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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雨娘对着杜桂花耳语道：“娘，我们这样……”
杜桂花听得直点头，愁眉不展瞬变成等着看好戏的样子，暗赞自家闺女高明。
她们母女二人商量好后，杜桂花张罗着做早饭，顾雨娘打下手。
“娘，等我们家有了钱，我们买几个丫鬟婆子，到时候也让您享受一下被人伺候的感觉。”顾雨娘快速洗菜，切菜。
“可别，娘享受不了。娘这一生也没什么大志向，只盼着你嫁个好人家。只要你将来过得好，娘也就放心了。咱们家用不着挣多少银子，够花就行。”说话间，杜桂花已生好火。
母女二人联手，没一会工夫，早饭出锅。
金东凌正好进门。
他们三人用过早饭。一起搬着一个木箱出门。
本来杜桂花要留在村里，和王寡妇一起上地里干活，但顾雨娘硬生生把她拽出家门。
而王寡妇心中有自己的盘算，与顾雨娘他们打了声招呼，朝自己田地走去。
顾雨娘隐约看到王大娘脸上的那抹羞涩。不过，她未多说话。
顾雨娘他们走到村头，坐上老顾头的牛车。
“雨娘啊，你们这木箱里装得什么啊？”
顾雨娘抬头一看，原来是春柳在和她说话。神秘一笑，“等到了镇上就能看到。反正是好东西。”
“雨娘，该不会是你说的那个什么玫瑰玉肌露吧？打开给我们看看呗。”另一个村妇说道。
“不是我不让大家看，而是已经用小瓷瓶封装好，若是在此时打开，容易碰碎。等到了镇上，一定打开让大家看。不仅让大家看，还能试用。”顾雨娘轻轻摸了摸身旁的木箱子。
小瓷瓶挨着摆好，瓷瓶与木箱之间、瓷瓶与瓷瓶之间，分别用碎布隔开，避免路途中的磕碰。此时若是拿出几个小瓷瓶，木箱里有了空隙，瓷瓶确实容易磕碰碎掉。
可有些村妇们却有些不乐意。说些酸不溜秋的话。
“哟，我们这些粗妇不配看什么玫瑰玉肌露，镇上的人才配。”
“就是，我们皮糙肉厚，用不了这些个福贵之物。”
杜桂花平时虽软弱可欺，但容不得别人冤枉自己的闺女，马上解释道：“各位嫂子、妹子，木箱里的小瓷瓶确实容易碰碎，雨娘刚才说过了，不是不让大家看，到了镇上一定让大家看。”
“谁稀罕看啊，呸！”一名村妇说道。
顾雨娘冷冷地看了那名村妇一眼。“呸什么呸，再呸小心自己的下巴。”
那名村妇一个冷颤，赶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被卸了下巴。暗骂自己，怎么管不住这张嘴，惹这个悍女干嘛。
顾雨娘的话很有震慑作用。刚才说话不友好的那几个村妇立马闭嘴。
牛车上瞬间鸦雀无声，杜桂花不再开口解释什么。金东凌一直沉默不语，只要雨娘不被人欺负，他就乖乖坐着。
赶牛车的老顾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继续赶车。
顾雨娘静静地坐在牛车上，闭目养神。一直到了镇上，才再次睁开眼睛。轻松一笑，“各位婶子、大娘，你们谁想试用玫瑰玉肌露，尽管到秋氏衣裳铺去试用啊，今天明天后天，三天都可以免费试用。”
说这话时，仿佛牛车上未曾发生过任何不愉快。
在牛车上那些不曾和顾雨娘闹别扭的村妇们，纷纷表示要过去试用。
田富珍等在衣裳铺门口，一见到顾雨娘他们，立马上去帮忙搬木箱子。
昨天下午田富珍在镇上宣传过，镇上爱美的贵妇陆陆续续过来，又加上顾家村里的八个村妇，没一会儿，秋氏衣裳铺挤满了试用玫瑰玉肌露的人。
金东凌被顾雨娘安排到外面摆摊卖面人。
顾试用，田富珍负责招待客人。
顾雨娘在现代时听说过不少化妆品过敏的事情，为了保险起见，她先将玫瑰玉肌露涂在每一个试用人的手腕内侧，观察有没有过敏现象。没有过敏现象的人才能继续试用玫瑰玉肌露。
这一试，还真有过敏的人。其中一个叫于婉婷的妇人，手腕处试用了玫瑰玉肌露后，略有些发红，隐约有几个极小的疙瘩，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
顾雨娘只能委婉拒绝让于婉婷继续试用。“这位夫人，您平时是不是对某些花过敏？”
玫瑰玉肌露的成分，顾雨娘很清楚，这里面有用玫瑰花瓣提炼的玫瑰精油，不排除有人用过后会出现过敏症状。
于婉婷未开口说话，她身边的丫鬟倒是心直口快地说道：“是啊，顾姑娘，你真是神人，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于婉婷微笑着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丫鬟，“真是个没规矩的丫头。”
说完自家丫头，她望着顾雨娘，柔声问道：“顾姑娘，不知您这里有没有我能用的玉肌露？”
这时顾雨娘才仔细打量于婉婷，梳着妇人髻，长相只能算中等，但眉目间隐约有一股书卷气，淡蓝色的长裙，银丝线勾出几朵祥云，衣着简单大方但又不失贵气，唯一不足之处，当属脸上的皮肤，略有些干燥。
“若是这位夫人您不嫌弃，明天我给您单独制几瓶玉肌露，若是您明天有空的话再过来试用，如何？”顾雨娘热情地说道。
于婉婷感激一笑，“如此我先谢过。不过明天我可能没空过来试用，可否麻烦顾姑娘派人送去我那里？”
倒是想过来试用，但那位爷让人传话说明天要去她那里。谁也不知那位爷什么时候到，明天她只能一直等在家中。不然惹怒那位爷，她没有好果子吃，还会累及身边的人受罚。
“好的。麻烦您告知住处的具体位置。”顾雨娘递上纸笔。
于婉婷赞赏一笑，“顾姑娘怎知我会写字？”
“您的气质摆在那里呢，夫人的眉目之间透着一股书卷之气。”顾雨娘实话实说。
于婉婷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又闪过一丝失落，欲说什么，但最终归结为一声叹息。快速在纸上写清楚自家住处，带着丫鬟离开。
顾雨娘目送于婉婷主仆离开。这于婉婷虽梳着妇人髻，但顾雨娘怎么看怎么觉得她还是一个姑娘家。
田富珍上前拽了拽顾雨娘的衣袖，低声说：“愣神呢？先招呼客人吧。”
顾雨娘点点头，轻声问道：“富珍，你认识刚才那位夫人吗？”
“不认识，可能是刚来镇上没多久的人家吧，这段时间，镇上经常搬来些新面孔，我们不考虑那么多，只要来光顾我们的生意就行。”田富珍大大咧咧地推着顾雨娘朝里走。
顾雨娘暗道，等抽空要问问无为。不知为什么，于婉婷给她一种令人惋惜的感觉。
有些富贵人家的夫人试用过后，开始掏银子买玫瑰玉肌露。顾雨娘不厌其烦地手把手地教给她们如何使用玫瑰玉肌露。用量、涂抹手法一一告知。临送她们出门前，还会附带上一张字条。
字条上写着：“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请不要随便给别人用。若是要送人的话，一定要告知对方如何试用玫瑰玉肌露。凡是试用之后，手腕内侧发红、起微小疙瘩或者其他不正常现象，都不能用玫瑰玉肌露。可以到秋氏衣裳铺定制特定玉肌露。”
临近晌饭之前，已卖出去二十六瓶玫瑰玉肌露。
吃晌饭的时候，田富珍开心无比，“雨娘，照目前这个卖法，用不了三天，这一百瓶就卖光了。还得麻烦你多进点货啊。”
一两银子一瓶，二十六瓶卖了二十六两银子，除去成本，按照雨娘说得分成，田富珍净收入四两多。
杜桂花也替自家闺女高兴，还真又找到一条财路。回家后，先给王大嫂报喜。
秋老板一脸羡慕，没有多说话。
金东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安静地吃着碗里的饭菜。
顾雨娘只知道很多妇人爱美，但没想到玫瑰玉肌露能卖这么好，“行，下午我再去一趟水县，多定制些小瓷瓶。”
不过，镇上的人数毕竟有限。用不了多久，需求就会饱和。到时候还是要另寻其他出路。
许久未开口的金东凌，用不容拒绝地语气说道：“我要跟着，我很乖，还要看变戏法。”
“什么戏法？水县有变戏法的？昨天去水县时，我怎么没看到？”杜桂花以为金东凌在说傻话。
田富珍也附和着说：“没听说过有变戏法的啊，少说得大半年没看过变戏法了。若是有，雨娘，你跟变戏法的说说，到我们镇上来演吧。”
金东凌一本正经地指着雨娘说道：“变戏法的是雨娘，你们快跟她说说，让她在镇上给我们变一个吧。”
众人皆望向顾雨娘，一脸期待地等着顾雨娘的回答。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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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直接压死（）
顾雨娘镇定地微微一笑，“过会吃完饭再给大家解释。”
吃过晌饭，为了避免金东凌再多说话，顾雨娘随便找了个理由支开他，这才为大家解释变戏法的事情。
“娘，富珍，刚才东凌在场，我没好意思跟你们说。变戏法的事情，是我逗东凌玩的，你们可别跟着他瞎起哄啊。”
杜桂花和田富珍一听，顿时没了兴趣。若是跟着傻子起哄，岂不是与傻子无异？她们二人各忙个的，不再提这茬事。
下午金东凌和顾雨娘雇了马车去水县又定制了二百个小瓷瓶。
一路上金东凌一直缠着雨娘再变一次戏法，顾雨娘只好哄骗东凌说，今天太累，改天到水县拿小瓷瓶时再给东凌变戏法。
东凌得到肯定答复，满意地点点头。他不介意再多等几天。
等他俩再回到镇上时，田富珍和杜桂花已卖出去二十瓶玫瑰玉肌露。
顾雨娘看了看天空，还是早点回家为妙，好像要下雨。
若真是下起雨来，回不了家，在田富珍这里，住不开他们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