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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风缓步走出宫门,冷漠地打量了这个穿着美丽的嫁衣却满口恶毒诅咒的女子,之前的一些事情,他也听闻过一些,旭华那丫头虽是喜欢添油加醋,但今日亲耳听到陶雪安如此言谈,归风也就对其他的事情坚信不疑了。
“归风公子,人已带到,可是大祭司有什么嘱咐?”高峻颔首致意,态度十分恭敬。
如今的情势,寒林不知何时能够回来,就是回京也不知身体能否支持继任大祭司之位,商靳既是认下归风,自是已经打定了主意留他在祈天宫照管诸事,就算他身为灵族不能担任祭司之职,亦可凭借商枰之子的身份参与宫中诸事,这是有先例的。
陶雪安知道他是寒林姑姑之子,便恨恨地瞪他一眼,挑衅一般,“难道我说的不对?”
“陶小姐说得很对。”归风在阶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得很慢,“表姊身子向来不好,这次不知何时才能好转归来……”他似是无意地一笑,“但表姊已有子嗣,陶小姐早已变得可有可无——难道你真觉得,这深宫之中,还会是任你胡作非为的陶府?”
陶雪安一噎,仍是气焰猖狂地冷笑,“你认得他多久了?也不去问一问,那东宫之中,是何人去的最多?”
“陶小姐,这里不是说这些的地方,若不进宫,便回府去吧。”归风抿唇,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但陶雪安能被惯到这样猖狂,也真是件奇事。
“我几时说过不进去?!”陶雪安没想到已经到了宫门他还敢开口赶人,气焰一时落了下去,微微提起裙子就要步上台阶。
“且慢。”归风瞥了瞥北天最后一抹余晖,噙着一缕嘲弄的笑意看向她,“陶小姐真的想好了?一旦走入这宫门,非死不出。”
陶雪安恨恨地咬了咬唇,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气,漂亮的面貌被气恼扭得有些畸形,“废话少说,走吧。”
高峻见她步上台阶,立即转身从另一侧进了偏殿,似乎连再看她一眼都觉得不能忍受。
归风走了几步,猝然停了下来,似乎是刚想起还有这样一件事,“是这样的,陶小姐,一会儿自会有宫女带你前往晚芳宫——今日是先太后的忌辰,陛下与大祭司都在流珠宫祈夜,不会见你的。”
“忌辰?”陶雪安一愣,她定居京城时甘皇后早已过世,却从没听说过她的忌辰究竟是哪一日,不过她就算再不懂事,此时也猜得出翟川是故意作弄,不免有些气苦,“既然知道是忌辰,又何必定在今日?!”
“当时有三个日子可选,是陶小姐自己定了这个日子……”归风轻轻摇头,挑了挑眉,“大祭司也说过,这日子不好,但陶小姐应是知晓那日是先太后忌辰,既是这般选了,想必另有一番深意,诸事繁忙,也就这么搁下了。”
陶雪安瞪着眼看他云淡风轻的笑,夜色已经在天边铺开,廊下挂着的灯笼全是惨白的罩子,上面细细镂刻着低首敛羽的凤鸟,将周围的氛围染得更加诡异可怖。
平时再是气焰嚣张,到了这里陶雪安也被这一股莫名的抑郁之气怔住,心中不禁泛起阵阵委屈和凉意,什么“另有一番深意”……分明是知道自己定会选最近的那个日子,才将忌辰列了上去,这根本就是从一开始就设计如此!
归风见她不语,顿了一顿,低声告诫,“陶小姐,亦或是该唤你为‘安妃’,我再说一次,这宫中可不比陶府,若再任意胡为,可不是从前的禁足府中那么简单。”
陶雪安瞪着眼不说话,虽有心前去流珠宫理论,但自己对这宫禁毫不熟悉,又听闻几处宫室都隐在花木深处,就算是对宫中道路极为熟悉之人,也很难在夜间寻到方位。
恰好有两个宫女提着惨白的宫灯前来迎接,陶雪安只得忍气吞声随她们去了,自觉心头堵得难受,四周又是深深掩映在花木繁盛处的精巧回廊,只得小小的宫灯照明,转来转去,竟是连来时的路都难以寻到。
莫名的恐惧突然漫上心头,她从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地方,竟会是这样令她感到恐怖。
前面带路的两个宫女都有些年纪,走起路来一点不拖沓,也不说话,只是一刻不停地走着。
走了约莫两刻,前面好容易闪现出一团柔和温馨的橘黄色光芒,转过一处种满了踯躅的花圃,这才到了晚芳宫院落内。
晚芳宫是一处木制的宫室,廊下两点橘黄色的风雨灯闪着柔和的光亮,将松木的长廊映得一派温暖,使得陶雪安稍稍平静了一些。
一个宫女挑起厚厚的竹帘,另一个则执着宫灯入内,将里面随侍的宫女全都唤了出来,一溜立在廊下。
“这里的布置用度,都是按照旧例,安妃可有什么要问?”说话的宫女面上有着不少皱纹,一双略显浑浊的眼有些疲惫地打量着她。
陶雪安挑了挑眉,环顾了正殿里的布置,的确精致华丽,倒不是有意为难自己的样子,刚才那些不快早就烟消云散,口气也就带了些骄矜,“这儿挺好,我问你,清平宫和流珠宫都在何处?如何才能到达?”
廊中的宫女面面相觑,心里暗自嘀咕,都说这个陶家大小姐最是不知礼数,果然名不虚传。
年长的宫女低低咳嗽一声,冷眼看向陶雪安,“木妃当年亦不知清平宫在何处,安妃自然也不能破例……”
“木华是个什么东西?她不过就是一个农家女子,我爹可是大将军!你竟敢拿我和她比?!”陶雪安瞪大了眼,她出身没有寒林高,这一点她认了,可拿她去比木华,这分明就是在羞辱她。
年长的宫女淡看她一眼,将被她打断的话说了下去,“流珠宫仍是先太后时的布置,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哼,那寒林那丫头住在何处?”陶雪安听说流珠宫并非寒林居所,一时又消了些怒气。
“陛下说过,待皇后归京,与他一道住在清平宫便可。”宫女说完,不待陶雪安再问,便与同伴一道转身离去,还不忘吩咐宫中侍女,“好好照看安妃,不得有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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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梦已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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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雪安望着两个宫女的背影出神,廊下所有的年轻宫女也望着她们的背影出神,心中的震惊久久不能平复,帝后共宿清平宫,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即便现在皇后不在京中,但她们也彻底明白了一件事,过去关于两人恩爱非常的传言,绝非只是传言而已。
“他是真的很喜欢寒林……?”陶雪安喃喃自语着走进一侧的屋内,入目是大红的床帐被褥,大红高烛已经燃过一半,烛泪落了大片,以一种倾泻而下的姿态凝固在烛台上。
不得不说,这里的确洋溢着新婚的喜气,陶雪安现在又有想不明白,一会儿是故意作弄冷落自己,一会儿又事事按着旧例进行,一点寻不出错处,这样正式又使她不由地生出一点渺茫的希望来。
一个宫女跟了进来,犹豫了片刻,轻轻劝慰,“安妃不必难过,皇后至今迟迟不归,今日又是先太后的忌辰,陛下自是无心前来的……”她蹭到陶雪安身边,讨巧地笑了笑,“只怕安妃还不知道呢,这晚芳宫里原来住着的人,可是那位先帝爱极了的妃子呢!”
陶雪安转了转眸子,她并不知道这宫女说的究竟是谁,但听起来说的绝并不是木妃。
“安妃不知吗?”宫女有些惊讶,随即低声解释,“那是再上一位陛下了,他的皇后是大祭司的亲姐姐,也就是上代的大祭司,可是他们两个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后来皇后赌气住回了祈天宫,那位陛下便宠着另一位妃子,听闻她就住在这晚芳宫中呢。”
宫女说完。轻轻赞叹一声,仰头望着屋内的布置,“这可都是那时留下的,说不定……”她抿唇一笑,不再说下去,“上面吩咐过了,今日请安妃早些歇下。婢子便不打扰了。”她悄悄退出。小心地放下内侧猩红的毡帘,这才将外间的竹帘也落下来。
外间的宫女都带些惊奇和探问望着她,静默了片刻。才有人怯怯地开口,“绣桐姐姐……你与安妃说了什么?”
绣桐勾起一丝笑意,掠掠鬓边头发,“一些闲话罢了。”
她并非晚芳宫侍女。自然无人再敢多问,有些机灵的急忙凑上前去。低声问问对这安妃到底该是什么态度。
“她不能离开晚芳宫一步。”绣桐抿唇,“这是陛下的吩咐,这院落外也会有人看守。”
众人不禁打个哆嗦,这分明就是囚禁。
“……她若是胆敢打骂你们。你们便离开晚芳宫,记下了没有?”绣桐起身打起帘子,拿起一旁的斗篷披上。缓步离开晚芳宫。
旭华正在院落外等她,目光有些然。
“旭华姐姐。她的确没有认出我。”绣桐勾起轻笑,上前挽住她,“你猜她如今是不是正做着什么好梦?”
“陶小姐人大心大,自是不会将我们这些小丫头放在眼中。”旭华轻轻摇头。
绣桐仰起脸看着她,微微扁了扁嘴,“那陶雪安落到今天这一步,还不是自作自受,难道姐姐见了不开心?”
“……只是在想,我第一次见到皇后,也是在这个时节,如今一转眼都两年了。”旭华挽着她沿着花木繁盛的小径信步走着,“她温和得就像水一样,却又像寒冷的冰块……我当时就在想,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女子……”
绣桐陷进了沉默,关于寒林事情她知道的不多,只觉得平日她都是一副淡漠高贵的样子,但虽是不苟言笑,却又让人很想亲近——她的那种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