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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
季重莲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我还真以为你忍不住相思之苦,为爱而忧呢!”
“姐姐!”
叶瑾瑜嗔了季重莲一眼,“姐夫离开了这般久,我都见你过得好好的,难不成云阳才走了几天我就受不住了,我哪里是这样娇气的人?”
“不是就最好了。”
季重莲端起桌上粉彩梅花茶蛊抿了一口清茶,这套茶具还是蒋音兰让人给送来的,官窑新出的瓷器,淡淡的粉色釉彩,映着一枝梅花,倒是显得别样的清雅。
“可是姐姐,我想去看看他。”
叶瑾瑜摇着季重莲的衣袖,微微咬唇道:“不见着他眼下到底是个什么光景,我总是放不下心来。”
“有没有人照顾他?那些人又会不会经心?”
叶瑾瑜嘟着唇自说自话起来,“你不知道他在家里就是个不会收拾的人,除了他自己的医书,其他东西都不知道放在哪里,虽然我也交待过他,但他这人就是不长记性,每次还得要我帮着一把,不然昨天穿过的衣服你若不提醒他换上一身,今日就还穿着那一身。”
看着叶瑾瑜担忧的模样,季重莲突然心中一动,鼓励道:“要不你就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他吧,既然不是疫病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到时候看到你突然到来,指不定他还会惊喜一场呢,这可是增进夫妻感情的好机会啊!”
季重莲说着还对叶瑾瑜眨了眨眼,一脸地暗示。
叶瑾瑜立马便红了脸,一手拍在季重莲的膝上,“我可没想那么多,就姐姐你主意多!”
季重莲笑道:“那快回去收拾收拾吧,眼下都快过年了,只怕你这一趟离开都赶不及回上京城过年了。”
“那总不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沧州过年吧!”
叶瑾瑜这么说便是要去沧州了,季重莲笑着提醒了她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她便回叶府去了。
沧州自古有水旱码头之称,京杭大运河纵贯全境。
若不是冬天运河结了冰,叶瑾瑜走水路的话约莫两天就能到达沧州,走陆路这时间就要多上一倍了。
赵云阳歇脚的地方是沧州知县衙门不远处的一个小四合院里,原本知县大人也想将他安置在自己的后宅里暂居,就算不看赵家的面子,叶家女婿这个背景一扔出来也足以是座压死人的大山了。
不过被赵云阳婉言谢绝了,理由也很充分,自己身患疾病只怕过了病气,知县大人这才无奈给他赁了个小四合院,又请了个打杂的婆子照顾左右。
赵云阳自己知道这病并不严重,连药他都能自己煎熬,不过是为了拖着时间罢了,一时半会他不知道该怎么样来面对叶瑾瑜。
他的妻子是个直爽的性子,被那样一双清澈的明眸全心全意地注视且信赖着,经常会让赵云阳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若是叶瑾瑜没有那么好,恐怕他的负累也会少上一分。
在赵家,他知道他已没有传宗接代的责任,大哥**膝下一子赵凌,天资聪颖,年少好学,已是赵家内定的接班人。
所以,他便以入赘的身份进入了叶家。
赵云阳虽然知道这是父亲保护他的一种方式,顶着叶家女婿的名头,太医院里的人对他都要客气了许多,也许还会躲在背后骂他句呆头鹅,但到底不敢当着面触他的霉头。
可呆头鹅又怎么样呢?
他知道自己不太聪慧,可他勤学苦干,医学典籍大哥背上三遍就能滚瓜烂熟。
可他不行,那么他就背上十遍、二十遍,那总会有效果的。
他是凭借着自己的踏实这才一步一步进了太医院,其实他所求的也不多,这一生醉心于医学,就是他期望的所有。
入赘到了叶家,不过是遵从父亲之命。
可真正与叶瑾瑜相处,他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这般不求回报地对待他。
而这个人正是他的妻子。
这才多少个日子没见,赵云阳竟然发现自己开始思念叶瑾瑜了。
想念她甜甜的笑容,想念她憨憨的表情,甚至那股勇悍和直爽都比一般的名门闺秀看起来让人觉得顺眼许多,少了做作和矫情。
“哎哟!”
也许是想得太入神了,赵云阳忘记了自己正在煎药,捣火的树枝已经烧到了头他却还没有放手,这才烫到了手指头。
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指,赵云阳正想含进嘴里,没想到有个人比他更快,如一阵风似的刮了过来,代替他做了这事。
指间的温热让他一阵恍惚,回过神来时,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叶瑾瑜很是专注地含允了一会儿,半晌才松了口,撇过头吐出一口唾沫,皱眉道:“相公,怎么我不在身边你就不般不小心,连烧着了手都不知道,”说着站了起来左右看了看,“那个侍候你的婆子呢,怎么没见着她的人?回头我一定告诉知县夫人,这婆子不能用了,偷奸耍滑倒是一整套,还由得你这个主子亲自熬药了!”话语中颇有些忿忿不平。
赵云阳却没有留意去听叶瑾瑜到底说了些什么,他只是直愣愣地站了起来,眸中绽放着他所不知道的惊喜,“你怎么来了沧州?”
“我?”
叶瑾瑜一手指向自己,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就是听说你病了吗?我在家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就过来照顾你。”说着便拍了拍赵云阳衣袍上的灰尘,“看看你自己,我就知道你顾不上自己,都生着病呢还不休息,快回屋里躺着去。”
叶瑾瑜到了沧州后自然是直接奔向了知县衙门,知县夫人半点不敢怠慢,赶忙让人将她给领了过来,不过却恰巧让叶瑾瑜见到了这样的场景。
看着眼前的妻子自说自话地忙碌着,赵云阳的心里却升起一种久违的喜悦与感动,原来他已经这么在意她了。
“瑾瑜!”
赵云阳伸开双手将叶瑾瑜揽在怀中,终于止住了她的喋喋不休。
跟在叶瑾瑜身后的两个丫环红着脸转过了身去,就连不远处那个知县衙门里前来带路的人都缩回了脖子,赶着回去向知县夫人复命去了。
“云……云阳……”
叶瑾瑜呆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颇有些不敢置信的感觉,赵云阳从来未在人前对她表示过亲近,她曾以为夫妻的相处就该是这般相敬如宾,即使她在他面前总是罗嗦了一点,那也是表示对他的关心,他只要静静地听着就好,她从来没有期望过他有一点的回报。
可今天……可今天……
为什么仅仅只是这样一个主动的拥抱,却让她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叶瑾瑜红着眼倚在赵云阳的肩头,轻声道:“相公,我好想你!”
“嗯。”
赵云阳重重地点了点头,鼻音有些哽咽。
他没有想到叶瑾瑜仅仅是听闻他生病了便这样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这一趟下来可能意味着她不能陪在父母身边过年节了,仅仅只是为了照顾他吗?
在叶瑾瑜的心目中,难道他竟然重要过她的父母?
虽然这样的想法有些不孝,但赵云阳却觉得心里甜丝丝的,就像大冬天里揭了被子缩进被窝里,却发现里面还搁着几个烫婆子,那种周身被围了个暖透的感觉一直漫延到了他的心底。
叶瑾瑜有些失望,赵云阳的回答仅仅只是应了她一声吗?
难道他不想她?
罢了,来了就是好的,至少见到赵云阳她就放下了心来,即使他比离开时看着要清瘦了些,可身体看着却还好,这病看来不重。
俩人携手进了屋去,将煎药这事交给了丫环。
合上房门,赵云阳已是牵了叶瑾瑜的手坐在炕头上将她看了又看。
还是那样略有些英气的眉眼,那样憨直的眼神,可看在他眼中却越来越可爱,赵云阳的唇角不由噘起了一抹笑来。
叶瑾瑜却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我脸上有花不成?”
赵云阳笑着抚了抚叶瑾瑜的脸蛋,“你比花还美!”
“相公!”
叶瑾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从来不知道赵云阳还会说这样的情话,顿时脸颊上腾起了一朵红云,看起来别样的娇美。
赵云阳觉得心头一阵发热,竟然有种渴望想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不分彼此!
只是这手才刚刚够到叶瑾瑜的肩头,外面便有丫环禀报,说是知县夫人来了。
“她倒是来得快!”
叶瑾瑜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轻哼一声,“我倒要好好问问她,偌大一个沧州难道就请不到几个机灵的丫环了,偏偏要安排个婆子,我来这一阵都没见到人,指不定见你老实好欺负,跑到什么地方躲懒去了!”说着转头看向赵云阳,“相公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便风驰电掣地一般地出了门。
赵云阳连话还来不及说出口,顿时有种泄气的感觉。
他缓缓地摊开手掌,手指上的伤已经不疼了,可指间还有些红,他在柜里取出了个黑木匣子,从匣子里拿了个净蓝色的瓷瓶,挑了瓶里的一点膏药抹在了指间。
清清凉凉的感觉直透心扉,与刚才那种温暖完全不同,一想到叶瑾瑜曾经用嘴……他就抑制不住地周身火热了起来。
门外,知县夫人殷勤地对叶瑾瑜赔着不是,又好言劝慰了一番,直说是自己安排得不周到,沧州如今病患多了,知县大人忙前忙后,她也有些顾不过来,还让叶瑾瑜别往心里去。
知县夫人这一来可不是白来,除了带了一车的吃食和生活用品,另外还带了七个人,除了打杂的粗使丫环三个,厨房里帮佣的两个,还有两个更是派来贴身侍候叶瑾瑜他们夫妻的。
“这院里也是太小,我想着这些人住不下,这才将旁边的宅子给赁了下来,平日里等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