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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军户,无论男女,都见多了生死,不怕见血。
小孩子紧张害怕,捂住了双眼,却被爹娘掰开,低声训斥:“看都不敢看,以后上了战场就是个送死的命!”
“阔!”
刽子手再喊一声,这个阔其实是‘哭’字的音变了调,纯属是一些迷信讲究,罗冲都不知道死人把这些东西带进地狱能有个啥用。
“举刀!”
下面就是士兵的节奏了,教官一声令下,唰!新兵们举起了战刀,但很多战刀都在明显的抖动。
手在哆嗦。
那个教官转对罗冲这边,一个军礼,再次确定是否执行。毕竟人命关天,罗冲若要更改判决,现在还来得及。
这都是程序。
围观的镇民全都屏住了呼吸,等到罗冲再次点头,他们又发出第二次欢呼。
这不是残忍,而是军人的血性,军户也是军人。
“斩!”
跟随着这一声令,所有教官都在新兵的耳边大声吼道:“斩!”
吼声如雷,这一瞬间,新兵们连紧张害怕都忘了,下意识地挥了战刀。
半个多月,挥刀的动作练了无数次,即便这么标准砍头的姿势不属于战场常规,落刀位置也不会有太大偏差。
咔嚓,几十个人头落地,但还有几个连在脖子上,是那几个新兵砍偏了,或在肩膀,或在后脑,或是力道不够,砍开了一半。
教官上去一人一巴掌,揍得他们几个差点趴下,但还是被要求再砍一刀。
挨刀的人早就趴下了,没被砍死,只在那里拼命的惨叫,如同鬼哭狼嚎,嘴里的破布都被瞬间迸发的某种力量喷了出来。
物极必反,几个新兵更觉得丢脸,挨了巴掌的脸蛋子扭曲变形,有人唰唰唰连砍几刀,把人砍得不成了样子,还有人弯下腰左手抓住头发直接开始了切割,这就不可能切偏了。
这都是允许的,主要是为了让他们练胆,否则,让教官们负责砍头,下刀时多准多快啊。
镇民们还是有不少人当场呕吐,真正的死人场面不是原本所想的那么刺激,而是刺激大发了。
“战争,就是无情。”
罗冲嗓门不高,但所有人都能听到:“你们自己都不愿爱惜性命,我的兵,他们的刀,更没有怜悯!”
整个镇子一片寂静……
等到罗冲转身离开后,不知有多少人心里面都在想:同样都是男人,为什么千户大人就可以这么的威风?
转过一天,报名当兵的人更多了,因为他们听说,千户大人会把他的武艺传给每一个亲兵,只要你学会了,练精了,早晚也可以像他那样。
“大人,已经收了一千五百人。”
第二天下午,洪海山前来禀报征兵的情况:“还要继续吗?”
一千五百人,分为五百亲兵,一千普通士兵,还不算另外的五百民兵。洪海山觉得,就算千户大人不怕逾越,不怕违规,小小广灵也养不了这么多胡吃海塞的肚子,高强度训练之下,一个个都是些超级饭桶啊。
午餐还要有肉,多少头家畜也不够宰不够吃的。
“是的,到此为止吧。”
罗冲也觉得到了极限,虽说自己可以从小宇宙内调集无穷无尽的食物,但那样做过于的惊世骇俗,手下人会有疑问:哪来的?千户大人是怎么变出来的?
把自己视为神仙,那就不好玩了。
凡人装神弄鬼以求造势,真正的神灵体验不同人生之时,反倒不屑于如此。
洪海山走后,嫂子从内院出来,走进厅堂,可以看出,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昨晚上,不让她跑去看热闹,她非要去。结果,吐得稀里哗啦,也没能睡好,估计还做了噩梦。
罗冲看着就想笑,不禁调侃:“嫂子,你还不如咱妈呢,她老人家好像就没多大反应。”
嫂子微微嘟着嘴,小声回道:“只听说,你砍过几百个脑袋,我还以为就像杀鸡一样简单呢。”
“嗯,见得多了,与杀鸡没多大区别。”
罗冲还是有些心疼她的,手腕一番,一个小瓷瓶露出来:“喝点药,会精神很多。”
嫂子以为,还是上次那种消化药,连连摆手:“我又不是吃多了,我是吐多了好不好。”
小女人的娇憨,在她身上显露的越来越多了。
罗冲解释:“不是一种药,这个可以提升食欲,让你不那么难受,否则,你会好多天吃不下一口肉。”
一提肉字,她又是犯了恶心,赶紧跑过来接过药瓶,拔开塞子就要喝。
小弟的药,相当灵验,这个不必怀疑。
“别喝太多,小心食欲暴增,吃成个胖子。”罗冲笑道。
“一次几滴不是吗?”
嫂子知道他这是调侃,可自己,就喜欢他这样。
才说了没几句,罗母就追了出来,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绝对不会给这对叔嫂太多单独相处的机会。
防贼一样!
罗冲也已经察觉到罗母的担心了,老太太快要变成容嬷嬷了……只觉得好笑,但不会在意。
说是老太太,那只是尊称,这个世界早婚早育,罗母十七岁生下大儿子,现如今也不过四十出头,只是以前日子苦,过了四十更加显老,但也只是个中年妇女而已。
罗冲晓得自己性格里的叛逆因子,哎,你越防着,我越想逗应嫂子,自己都控制不住。
然后就是罗秀儿,跟在罗母身后也过来了。
昨晚上,她也陪着一起去了,几十个人头落地,她的反应愣是相当平淡,夜里,罗冲还特意倾听了一下,她睡得很好,绝对不是表面伪装出来的淡定。
这丫头外柔内刚,其实是有些可怕的,罗冲猜想,罗家人若真的对她很不好,估摸着早晚的,她都有胆子暗中下毒,直接给老罗家来个灭门惨案吧。
一个女的,七岁以后再没有哭过,怎么说,都不是一般人儿啊。
当然了,她的性子再怎么阴柔,也赛不过地狱月魔,这就是说着玩罢了。
吃过早饭,罗冲就出门了,去衙门提了案犯,就是昨晚刑场上暂时饶过的那个。
“姓名?”
罗冲高高在上,慢悠悠品着茶,要体验一把县太爷的感觉。
“在下谢志远。”
年轻人跪在下面,双手撑地,脸色稍好了一些,读书人的傲骨更是稍稍彰显了出来。
敢在当官的面前自称在下,而不是小人或草民,说明他,很可能有功名在身。
晋朝读书人的品级,与地球古代时有些相似,但肯定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翻译理解的话,从下往上为:童生,秀才,举人,进士,院士,国士。
有了秀才功名就可以见官不跪了,再往上肯定一级比一级更**,这哥们虽然跪着,但不是他乐意的,而是浑身无力,再加上惊吓过度,根本就站不起来。
“谢志远,你有何种功名在身?”罗冲问道。
“大人,我……”
他一脸惭愧,叹道:“唉,羞于启齿。”
“特马的我在审你,羞不羞你说了算吗?”
若要比拼文化造诣,他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比得过神灵,可罗冲就喜欢玩粗犷玩野蛮,直接爆了粗口。
“大人,你怎能……”
谢志远神情呆愣,明显的是想说:你怎能在公堂上口出脏话?千户虽是武官,也不至于粗鲁到这种程度。
“还敢反过来质问我。”
罗冲一挥手:“来人,这小子欠抽,赏他三百大板。”
谢志远吓得一哆嗦,赶紧求饶:“千户大人,在下虚弱不堪,三板下去也就没命了。大人息怒,我这就如实交代……”R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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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1章 谢志远()
接下来不用罗冲逐句询问,谢志远便把自己被迫从贼的原因讲述了一遍。
简单的说,他是广陵境内五原县的一个举人,明年还打算前往京城参加科举呢,但五原县属于这次造反第二个被波及的县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反贼活捉,被逼着一起造反。
对他这个读书人,反贼还是挺重视的,各种威胁恐吓,终于把他收服了。
不过,这种被收服,对谢志远来说也就是被逼无奈的权宜之计,他自称是并不怕死,但苦读十年,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很不甘心,然后就混在贼群里种种种种……
“千户明察,表面上我是给他们出谋划策,但实际上,我也是想方设法尽可能保全更多百姓的周全,免得他们无谓送死。”
谢志远自我分辨:“比如昨夜的聚众闹事,也是我故意挑起,只为了提前引发官兵的注意,把我们都给抓起来。这个单独外出负责行动的机会,我更是百般争取,才得了反贼头目的信任。”
其中苦楚不必一一多说,反正罗冲能看出他讲的是不是真话。再者说了,一个举人玩命苦读,不就是为了当官嘛,不可能心甘情愿参与造反,除非他,对这个朝廷恨之入骨。
罗冲并不怀疑,只是问他:“昨夜审问时,你为什么不说这些?”
“冤枉啊千户大人!”
谢志远急忙解释:“您的兵性子太急,有个反贼把我供出来,您的兵只问我一句你们是一起的?我刚点了头,还没来得及解释,就把我一脚踹倒堵了嘴,大喊一声,下一个!”
罗冲不禁失笑,倒也是,难民太多,人手不够用,根本来不及细细审问。大兵们又是些粗人,一个个忙活得那都是相当暴躁,他一个读书人讲话做事慢慢腾腾,性情粗野的大头兵怎会有那么多耐心。
罗冲不会计较谢志远曾经从贼是不是有罪,能确定他不是自愿的就行,便问:“还有亲人在反贼手上吗?”
“所幸没有。”
谢志远回道:“也算是父母的幸运,两月前就去了沧州物色新居,恰好躲过一劫。”
“要搬去沧州?”
罗冲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