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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主任。。。。。。”
“我叫你道歉!”钱棋胜脸更难看了。
“我给他道歉?开玩笑!”张文定冷哼一声,“钱主任,你刚才也听到他说什么了?要道歉也应该是他向我道歉!你硬逼着我向他道歉是什么意思?”
钱棋胜见张文定居然敢顶嘴,顿时火气冲了上来,伸手指着他的鼻子道,“反了你!做错事你还有理了?张文定,你眼里还有没有领导?”
听到钱棋胜这个话,张文定冲动得想伸手捉住钱棋胜的手指狠狠折断它!但他忍住了,没那么做。
自从那次党工委会议上对于把他提拔为招商局局长的议题被钱棋胜狠狠阻挠了之后,他对钱棋胜就没什么好感。一直是本着不得罪不亲近的态度,可是他没料到,现在钱棋胜居然会把一顶目无领导的帽子扣到他头上。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身在江湖,自然会有朋友,也会有对头。权力场上更是一个凶险无比的江湖,因为面子因为利益因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千奇百怪五花八门的狗屁原因,朋友难得对头遍布,处处充满了尔虞我诈,时时得防备着被人摆上一道。
身处权力场之中,张文定是有这样的认识的。然而身处这个诱人的权力场之中,虽然处处都是敌人,可有个大前提,那就是不管大家是友是敌,如何看对方不顺眼,都要首先保证团体的利益一致对外!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张文定和钱棋胜是一个团体的,都是代表着开发区管委会、代表着招商引资方的,而荣世勋呢,则是投资商。双方是两个有着不同利益诉求但又有可能谋求合作达到共赢局面的不同团体。
刚才荣世勋的话不仅仅只是在说张文定,更是把整个随江开发区管委会都骂了,钱棋胜作为管委会的副主任,自然也在其影射之中。
在这种情况下,钱棋胜不但没想着要首先维护好管委会的形象,反而对张文定一通训斥,这种搞法就有点不通情理了。说好听点那是借外人之手打击内部对手,说难听点那叫吃里爬外!
按说以钱棋胜的政治智慧,他不应该干出这种帮着投资商欺负下属的蠢事?但他转念一想,这个投资商也许是和钱棋胜、甚至是和粟文胜副市长有着很密切的关系呢?那他这种拉外援打内敌的搞法倒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你们要斗你们自己斗去啊,你跟徐莹当面锣对面鼓地敲去啊,为难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副科级招商局长搞毛啊!
一瞬间脑子里转了许多,张文定虽然忍住了折断钱棋胜手指的冲动,可火气却没消。
今天中午高市长和瞿副市长在饭桌上对老子都还比较客气,那一声声小张叫得多亲切?你钱棋胜也就是个正科级的副主任,算个什么玩意儿!居然敢指着老子的鼻子耍威风?
想着这些,张文定就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反击道:“想要别人把你当领导,你自己也要有个当领导的样子!”
这话说得可就相当打脸了!
钱棋胜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手指颤抖着,语无伦次道:“你,你。。。。。。”
其实话出一出口,张文定自己也愣住了,没想通怎么一下就激动成了那样,对领导说出这样不尊重的话,但话已出口,他也是个爱面子的人,没有马上道歉自己打自己脸的可能,可又怕再呆下去会出现更难收拾的局面,便冷冷地说:“你们自己看,恕不奉陪!”
说完,他也不管那二人嘴里说什么难听的话,大步走到奥迪车旁,打开车门钻进去,马上发车,一脚油门就蹿了出去。
“这个张局长是哪位市领导的公子?真是没礼貌!”荣世勋看着越去越远的奥迪车,冷笑着道,“钱主任啊,你们开发区的干部素质还有待提高。。。。。。”
钱棋胜冷着脸硬邦邦地回顶道:“荣总,这样的话还是等你当了市领导再说!”
妈的,一个什么狗屁总经理,看样子就是仗着父辈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你有什么资格教训老子?要不是你们是粟市长介绍过来的投商资,你以为老子有心情陪你玩?还真把自己当上帝了?就你这狗样,老子看着就恶心。我开发区的干部素质有待提高?我看你他妈的就一点素质都没有!
哼,比张文定还可恶!什么东西!
荣世勋一下就噎住了,他是个商人,也无心混官场,怎么可能会当随江的市领导?
虽然他也有能力转投政界,可是他没兴趣!
在官场上约束太多,哪有商场上那么舒坦?有钱可以使劲儿花,看到喜欢的女人了可以高调地求爱,人生一世,不就是图个舒坦吗?
这个姓钱的真不是个玩意儿,区区一个科级干部,居然敢这么跟老子说话!荣世勋当场就要骂人,可一想到刚才张文定那连领导都敢教训的做派,就觉得这个随江开发区比较邪门,尽出些没素质的人,怕自己一骂这个老家伙说出什么更难听的。
算了,不跟这种没见识没素质的基层干部一般见识!
荣世勋在心里这么一想,就伸手对着钱棋胜点了点,冷哼一声道:“钱主任,记得你说过的话!”
说完,他也进了自己车里,宝马x6蹿了出去,留下钱棋胜一个人站在那儿一张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
张文定没有马上回管委会,他在半路上就将车靠边停了下来。然后坐在车里,将车窗降下两厘米的样子,放了一丝凉风进来,吹得头脑冷静了许多。
冷静下来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实在是太没水准了。
怎么就蠢到了那种地步呢?
和领导顶嘴不算,居然还教训起领导来了,这可是官场大忌啊。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不管心里怎么想,领导无错论都是应该牢记在心的铁律!
心里不认同领导的观点,那么可以不当回事,被领导误会了,或者是受了委屈,可以发一下牢骚,但绝不能跟领导对着干啊!
想到在今后的工作中,钱棋胜时不时地给自己穿个小鞋使个绊子什么的,张文定就觉得无比郁闷,眉头皱了起来。
从后视镜中看到后面的车快速驶来,张文定刚准备确认一下是不是那个荣世勋的车,就见到宝马x6风驰电掣地从自己车旁冲过,眨眼间就远到连牌照都看不清了。一阵尘土飞扬,他赶紧将车窗的那丝缝隙关紧。
妈的,这是开发区不是高速公路,开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张文定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又对开发区这道路条件相当不满,除了两条主路是黑炒砂路面外,其余的居然全是水泥路!还有一些区域连水泥路都没有,毛坯的土路有的路段坑坑洼洼相当多,稍不小心连他开的这台奥迪q7都会挂底盘,更别说别的小轿车了。
就这基础设施,哪儿一点开发区的样子?
眼看着车外的扬尘渐渐飘落,车窗外恢复了宝马车未飙过时候的明亮,张文定降下车窗,一口唾沫吐了出去,而就在此时,又是一台车驶过。
他看清楚了,是钱棋胜的坐驾!
抬掌在额头上拍了一下,张文定有种撞墙的冲动,怎么就这么倒霉?露下气吐口唾沫也能够刚好撞上钱棋胜!。。。“”,。
第五十四章告状()
虽然这口唾沫没有吐到钱棋身上,也没有吐到钱棋胜的脸上,但是事情的性质,却跟那个没有什么两样。
这都是对领导的极大的不尊重,都是胆大妄为的行为。
刚刚才和钱棋胜吵过一架,现在张文定把车停在路边,等到钱棋胜的车经过的时候就吐一口口水,这怎么看都像是他对钱棋胜极其怨恨的一种泄愤方式!
天地良心,他真的没那个想法,而且刚才正在车里后悔、在反思自己不应该和领导硬抵硬地对着干,吐口水只是因为荣世勋刚才车开得太快扬起一片尘土后的不舒服反应。然而这种情况他自己明白,但钱棋胜在车里看到了会作何感想呢?
唉,这事儿它解释都没法去解释,不说钱棋胜了,就算是一个陌生人,都不会相信他的解释。
真他娘的乐极生悲啊!
中午才在市领导面前露了回脸,下午立马就把管委会的领导给狠狠得罪了,这人品要差到什么程度才会遇到这种狗屁倒灶的鸟事。
深呼吸了几次,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和太阳**,努力将负面情绪抛到一旁,以一种颇为悲壮的心态想到,不就是一个副主任吗?就算得罪他了又怎么样?他还没权力撤了自己这个招商局长!
所谓人死卵朝天,不死在人间。真要说起来,哪个怕哪个啊!再说了,老子的分管领导是魏主任,又不是他钱棋胜,怕他个鸟啊!况且,不是还有个圣金鲲公司的投资吗?这可是连市长都重视的项目,在这个项目没落实之前,他钱棋胜真要憋着劲跟老子过不去,恐怕徐大主任先就会收拾他。
这么一想,他顿时心情轻松不少,驾车回管委会去了。
。。。。。。
管委会徐莹的办公室里,钱棋胜一脸愤慨手舞足蹈地嚷嚷着:“。。。。。。徐主任,你说,有他这么跟投资商说话的吗?这简直是乱弹琴!是威胁投资商!啊,我要他给投资商道歉,他居然说我没个做领导的样子!啊,要都像他这么目无领导、都这么为所欲为,那工作就没法开展了。。。。。。还搞招商引资,来一个投资商也得被他吓跑一个!”
徐莹皱了皱眉头道:“钱主任呐,有什么话好好说嘛。啊,小张不会这么没轻重?”
“怎么不会?”钱棋胜听到徐莹怀疑他所说的真实性,一下就更激动了起来,脸红脖子粗,手臂摆动,唾沫横飞,“投资商都让他给气跑了!回来的时候,他还等在路上朝我吐口水,要不是我车窗户没打开,一口口水就要吐到我脸上了!徐主任,你要不相信,你可以把张文定叫过来对质,问他是不是朝我吐了口水?你现在就把他叫过来!”
徐莹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