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司离没有说话,只是任她最后发泄,事到如今,过眼全部散成云烟,剩下来的人依旧还有后来的路要走。
柒夜远远看着这一切,他背过身,喃喃地自言自语道,“逝雪深,这就是你的选择。这就是你说的随自己的心。”
那他的心又在哪里……
:
第二〇六一章 七日心药()
白司离抱着满身是血的阿霓回到花凉山的时候,小彩吓了一大跳。%这之前还好好的,一时间是出什么事了。
白司离一边一脚踢开竹门径直而入,一边皱着眉头招呼小彩,“把这个花凉山封印起来,七天之内,谁都不准进来。”
小彩先是一愣,随之马上去照办。
阿霓嘴唇苍白,眉头皱的紧紧的,一只手紧紧攥着从妖界带回来的连心锁,怎么都不愿放开。
白司离将怀里的女子往床榻上轻轻放下,眉头没有一丝舒展,他的手疼惜地抚上她还带着血泪痕迹的脸颊,她受了太多苦难……
缓缓闭上眼睛,探下身去,轻轻在她额头一吻,希望她不要再那么辛苦,那么痛苦。
柔软的唇触到她发烫的额头,白司离的眉间皱的更深,他悄悄抽离,看着阿霓脖子上的兰溪玉佩已经没有再发光。
些许思忖,白司离站直身子,抬手开始为眼下的女子结印护法。
无妄神珠属性亦正亦邪,必须需要一股正义的气息去引导,七天七夜,九九归一,才能将阿霓与红尘剑的牵连分开,从而再从中净化两者存在的魔性。
而这段时间内必须如数封闭,不能有外界打扰,一着不慎,那么将前功尽弃。
七天七夜,谁都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可是,无论会发生什么,他将全力以赴,竭尽所能去保护她。
“主人,花凉山我已经封印起来了。”
小彩推门而入,便看到施完法的白司离安静站在阿霓床前,怔怔看她,恍若在想什么特别久远的事。
小彩缓步走上前,一脸担忧,“怎么会这样呢,是谁将阿霓伤成这样,满身是血。到底是谁干的?”
白司离没有动,只是淡淡开口,“这不是阿霓的血,是逝雪深的。”
“你说什么?”这一次诚然是小彩都被震惊地退了两步,眼中尽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白泽大人,那如今白泽大人哪去了。”
他竟第一次无措到没有喊白司离主人。
“白泽大人。”仿佛再不愿意回忆起刚才的情形,白司离叹了一口气,“仙逝了……”
小彩猛地睁大眼睛,一个支撑不住就要倒下去。
仙逝了……
昨日还好好的,昨日还找到花凉山来和他说了一会子的话,昨日还说,还对他说,小彩长大了,要好好保护主人。
怎么会……
“是谁害了他……”
忍住不让自己的热泪落下来,小彩咬牙道。
“没有人害他。”白司离摇摇头闭上眼睛,“他自己去了妖界禁地,是他自己的选择。”
小彩再也抑制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流泪低下头,“白泽大人……”
想起第一次见到白泽大人的时候也是在妖界,那个时候自己被梦姬困在乾坤袋,锁在妖界,只有白泽大人听得懂他的话,他们都是神兽。
神兽与神兽之间自然有一份特别的感情在里面。
白司离回过头看着小彩,“逝者已去,小彩节哀吧。”
抽泣了一会儿,小彩还是点了点头。
白司离蹙眉认真道,“从今日开始,我会时刻陪在阿霓身边,施法用无妄神珠净化她与红尘剑的魔性,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擅自打扰。”
小彩泪眼迷蒙地抬起头,“可是主人,你一边要守护阿霓,一边还有抑制自己体内的神力,这样你的身子会撑不住的。”
“我没事。”白司离又嘱托了一句,“我擅自封印的事,你再也不要向阿霓提起了,知道了吗?”
“你要是撑不住一定要和我说啊,我会在门外一直守着的。”
白司离点点头。
“对了,我有些事安排你去做。”
房间点三炷驱魔香,向北方向而燃,一个冷水缸,一根捆仙绳。
·
白司离将三炷香燃起,随后退后两步。目光带着担忧,带着一些未知的情绪,环顾房间四周,距离床侧五步之远安置一个大水缸,桌上升着袅袅檀香,旁边放着金色的捆仙绳。
最后,目光落到此时正安静躺在床榻上的女子,她的周身被一圈淡淡的气波包围着。白司离走上前,坐到她身侧,心下暗许,这七天七夜,定要安然度过。
袖中的无妄神珠翩然跃出,散发着微微光,晶莹透亮。白司离看着它缓缓悬浮到空气中,紧接着迅速站起出手比剑,白光错落,映射到珠子透明的通体,霎时无妄神珠在空中稳住,随后缓缓下落,直至安然落到阿霓额前。
白司离闭上眼睛,嘴唇微动,细细喃喃念出一串佛语。
阿霓的眼皮不动声色地动了动,握着连心锁的手也悄悄攥地更紧,胸前的兰溪玉佩开始渐渐发烫。
“玄赐……”苍白的嘴唇轻吐气息,阿霓皱紧眉头,又呢喃了一声,“玄赐,带我走……”
白司离蓦地睁开了眼睛,他忽然想起逝雪深羽化之前对他说的话,其实她不恨你,心中一直有你。只是事到如今,她怕你,不敢再爱你。
白司离比剑的手指微微颤抖,脑海里蓦然闪现出他们第一世的画面。
西天梵天池尽头,梨花树下,浩浩银河。
阿霓……
在心里反复默念她的名字,白司离敛气定神,重新闭上眼睛,专心指引眼前的无妄神珠。
从前总是让她一个人受尽苦难,伤她的心。原以为她幼稚不懂事,单纯、不解自己的心思。而现在原来窥不破的一直是自己。
三生三世,足够了。
足够他后悔,足够他尝尽她带给他的苦楚。
所有许下的承诺,诚然一直都记得,只是没有给他时间兑现。这一次,只为她而活。
日升日落,小彩衣不解带地守在门外,唯恐情急时刻,主人会呼唤自己。
透过窗纸,隐约能看到白司离的身影起起坐坐,时而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时而忙着为床榻上的女子擦拭汗水。
不知向北的香燃到几时,只是看着日头从这边到那边,白司离身影婆娑,在里面没有说过一句话。
:
第二〇六二章 前尘入梦()
北方向的最后一炷香焚尽,不知何时,天已经大亮了。
白司离缓缓将手收回,目光依旧停留在女子苍白的脸上,无妄神珠静静悬浮在半空中,通体散发着柔和的微光,那微光将阿霓整个身子都包围在一起。
白司离并没有舒一口气,敛气凝神,过了一会儿才轻移脚步,小心翼翼地坐到阿霓身旁。
他的额上亦是细密的汗珠,可是都记不得抬手擦拭一下,他疼惜地去握阿霓冰冰凉的手,一刻不肯放松的手。
看着阿霓皱着眉头,嘴里喃喃自语,仔细听却也听不清楚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第二个日夜,魔入梦靥。
忽然,床榻上的女子舒展眉间,唇角微微扬起,而那一眼就像久旱逢甘露,白司离是多久没有看到阿霓这样的表情,渐渐地,随着唇角的微笑散去,阿霓又重新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总是错过我”
“你说什么阿霓?”
仔细地仍旧没有听得十分清楚,白司离不由倾身靠近她。
阿霓的眉头锁的更深,继而伴随着的竟是她细细地小声抽泣。
不知道梦里,她最难释怀的又是什么
白司离的大手紧紧包住阿霓纤细的小手,轻轻闭上眼睛。
梵天池尽头的老梨树下,月牙白衣的男子安静的躺着阖眼休憩,身边被倚靠的女子手中握着一卷书,时不时低头看身边熟睡的男子。
她喃喃念到,“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浩瀚银河,锦衣华裙的女子倾身落入银河之中,被黑衣男子救起离去,月牙白衣的男子打船而近,她问,“你可信我?”
飞舞的雪白梨花,再无西天梵天池头,天帝私女梨花上仙,只剩凌霄殿那一句,“下一世,下下世都不想为仙。”
幻影散去,独留满怀梨花和一截未打开的手绢。
画面一转,江南烟雨,缥缈罗河。
烟茗阁上与罗河船前的惊鸿一眼。
一场赌局,月牙白衣的男子戏谑问身后环抱他的女子,“阿霓,你也不是不喜欢我是吗?你可知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
玉竹轩门前,月牙白衣的男子将玉佩仔细地放入女子手心。
“这是我白家祖传兰溪玉佩,如今我将她交给你,作为你我之间的定情信物,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它。”他的眼眸闪了闪,恍若天边星辰,“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白家的人了。”
梨花小筑,青玉扇坠,“我如今倒是分外喜欢听你唤我公子,再唤一声我听听。”
“公子。”
“乖,可是以后不准再这么叫了。阿霓,你应当唤我,司离。”
人间满城梨花,火红嫁衣,只记得那一句,“阿霓,小筑的梨花开了。你在家等我,一定要等到我。等花开好了,我就来娶你。”
十八宫殿,鬼君临位,只剩一句,“你为什么总是错过我”
场景变换又褪色,花凉山下,他撑着一把纸伞,蹲下身像小女孩伸出手来。
“愿不愿意跟我走?”
两间竹屋,抚琴下棋,山下打酒。
“公子”
“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脸。”
今日阿瑜及笄,公子来替阿瑜绾发吧。
“这支梨花簪子可是公子赠予你的,仔细着不要再弄丢了。”
月圆之夜,捕捉魇兽。
青丘溪城。
花凉花下,他微微吐气,带着令人沉醉的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