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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对方体内传来的嘶鸣声已经变得越来越剧烈,那是细胞在惨嚎,他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
千寿夏世,已经没救了。
莲太郎紧紧咬着牙,他甚至想要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但是他没办法。
“你还不明白么?她已经快要变异了。”
“我明白了莲太郎先生,但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不在乎,我只是要带她回去。”
三笠目光平视对方,一字一句问道:“我重复一遍,我要带她回去。请你让开。”
说话间,拖在地上的巨大狙击枪被她捡了起来,然后子弹上膛,瞄准了莲太郎。
两个人持枪对峙,谁才是正义呢?
“我再说最后一遍,让开。”
三笠的手突然被人按住了,这种情况下当然只有在她背上的千寿夏世才能做到。
千寿夏世眯着眼睛,嗅了嗅三笠的头发,开心道:“好香的呢,三笠。”
沾满了原肠动物鲜血的头发,当然不会是香的。
三笠低着头,默不作声。
千寿夏世虚弱的声音还在继续:“里见先生,将监先生呢?”
莲太郎回忆着自己从废墟里挖出将监尸体的模样,缓缓道:“……他没事。”
视线交错,千寿夏世像是心底放下大石一般,缓缓闭上眼睛。
“三笠,放下我吧。求你了。就让我保持人类的样子死去。”
“哦。”三笠依旧面无表情,照做了。
她甚至连眼泪都没有流一滴。
没有什么好哭……的吧?不就是一场司空见惯的死亡,那算什么?三笠这般想着,努力让自己的视线去看那轮刚刚升起的太阳。
血色的太阳。
为什么连太阳都变的这么讨厌?
“里见先生,请抓紧时间,我不想让你们死去。”
千寿夏世催促,实际上,世界上有一条铁则,实力越强的起始者,变成的原肠动物也越强。
那么,能够借助这简陋的冰墙堡垒,一个人干掉数百上千头原肠动物的千寿夏世,一旦突变,三笠和莲太郎绝对没有生还的机会。
枪口四处摆动,准星完全安定不下来,明明就在如此近的距离,莲太郎却有可能打偏。这真是太可笑了。
莲太郎突然感觉两人围住柴火聊天的那段时间是无上的宝贵,一股让他想要挠破胸膛的怜爱之情涌上心头。
他甚至想要请求别过头去看太阳升起的三笠,来帮他执行这场裁决。
或者,随她去吧?就这样离开,让她变成原肠动物,就当自己看不到?
但是他不能,他必须这么做。
可恶,可恶!
“里见先生求你了,请你不要哭泣。”
莲太郎仅仅咬紧牙关,大牙都快被咬碎了,他露出了微笑。
“没关系,我没哭。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手已经不再颤抖了,莲太郎明白了,现在的夏世,也很痛苦吧?
说到底,她们是最像人类的人类,是最希望被认可的人类,她们只是孩子,她们是人类的未来啊。
她绝对无法忍受自己变成原肠动物的。
“三笠……这里的朝阳很美吧?我……唔,我也看到了哦。”
她当然已经看不到了。
眼睛眯的像是一条缝,声音断断续续:“三笠——你是我宝贵的朋友,我不会忘记的,只不过,今天可能没法陪你去吃雪糕了。”
三笠瘦小的身子动了一下,声音出奇的平缓:“嗯,以后。我请你。”
夏世的瞳孔失去了焦点。
“还有里见先生……是你肯定了我的存在,谢谢你,你是……真正的光明。未来,一定会有很多的……邪恶阻挡在前方。一旦你失去方向,在黑暗中迷失,请遵从你心中的光明……朝光明的方向……里见先……请拯救……这个世界——”
一个长着十几只眼睛的蓝色脑袋,像是一只畸形的海豚,快要从她的断臂里冲出来,轻微的枪声终于响起。
她的异变停止了,那蓝色怪物挣扎几下,干瘪下去。
或许是吸入了硝烟,鼻腔的内部在发痛,眼睛在发胀,发酸。
听见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莲太郎回过头,只见朝霞从遥远的山脉彼方射来。
他看到三笠终于回过头来,她背起了千寿夏世的尸体。
直到现在,三笠终于忍不住眼泪了,但是她没有嚎出来,就连语气都一贯的优雅平淡,仿佛那打湿了脸颊的眼泪只是个背景似的。
“里见先生,请问我现在可以带她回去了吗?”
少女艰难地背着战死的伙伴,步履蹒跚地登上一架救援机。
莲太郎低下头,眼中是说不出的落寞,叹息声被螺旋劲剧烈的风声吹散。
“对不起。”
千寿夏世的战斗结束了,她最终和她的促进者——伊熊将监毗邻而居。
莲太郎看着天空,缓缓举起手掌挡住阳光,心中在思考。
——人类,究竟是为了什么在战斗呢?
……
次日,远在纽约参与地下军火展览会的羽飞白,接到了三笠的电话。
电话里,三笠首次哭得像是迷途的孩子。
哽咽,咆哮。
好似这个世界有一万个理由让她唾弃,不停地咒骂着。
都是羽飞白的错,为什么要走啊!
羽飞白只是静静地听着,只是偶尔发出一下声音,表示自己还在。
最终告诉她,生老病死,世事无常。
然后……
“我明天就回来接你。”
——
——
第086章 当事之人未成之事()
蛭子影胤真的死了吗?
这件事情,羽飞白还真不知道。
毕竟,去追杀他们的人是赤瞳,而不是朝野,所以不论成没成,他这里都不会有任何提示。
总之,在东京区出现阶段五的原肠动物事件搅得满城风雨之时,羽飞白连夜赶回来,带着三笠又连夜赶往纽约。
一方面,他在参与各地军火贩子的酒会;另一方面,则是在暗中打听安·兰德的下落。
——这家伙与室户堇一样,身为人类最强大脑之一,藏身地点相当隐蔽。
不过,如果有这位曾经作为室户堇的助手、如今的教廷圣女帮忙的话,找到安·兰德只是时间问题。
然后,就看看他一介文人,能不能在羽飞白的追杀下逃得性命吧。
当然,这么做的话,也不是没有条件。
“帮我杀掉这个人,威廉伯爵。他身上带着教廷绝对不允许存在的秘密。十年前,他从欧洲逃到纽约,从此销声匿迹,最近有消息他在唐人街出现。”
教廷圣女希尔如是说道。
羽飞白有些惊讶,倒不是惊讶她也有要杀掉的人,而是看着眼前这名一身干练黑色燕尾服、淡金色头发扎了个简单的马尾、无比熟练地拆卸组装着名为Goride的手枪的姑娘。
是的,这个看起来就跟黑帮狂花一般的姑娘,正是教廷圣女,希尔·刘易斯,并且官方身份便是圣女贞德。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好像自己就只是回了趟东京接三笠而已?
看到羽飞白表情诡异,希尔眨眨眼:“很奇怪?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是骑士呢。”
三笠从羽飞白身后探出头来:“骑士?”
“哦,差点忘了,按照IISO的说法,就是民警。”
“那你的搭档呢?”
“死了。”
三笠顿时闷闷不乐,为什么跟起始者们有关的事情,都是不幸的呢?
羽飞白知其所想,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惹来一声懊恼的抱怨,随后,三人正式启程。
目标,诺大的唐人街某个角落,威廉伯爵。
线索只有一条,十天之前,此人出现在唐人街,购买了一只套娃。
“话说,这家伙到底跟教廷什么仇什么怨啊,你们要这么跨越大洋过来杀他?”
羽飞白饶有兴趣地问道,却忘记了,真要说什么仇什么怨这种事情,比较无辜的应该是安·兰德才对,那才真是——“鬼知道我哪里得罪了羽飞白。”
希尔长得跟羽飞白手里的某张卡牌上的少女有三分神似,尤其是皱眉的表情,相当有威严:“不用问那么多吧?虽然你有带着老师的魔戒,但是说到底那个家伙可是抛弃了我呢,让你帮忙杀个人当作交换很过分么?”
“就是好奇嘛。堂堂教廷圣女亲自出动,他这么大面子?”羽飞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对方话语里居然也提到了魔戒。
希尔无奈:“好吧,可以告诉你一点点信息。威廉伯爵的存在便是对教廷的侮辱,当年他曾经出任过红衣大主教,但是原肠动物战争后,他背弃上帝,向撒旦妥协,喝下了犯罪的药水。”
“卧槽听起来有些意思……不过能不能说的再清楚一些,你这话太玄乎了。”
希尔神情专注地开着车在街道上飞驰:“他注射了蝙蝠因子的原肠病毒,并且获得了一些传说中的力量。”
“……该不会是吸血吧?”
“你猜对了,这个家伙如今甚至以《圣经》里的罪人【该隐】的身份自居。”
“嘶————话本里的第一只吸血鬼?等等,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他注射病毒之后没有原肠动物化?”
希尔瞥了他一眼,有些疑惑:“怎么,老师没有跟你说过那个东西?”
那个?该不会是指AGV实验性药物吧?
该死的居然能这样。
心中一动,羽飞白倒吸一口凉气,也不多问,赶紧打开地图看看周围有没有卖银器圣水之类的东西,突然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月亮。
“所以说,咱们今天干的事儿,叫做夜访吸血鬼?”
三笠淡淡的纠正:“夜杀才对。”
羽飞白想着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连对方人影都还没找到,这可真是过分,不由哀叹道:“不,应该是叫唐人街探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