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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当时尚在襁褓的泛轻舟和城主爱女订下婚契。
此事一度闹得沸沸扬扬,以至于泛家无人不知。
这件事在泛轻舟沦为废物后,再次被传扬泛家。
如今于修道院高就的城主爱女登门造访,还提及一纸婚约,其目的昭然若揭。
“退婚……”
泛轻舟轻轻一笑,语气平静,却暗藏汹涌。
察觉到他不对劲的身后三兄弟,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此时此刻,前厅。
“不知泛家主考虑如何了?”
面色威严的中年男人端坐上位,近前站着一个青色长衫的俏丽少女,这少女神色不卑不亢,自有一番气度。
但面色滴水不漏的中年男人,泛家之主,更在意的却是少女那一袭绣着山川大河的青色长衫,眼底有一抹艳羡,更有一缕忌惮。
那是鸣州修道院内门弟子的标志。
修道院是屹立于鸣州的庞然大物,汇聚了鸣州各地的天骄和强者,其实力之庞大,底蕴之深厚,远远不是小小一座浔阳城内的泛家足以比拟媲美的。
“贤侄啊,退婚一事非同小可,这关乎泛家和你父亲两家的脸面。
况且轻舟那孩子虽然修为尽废,再无修炼的可能,却性情纯良,无论家族子弟如何欺凌,永远都是笑脸迎人,这样的好少年可不多见啊。”
泛家主有些迟疑地开口了,语重心长的语气里外都是奉劝的意思,但字里行间却是在变相抹黑泛轻舟。
言外之意,就是泛轻舟不仅是个废物,还性格懦弱,让少女更不愿与之为伍。
同时隐晦提出了退婚非同小可,事关少女父亲的颜面。
简而言之,就是希望少女能够在泛家重找一个才俊,取代泛轻舟。
在场的泛家长老们原本因为城主对退婚一事只让两个小毛孩来谈而不喜,故自持身份不愿开尊口。
而此时泛家主的司马昭之心,让人老成精的他们顿时心思活泛起来。
诸人都有子嗣后人,若是能够借此搭上修道院,百利而无一害。
而泛川岳的爷爷,坐在泛家主左侧须发皆白的泛余生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要说泛家才俊谁最有资格,当属泛川岳。
只是泛家主也有子嗣,岂会让他如意。
奈何外人在此,他又不能忤逆家主,只能暗恨泛家主的狡猾狡诈,为自己不学无术的混账儿子找了个好靠山。
这次城主不愿屈尊降贵,却是如了泛家主的意!
一个小姑娘,还不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泛家主说笑了,小女子一心向道,无意于儿女情长,只是来退婚。”
少女俏容一如之前的平静,语气却是委婉而坚定。
泛家主脸色有些难看了:“年纪不大,心思却是通透。”
但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作罢,正要继续言语周旋,却被门外传来的一阵拍手声打断了。
“何人胆敢在此放肆?”
一名泛家长老一拍木椅扶手,含怒道。
“你们一群人趁着当事人不在大谈婚约,我没有出声,你们倒是质问起来?”
泛轻舟冷笑着踏入前厅,在众目睽睽之下,向着那名发怒的长老厉声道:“这婚约是我的,还是你的?我来为我的未婚妻鼓掌叫好,如何算是放肆?难道你才是她的未婚夫?”
“竖子,你找死!你什么辈分,我什么辈分?”
泛家长老豁然起身,大怒道。
“今天诸位在这里是谈论辈分高低么?”
泛轻舟语气缓和了一分。
“当然不是,我们是在谈婚约……”
泛家长老下意识接了一句,反应过来顿时脸色发黑。
“既然这位老先生知道今天不谈辈分高低,那么……”
泛轻舟拉了一个长音,语气一变,愈发凌厉道:“你凭什么拿辈分压我?”
一句话,满堂皆惊。
就连神色始终淡然的少女,也有些怔愣,被泛轻舟这张嘴就来的歪理邪说弄得回不过神来。
“这少年分明只有通窍一变,却面对这么多比他厉害的修炼之人,不仅神色没有任何胆怯,竟然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地反唇相讥……”
少女美眸闪过一缕赞赏,看来她以前没有谋面的未婚夫,不似传闻那般不堪。
只是……
她凝视着泛轻舟,眼底晦色一闪而逝:“通窍一变,太弱了……”
她未来的道侣,即使不能纵横天下,也不能不如自己。
“你……你……”
满堂皆寂,泛家长老率先反应过来,他意识到自己被一个黄毛小子丢了颜面,顿时怒向胆边生,就要出手。
“好了,给我安静!”
泛家主警告地看了一眼几欲出手的长老,见他满脸不忿地坐回了原位,便转眼看向泛轻舟:“好一个伶牙俐齿,修炼的本事全用来磨嘴皮了。”
被泛轻舟这么一打岔,他原本想要周旋的话语,登时说不出口来,只能刺了捣乱的少年一句。
而他心底也是暗惊,布衣少年神情淡然,不仅有了修为,性格更是天翻地覆,让他心底不知为何,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毕竟泛川岳爷孙二人的阴谋,他知道实情,却袖手旁观了。
第四章吃了熊心豹子胆()
看到泛家长老哑口无言,看到泛家主那张发冷的臭脸,泛轻舟只觉畅快至极。
掳掠泛轻舟双亲之物最积极的,莫过于泛家主和那位长老,二人沆瀣一气,欺侮一个少年郎,当真是恬不知耻!
如今看到他们一个怒不可遏却偏偏只能忍气吞声,一个好算盘落空只能哼哼唧唧,泛轻舟面上不显,心底却开怀至极。
泛轻舟早就到了门外,察觉到泛家主的意图后,他这才等到恰当时机,故意拍手吸引注意,通过一番言辞交锋,让泛家主无法再拉下老脸来继续打他的如意算盘。
拿了他双亲的东西,还想借着自己的婚约大做文章,想得倒好!
泛轻舟心底冷笑,却是向着泛家主微躬身子,拱手道:“泛家主廖赞了,轻舟若非遭人下毒,岂会从天骄沦为废物?
只可惜家主和长老们平日繁忙,轻舟喊冤无门,便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如今好不容易解了毒,刚开始修炼,修为自然低卑。”
少年一脸凄悲之色,仿佛难以沉冤得雪的窦娥,字里行间没有任何埋怨,却胜过任何埋怨。
此话一出,结合之前泛家主所言的泛轻舟情况,再看泛轻舟如今的孱弱气息,顿时少女和其身后的少年,神色变得微妙起来。
明知家族天骄中毒,不想方设法解毒,还明里暗里冷嘲热讽,这样的家族谁敢做亲家?
“你……”
泛家主很想怒骂一句满口胡言,但泛轻舟的话语和他之前的措辞,无形间契合。
泛轻舟若是满口胡言,他又是什么?
一时间,泛家主神色都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如果不是注重颜面,他定要让泛轻舟不得好死。
当年泛轻舟的父亲与他并列家族双骄,但泛轻舟的父亲处处比他强,处处和他作对。
而今,他的儿子也来给自己添堵。
泛家主恨不得将泛轻舟抽筋扒皮,悔恨当初怎么不把这王八羔子顺手除了!
“咳,轻舟莫慌,等今日之事过后,我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泛家主也算是一个人杰,很快就收敛了异常,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和蔼地看向旁观的少女,奉劝道:“婚姻是头等大事,确实不容马虎,贤侄三思啊。”
这话听起来是奉劝,实际上是催促少女快些退婚。
毕竟泛轻舟区区通窍一变,这样的本事当未婚夫,何止是“马虎”?
泛轻舟抬头看向颇有姿色的少女,却不再多言,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搅黄了泛家主的如意算盘,他就算是功成身退了。
泛家主见他没有任何动静,顿时有种一拳打向棉花的感觉,胸口隐隐发闷:“小混账!”
泛轻舟觉得如今并非暴露实力的恰当时机,他刚暴露能够修炼,还是低调些比较好,接下来装聋作哑就行。
退婚而已,也没什么。
曾有英豪蒙受胯下之辱,才会成就无上帝道。
区区退婚之耻,何足挂齿。
“这位仁兄曾是天骄,哪怕如今重修,实力也不容小觑,却是不知可否愿意赏脸,与在下较量较量?”
始终跟随在少女身后沉默的少年,这时目光直勾勾地看向垂手而立的泛轻舟,微微一笑道:“咱们点到为止。”
“既然这位小友想要讨教,想必轻舟沉寂多时,也有些技痒,你们二人便过过招,可别下死手啊。”
泛家主见机,目光泛着冷光,见缝插针,忙不迭地代替泛轻舟应了战,心底暗暗发狠:“小兔崽子,逼我借刀杀人,这次让你不死也残,最好死了一了百了,和你那个死鬼老爹去阴间团聚罢!”
“明白。”
与少女着装一致的俊秀少年,给了少女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自己有分寸,同时走到了前厅的空地上,向泛轻舟挑衅一笑。
“看起来泛家主迫不及待想要看我出丑,甚至是……想要除掉我。”
泛轻舟面不改色,他当然听出了泛家主一席话的言外之意,只要不死就成,但如果不慎死了,那就是拳脚无眼,怪不得别人。
“既然兄台想要讨教,轻舟便舍命陪君子。”
泛轻舟原本不想暴露实力,他也没想到堂堂泛家之主,竟然气量小到了如此地步。
就连下座几个置身事外的长老,也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泛轻舟再怎么放肆,也是泛家人,如此急着给外人打脸是什么意思?
他们不敢反驳家主,同样和其他人一般,完全不看好泛轻舟,只能哀叹一声。
泛家主想要泛轻舟出事的念头,在场诸人心知肚明,此战泛轻舟落败是必定无疑的,同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