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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水晶铺就的世界。柔和的水蓝色光线像是瀑布一样,从众人头顶上如同伟迹的倒吊着的巨大水晶群上渗出。
蓝色的光晕被附近光滑透明的水晶多次的折射碰撞之后,形成了一个个斑驳的碎片,洒在面前,这片不为人知的美丽天堂里。
这是法阵的后面,一个神奇的地下溶洞。
在这里,翠绿色的青草在细碎的光芒照耀下摆脱了外面因为幽暗和寒冷产生的昏黑,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生机盎然。
甚至有早就灭绝的蝴蝶在草丛间起舞,与鲜艳的鲜花衬在一起,衬出了一个美丽且易碎的梦。
在这片有限的空间里,数百上千只角羊围绕着一个如同小山一样的庞然大物在这附近栖息,给这片仿佛不存于世的时空焕发新的风采。
紧张,恐惧,迷茫。
苦等着光明,渴望着光明,祈祷着光明的人们并没有欣喜若狂。
他们像是待宰的羔羊,不解的呆呆地望着这个世界。
这是什么?
这是为什么?
这意味着什么?
有的人坐在地上悲伤地哭泣,有的人像是疯了一样仰天大笑,有的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愣愣出神。
甚至没有人敢于向光明迈出自己的第一步。所有的人都缩在漆黑的角落里瑟瑟发抖,黑暗的时代已经扎根于他们的骨髓,甚至让他们忘记了光明的写法。
这个希望之地带来的冲击远比想象的要大的多。
突兀的,来到这里的探索员们开始愤怒。
毫无道理的愤怒,又合情合理的愤怒。
“你为什么隐瞒这里,这个地方应该由避难所的所有人共同拥有!你这个混蛋!”一个队员突然站起来,直指着一直在旁边微笑的看着的刻尔,大声地向他发出自诩为正义的谴责。
就像是多米诺骨牌的倾倒,牵一发而动全身。
几乎所有的人都站起来谴责着在不远处那个把他们带领过来的人。甚至人们都没有考虑,要不是刻尔的存在,他们一辈子都将无法到达这里。
只有几个老奸巨滑的老队员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这些出过很多次门的老人都知道“蛇蝎”不是白叫的。
紫眸的少年任凭耳边的风轻轻抚乱他黑色的长发。
在看不到的另一个视角,直入心灵的声音让这些人的恐惧和阴暗在刻尔的面前暴露无疑,让少年更加的感到无趣。
轻轻的几个弹指,几个一直随身携带的静音法符悄悄地附着到了刚要开口制止的勒托等人的身上。
虽然无法持续多长时间,但足够让他们静默一小会。
下一刻,只见克里欧夹着勒托和伊古西仓皇地从人群中翻了出来。
还没有站稳,勒托匆忙地撕下了身上的法符不可置信地低吼道:“你疯了!”
但早有预料的克里欧伸手捂住了铠甲上出声的音罩,并将身边的两人都重重的压在了地上。
因为,狩猎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开始了。
黑色流线型的身甲,除了嘴以外什么器官都没有,比纸还干净的头颅,粗大到能将一个成年人一口就吞噬殆尽的前颚,以及数以千计的庞大节足。
就像四米长的变异蜈蚣,整整五只这样的怪兽沿着巨大的山岩爬了上来。
“希望你们玩的愉快。”
刻尔在心底默默地为这些人画了个十字。然后静静地呆在原地再也没有了动静。
激愤的人们将这所谓的沉默当成了懦弱,而变得更加的变本加厉。
谁也没有注意到,刻尔冰冷扭曲的微笑和坚毅的眼神结合在一起,如同诡异的面具的神情。
“地听”,沙虫的近亲,没有眼睛和耳朵,却是依靠震动来捕猎的顶级杀手,而腿上不断摆动的毛绒将是它最有力的武器,也同样是它的“眼睛”。
也同样不要小看头颅的作用,虽然它对地听来说确实没什么用。但对于新手来说,这个毫无防备的“重要”器官,的确是足够的诱人。
当它们爬上来时,遇到的是毫无防备的人群。
嘈杂的声音为没有视觉的地听指明了方向,混乱的震动为它带来了杀戮的信号。
屠杀,开始了。
这个世外桃源,以这种欢迎方式告诉前来观光的游客,“天堂”远比表面看起来或是想象的的更危险。
少年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提醒,没有说话,任凭它们冲向一无所知的人群,展开一场疯狂的宴会。
“你疯了疯了疯了!”
勒托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嘶吼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呜咽。
在他们的脚下,这个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地狱。鲜血,肉块混杂在一起,唱出了一首残忍的挽歌。
伊古西和克里欧默默无言地看着这一切。或许他们俩早就知道,又或许只是直觉。
失去了目标的地听已经离去。只有几个足够聪明,而且胆识过人的人还能站立在一片血腥之上。但他们的脸色并没有好过到哪里去。
就是一场谋杀。人们不敢置信的看着少年,眼里有迷茫,还有对残忍的恐惧。
刻尔绕过阻拦他的勒托,紫眸的少年微笑着对众人说道:
“不要担心,我不会像你们想的那样做杀人灭口这样的蠢事。但我们需要签订一个契约。”
“你是魔鬼吗?只有魔鬼才会签订契约。”
刻尔惊讶地发现,那个第一个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他的人,竟然还活着。
“你可以这么认为。”刻尔凑近道。
下一刻,一把镰刀穿过了他的心脏。
“因为我就是送你,下地狱的人。”
刻尔微笑道。
第二十二章 何谓正确()
到底是什么才能被称作正确。
是片面的正义,还是对所谓大多数的利益的冲突。这是正确吗?
这不一定是正确的。
杀戮就一定是错误吗?面对不怀好意的人而用鲜血自卫就一定是错误吗?为了活着而不惜一切手段就一定是错误吗?
这不一定是错误的。
交由世人判定的一切的借口,又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少女也说不清,这对与错的驳论。
也无法说清,她所坚持的立场。
但她知道,这一定是错误的。
铸满气劲的钢拳毫无征兆地浮现在刻尔的面前,却无法在寸进哪怕一厘米。
就在所向的正前方,刻尔依旧满脸微笑地说道:“我感觉,你现在的内心满是愤怒。”
好像他无时无刻都在微笑,像小丑一样,戴着扭曲的面具,忘掉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勒托一言不发,倔强地望着这个她曾经无比崇拜过的人,从没有向生活认输的人,永远微笑着的人。但现在,他的微笑是那么的刺眼无奈。
不断颤抖的铠甲,和透过银色的面具反射着些许闪亮的泪光,显示出她此刻的失望和愤慨。
“不要将一切看得太过绝对,如果想要挺起胸膛地活着,你必须先学会先将头低进尘埃里。”刻尔微笑地望着勒托,“流泪的不一定是痛苦,带来欢笑的反而有可能是悲伤。”
“这不能解释你所做的一切!”勒托愤怒地低吼道。
“但是,这能解释你心中的疑惑。”紫眸的少年像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老人,徐徐劝诱。
“你说过,你永远不会用紫色的眼睛,看着你的同伴的。”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避难所的发展。也是为了你们好。贪婪只会给脆弱的族群带来灾难,质疑将会撕裂你我间的桥梁。”
“那你以为你所做的就是正确的吗?”悲愤的少女发出了最后的质疑。还没有等到答案。心中不知名的情愫让她飞速的奔跑引入了来时的法阵。
“是的。我坚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黑眸的刻尔平静地看着离去的勒托的背影,如此宣誓。
契约,老法师教会他的第一个法术。少年还记得,他学会时老人不可置信的样子。
说是契约,更像是画在地上的牢笼,是被放大无数倍的自我约束,也是一种奇特的心理暗示。
不根据实力的大只根据意识的坚定。
契约将是一把枷锁,将是世界上最牢固的合约,也同样是下位面而居民的最爱。
毕竟,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就是,欺骗自己。
刻尔满意地看着手上的三张泛黄的羊皮纸,因为深受老法师的小故事荼毒。签完契约之后就要做旧都快成了一种本能。
想起那个偶尔有点小调皮的老师说过的一句话:“这样做逼格高。”刻尔不禁笑出了声。但在三个苦着脸坐在地上的三个幸存者来说,无异于恶魔的微笑。
“不要惹到中间的那个怪物,听我的。契约上可是说的很明白。懂了吗?”刻尔手指着远方躺卧在角羊群中最中间的庞然大物说道。
“感谢那些愚蠢的人的无私奉献。现在我们不用担心那些地听的威胁了。”黑眸的少年微笑道,眼神里满是沉痛与坚毅。
美妙的世界,爬下山崖的人出神地看着这一切,连来过这里多次的刻尔一众也不例外。
神奇的世界,完美的世界。有食物,有水源,最重要的是,有光,有蓝水晶群焕发的不竭的光,有能照亮整个天地的光,有能让万物焕发光彩的光,有能让正在倒退回石器时代的文明继续前进的光。
多么美丽的光,在多的言语也述说不了此时的震撼,当真正的走出阴暗的山洞,走下陡峭的山崖,融入这个明亮世界。
那是刻在每一个生命中最初的悸动,让人们想要跪下来赞美,就像世界上的第一个人类一样,大声歌颂这一切的一切。
即使仰望的双眼流出的眼泪已经把满是尘土的脸冲出一道道沟壑,但他们依然再坚持,坚持想要把这奇迹收进眼底。
为什么要哭呢?为什么无法制止这如洪水一般要宣泄的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