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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他继位三年来,第一次找到机会出门。秦公大喜,出栎阳的第二天,离栎阳不到八十里,就看到渭水后,就撇下卫队、仪仗。要景监找了辆商车,令景监当御手,赶着车直奔他早想去的垦荒北区,急切的想亲眼看看,耳听烂熟的垦区景象。
当他的车一进入垦荒区,印在他眼睛里:是在微风中波动的绿浪。几十里的辽阔的绿浪中,不时的有一座两排对列的木层构成的桑树环围的小岛。每个岛的中部、高竖着一根二三丈的旗杆。杆端高挂着黑底白字的大旗,在微风中摆动。大旗上书写着《垦荒区党乡旅》,让人一看就明了。绿浪里不时现出农作的人影。绿浪的东边一望无际。绿浪的北边与荒草荒树滩相接。在相接处的荒滩上,旌旗飘扬,如蚁人群移动。绿浪的南边与荒草滩相接处,竟是一大块如镜的水田。田里,绿绿的一片尖叶的嫩苗,在风中微微的摇曳。
赶车的景监指着绿浪,兴奋不已的叫嚷着:“那是垦军营!、那是练军场!那是……”
“那是个屁!你来过几回?有什么不得了的。”秦公虽在有第三人时,拿出他国公的架子。可只要他俩单独在一起,在楚地时,两人喜争、爱斗的习惯,就自然而现。
正得意的景监,一看秦公妒忌,就抢白道:“当然!来过就比你熟。不服是吗?你要是离了我,想找到敖豹,哪是想到不要想?”
秦公哈哈一笑,不服的斗气提出:“我就不信了?离了你,我一样找得到,而且还当你先找到。你信不信,今儿个就分头走,看哪个先找到敖豹?敢不敢比?”
景监得意的哈哈一笑,把车停下后,跳下车,真的拔腿就往北走了,边走还边笑道:“是你说的,那个输了,那个出三坛酒。我往北找,你随便。”
秦公哼了声后,呵呵笑道:“愿赌服输,倒是不耍懒。”说完也不理景监,甩起个手,直奔不远的垦军营。军营真如人们常汇报的那样,除了伙房有人,全是空的。秦公就问。伙夫头都不抬,手里忙着,嘴上丢下句“在田里”。
田里。前后垦田二十多万亩,垦军前后万把人,上哪找哟?秦公一想景监的得意劲,好胜心马上令他转向南,自己走进了绿浪里。约摸走了三里来地。秦公见有十数人在田拔草、施肥,就走过去问道:“喂!看见敖豹没有?”
这些人象看外国人似的看了会他,又埋头干活。一个中年汉子见他还站在那,这才回话:
“喂!我看你这身打扮,是个贵族吧?”
秦公一愣,这才发现穿的这身景监给他的低级贵族服,不由一笑。刚要开口自报,那中年汉子却开口教他:“在这地,贵族不吃香哦。只有垦荒开田多,田种的好,军训好的人才能摆摆威风。这里,人与人一样。我是个贵族,才告诉你这些的。敖帅在稻田里,往前找!你,再问人话时,客气点!这没有敖豹,只有敖帅。”
秦公忙拱手致谢!离开后向南找去。又莫约走了三、四里地。秦公惊讶的发现,从这一直到望不到头的南方,都是长在水中的植物。一行行的蛮齐整,二尺来高的杆端,跟稷一样抽出些黄黄的穗儿。他不认识,正纳闷的蹲了下来,仔细的看着时,一人在背后得意的问道:
“不认识吧?呵呵,凡打外地来的人,没那个认得出。全象看稀奇似地瞧呢!”
秦公学了回乖,忙站起来拱手:“请问先生!这是啥?”
对方一见他如此客气倒觉吃惊:“嗬!还行礼。是魏人,可又不象?哦,肯定是来学农技的外地人。对吗?”
“算是吧!”秦公装糊涂。
“我说吧,垦区的人说话,随随便便的。我们垦区的人,只对垦荒、种田、军训头十名的人行礼。就是对敖帅,嗨!也马马虎虎的随便啦。”对方骄傲的告诉着秦公。
秦公呵呵笑问:“这么说,你不是头十名啰?”
对方遗憾的一叹:“我姬大前几天还是,现在我头上的羽毛已被别人插在了头顶了。唉,说这没劲。”说着口气一转,自得的讲到:“告诉你,这是水稻,是一个叫景监的大官,从楚国搞来的。这呀,可是敖帅的心肝宝贝。光楚、魏的农师,就有四十个在伺侯它呢!
敖帅整天泡在里面。他说这水稻的果子叫谷。谷冲出来后,脱掉壳叫作米。这米做出的叫饭,说是白白的、软软的、香香的、好吃的很。他还说,做出的第一甑饭,就派垦田第一名送到栎阳,献给主公!”
153、寻敖豹,秦公赢景监()
秦公一听敖豹要将这稻米,做出的第一甑饭,派垦田飞第一名送到栎阳,献给自己,就
更想早点见到他的这个爱将。一想到这,就拉着姬大,要他带着去找。
姬大死活不去,对秦公解释着:“客人!我可没这大胆子。我的职责是放水。去了就犯擅离职守罪,刑二十杖!我想头上再找根羽毛插插,就只好在梦中插了。我不能去!”
秦公里心很是佩服敖豹的这套搞法,只好放了姬大,向南再走。没走上一里地,迎面驰来辆军尉乘的战车。车上端坐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官吏。秦公一喜,忙拦车喊道:“敖帅!”
车嘎然止住。车上人开口:“兄弟!能否让个道?我们有急事。”
秦公一看,不是敖豹,就问:“你等不是敖帅?可咋坐敖帅的车?”
车上的人答道:“兄弟!我等是魏农师。雍城出现大面积的虫害。敖帅令我的四天赶到,就坐这车了。敖帅离这不远,最多三里地。谢兄弟让道!走了。”
デ毓只好让道,目送战车远去。他抬头看看日头,约过未时,心里一喜。景监你小子还往北跑,怎么也在朕后头。心里一笑,向南又走。走着走着,看着看着,越看越喜欢这水稻。心里骂着景监:好小子,为秦做了这大好事,还瞒着!边心里骂,边顺手扯了几株,拿在手上,想着这米饭吃时的味道。
“站住!”一声怒吼,把秦公的米饭吓走。他抬头一看,田里站个人,手里也捏着把水稻,在斥责自己:“你怎么拔禾苗?不知拔一株杖十杖之令?”
秦公不服:“你不也拔了?你比我拔的还要多。干嘛只说我的不是?”
田里那人解释道:“我这是拔的杂草、稗草。你扯的是稻苗!懂不懂?你是哪师、哪旅、哪个百人队、哪个什的?”
“我、我、、、、、、”秦公我不出来了。
“哦!新来投到的,不过新来的也应该听你的官长说过?若他们没有告诉你,就杖他们!”田里人板着脸,威严的瞪着秦公说道。
“你咋你道我是新来的?”秦公不服。
“因为,你不认识朕敖豹。”田里人语气严厉的说着。
“你就是敖帅?”轮到秦公惊讶了。他见过几次敖豹,但不是跟着公孙鞅当跟班,就是授旗等,全是匆匆一见,而且敖豹逗是配角,还真没有见过穿着农装,挽着袖子、裤子,短襦、戴草帽的敖豹。
“正是。”敖豹摘下草帽,拿着草帽扇扇风后,又把草帽戴好后,看着秦公。好似故意让秦公验证、验证。
“我找的就是你!”秦公心里大喜过望,马上乐呵呵的回话。
敖豹一看这人,面向很熟,像在哪里见过,就和缓的问道:“你的面向好熟哦,我们在哪里见过。你是不是栎阳人?有何事?”
秦公一听,差点被敖豹认出来了,赶紧说:“学技。我也想种几亩水稻试试。”
敖豹一听,有人跟他一样爱种水稻,语气马上一转:“是客人,那就不罚了。来,把履脱了,裳掖在腰里,襦袍脱下放在路边。”
秦公一愣,不解的问:“干嘛?”
敖豹呵呵笑道:“下田学技啊!先学认清草、稗、稻。你不脱履如何下田?”
“好、好、好。”秦公赶忙听令,下的田后,小小心心的一步一歪地走到敖豹身旁。
敖豹象酒逢知己似的,教的十分投入。若不是景监坐车找来,他们恐怕会学到天黑。
景监坐在车上,一看敖豹和个农师泡在田里,心里一喜!还是赶在主公前面了,说不定秦公往东去了,正在羊群里数着羊呢!
秦公一听喊声,就知景监找来了,为了让景监能多高兴会,忙用背对着他,弯腰认真的拔起草、稗来,比个农夫还象农夫。
敖豹一看是景监大人,忙对客人致谦的解释:“对不起了!宰夫景大人到此。我不能尽兴教你了。这样吧,你先跟我回营!等景大人走后,明儿再教你行不?”
秦公还没答应,敖豹就丢下他,三脚两脚的上了道:“景大人!欢迎到我这里来视察!你看,大人引来的水稻,在这长的多好!比楚若何?”
景大人此时可对水稻没有兴趣,开口就问:“主公找到你没有?”
“主公!主公来了!在哪?”正在田边洗腿上泥的敖豹,一听主公到此,忙问。
“好!你没有看到就好。”景监一看自己终于胜了,竟在车上手舞足蹈起来。
跟着景监前来的军训师帅,忙向敖豹禀报:“敖帅!主公与景大人未带卫队,到军垦区已近二个时辰了。我是在北边遇见景大人的,才把景大人带过来。”
敖豹一听,急了。忙令道:“主公安危要紧!快,回去令人去找!”说完,忙对田里的客人喊道:“喂!你等着。我令人来接你!我要回去带人找主公。主公安危要紧,对不起啰!”
喊完,刚要跳上战车。
就听景监在车上妈呀一声喊,跳下车往地下一跪叩起头来:“又输了!又输了!”
敖豹就纳闷了,这个景大人不去找主公,却跪这儿跟田里的客人磕头,还说什么输赢的?
师帅也没见过主公,急于想找到主公,就跳下车去拖景大人起来。哪知景监一开口,又把他俩吓了一跳:“这就是主公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