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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川道:“我听闻在王府里发现了阿涟的首饰和衣物,可是确有此事?”
明王点点头,翟川便续道:“如此,则可能有二。一者,这些东西是那人故意留下,引我们想到歧路上去;二者,确有非常之事发生,其中又分两种,或许阿涟是被人胁迫至此,又或许,他们早已相识——自然,以阿涟的人脉,最后一点可能可以排除。”
晗成帝微微点头,道:“的确有这些可能。”
翟川又道:“王爷是否想过阿涟可能真的偷偷溜出了王府,而被人劫持是在这之后的事情?”
明王听了只是沉吟,半晌说:“你说的话我不是没有想过。但你又可想到我之所以不叫你前来,为的难道仅仅是怕打搅你们,而是担心这或许是调虎离山之计?”
晗成帝道:“你觉得那人的目的是商寒林?”
明王道:“阿涟不过是个普通的郡主,而寒林这丫头,身世命运极为复杂,连大祭司都不能看透。何况她毕竟在江湖上呆了很久,人脉也广。”
翟川道:“王爷说的不错,寒林确实远非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她的母亲和师门只怕正是所有疑团的焦点。”
明王问道:“她未随你进宫吗?那她人在何处?”
翟川道:“城外镜天湖。”
晗成帝听了斥责道:“你将她深夜留在城外,太过胡闹!”
翟川辩解道:“儿臣留有侍卫看护,旭华也在她身边。何况寒林巫术武艺俱精,也不是省油的灯。”
晗成帝略微缓和一些,道:“你即刻出城找到她,然后带她回东宫去,寸步不离地守好她。这件事情,万不可出任何一点闪失。”
翟川领命而去,明王向晗成帝叹道:“这样,也实在是苦了这两个孩子。将来川儿自是还要纳妃,也罢了;寒林那个丫头,如今还被蒙在鼓里呢,你的意思,是要叫她一辈子枉担这个虚名吗?”
晗成帝叹了口气,道:“我有什么办法呢?那丫头本是下任大祭司的最佳人选。我冷眼看去,她人品行事也都是极好的,川儿若得她为妇,是求之不得。我也不想这样,但杀了她只会徒生变数。那些灵力在她体内由神血禁锢着,毕竟还不会出什么事情。如今能拖一刻是一刻,等我什么时候去地下见月儿了,也就随他们去了。”
明王又道:“这样拖下去又能拖过多久?最多拖到她身死之日,便是极限。陛下可有想过,若她有朝一日得知真相,她是否会因我们隐瞒于她而心生怨恨?那个时候,她在重华与双华之间又会如何选择?”
晗成帝摇头道:“这些事俱是遥不可知,我只希望她一辈子都不要知道真相。哪怕将来她会恨川儿……也比连年兵荒马乱要好得多。为了双华作出牺牲,是皇室与祈天宫不可推卸的责任。”
明王站起身,还想说话,。但这时外间宫女走了进来,禀道:“郡主回来了!王妃娘娘请王爷速速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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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月冷水寒空忆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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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寒林这边,翟川走后,旭华道:“太子妃殿下,我们出城吧。”
寒林笑道:“旭华,你不必如此拘礼。你若是不嫌弃,叫我一声姐姐,我会很开心的。”
旭华吐了吐舌头,顽皮地道:“这可不行,太子殿下若知道了,那还了得!”
寒林笑道:“他可不管这些。”
旭华道:“殿下怎么不管了?您不见那日将军府里,陶小姐冒犯您,殿下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还看在她是个姑娘家没跟她动手。”
寒林摇头道:“这却又是何必?倒显得我……”她说了一半便咽住不再往下说了,过了一会儿方摇了摇头,续道:“徒然惹人闲话。”
旭华笑道:“这也算不得是闲话。你们和睦,百姓见了也会高兴。”
两人并肩走着,四个侍卫都远远跟在后边。
出了东平门,四周静悄悄的,没个人影。湖边的树林浸没在沉沉的黑夜里,每一片叶子的呼吸里仿佛都蕴藏着神秘的气息。
旭华见四周没人,凑到寒林身边压低声音问:“太子妃,你们真的还没做夫妻吗?”
寒林脸上一红,被手中琉璃灯笼一映更显得害羞,她扭过头轻声嗔道:“你问什么不好……一个姑娘家,说的都是什么?”
旭华见她神情,知道说中了,便笑道:“太子妃不要说我,你也还是一个姑娘呢。”
寒林突然回过脸,正色道:“轻声些,此事关系重大。我们到了湖边无人处再说。”于是两人静静沿着小路向湖边走去。
城外的小道安静平和。月亮此时已经西沉,光芒变得清白洁净,微微带了点蓝色。柔和的月光披在两人身上,闪着清凉的光彩。
湖边原是生长着密密的莎草,此时深冬,都枯成淡黄色细如丝线的草茎。不过京城偏南,上元时节冰面已经化了,只有枯草上还蓄着些残雪。
寒林远目湖上,湖面平静如镜,反射着亮亮的月光,仿佛水中有千万个月亮。
她展开手掌,将打开的贝壳托在手中,几道月光似乎慢慢笼在贝壳内。光彩渐渐凝聚收敛,一颗浑圆的珠子终于生成。
旭华不由惊叹一声,寒林微笑道:“这就是沐月生珠了。不过,一颗珍珠得要六个月夜才能长成,每日还要灌输灵力,也令人操心得很呢。平日行走江湖,不过把它当作盘费,很少有攒下来的,真是可惜了。”
她把珠子放在旭华手中,旭华细细打量珠子,比常见穿珠花用的珍珠大一些。颜色发青白,光泽柔和,触感冷冽,毫无瑕疵,确是珍珠中不可多得的佳品。用作盘费,只怕真是有些可惜了。
旭华收起珍珠,道:“我帮您转交给殿下吧,叫他也送你个什么,也好互为信物。”
寒林问道:“什么信物?有什么用处?”
旭华调皮地笑道:“太子妃你真是的,怎么在这种事情上一点都不知道呢?当然是定情信物啊!你这样子,殿下他……哎,我都着急。”
寒林奇怪地看着她,道:“定什么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进京是别有目的。谁知道大祭司他们安排了这样一场……真是可笑。”
旭华听了,不高兴地抿起嘴,忽又笑道:“反正您横竖走不了啦,没情最后也要变成有情啊。何况古来皇家之人就很少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把不喜欢变成喜欢不就好了。”
寒林摇头道:“你真是小孩子脾气,不喜欢怎能变成喜欢?再说我也不明白喜欢是什么感觉。”
旭华笑道:“等你们……的时候,您可该知道了。”
寒林面色泛红,骂道:“你今儿敢是疯了不成?回头我去告诉翟川……”
旭华拉着寒林手臂晃着,撒娇道:“那可不行,太子那么喜欢你,一定信你的,要和我过不去呢。”
寒林摔手道:“你还胡说呢!”
旭华不笑了,凑到寒林身边,柔声道:“这回我绝对没胡说。太子殿下虽然平时为人就很温和,待我们也好,从不苛责,但对您却又不一样。以前他对陶小姐百般容忍,我们只当殿下喜欢她呢,都害怕他把这位娇蛮小姐娶进门,如今您来了,殿下对您又是另一个样子,我们才知道,殿下真的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的。”
寒林轻叹一声,道:“那可不都是……假的吗?”
她抬头望着夜空,续道:“浮生萍聚萍散,不过如此。当时希望永远陪在身边的人,等到真的分开以后,才发觉也不过如此。”
旭华见她莫名伤怀,问道:“太子妃,你为什么这么伤感……?我从小没离开过京城,没经历过什么生死离别,不会知道你的心境,但见了你这样也不好受啊。”
寒林低下头向旭华投去安慰的一瞥,道:“只是想起一些如今和我分开的人罢了,你不要担心。”
她转头出神地望着湖面,仿佛看到师父带着自己和师兄,在虚空中慢慢行走,渐渐远去。她很想出声叫住他们,很想追上去,但终于还是眨了眨眼,让他们从眼前逝去了。
寒林伤感地摇摇头,叹道:“旭华,将来,你会有自己喜欢的人的。但我,不应该有。”
旭华抬起头疑惑地望着她,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寒林续道:“有人生来便是体悟人情的,有人却生来担负着一些东西,就像陛下、殿下、大祭司、我的父母,还有我。重任之下,必须舍弃人情,这就是我们的命运。”
旭华反驳道:“可自己的快乐还是要去争取的啊!当然也要为自己活了。”
寒林苦笑道:“顺从命运活下去自然让人痛苦,但反抗命运获得的快乐能维持多久?过后只会更加痛苦,不是吗?”
旭华站起身,争道:“不是这样的!旭华不知道怎么说,但一定不是这样的。”
她俯下身愁眉苦脸地望着寒林,寒林却并不悲伤,面上淡淡的,仿佛在说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
旭华低头哽咽道:“太子妃,你很坚强。但旭华不是,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好难过。”
寒林淡淡道:“依靠看淡一切得来的,空虚的坚强……又哪里算得上是坚强呢?”
旭华转过头去,轻轻擦着眼泪。
寒林转而安慰道:“我知道了,你不要担心了。你看,月亮快落下去了。再看一会儿吧,别辜负了这大好的月色。”
寒林再次拿起箫来。
冷月、寒水、白玉和悲音相互交织,仿佛给整个湖边笼上了银丝织的细网。这网笼住了世间的悲哀,渐渐缩紧,令人压抑得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