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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这一辈子最疼爱的女人,可跟着他,受了一辈子罪。
当然,今年四十岁的韩清宁也不是他的元妃。
想来,也是他裴诀不好。
十六岁那年大婚,嫡妻是金氏,也是个温柔的性子。
婚后七年,金氏终于有孕,却在六个月上小产了。
从此身子也夸了,几年后人就去了。
那时候,才娶了比自己小十来岁的韩清宁。
韩清宁文才出众,样貌也好,知书达理,与他这个儒雅的太子最是相配。也一度琴瑟和鸣,恩爱非常。
可好景不长……
直到那年,十五岁的宁鸾非要嫁给他。
后来……他不得不委屈自己最爱的女人从太子妃成了太子侧妃。
一个侧字,对韩清宁来说,无意是灭顶耻辱。
她书香世家,如何接受这样的耻辱?
他还记得,他与宁鸾大婚前一夜,韩清宁哭着与他说的话,她说我这一生遇见殿下,便输的什么都不剩了。
那时候,一身白衣的韩清宁真叫裴诀心都撕碎了。
也是那时候起,裴诀做了唯一一个狠心的决定,不碰宁氏。
可是……也因此,更加害了韩清宁。
当然,裴诀身子不好是从小的事。
先皇后怀孕的时候后宫争斗厉害,他不足月就出身了。所以多年来,一直是病弱的。
后院里以前很多人,只有一个金氏曾经怀孕过。这足以说明一切了。
可是,这并不足以叫他毁灭。
来了临京的那一年,一切都是混乱的,起先毁了的只是半壁江山。
后来,还有裴诀这个人。
宁氏果然骄傲,几年不碰她,她便也不稀罕要他了。
只是给他喝了一副药,叫他以后谁也碰不得。
可惜,他打小身子弱,这一副药,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躺了七天七夜,韩清宁守着七天七夜,也是那时候,韩清宁彻底坏了身子。。。
就此,两个人一起残破的活了二十年……
如今,再回忆前程往事,很多事都淡了。
只心疼这个女人,跟着他一辈子,不是吃苦就是受委屈。
她高贵的心,都不知道掉在地上多少回了。
守着他一个不能人道的人,不肯离开。
“殿下琢磨什么呢?我今儿胃口好,咱们早些摆膳如何?”韩清宁比谁都清楚他想什么。
多想想吧,想多了,才能对宁家恨之入骨。
太子啊,就是太软弱了。
“嗯,那就摆上。”裴诀一年四季里,极少有胃口好的时候,不过饭菜总是要吃的。
只一天三顿喝药,胃口如何好的了?
“与殿下说些趣事,前日里佩鸳送来一幅画,说是自己画的,殿下猜画的什么?”韩清宁笑问。
“哦?莫不是牡丹?佩鸳擅长花草吧?”裴诀笑问。
“不是,要是花草,我倒是不稀奇了。”韩清宁笑着:“是美人!真真是美的叫人炫目。”说着,就摆手叫人去拿。
不多时,丫头们就拿来了画卷打开。
裴诀只看了一眼就笑了:“这不是芝芝么?”
一身大红衣裳,看起来像是站在一处大典里,这不是前几日端午宴的时候?
“佩鸳这画技越发纯熟了,竟也画出了芝芝几分美貌来。”裴诀纯粹欣赏道。
“可不能这么说,她极少画人物的,能画出几分九姑娘的神韵,已经不错了。”韩清宁也又看了一会道。
“清宁,委屈你了。”裴诀拉着她的手。
其实他知道,韩家女子都是不想做妾的。
可说这世界的女子,谁愿意做妾?
她们的身份,本该是高贵的,就算是不进皇家,也该是与旁人做正头夫妻……
可惜了,做姑姑的委屈了一辈子,做侄女的……
“殿下哪里话。我就不说了,都是命。佩鸳和我不一样,她聪明也懂事,何况这是圣旨,说不得委屈。再说了,九姑娘和……也不一样。以后她们能和睦相处的。”韩清宁先是暗淡了一下,随即才笑道。
裴诀只是轻叹,拉着她:“是,芝芝与她姑姑不同,她很聪明。绝不会糊涂。佩鸳……也希望她不糊涂。”
虽然,裴诀并不觉得这样的两个人一定能好好相处。
定然有有一个再上,有一个在下。
他都接触过,他素来对晚辈们都很好,所以,不管是宁芝还是韩佩鸳,他都是喜爱的。
只是,依他看来……韩佩鸳的聪慧太流于表面了,怕还是芝芝更胜一筹。
不过这话他说不得,他舍不得叫韩清宁担忧。
“放心吧,我会劝珩儿,叫他善待佩鸳的。”裴诀说这话的时候,内心再苦笑。
因为,他不会劝的。他只想叫裴珩好好对芝芝。因为宁家,才真是牵动大晋的血脉啊。韩家啊,他虽然愧对韩清宁,可是韩家……并不老实。
第20章 游湖()
宁芝收到了裴珩请她游湖的帖子的时候,一双美眸就带了笑意。
“既然是殿下邀请,那我定是要去的呀。转告殿下,明日一早,我便去柳叶湖了。”宁芝笑盈盈的看上官纪。
上官纪温润一笑:“如此一来,殿下也开心了,那就明日见?属下还有点事,就不能多留了。”
“好,叫人送上官大人出去吧。”宁芝摆手。
送走了上官纪,白芷就笑:“二殿下请您去游湖,这是好事。”
“是啊,这是好事。”不管裴珩心里如何想,人的好感都是相处出来的。
多相处总是好的,她还有很多机会。
她毕竟还小,不会圣旨一下就进了裴珩的后院。
“叫飞刃来。”宁芝笑盈盈的。
不多时,飞刃就进来了。
“姑娘,有事?”飞刃笑问。
“啊,飞刃呀,我要叫你做坏事了。”宁芝眨眼。
飞刃就好笑,这是姑娘又要欺负人了吧?
“那姑娘您说,这坏事属下给您做去。”虽然是主仆,可他是看着九姑娘长大的,怎么瞧着都亲切,做坏事就做坏事吧。
“首先呢,你要打听一下,明日殿下除了我还约了谁。要是有韩家和彭家的姑娘呢,那就算了。如果没有的话呢,就把消息传给她们。不然呀,太寂寞了也不好。”宁芝道。
这随手就能办的事,她乐得给人挖坑呢。
估摸着,韩佩鸳是不会上当了,彭筱么,那就……不好说了。
虽然彭筱弱的很,但是很多时候都蹦跶的叫人厌烦,收拾多了也就老实了不是?
飞刃实在是没忍住,笑着点头去了。
这叫什么?打草搂兔子?
宁芝吩咐完了事,就没心事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次日起来,换上一身翠绿色裙裾,然后披上纱衣,梳了个漂亮可爱的垂挂髻,两只翠玉簪子一插,就算好了。
再挂上一对猫眼石的耳坠子,灵动又活泼。
出门的时候,裴珩就来了。
他是来接宁芝的。
见了他,宁芝笑的格外叫人喜欢:“殿下竟来了。我还说我早点去呢。”
裴珩面对这样笑着的宁芝,着实有点吃不消。
不是不喜欢,是……一个人的心思,总不是那么容易就转变的。
“早些出门不热。”裴珩这句话说的有点干巴巴的。
宁芝点头:“那就走吧。”
上了马车,也没停止笑意,是蛮高兴的,不管裴珩是为什么来,她都该高兴。
裴珩要是顾及她,那自然是好事,就算是只是因为宁家,那也是好的。
生在太平里的裴珩做戏无所谓,就怕他不懂做戏啊。
到了柳叶湖,宁芝下来就见裴珩已经下马,站在她前面。
“到了呀,瞧,荷花都有很多花苞了。”正是五月里的江南,天气暖了,荷花都出来了。
裴珩嗯了一声:“走吧。”
他们从这边直接就可以去湖心亭,凉爽又舒适。
两人一起,宁芝带着连翘,将飞刃几个留在了岸上。
裴珩只带了一个上官纪。
其实带不带,他自己也是个武功很好的人。不过,总要有人伺候的。
湖心亭里,有两个宫女一早就候着了,这会子见他们来了,将茶点都摆好,就站在一边装不存在了。
“荷花都没开,我就闻见香气了。幽幽荷香啊。”宁芝没坐下,她站在栏杆处,看着湖面以及岸上的风景。
裴珩也过来,与她站在一处:“据说……这里原本不叫柳叶湖。”
“盛京城中,也有一处湖泊,也叫柳叶湖。”宁芝接话。
这盛京城,就是原本的大晋都城,如今丢给了塔族人。
“所以,才把这里的湖也叫做柳叶湖?”裴珩问了一声,却也没打算叫宁芝回应。
他虽然生在这里,可是这些事也不是绝密,虽然父皇不肯提起。
但是他总是能知道的。
“大约是陛下也……想念吧。”宁芝嘴角轻轻勾起:“怎么殿下说这个?”
“本殿只是……”裴珩不知怎么回答。
他生在太平时候,从小金尊玉贵,又因为父皇年迈,兄长孱弱无子,被寄予厚望。
可是很多事,父皇不肯提及,也不许旁人提及。
他心里常年有疑问,却不知何处解答。。。
“很多事情,都是要慢慢来的嘛。殿下如今已经开始上朝了呢。追随殿下的人不少。”宁芝笑道。
裴珩看她,朝阳下,少女的脸半边撒上阳光,看起来很是圣洁。
圣洁而美丽。
“你很看好本殿么?”裴珩这句话,问的很是有点突兀。
其实,她是不是看好……并不重要不是么?
“是啊!殿下可知,祖父告诉我定亲的时候,知道是殿下,我其实很高兴。当然,要说我一早就迷恋殿下,那是假话。但是,殿下很好。至今为止,我都很满意。”宁芝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