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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霆瑞作为皇帝跟前的红人,又负责着皇族以及皇城的安危,除了皇帝的亲兵他调遣不了,其他的武官职责分配、巡逻时间、城墙修建、兵器打造等大小事务,皆要与他商议,获得他的首肯才行。
他与其说是一位卫将军,更像是皇宫总管。
既然皇上要的是一位杰出的将才,兵部举荐前必定要告知景霆瑞,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诸位武将的功底。
皇城的御林军也是由他带领操练的,从那些将士里,也能挑出不少优秀人才。
景霆瑞拉开书案下的抽屉,里头的裱缎奏本已经写完数日,却始终没有归拢进去。
皇上,末将愿意前往……
谁都知道论打仗,目前朝堂上没有比他更合适之人。就算新进武状元秦魁深得爱卿的重视,但他并无带兵打仗的经验。
秦魁为人是贵而不骄,胜而无恃,在经历一番磨炼之后,不失为一代名将。
只是,对阵已经打了几代海战的夏、晟二国,秦魁的实力恐怕只是螳臂挡车。
这场仗很不好打,大燕擅长的是陆地战斗,拥有数不尽的强兵。可是,就奏折上报的,那些士兵上了海船,还没开打呢,就晕船呕吐得站不起来了。
这样的仗怎么可能打得赢?而大燕已经禁不起再三的挫败了。景霆瑞也知道,这场仗即便对他来说,也是非常之困难。
可是,即使那样,也还是想要亲自上战场去。
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景霆瑞不认为自己有泄露奏本里的内容,应该是爱卿心里也有考虑过他吧。
只是,他没办法送自己去战场,且还是离睢阳如此遥远的地方,所以只字未提。
如果呈上这份奏本,相信兵部无一例外都会赞同,宰相也许会有异议,但景霆瑞有办法让他点头。
卿儿……景霆瑞拧着俊眉,将那份折子拿了出来。
※※※
夜静极了,连声狗吠都没有。
皇城一处幽僻的宫墙脚下,那疯长了一个夏日,到现在都还未枯尽的野草丛,此时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不一会儿,还有一个黑团压过茅草,滚了出来。
咚。的一声,黑团摊平在地上,显然是个人,他稍微动了动,却依然站不起来。
王爷,小心您的脑袋!低下些。
茅草里又响起声音,过了一会儿,听得哎呦一声,又有一个团黑影,翻滚了出来。
还很漂亮的,一连翻了两个跟头!
小声点!
紧接着,有人匍匐着钻了出来,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泥巴和杂草,就先拉起一个人,使劲地驼在了背上。
另外一个,滚得远了点。那人不由得叹气,慢慢地移步过去,才要拉起地上的那位,就听得他忽然嘿嘿地痴笑起来。
这是酒酿粥!我怎么会吃醉?小二!再给本王来一大碗!那声音可是完全不带掩饰的。
永安亲王!小声啊!
安平连捂带按地去堵那张嘴,没想背上的人跌了下来,膝盖着地,哀叫了一声,哎呦!
——什么人?!一声严厉的呵斥,如同平地惊雷一般。
很快,原本黑得不见五指的地方,涌来无数火把和刀剑,亮得跟白天似的。
有刺客!快来人!
安平望着那些满眼厉色的御林军,就知道大难临头,连忙掏出随身所带的腰牌。
我是宫里的安平公公,不是刺客,这两位是……永安、永裕亲王……
胡说!亲王殿下怎么会钻狗洞?!看你穿得也不像是个公公!来人啊,先把他们押下去,我去禀报景将军。为首的士兵说。
安平一听到要去找景将军,脸色就更惨白了,可是都没有给他再说一句话的机会,就被蒙住嘴巴,拖了下去!
第133章()
今晚可真是漫长的一夜,御林军统领宋植赶到值班房,一看那醉得东倒西歪的,是永安、永裕亲王,便立刻派人护送他们回双星宫安寝。
至于安平公公,怎么说也是皇上百般喜爱的奴才,宋植不好发落,依照宫规,私下出宫——须仗毙。
内务府端的就是这个意思,再得意的奴才犯了错也得重罚,要不然,人人依仗皇帝的恩宠,就触犯宫规、藐视王法,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再则,奴才随意进出皇宫极为危险,一旦引来刺客,别说安平得死,内务府上上下下的万余口人都得跟着陪葬!
宋植也知道这事儿严重,但考虑得更多的是,皇室丑闻不可外传,处置安平不过是一句话,但两位亲王偷溜出宫,还钻了狗洞的事情,势必会闹得众人皆知。皇室尊严全无,皇上的处境就会很难堪,所以他想要大事化小。
正当宋植和内常侍马培成各执一词,僵持难下,景将军到了。
小小的值班房内就摆放着一套花梨木的桌椅,安平跪在青砖地上,不但被捆绑得像个粽子,嘴巴也塞实了。
在场还有不少的人,内务府的跟班太监,宋植的几个副将,屋子本就不大,眼下几乎被塞得满满当当,且都帮着各自的府衙,不肯让步。
景将军的到来,让原本激烈争执的将士、太监都噤声不语,或者说噤若寒蝉更为贴切,只剩下宋植胆敢上前禀明情况。
谁都知道景将军在处理公事上最是铁腕无情,少年新帝登基是天下大喜之事,故而特赦囚犯、奖赏宫人,各种喜庆宴会不断,却不见有处罚下人的。
简而言之,不论何事皆从宽处置,在如此喜悦轻松的氛围下,反倒让宫廷内务陷入一团乱麻。
景霆瑞说了一句,这弦太松散,弓也就废了。开始上下梳理,只要是懈怠失职的,不论官职大小该罚的罚,该撤的撤,也不管他背后有什么人在撑腰!
谁都看得出来,他是替皇帝在教训内廷六宫,得罪的人自然很多,但也树立起他的威信。
太后柯卫卿在位时,虽然行事严格,但始终怀有仁爱之心,好些事都被人糊弄过去。
可在景霆瑞这儿,各种哭诉怒骂、倚老卖老完全行不通,还有不少人因为撒泼闹事,被他丢进牢房,至今还没出来。
未免重蹈那些人的覆辙,在场的人,皆自觉地退开一旁。
武将便也罢了,看到内务府的人竟然也如此敬畏景霆瑞,马培成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在宫里近五十年,还不及一个御前卫将军,也就越发地想要铲除安平,以此挫一挫景霆瑞的锐气也好!
两位亲王卑职已送回宫去。宋植还想说什么,却被马培成打断了。
无需多言了,宋统领,老奴想,景将军对此事已有定夺了吧。
马培成一笑,皮肤上褶皱就堆起来,年迈一词写满在脸上,可是他耳聪目明,依然把持着宫内太监的权势,不依不饶地道,安平触犯宫规,不管他是不是亲王带出去的,都得仗毙,以儆效尤!
安平听了这话,浑身一个哆嗦。
景霆瑞朝他看了一眼,便对众人神色如常地道,各位稍安勿躁,安平是奉皇上口谕,伺候两位亲王出宫夜游的,至于钻狗洞一事,想必是天色太暗,守卫们看花了眼吧。
什么?马培成一愣,盯住景霆瑞那张英俊到让人觉得跋扈的脸庞,你胡说!皇上怎么可能置两位亲王的安危不顾,就差遣一个小太监相陪……!
皇上的口谕,我岂敢造假?再者,为何只差遣安平一人,你尽管问他本人便是,只怕你们谁都没问过他,才会闹出这样的乌龙。景霆瑞蹙眉道。
马培成和宋植这才想起来,确实没让安平说过一句话呢,因为是被御林军捉住的,事实在眼前,都无需审讯。
于是,马培成命人除去安平口中的布塞,安平咳嗽了两声,连忙为自己辩解起来。
是皇上下达的口谕,将军正在边上,所以听到了。
安平眼泪汪汪,委屈不已地说,皇上疼爱永安、永裕亲王,命小的出宫去采买一些好吃好玩的,赏赐给他们二人。但亲王更想要自己去买,但这样需要调遣御林军护卫,还得封锁街道,皇上又担心扰民,于是,两位亲王才乔装成平民与小的一同出宫。
至于狗洞,那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正如景将军所说,天太黑了,亲王喝醉了,小的去扶,可不慎摔倒在地。恰巧旁边有一狗洞,才会让御林军有所误解,说真的,这狗洞那那么黑,也不知通向哪儿,就算小的想要钻,亲王殿下也是一万个不愿意呀!
马培成面色不佳,似乎陷入深思一般地不再言语,宋植则满脸的愧疚,事关皇族的声望,他怎么如此草率地处置,都不细细审查呢?
将军,要不是您,卑职真的要闯下大祸了!宋植难掩愧色地说,皇上要是知道吾等私下处置安平,违抗口谕,那……
今晚的事不过是一场误会,毕竟是亲王乔装打扮在先,也未有通知御林军。景霆瑞望向面面相觑的众人,安抚道,放心,我自会向皇上禀明一切,皇上是不会怪罪大家的。
既然如此,皇上那儿,还恳请将军多多美言几句,以解误会。马培成突然笑道,那面目很是和蔼,老奴也是替皇上担心嘛,所以才一时着急,没能查清事实。
接着,他又对安平眉目慈善地说,老奴还有事,就先回内务府了,安平,你可要伺候好皇上啊。
是的,公公,小的一定努力侍奉皇上!安平连连点头,马培成就带着一班太监浩浩荡荡地走了。
宋植抹去额头上的冷汗,亲自替安平松绑,可事情还没有完结,因为景将军并没有离开。
所以,宋植心领神会地带着下属退至门外。一时间,这屋子仿佛扩大一倍似的宽敞明亮,天边已
经泛出微微鱼肚白。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景霆瑞在圈椅内坐下,神色严厉地注视着安平。
都是小的不对!安平无法直视那样的目光,唯有低下头去,嗫喏地道,没能阻止亲王偷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