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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人都规矩,也恭敬,可是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
这是有规矩的。
裴霖想呆着,就只能顺着过去的规矩走。不能推陈出新。
至少短期内不用想这个问题。
虽然说临京是个临时的京城,可是二十来年下来,皇宫中没有别的事端,自然也富裕。
穷尽江南之力,还是能叫建文帝以及裴氏皇族享受的。
这殿中省也自然不差钱。
裴霖要是想用一点小恩小惠叫这里的人忠心,一时半会是办不到。
他纵然是有银子,可也不会多,就算是多,也不敢拿出来。
对外,他可是一个流落民间,几经辛苦才回来的皇孙啊。
要是忽然拿出银子来,不是也不符合人设?
虽然早就想到了会有艰难,可真的见了这场面,裴霖不禁觉得太过于憋屈。
他是万万不曾想到,整个殿中省会是这样子的。
前任之所以调任,只怕也是裴珩的意思吧?
他要是改革,势必短期内会叫殿中省乱了。
本来是好的,在他手里乱了,陛下会怎么想?要是第一个差事就做不好,以后还有差事?
何况是这么好的。
他都不必怀疑,一旦开始改革,自动生乱就不提了,裴珩绝对会给他加码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换了他也会这么做的。
所以此时此刻,裴霖无可奈何。
他暗恨,这是裴珩用一个华丽的笼子将他关起来了。段时间内,他只能专注于殿中省。
只是这样的笼子太过华丽,他一开始就不可能拒绝……
比其他的艰难来,裴珩在户部却是顺风顺水。
宁氏门下自然不会给裴珩找麻烦,韩氏门下的人也不敢。
二殿下自来就威风,如今更是不同以往了。户部也没有人不服气。
至少明面上,绝对没问题的。
如此情形下,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
难得有这样的时候,宁芝一早就叫人正经的给裴珩送去了帖子。
裴珩回了飞虹殿之后见了,好笑打开。
那是一张对折的帖子,桃粉色的面上画着简单的白色桃花。
倒是素雅好看。
只看画工,不够纯属,但是清雅的很,就知道是宁芝亲自画的。
再打开,是淡淡的桃花香。里头正面上就贴着干了的桃花花瓣,没有原本的粉红那么好看,但是用特殊的药粉处理过,也还保留着些美丽。
这香味自然不可能是这干花的了,自然是桃花做的精油抹了一些。
宁芝只写了三行字,上头一句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下面一句是‘柳叶湖畔候君至。’
落款比较有趣,不是名字,而是一个简单小巧的‘九’。
裴珩看着就笑了:“真能闹。”
说是这么说,可他从未接受过这样的邀约,觉得惊奇之余,欢喜之情也是不少的。
后来,宁芝的邀约成了临京城女子争相效仿的鼻祖。
定亲的女子们都会在上元节邀请自己的未婚去出去游玩。自然也有胆子大的姑娘们邀请自己喜欢的公子出来。
上元节,是古代本就最叫女子喜欢的一个人节日了。
后来更是成了女孩子们的狂欢节。
而宁芝的字帖,后来也被女孩子们戏称成了‘久长贴’。
久同九,既是暗合了宁芝的排行,甚至裴珩后来也恢复了正经排行,一样是九。这久长,便是世人戏称。
因宁九与裴珩久久长长一生甜蜜。所以世人谓之吉利。姑娘们更是深信不疑。
说是上元节这一日送出久长贴能叫情郎赴约的,都会一生幸福。
当然,这时候后话,且不提。
眼下,裴珩还是比较重视这个约会的,于是,到了十五,他在宫中就与建文帝喝了一杯酒,就径自出宫去了。
太子知道他要去见宁芝,也不拦着,只是笑他。
裴珩回飞虹殿,正经换了一身衣裳。
他猜测宁芝一定是大红,于是换上了绛紫色的长袍。绣着龙纹,一看就知道身份。
可是他就是想这么穿,因为这衣裳霸气些。
又重新梳头,将紫金冠戴上,长剑挂起来,活脱脱一个俊美却带着杀气的霸气公子。玄色斗篷一批,更加霸气了几分。
指望那站,就叫人想多看几眼,又会害怕。
带着苏睦等人去了柳叶湖,远远的,就见湖心亭里人很少,果然有一个是大红。
裴珩嘴角勾起,走的快了些。
四周游人如织,处处灯火阑珊。几乎无论哪个方向都看得见花灯的影子。
那亭子里,更是挂着好些漂亮的花灯。
湖面上是一个个莲花样式的河灯。
还有孔明灯在天上慢慢的飘着。
这是个浪漫的节日。
裴珩终于走近,就见宁芝果然大红衣裙。连斗篷都是红的。
头回见她梳着双刀髻,红宝石做首饰,流苏垂在耳际,美不胜收。
眉间又是大红花瓣,裴珩没看出什么花瓣来,只觉得显得她脸更白,人更美。
“殿下今日好威风呢。”宁芝笑着仰头:“我今日费心打扮,果然才与殿下般配了。这要是没有这般费心,可就叫殿下比下去了呢。”
裴珩瞪眼,这是笑他?他打小可不爱听人说自己长的好的话。
不过这丫头可是说过无数次了。
“殿下,上元节好呀。”宁芝过来,拉裴珩的手。
第0223章 上元乐()
裴珩只觉得她小手滑嫩,拉过来带着热乎乎的温度,叫人觉得十分微妙。
那是一种不同以往的感觉,像是心跳更快,也像是不好意思触碰。
“我今日做了坏事,用殿下的名义,不许人上来这湖心亭。所以今日,我们就单独约会了。嗯,至少要等一个时辰,咱们才去别处看灯可好?”宁芝柔柔的问。
此时,就是说什么裴珩只怕是也说不出一句不好来。自然点头应是。
宁芝轻笑,真真已经是有了万种风情:“不曾听闻殿下与人相约上元节。想来,我是第一个了。很荣幸。”
裴珩不自在,不想承认这个第一个,可是对上她那似乎将整个柳叶湖里的莲花灯都印进了眼里的眼神,他是怎么也不能说不的。
只好点头。
“过了上元节,殿下就要走了。虽然也就一两个月,可我想你怎么办呢?”宁芝捏裴珩的一个指头,柔声细语的问着。
分明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声音,可裴珩就是觉得,她有点委屈?
“你……你过些时候不就来了。”裴珩有点紧张。
今夜从一开始,他就觉得紧张,似乎与过去都不一样。
就算是生日还没到,他也已经算是十九岁的男孩子了。
不,在这里,不再是什么男孩子,已经是大男人了。
怎么可能不开窍?未婚妻美丽,风情,又这般有趣。他怎么可能没有心动?有心动,自然也就有了别的。
似乎是忽然之间,就彻底开了窍。
却又怕宁芝还未开窍,吓着了她。哪里自在呢?
“殿下去了军中也好照顾好自己。眼下没有战事,殿下要歇息好。如果有空给我写信可好?”宁芝抬眼看裴珩。
“嗯,空了就写。”裴珩应的痛快……
可事实上,他除了给太子之外,哪里给旁人写过信呢?
宁芝又笑,然后招手,就见白芷将一个盒子递过来。
宁芝打开,里头是一根钗。长短正是男人用的。
赤金钗,雕琢的是与之前宁芝拿走他的那根一样的花纹,区别便是一个是白玉,一个是赤金。
可宁芝将钗递过去的时候,裴珩就看见那钗上,有一个小小的字,正是一个‘芝’。
他心跳更快了些。
宁芝拿起钗:“倒是也配得上殿下的紫金冠,你说这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召唤?”
裴珩不语,宁芝踮脚:“殿下低头可好?”
裴珩如何说得出不?只能低头。
宁芝将他原本的钗慢慢抽出来,然后将自己给他的插上去。紫金冠好好的没乱一点。
“上元节给未婚夫的礼物,荷包什么的都太俗气了。这个殿下肯定喜欢是不是?”宁芝眯着眼问。
裴珩低头看着她,忽然一把将她抱住:“是……”
宁芝将手里抽下来的钗忙递给白芷,就揪着裴珩的衣裳:“戴了我的钗,可是我的人了哦。”
裴珩含糊的嗯了一声,就低头吻住了宁芝的嘴唇。
宁芝今日着了妆,嘴唇上自然也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桃红色。
但是很少很薄,此时吃在裴珩嘴里,甚至还带着一丝甜。
他并没有太失控,搂着宁芝纤细的身子,只是慢慢的轻轻的亲吻她。
许久,宁芝被放开。裴珩就轻声道:“不要怕。”
第一次这样亲吻,又在这样的日子。
周遭火树银花,天上明月皎皎。宁芝原本就希望的天长地久,似乎忽然就落在实处一般。
她也沙哑着嗓子,看着裴珩的眼睛:“裴珩喜欢宁芝。”
裴珩不语,就这么静静的看了她好一会,然后忽然笑了。
不用于以往的笑,更像是释然又无奈。
他本就生的俊美无俦,此时一笑,更比天边的明月皎洁,更比周遭的花树耀眼。
宁芝也笑,上翘的嘴角弯弯。
两个就这样抱在一起,笑了许久。
然后,裴珩将宁芝再次抱住,不叫她看他的脸。
在天边第一个烟花炸起来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句:“裴珩喜欢宁芝。”
声音好小啊,可是宁芝还是听见了。
她没动,只是在他怀里笑。
两年时光,一句喜欢不过是个仪式。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宁芝坏心眼的想,真要是不喜欢的话,她用尽方法也要叫他喜欢!
反正她就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