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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爷诧异状:“齐儿?你怎么在这里?”
几人都是疑惑的看他,这个时候,谢齐不好的预感更加的强烈。他明白,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圈套。
“我过来看看大伯,刚进门,就看听到你们推门。”
其中一名老者质疑:“我们之前一直站在院子口说话,根本就没有看到你进来呀,你是从哪里进来的?”
他四下看了看,眼神听在窗台的脚印上,“你是从窗户进来的?这是作甚?你想干什么?”
三老爷听了这话,恍然变了脸色,连忙一个健步奔到了内室:“啊!大哥!”
几人都冲了进去,谢齐也是一样。
看到那样的场景,谢齐顿时眼前一黑:“大伯!”他变了声音。
此时的谢大老爷已经被人杀死了,他胸口刺着的,正是谢齐往日带着身边的匕首。
三老爷痛心的回头看谢齐:“齐儿,你怎么能对你大伯下这样的狠手?我知道鸿儿害了你的父母,你心里愤恨难当,但是这一切,你也不能怪到你大伯身上啊。你怎能这般狠心!”
谢齐大喊:“不是我,这不是我做的,我还没有进入内室,我……”不待说完,谢齐突然停下了话茬儿,他已经明白了其中的一切。
他中计了,怪不得他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头,竟然是这般,三叔,三叔竟然也对大伯下手了。
“三叔,你利用谢鸿害死了我的父母,如今又杀了大伯嫁祸与我,你还是个人吗?”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大家都看见你杀人了,你却要这般的狡辩,来人,快来人。”三老爷一声呼喊,连忙就有人冲了进来,谢齐知晓,自己落入三老爷手中,必然也是一个死,也不管那许多,连忙挟持住离他最近的一位族中老者。
“你干什么,快将人放了。”
“你们才是要躲开,让开,快给我让开!”谢齐拔下了头上的簪子,抵在了老者的喉咙边。他的头发披散开来,倒是像个疯子。
“三叔,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这般的歹毒,我告诉你们,一切都是他做的,一切都是他做的。”谢齐大喊,可是大家看他,只是如同看一个疯子,谢鸿之前那般杀人,如今他又这样,谁也听不进去他的话,只觉得,该是杀了他才是正经。
谢齐喊了一会儿,见大家根本不为所动,心中凄然明了。
“让开,让开……”谢齐拉着人,不断的往外退。
谢三老爷跟护卫首领使了一个眼色,谢齐,他是万万不能留的,谢齐和谢鸿不同,谢鸿是个蠢蛋,又是真的杀人。抓到也是没有别的话可以搪塞,他也不知道什么。可是谢齐不同,他如若被抓之后乱咬,那么他就会十分的被动,因此,谢齐是一定要死的。
他如他所料的反抗,正是他期望的,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将人杀掉,杀掉一个发疯的人,没人会怪他,没人会怀疑他!
“啊!”谢齐虽然有人质在手,但是却还是有人一剑刺了过来,谢齐本就没想伤人,一个闪躲,被刺中了肩膀,他退到一旁,还不待动作,那侍卫又是一剑,这一剑正中胸口,侍卫将剑拔出再次刺入。快准狠,三剑下来,谢齐倒下,奄奄一息。
“天啊。你看那边那个人影,是鸿少爷。”其中一人眼尖的看到在不远处鬼鬼祟祟的身影,那人正是谢鸿,而谢鸿看见这边动武,连忙往外跑。
他本是偷偷潜进来,打算找谢大老爷那些银钱逃往外地的,但是却不想一来就碰到这样的情形。
“谢鸿!”谢三老爷见这两人都在场,立时起了杀机。趁着混乱将两人全都杀死,也是一劳永逸。
谢鸿被人追上,也是一剑。
突然间,屋内的烛火一下子灭掉了,似乎是被什么打灭的。三老爷连忙变幻位置,怕被人暗算,“快点烛。”
待到蜡烛燃起,谢齐已经不在当场。
谢三老爷变了脸色:“快,给我找,快……”
……
沈风背着谢齐,将他带到了谢家的别院。
“夫人。”如今谢宁身着女儿装,沈风不适合跟在她的身边,正好蒋氏身边也需要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因此沈风便是留在了蒋氏这边。
而这次夜探谢府,他没有想到,竟然会碰见这样的事儿。擅作主张将谢齐带了回来,沈风跪在小厅中。
“夫人,齐少爷怕是不太好了。”
蒋氏看着一身是血的谢齐也是吃了一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南宫先生,你快些给他看看?这孩子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南宫月为谢齐诊治,沈风将自己所见的一切说了出来:“我去到的时候,就看到齐少爷在叫嚷,说他没有杀大爷。还说三老爷害了他的父母又杀了大爷陷害他。后来我看他们招招致命,因此才趁着他们分出人追鸿少爷,打灭了烛火,救出了二少爷。”
谢齐在谢家的风评尚好,为人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他更是与沈风有过一点接触,沈风是个正直的人,他可以无视谢鸿那样的小人,但是却不能无视谢齐被害死。
听了这一切,蒋氏也理出了个大概,她呆呆的坐在那里呢喃:“你是说,你是说……他死了?”
沈风垂首:“属下没有亲眼所见,但是看当时情形,应该是的。”
蒋氏闭上了眼睛。
沈嬷嬷给沈风使了个眼色,沈风来到南宫月身边帮忙,沈嬷嬷将蒋氏扶到内室。
虽然谢大老爷对蒋氏并不好,但是两人到底是十几年的夫妻。如今人说没就没了,蒋氏只觉得,心中苦涩。她可以和他恩断义绝,可以永世不得相见,可以唾骂诅咒他不好,甚至可以眼看他落魄,但是这般的死于非命,却也让蒋氏觉得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夫人,如若您不舒服,就哭出来吧,老奴知道您心里不好受。”
蒋氏不肯说话,只呢喃:“他死了呀,他死了呀。”
沈嬷嬷心里觉得不好受,将蒋氏揽在怀中:“夫人,您难过就哭出来,没人会笑话您,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您伤心,也是正常的啊!”
“阿宁,我要见阿宁。”蒋氏突然开口。
人这么脆弱,谁没就没了,她要见阿宁,她要见阿宁!她要确定她的阿宁也是好好的。
沈嬷嬷一听,连忙出去交代,南宫月看沈风:“你去找她吧。我这边暂时走不开,我想,他不太好,未见得能够挺得过今晚。”
沈风点头。
虽然晚上已经是宵禁,可是他们这样的高手,想要躲过巡逻的侍卫,也并不很难。沈风知道如意楼门口有人监视,小心谨慎的悄然潜入。
他轻轻敲门:“阿碧。”
阿碧睡眠极浅,听到声音,惊讶的起身:“哥,你怎么过来了?”
沈风简单的将事情讲了一遍,阿碧进里屋通传,不多时,谢宁披着披风出门:“母亲怎么样了?”
“小、小姐,夫人状态不太好,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呃,夫人现在的状态有些像素问小姐去世的那段日子。”沈风说着沈嬷嬷的原话。
谢宁咬唇,“我现下就跟你一块过去。”
沈风:“小姐,还有一个时辰就解除宵禁了,我们能否稍等一下?外面巡逻的人不是问题,但是武亲王在您门口放了人手,他们都是高手,我一个人尚且可以来去自如。但是您不会武艺,带着您,我并不能保证可以不被发现。”
谢宁听阿碧说过,自从邱丞相派人掳人那次之后,外面的守着的人手就换成了高手。也正是因此,他们来去并不十分的自由。可是谢宁倒是还有旁的法子,那便是密道。这密道,只谢宁、阿碧、许掌柜几人知道。连南宫月和赵凌,谢宁都是瞒着的。
“我们走吧,我有法子。外面的人不用怕,你只要躲过巡逻就可。”
沈风听了,虽然诧异,但是还是点头。
谢宁是蒋氏心尖尖上的,她为谢宁选的人,一定是十二万分的保险,所以谢宁并不瞒着沈风。
几人快马加鞭的来到谢家在西郊的院子。
谢宁一身女装,带着斗篷,连阿碧都是如此。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谢宁已经死了。她是蒋桑,蒋桑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谢宁来到内室,就看蒋氏还在发呆:“娘。”她唤了一声,蒋氏抬头,看见是她,红了眼眶。
谢宁连忙上前,握住了蒋氏的手:“娘,你怎么了?那个人死了,您不是该高兴么?怎么还伤心了,他那么伤您的心,负了您这么多年,那么这个人死了,我们该高兴啊!”虽然谢宁如是说,但是心里却并没有喜悦。
对谢大老爷,她已经谈不上爱恨了,只有关心,只有在乎才会有那些,而她,没有!
“娘知道你怨他,娘也怨他。可是你说他死了,我怎么就不怎么记得那些不好了,只记得我们初成亲时的情形呢?”
“娘这么多年吃斋念佛,自然是心善,可是我却是做不到的。娘,如果您心里不舒服,就想着那些不好,虽然这样也不好,但是总归是不会让自己伤心。要知道,你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啊!”谢宁劝道。
蒋氏忍不住摇了摇头:“我们都已经不是夫妻了,我何苦想那些让自己难受。你说的对,我们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了。是娘庸人自扰了。只你说,这人命怎么就这么脆弱。对了,你有没有去看看齐儿。这孩子往日里对我也是不错的,是个好孩子。谁想竟是遇到这样的事儿。”
“把他留下,没有问题么?”谢宁冷静的问道。
谢齐她知道,可是感情上来说是个陌生人。
“还不一定救不救得活,就让他暂时先待在这里吧。”蒋氏叹息。
谢宁并不敢全然的相信谢齐,把他留下,其实也是一个隐患,可是看蒋氏这般说,她也不好违逆蒋氏的意思,只趁着蒋氏不注意,将沈风叫到了一旁。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