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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轩力气大，拍完之后，桌子都在颤抖，更不用说是胆小如鼠的乃猜了。
他缩起来说：“一……一年三五个吧。”
毕轩眯眼又要说话，乃猜立刻说：“真的，警官，这次我没有说谎。古曼童虽然赚钱，但是材料也非常严苛，而且他们要的古曼童多半是为了保证自己的财源不受阻挠，要求就更苛刻了，所以每年就算是想多做也做不了多少啊。”
这个话就很情真意切，符合常理了。估计就是乃猜隐藏了一些，也没有隐藏太多。
李璟点点头，表示对乃猜的话真假性进行了确认。
喻英见状笑着小声说：“是真话。”
李璟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
喻英：“你忘了毕轩是什么了？”
神兽狴犴！
狴犴成名，就是因为他公正无私，对法律严格践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在他眼里没有灰色地带，因为就是你有几分错几分对他都能看得出来，然后对的赏错的罚，可以功过相抵，但不会有任何徇私偏袒。
所以乃猜如果想说假话，是绝对瞒不过毕轩的。
李璟突然有点同情许清了。
和这样一个火眼如炬，完全说不得谎的人谈恋爱，估计连撒娇想说吃个这个那个的，都会被对方判断出来说谎从而告吹吧。
献上一把同情的眼泪。
太惨了。
毕轩完全没感觉到李璟的情绪，或者说他感觉到了也不在乎，注意力还是在乃猜身上。
“你能不能提供在你这里买古曼童的人的名单？”
乃猜说：“可以，但是这些人可能是化名过来找我的，我也不清楚了。”
毕轩：“没关系，你给我就可以了，剩下的我来查。”
乃猜于是交代了名单的藏匿地点，毕轩冲喻英点了点头，喻英知道了意思：“我会去查。”
此事事关重大，不知道有多少权贵去买了乃猜的古曼童，让普通的警察去查，危险太大，风险也太大。
所以毕轩是准备让喻英跑一趟。
喻英在妖怪管理局中的地位都很超然，而且法力高强，别说是一方权贵了，就是整个系统中，敢对上他的也没有几个。用他，毕轩是很放心的。
而且喻英因为李璟的脑子，也必须全心全力的帮他，算是还了这段因果，否则李璟在渡劫的时候，还有可能会出事。
喻英也是知道这几点，答应的非常干脆，而且T国其实也不远，来回一下，最多也就是半天功夫。
都不耽误他和李璟吃午饭的。
毕轩继续问。
“这些孩子，都是找你的人提供的，还是你自己找的？”
乃猜：“有些是他们提供的，有些是我帮他们找的。但是杀人的都不是我啊！不是我！”
毕轩冷笑一声。杀人的不是你，但是人却是因你而死的。
乃猜只是个半吊子神棍看不到，喻英李璟他们也因为不是与这方面相关的妖怪，没开天眼也看不到，但是毕轩看得到。
在乃猜周围，围绕着一眼看不清数量的小孩子的魂魄，他们脸上完全没有孩童的天真烂漫，恶狠狠的啃咬着乃猜身上的阳气和福祉，原先在李璟的脑子还在原地的时候，他身上有一层薄薄的光，让他们咬不动。可现在李璟的脑子已经回到了李璟的脑壳里，那层光没有了，他们可以直接和乃猜接触，乃猜的阳气和福祉肉眼可见的在减少。
可以说，就算是毕轩现在就把乃猜放出去，他也很快会因为阳气不足而死，而且因为福祉也被咬走，下辈子投胎估计不是猪狗，就是昆虫。
毕轩：“那我换个问题，你挑选这些孩子有什么标准吗？”
乃猜：“嘿嘿，警官有所不知，这些孩子确实是有一定标准，当然普通的孩子也可以做成古曼童，但是满足以下两个条件的是最好的，一个是有血缘关系，最好是亲生的孩子，因为他会和供养古曼童的人有着天然的亲近，不容易叛变出事。”
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想起了林乐歌。她身边的那个古曼童，就是她自己的孩子。
乃猜继续说：“另一个条件，就是这个孩子死前遭遇过非人的虐待，这让他们普遍煞气极重，做成古曼童之后威力也会比较高。”
毕轩脸色又沉了下来，“你这么做，不怕身后被报复吗？”
乃猜嘿嘿一笑：“警官，我当然是信鬼神的，但是，这事儿可都不是我做的，我就是利用了一下尸体而已。充其量，我就是个在殡仪馆帮忙火化尸体的，关我什么事呢？对不对？”
毕轩：“你可真黑心啊。”
乃猜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些孩子的父母，不也是为了钱和权力，埋没了良心吗？毕竟我每次做古曼童的时候，都是要告诉他们，这东西是用什么做的，接受不了的就走，但是这么多年了，没有一个说是放弃的。”
“所以这些人也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毕轩意有所指的说着，然后收起了录音笔。
因为李璟他们在场的缘故，毕轩并没有叫人进来做笔录。而且他们这个案子，也不能让普通人进来记笔录，否则记录的人不光会以为乃猜是神经病，还会以为信乃猜的毕轩他们也是神经病。
乃猜看到毕轩收起东西，在椅子上磨蹭着：“这就完了啊警官？”
毕轩：“完了，你现在看守所里待两天，等其他人一起抓到了，再给你们定罪。”
乃猜：“那警官，我这么配合，应该会给我减刑吧？我能判几年？”
毕轩出去喊了个人，让他们进来把乃猜带走——没有古曼童的乃猜基本上来说就是个废物，普通人都能对付得了他——然后说：“到时候再说。”
乃猜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还想回去问毕轩什么，却被领命进来的警察直接提溜走了。
李璟好奇的问：“你真的要给他轻判啊？”
毕轩冷哼一声：“怎么可能？回头肯定得枪毙了他，枪毙他之前还得让他好好劳动两年，那么轻易地死真的是便宜他了。”
李璟：“你们不讲究人权？”
“对这种丧心病狂已经不是人的家伙，没必要讲究什么人权。”毕轩不屑的说，“他让人虐杀那些婴儿的时候讲究人权了吗？把那些孩子做成古曼童的时候讲究人权了吗？利用那些孩子赚钱的时候讲究人权了吗？”
“当然没有。”
“那不就结了。对这种人你讲究人权，就是对真正需要人权的人的不尊重。”
李璟被这顶大帽子扣得有些懵，“我主要是，上网的时候看到好多人说，罪犯也有人权什么的……”
毕轩嗤笑：“这种人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普通的罪犯给他人权没什么问题，但是像乃猜这种穷凶极恶的人，根本没必要。谁要说给他人权，你让他过来，我先让他体验一下每个被乃猜做成古曼童的小孩子的感受，你看他还会不会多说一句话。”
李璟不说话了，因为他觉得他之前相信的一些东西似乎出错了，这让人很难受。
对比起来网上粉丝说的话，他觉得毕轩的更有道理。
喻英摸了摸李璟的头：“回去休息一下吧，反正沙导的戏现在也搁浅了，还要重新选女主。”
无论如何，林乐歌都和命案有关，只要沙茗还想这部剧顺利上星，甚至是还能见天日，就绝对要换掉林乐歌。
然而以沙茗的挑剔程度，想要再找出一个和林乐歌相比的演员那是很难的，而且这么急大部分也都有档期了，所以沙茗干脆跑去各个电影学院蹲点，看能不能找个新人出来了。
开拍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喻英要去T国拿名单，李璟正好趁这个时候收拾一下自己脆弱的三观。
“不过，回去的时候别刷微博。”喻英说，“免得你到时候又想不开。”
李璟乖巧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个问题在人类看来是很简单明了的，哪怕是想不通也没事，放着就行。
但是这对妖怪不行，妖怪短时间内想不通没什么，但是这些想不通的问题在渡天劫的时候都会以心魔的模式出现，一旦出错，那就凉了。
所以喻英才要求李璟现在去想通，他现在选定了道，以后遇到想通的问题，就一通百通了。
毕轩看不惯他俩这样，最主要的是他现在就孤家寡人：“赶紧走赶紧走，别在警局碍眼！”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日万都没有留言，太惨了
第45章 第五十七章 出乎意料（）
李璟花样游泳了半天； 没有休息了不说，差点把自己的鱼鳍给弄抽筋了。
最后他索性又翻出来白肚皮； 躺着晒太阳。喻英就在他身边，时不时低头叼一条鱼上来吃，阳光温和； 时光静好； 外面有什么倒不是很重要的了。
两人都很默契的不说话，享受着这个静谧的时刻。
但是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其实这铃声相比大多数人的铃声来说算是轻音乐了，并不是那么的吵； 但是在这个安静的连鸟叫声都很少的环境里； 这个铃声就显得非常刺耳了。
喻英第一反应是把这个电话给踩烂，让它不能发出声音的，但是他脚都踩到了手机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个并不是他的手机，他的铃声不是这一段，是下一段。这手机； 是李璟的。
正好李璟也反应过来了； 他索性变成了一条美人鱼——就是那种上半身人身，下半身鱼尾的——朝着喻英伸了伸手； “帮我递一下手机。”
他作为一条鱼跳下去的时候； 是什么都没穿的； 现在重新变成了半人半鱼，当然也是光溜溜的。
喻英的眼睛立刻黯了下来。
此时距离他们第一次亲热，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 而且李璟也不是那种脆弱的人，是时候再来一次了。
现在看到李璟□□着上身的模样，喻英很可耻的起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