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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两人就不直接表态了。
甘龙拱手回到:“主公!这初令十一条,看似简单,但实为深奥。臣以为,还要仔细揣磨,考虑周详后,才能评议。臣想,先在议政会上,先听听他人之议。”
秦公听到这模糊的回答,以自己的希望相去甚远,就急了:“那你的初步认为呢?寡人希望得到两位的支持,帮助寡人在议政会会上,通过初令。”
甘龙、杜挚两人一听,都惊得一愣。
杜挚马上说道:“主公!不是老臣不支持,是这事的确事关重大,老臣若是在没有弄清楚初令之前,就轻易支持,那不是支持主公,而是害了主公。”
甘龙也跟着说道:“是的,主公!我们能理解主公的心情。这初令毕竟是主公两年来,获得的最得主公欢心的强国之策,但,也要慎重而为。要知道,这毕竟是关系到秦国命运的大事啊!老臣不想明白,是不会支持的。”
两个是把握着秦国政柄的重臣,十分干脆的拒绝了秦公的要求,很是让秦公恼火和失望。但,他也没有办法强迫两位重臣支持自己,只好退而求次,先把初令拿上议政会再说,于是说道:“好吧,那就请两位爱卿,为了国事尽快拿出对初令的评议!”
甘龙、杜挚一听主公松了口,都长出了口气,正准备离席告辞,又听到主公说道:“甘爱卿!在议政会上,就由你来宣读初令!由杜爱卿来主持议政!”秦公的意思很明白,你们两个不表明支持的态度,我就要你们在议政会上,用行为来暗示对初令的支持。
“若!”这个命令,是他俩职位上的分内事,两人只好接令。
好大的雪。
大的纷扬遮天。一夜下的地下就铺满了三尺厚的雪。不仅雪大,而且奇冷。
公元前三百五十九年,暨秦公三年二月初旬。关中平原奇寒。奇寒到连最卑贱的奴隶,也不得不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可栎阳却出了怪事。
在这个奇寒的大雪天。卑贱的奴隶可以躲在屋里,高贵的主人却不得不出门。在栎阳,武官师帅以上,文官下大夫以上,都无条件的一个个裹着厚厚的褂袍,头上、脚下包扎的严严实实的走了大门,冒着大雪,忍着奇寒,黑熊似的乘车前往城南的秦公府。
秦公府。议政堂内,主台上高踞着穿全套礼服的秦国公。秦国公一脸喜气,用难得的笑容欢迎着冒雪赶来的贵族与官吏。
50、议初令,君臣舌战(2)()
秦公府。议政堂内,主台上高踞着穿全套礼服的秦国公。秦国公一脸喜气,用难得的笑容欢迎着冒雪赶来的公族与官吏。
大堂的左边,以上大夫职冢宰(冢宰,周天子官职。战国初,各诸侯纷纷按周制设职,以表代周之意,战国中各国按自己国制设置,冢宰同后期的宰相)杜挚居首,右边以大将军白虎首居。台下右中的贵宾席上,端站着身着魏国中庶子低等吏服,面无表情的客卿公孙鞅。站在贵宾席的魏国人,很是让大堂里的公族、官吏们惊讶,不时的投来疑惑的目光。
秦公对众臣疑惑的目光显然十分得意,他等宰夫率众臣司礼后,就用语气欢快的说道:“诸位爱卿!你等肯定在想,有什么塌天轰地的军国大事,竟令你们冒雪忍寒的来此议政?怎么,这贵宾席上,还站着个低等官职的魏人?呵呵,奇怪呀、奇怪!寡人说的对不对?”
堂内哄地一笑,算是对秦国公这古怪又难捉摸的开场白回应和赞同。
笑声刚落。秦国公语调突然一转:“众卿!秦弱至今,二百六十余年矣,竟被诸国鄙称为夷国。寡人继位后,六国累次拒绝邀请寡人,参加诸侯国的会盟!夷国的耻称是我秦国命中注定的吗?我等秦人就该因此而抬不起头,直不起腰吗?不。秦与周天子同为天之骄族,上苍岂可让我秦卑弱?寡人就是上苍派来强秦的国公,所以才有栎阳冬天桃花盛开,栎阳突下金雨。寡人继秦国公位后,不忘献公图强兴霸的教诲,牢记‘要有自己五羖大夫’的遗嘱。特颁《求贤令》于天下,向上苍求赐五羖大夫!令颁年余后的今天,上苍终于给寡人赐来了五羖大夫,就是贵宾席上的公孙鞅先生!(众臣随秦公击掌欢迎)虽有人说,仅凭献一策就成五羖大夫,不妥。虽有人说,仅凭一策不能把五羖大夫之冠送与公孙鞅先生,这会让他今后在秦,行事艰难。
但,公孙鞅先生乃罕世之奇才。是寡人内心已经认定的五羖大夫。所以,寡人相信:公孙鞅先生,一定会在任何情况下,助寡人强秦富国的。而公孙鞅先生,果不负所望。来秦数月,先将我秦兵器,赶上了魏国,被我秦军勇士,称为大师。后为寡人提出了强秦变法策。只要按策实施,十年国富民乐,二十年收复祖地,后称霸致伯。众爱卿,你等说好不好!”
厅内齐应:“好——!”
秦国公等厅内静下来后,朗声说道:“既然众卿赞同。就请上大夫甘龙,向众卿宣讲寡人的变法十一策!”
上大夫甘龙,本来就对《初令》这么重大的国事,在五天前主公才告知他,是对他的疏远和怠慢,而生出了不满。在看了《初令》后,他是对《初令》有种本能的抵触。可他是献公托孤的老臣,对秦国和主公那是无比忠诚的,所以,他还是以国事为重。按主公令宣读《初令》。所以,主公话音刚落,他就清了清嗓子,展开案上的一捆竹简,瞧了瞧纷纷交头接耳的众人后,用竹简敲了敲案几,静了静场,才开始缓缓的宣读:
“一、民知初礼。父子、兄弟、姐妹不准同睡一炕,必按男女长幼分室分炕而居。”
“喂!睡觉也是变法啊?”不知是谁趁甘龙宣读的空档,高声的嚷了句。这音刚落,又有人接应:“谁出钱修炕啊?黔首(老百姓)有屁的钱。”
“咳、咳!”上大夫杜挚威严的咳嗽两声后,方才开腔:“有不有规矩,啊——!等会有你们说的嘛。甘大夫,继续!”
“第二条:一户有两个成男者,必须分户而居,一成男为秦一户。
第三条:秦只准使用同一标准的尺寸、升斗、斤两,必须用官府定制的量、衡器。”
“主公!我等冒雪前来开会,就是讨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将军白虎腾地站起,气冲冲的大声抗议。
大将军在刚议初令时,就率先发难,带动了下面的一众武将,纷纷站出来跟着附议,搞得大厅里,一时闹哄哄的,让甘龙宣读不下去。
右边的武将一闹。左边的文臣里,太子师公孙贾站了出来,笑呵呵的劝道:“白将军!这怎么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是在议富国强秦的大计。是性急不得的?”
“我是军人,只知行军打仗。眼下边事甚多,秦军力弱。公孙鞅博士!我秦要的是富国、强军的**,而不是睡不睡一炕的小律?”
台上的秦公,一看初令刚议,就被白虎搅了,心里一烦,就开口斥道:“白将军!这不是行军打仗,而是国家的治理。你听完了再说嘛!”
犟脾气的白虎,为了秦国,为了这个台上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主公,不被这个制器博士骗了,心一横,又要开口,却被台上的主公,拍着公案强逼着退回。
公孙鞅知道,白虎虽然带着众将军,在秦公的压制下退回,但,若是说不服白虎,就失去了军队的支持。没有军队支持的变法,是不可能成功的。于是他转过身来,先对秦公拱手请准后,再才转过身来对白虎行完礼后,开口解释:“白大将军!初令确实都是些低吏管的小事,是不应该劳动诸位军国干城,冒雪前来商议的。但是,你可以想一想:主公就不知道这些吗?可为什么主公还要命令诸位,冒雪前来呢?”
白虎一楞,随口就问:“是啊。这么明显的事,那主公为什么还要令我等前来?”
公孙鞅一看大将军入毂,跟着就语风一转:“是因为这些不是小事,而是天大的军国大事。将军!强国谁不想?可强国要有个强国的基础。基础不强,国之何强?这个基础就是民。秦民强在哪呢?今天的秦民,连男、女,老、幼,长、序,血亲都不分,与戎同俗,**而居。民之体、智、人种都是弱愚的国家,能强吗?能与六国平坐吗?”
51、议初令,君臣舌战(3)()
公孙鞅说边说边向大将军走来:“将军!秦民稀少,兵员缺乏。可秦之赋、税,兵源,夫、役、徭均是按户而征的。若一户有三个成男,一个分户之法后,今后就是三户。这样就为秦新增了两倍的赋税、兵源、夫役的实力。这样的律法,请问大将军!该算国家的**,还是算微无不足道的小律?
将军!今天的秦国,各地的衡、量具器各自为是。甲地一斗,到乙地为二升;这不仅使国赋,军粮无从准确征收,也使各地械斗不息。统一度、量、衡,不仅利于国之赋税,也同时省去了许多烦事和铲断一些无谓的私斗根源。大将军!这,算不算军国的大事?”
“这——!嗨。我就老粗一个。博士,你罚我好了!”白虎倒是爽快,一看自己错了,就给公孙鞅赔礼。公孙鞅微微一笑,致礼谢白虎后,回到自己的站位上站好。
甘龙虽对主公在会前答应好了的不给公孙鞅冠五羖大夫名,可在会上突然反悔而公开给其冠名之事,大为恼火。更是对主公用“有人”来暗斥自己和杜挚,十分忿怒,但表面上依然处变不惊,对白虎的搅合,象没有发生似的,等双方退下后又有腔有板的念了起来:
“第四条,凡人之争执,无论贵族、黔首、奴隶,必须诉诸官府裁决,不准私斗。凡私斗者,无论有理否,行黥刑。
五、凡秦之民均得从事农、战两职。凡无这两职之民,含公族、世袭贵族、商户,在二个月内找到正职。二个月后,一经查出无正职者,充作官奴,戍边垦荒。对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