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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难道女子生来便该嫁人,然后一辈子就这样结束了?”
静女愣了一愣,闭上眼轻声道:“薛姑娘,你和其他的女孩子都很不同。我不觉得你说的话有什么不对,我很羡慕你能这样去生活。不过,我和寒林妹妹都不能这么做,也不愿这么做。”
薛瞳叹了口气,不再相争,道:“我终是不能劝动任何人,但也不会改变我的心意。大约是我在雪陌林待得久了,常常觉得孤独才是一个人最真实的状态,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与你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说到这里,她无奈地笑了笑,也带着一些自嘲,仍是毫不在乎地望着眼前的山景。
静女笑道:“薛姑娘真是非同寻常的洒脱呢。”说完便也站起来,但大病初愈,毕竟精力不够,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便扶着窗棂不语。
薛瞳上前搀扶着她走进内室,道:“你还是多歇息一会儿吧,我去和沈丞相商量一些事情。”
静女安静地点点头,倚着绣花的纱枕头,微笑道:“薛姑娘,麻烦你了。”
薛瞳摇摇头,也不说什么谦辞的话,便向着廊中衣袂飘飘地去了。
静女靠在床上,看着薛瞳出去,幽幽叹了口气,自语道:“真是个奇怪的女子……不过,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不符合世人的心意罢了。她留在京中倒也好,她是寒林妹妹的挚友,自己也颇有才能和胆识,将来定能得到重用。”
她又抬起眼看着屋中的陈设:纱幔遮蔽的屋中,光线隐隐地照进来,映出桌上的一只黄铜的香炉和青瓷的茶具;临窗的矮几上设着铜镜,卧病多日,镜上已经满是灰尘;在最后一缕光线照亮的地方,有一幅桃林图,嫣红娇媚的桃花,正在春风中盛放。
静女淡淡地看着这些从她出嫁之日就再未改变的陈设,心中也不知是悲是怨,慢慢便觉得有些倦怠,便不觉倚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薛瞳才离开当年李钦特地为静女建造在花园中的高阁,便有沈潭那边的侍女跟上来道:“丞相请薛姑娘去会客厅呢,听说有很重要的人来拜访。”
薛瞳挑了挑眉,没能在记忆中搜寻到其他与重山国有关的事情。但她虽然怀着一肚子狐疑,依然镇定潇洒地去了会客厅。
厅中坐着的是沈潭和李檀李樾兄弟二人,他们听到丫头回报薛瞳进来,全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随着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薛瞳从容地走进了屋内。门外的阳光很是强烈,映照在她粲然的白衣上,晃得人眼也睁不开。
沈潭十分恭敬地道:“薛姑娘,这是世子和二公子回来了。”
薛瞳冷冷打量了两人一眼,心中却暗自为静女高兴。
李樾年轻一些,见薛瞳态度冷淡,便沉不住气,道:“这位京城来的薛姑娘,我和哥哥是回来探望静嫂子的。”
薛瞳挑了挑眉,笑问道:“怎么?是不是探望完了,还打算走呢?”
沈潭蹙了蹙眉,凑上前拉了薛瞳的袖角,低声劝道:“薛姑娘,怎么说他两位才是重山的主人呐……您说话就留点情面吧?”
薛瞳冷笑一声,只盯着李檀不语。
李檀并不生气,这么多年过去,有多少棱角,也该被磨得钝去了。他只是顺着眼,神情不卑不亢,淡淡答道:“薛姑娘放心,我不会再走了。”
薛瞳仔细观察他的神情不似违心,言下便温和了一些,道:“若是如此,世子妃也算终有所偿了……不过,你给我记着,你欠她的最美好的十多年,是日后无论如何都弥补不了的。”
李檀点头应允,依然温和地问道:“那么,我能否见见静女?我听丞相说,静女得到一位云游神医的救治,如今情况已经好了许多。”
薛瞳本待刁难他几句,也好为静女出出气,不想他句句退让,温文谦恭,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有些不情愿地道:“那么,你们跟我来吧。”
薛瞳便带着他们从花园中穿过,时值春末夏初,院中的紫藤开得热闹非凡。
白紫相间的花穗子一道道垂挂在嫩绿的羽状卵圆叶片之间,彷如一幅精心构图的绣品,精巧至极,惹人称羡。
李樾看到紫藤,忽而想起多年前隰桑出走的那一晚,空气中弥漫着紫藤的淡香,便自语道:“不知道平邑的那一片紫藤,可也是像这儿开得一样好?”
李檀回头看着他,问道:“樾弟,你是想说清风谷的传说吗?”
薛瞳接口道:“清风谷是从前的六界灵和她的丈夫居住的地方,我听陌前辈提起过,说起来,他们也算是故人呢。”
李檀笑了笑,道:“薛姑娘知道的事情可真多,难怪如今的陛下将许多事务尽数委托给你。”
薛瞳摇头道:“如今的大事,都是陛下和王爷处理的,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李檀看着她,那狡黠的目光几乎透进她的眸子里去,他笑道:“王爷任左丞,而右丞一位一直空悬,我看只怕陛下有意让你做一个女相。”
薛瞳只顾走着,听到这里,淡淡笑道:“这种虚名,谁又会在意?我留在京城那个闷人的地方,不过是看在寒林的面上罢了。潮儿还那么小,可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
李樾赞叹道:“薛姑娘真看重情义,倒是江湖儿女的典范了。”
薛瞳笑道:“我说一句,你们倒这么会说……有这点力气,好好留着进去安慰你的嫂子吧。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撑过来的。”
说话间,三人已经轻轻走到了楼阁上。薛瞳小心地推开门进去,却见静女斜倚着枕头,睡得正好。
她的眼睛安静地阖着,因为生病的缘故,脸庞比先时越发瘦削白净,惹人怜爱。虽然已经有三十多岁的年纪,但苍白的脸上依然透出一抹少女的红晕。
李樾含悲摇了摇头,轻声道:“静嫂子,哥哥和樾儿都回来啦,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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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节 皆自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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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姑娘,请您往这边走。大将军喜欢清静,吩咐过我们不能进入那里,望您恕罪。”那中年的侍女不好意思地讪笑着,伸手指着幽深的回廊。
旭华手中拿着一个水红色压金线的包袱,看着回廊,笑道:“没事的,我自己进去就好,婶子下去吧,不必挂怀。”
那侍女抬头打量着她的脸色,确实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样子,这才千恩万谢地退下去了。
旭华抱着那隐隐透出檀香气味儿的包袱,慢慢穿过回廊,到了中央的天井里。院中很安静,没有任何的声息,只有檐下不时掠过几只燕子,在空中荡开一阵清脆的鸣声,为这里增添了一些难得的生机。
“卢姑娘,请进来吧。我就在书房中。”西侧临窗的地方,传来不响的一句叹息。这声音听起来苍老了许多,在旭华的记忆里,几乎不能与曾经那个陶磊联系起来。
她自嘲地笑了笑,心道:“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了。”
她更紧地抱着手中的包袱,仿佛怀抱着一颗激动不已的心。不知怎么,她突然一阵心痛,似乎预见到陶雪安是再也回不来了;而她自己,正是在代替她,最后再看一眼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旭华不禁悲叹一声,这才推门走进了书房。
屋内收拾的很整洁,门的一侧设着几枝时鲜的花卉,窗下一横古朴的桐木长几,一色雕花装饰都没有。其他两侧都是充栋的书籍,旭华也没有心思去看究竟是哪些书,便关上门走到了窗下。
陶磊就坐在窗下,穿着家常的青绸衣衫,一头花白的头发有些杂乱,定定地看着窗纸,不知在想着什么。
“大将军……?”旭华有些不忍打扰他,但还是轻声唤了声。
陶磊迟缓地回过头,应了声:“卢姑娘,好久不见了。今日拜访,是雪儿有什么事情吗?”
旭华见他比从前苍老了许多,心中有些怜悯,便温和地答道:“安妃娘娘有一些东西要给您。”她说着,小心地打开包袱,将里面的信封和册子取了出来。
陶磊接过信,抽出里面的薄纸,把手支在几上,防止因为双手颤抖而看不清那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雪安在宫中一切皆好。
“只是深宫寂寞,姑娘们或嫁或死,如今雪安一人居住在煎雪宫中,唯有旭华时时前来看望,聊慰孤独之意。
“当年行事任性,到如今想来,即便后悔也无甚用处。女儿行到今日,全是咎由自取,爹爹不需为我难过,更不要归咎于自己。娘亲那里,还要爹爹多加劝解,不要让她着了烦恼。
“近些年,渐渐喜读经书,其中空灵的神思,读来令人忘却半生的不如意,诸般烦恼,也不再萦怀。可惜,一旦放下经书,依然难以忍受深宫寂寞。薄暮十分,廊内风狂,檐铁铮然哀鸣,春夜杜鹃夜啼,此二时最为凄绝难忍。想必女儿仍是俗世中人,不能真正怀有那样的心态罢。
“我托旭华送来的包袱中,有一份亲手抄录的经书,爹爹若是思念女儿,看了这经书,也算是有些安慰。
“希望您和母亲千万保重。勿念。
女
陶雪安”
陶磊的手还是止不住颤抖着,沉重地叹道:“是我害了她……”轻薄的信纸随着一阵窗口卷进的风,悠悠飘落在地上。
旭华俯身拾起信纸,只看了眼第一句话,不禁红了眼眶,凄然笑着,叹道:“呵,一切皆好……?”
陶磊定了定神,回忆道:“当年她托人送来重山国的那封信,还是满怀信心,说是要到前线来,帮着对付叛乱。她说,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