她还是不禁自以为很小声的为孟璃讲解起来。
谁知她自以为只有她和孟璃能够听到的声音,却被这间屋子中会武功的人们一字不落地清清楚楚地听了去。
虽然林雅接下来在这异世的日子都是以报仇为己任,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