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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问我说,我没告诉你我家的地址,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我对雪儿说,是一只鸟儿。雪儿认真的看着我说,什么鸟儿?我脑子里就出现了第一次看见雪儿的样子。我说,那天我下班,一只鸟儿被我吓了一下,就慌张的起飞,我好奇的用眼睛盯着它,结果它就飞到了你家阳台,正好你出来晒衣服,你晒衣服的动作就像舞蹈,我就被你迷住了。雪儿说,是真的?我说是的,我觉得你和春天一样美丽!雪儿说,你呀!然后低下头笑。我没告诉她,我看见她以后,我的东西实实在在硬了一回。是她无意中唤醒了我沉睡的身体和爱情。
雪儿抬起头看着我说,其实我也看见了你。我说,你记得?雪儿说,哪有你那样看人的,站在那里直直的看,我连衣服都没晒完。那天我洗了好多衣服呢!我说,你当时怎么想的?雪儿笑了一下说,说真话?我说当然。雪儿说,我在心里骂了你很多遍,一看你就不怀好意,那眼光就和那天的小木匠一样,恨不得把人家衣服扒光,我感觉我全身上下被你抚摩了一回,别提多让人恶心!害的我又洗了个澡!我嘿嘿笑了。雪儿说,你是不是就是这样看女人?我说,真的就你一个,别的女人都是这样看我!
雪儿愣了一下,扑哧笑了。她说,你呀!我真拿你没办法!
我嘿嘿笑了两声说,我知道你家阳台,自然就知道你家了。你不知道,你家阳台让我失眠了多少个夜晚。雪儿说,你呀!你呀!
小木匠又伸头向我们这里看了一回。
雪儿问我上网几年了?我说差不多两年。雪儿说,你记忆最深的是什么?我想了想说,情感!雪儿说,你说听听。我说,我上网不久认识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对我很好,她自己有聊天室,后来把我叫了去,在这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聊天室是可以说话的。那天她对我说,你来聊天室吧?我说不去,我不喜欢聊天!她说你来听我说说话,我就去了,后来就喜欢上了聊天室,也喜欢上了她。雪儿说,是网恋,我说应该是!雪儿说,后来呢?我说,没有后来,我陷得很深,有死去活来的感觉,因为差异太大,包括文化,后来我就走了。雪儿说,不是吧?我听说是人家把你赶跑的!我嘿嘿笑了笑说,是的!既然你知道,那就告诉你!她邀请过我两回,去她那里,我一直很矛盾,想去又害怕,最关键的是我感觉到她找了男人,而她不承认。我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可我心里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她,既然没有勇气离开她,就让她赶我走好了!有了这个想法以后,我喝醉了就开始侮辱她,然后道歉,再侮辱再道歉,用这种方式折磨她。终于一天,她忍无可忍了,就把我赶了出来。然后走向了一个也许她不爱的男人!
雪儿说,你太残忍了!你不是把她推向了一个陷阱吗?女人这时候最容易做出错误选择的,任何男人都可以趁虚而入!我说,也许是的,本来是美好的东西,却让我弄的伤痕累累。雪儿说,你呀!让我害怕!我说我从来没对女人那样过,以后再也不会!雪儿说,你回去找她吧!我说晚了!雪儿叹了口气。我说你怎么知道的那个事情?雪儿笑了笑说,那地方我去过!你记得有一次一个女孩叫你回去吗?你说你不去!那女孩说你过去她有话给你说。我说记得,那女孩叫牡丹白!雪儿坏笑了一下说,她就是我呀!后来你去了,她当时正病着,虚弱无力,并不停的咳嗽,你听了一会就走了。我问你心疼了?你没有说话。我说,你是牡丹白?雪儿很甜的笑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我的天!雪儿早就认识我,而且目睹了我的丑剧,怪不得她在诗会上对我这么热情!我说,我们见面之前你其实就知道我的样子?雪儿说,是的,我看过你的照片。我突然晕了一下。雪儿说,其实那时候我也挺喜欢你的,我给你说话,你不理我,我就很少去了。后来就换了名字。我看着雪儿忍不住笑了,我知道,在这个春天,在那只鸟的带领下,其实我掉进了雪儿的陷阱。雪儿看着我笑,然后说,我知道你现在想什么?我说你别说!雪儿嘿嘿笑了两声说,好吧!那还有什么事情让你很难忘记呢?我说是一个叫苏姗的加拿大女孩!雪儿说,也是网恋?我说不是!是我在聊天室当网管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这个事情一直感动着我。
雪儿说什么事情?我说,那天,我在上管,一个叫苏姗的女孩给我打9 要麦,我递给她,可她接不到。我就不断的把麦递给她,后来她就哭了。我说别着急,明天再来的时候找个好麦就可以了。那女孩打字说她是加拿大人,是金发碧眼,她刚到中国上海,才学会一首歌《网络情缘》本来想唱给大家听的,却不能唱。我说,没关系,明天唱!我明天还在的。那女孩说谢谢!然后就走了。我当时并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后来也没再见过那个女孩。这是去年八月发生的事情。后来因为写小说,就很少上管,去年十二月的时候,我又上管,聊天室来了一个小伙子,他说,老船长我找你有事情。我说你说呀!他说,你还记得一个叫苏姗的加拿大女孩吗?我说记得,因为她是我见到的第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他说她死了!我心咯噔一下。我说怎么死的?小伙子说,是白血病。她是来上海复旦大学留学的,是我哥的同学,不久就发现得了白血病。她临死前给你写了一封信,说你曾经帮助过她!因为我哥很忙,让我到这里来找你。你可以把你的地址告诉我吗?我当时有些不相信,就说,我和她没有交往,也没有秘密,你把信拆了,打字告诉我吧!小伙子说,那对不起了!小伙子就拆了信。小伙子看完信说,也没有什么嘛!我俩加了qq,他就把信发给了我。信是这样写的:尊敬的老船长:你还记得一个加拿大叫苏姗的女孩吗?你曾经帮助过她,那时候她刚来中国,没有一个朋友,感到孤独寂寞,就上了网,无意中闯进了你的聊天室,她当时觉得你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就像圣诞老人吧!她就想唱支歌,那是她学会的唯一一首中文歌,歌名叫《网络情缘》,她向你要麦,你不断的递给她,可她的麦是坏的。后来她哭了。她现在要走了,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你能为她放支歌吗?就放《网络情缘》吧!她会带着这支歌安静的上路的。落款是:一个在你那里哭过的加拿大女孩苏姗。
雪儿眼睛里涌出了泪水。
我对小伙子说,我不会在聊天室放歌,我问问别的朋友能不能放。我用语音告诉朋友们,可当时朋友们都没有这支歌。小伙子说,那我买个磁带寄加拿大去吧!我说好的!小伙子说,我代表我哥和我哥的同学谢谢你!
雪儿抹了把眼泪说,其实网络和现实都是一样的,你无意的付出都可能在别人心里荡起涟漪。我说,是的。到现在我都分不清网络和现实!
雪儿说,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笑笑说,我很敏感,凡是让我心疼过的事情总是忘不掉!雪儿说,那你也容易受伤!我说,已经伤痕累累了,也不在乎谁再添上一刀。雪儿笑笑说,看上去还挺悲壮的!我嘿嘿笑了两声。
雪儿说,还有吗?你今天都讲给我听。我想了想说,还有两个,前不久在聊天室里来了两个人,一个是54岁女,另一个是56岁男。那是白天,无邪在。我进来的时候,54岁女在说话。她说,我和56岁男很久没见了,我们是网上认识的朋友,一直没见过。今天借这块宝地说说话,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大家。无邪和我都说,欢迎你俩的到来。54岁女用语音对56岁男说,我看过你和你老伴的照片,你们坐在草地上,对着阳光微笑,你老伴靠在你的肩上,一脸的幸福。56岁男打字呵呵笑了两声。54岁女说,我今天去买菜,心里还在想,你肯定是个好老头,是个善解人意又宽容的老头。56岁男又打字嘿嘿笑了两声。后来他们就唱起了歌,都是情歌。54岁女问我多大了?我说55岁。她就叫我小哥哥。她问我干什么工作,我说清洁工。她安慰我说,工作没有高低贵贱的!我说是的是的,谢谢!除了你以外,这里没有一个人看得起我!包括破无邪!无邪用悄悄恶狠狠地说,又骗人!你也忍心?我嘿嘿笑了两声。过了一会,56岁男说,我老伴要下班了,我该做饭了。我们回来再聊好吗?54岁女说,好的哥哥,把饭做好一点,让嫂子多吃点!56岁男,说了声谢谢!就走了。又唱了一会歌,54岁女说,我先生叫我出去吃饭,我们回来聊好吗?我说好的!54岁女加了我的qq,她说你要比我小就别加我!其实我已经不忍心告诉她实话了。我一直被感动着。我觉得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精神空间,那是自留地,我真的羡慕他们,多么纯洁的感情啊!我打字对无邪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到了这个年龄,也像他们这样多好!无邪在语音里嘿嘿笑,同时传来的还有无邪老公恶狠狠的笑声。
雪儿扑哧一声笑了,笑完后说,就是,你说话也不分时候,人家老公在你也这样说?我说,我怎么知道她就坐在她老公腿上呀!雪儿哈哈大笑,说你呀!你呀!还有吗?接着说!我说有。
那天我和三色聊天,第二天是清明节,三色说,我要写一篇怀念我爱人的文章!我说啊?三色说,是我的初恋情人,去了天国,已经十八年了,我每年都写。我说,你应该把他忘了,带着这种情感的枷锁生活多累啊?三色说,我知道,可我不能不写!他是为我死的,回来告诉你!我无话可说。三色说,那时候我小,不懂得爱情,从他走了以后,我就只剩了半条心。我不会安慰人,还是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走了。我不断的想,我的爱多肤浅啊!真正的爱那是一生一世的,不论是死是活,都将占有一生的精神和情感!雪儿睁着大大的忧郁的眼睛看我。我笑笑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这样怀念我吗?雪儿突然捂住我的嘴说,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