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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无耻的说客。用几件精致的破烂来炫耀财富吗?
这时,一阵凄厉的哭喊和狂笑远远传来。
高女人大惊:“孩子,孩子,快,快闭上眼睛,趴下,不要看,不要看!”
伊莎贝拉木然地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她看到了一群赤身露体的、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至少有二十个。
她们对准展品柜,对准一件展品,疯了一样的扑上去,用手抓,用牙齿咬,用头撞,有的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放手。
高女人双手掩面大哭:“可怜的孩子们,可怜的孩子们!圣主啊,让她们死吧,让她们死吧!”
伊莎贝拉不解地望向高女人。
没有人可以打扰尼赫尔的宁静。
外来人只有两种:魔鬼派来的奸细,或者,被恶魔污染而不自知的人。
审查,宣教。
奸细必须死。可以挽救的那些,送到宣教所。由德高望重的伯卡们亲自净化其罪孽,然后,才可以成为光荣的尼赫尔的一员。
还有一些,是城市里的孤女。
她们的父兄与爱人倒在了与异种作战的战场上,市政厅当然不能让她们孤苦无依,把她们甩给了圣真寺。
来宣教处吧,把你们亲人的英雄事迹代代传扬下去,你们会衣食无忧的,会更接近圣主的,也会……享受愉悦和带给别人愉悦的。
不知有多少妙龄少女,被害死在这座魔窟!
地牢太深了,太黑了,没有人能听到她们悲惨的呼声!
“她们是不完全的人啊……那些展品,那些展品,是她们身体的一部分啊!”
伊莎贝拉的脑子一片空白。
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少女,看起来比自己略小一点,她的前胸,那女孩子本来该引以为傲的特征,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碗口一样大的、黑色的、平坦的疤痕。
她扑在那双油光可鉴、保养得无可挑剔的漆皮靴柜子前,痛哭失声,发疯一样撕扯自己的头发。
旁边那个女孩,有着一双莲藕般鲜嫩可爱的手臂,可她的双手,却是冰冷乌黑的十根弯曲的铁钩。她的纤纤素手,正摆在陈列柜里,手腕贴着手腕,十指弯曲张开如莲花——变成了一副精致的笔架。
伊莎贝拉嘴唇一个劲地哆嗦,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见到了这最丑恶最残忍最令人愤怒的一幕!
最远处,最远处那个狂笑的……人,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是所有人中最丑的一个,以至于一眼看上去看不出那是个真正的人。
她全身的皮被剥掉了,完整的、完全的剥掉了,被制成了一件完美无瑕的紧身衣,正悬在玻璃罩里。
看哪,那衣服居然找不到一条缝合线;看哪,那取皮的材料居然还活着,被涂了一层乌黑发臭的药膏,像一条烂蛆一样的活着,看哪,看哪,她竟然还会发疯,会狂笑!
完美的手工艺作品,最无懈可击的外科手术!
它见证了人类所能达到的技术的巅峰,这是怎样的传世不朽之作啊!
高女人放声大哭:“可怜的孩子,放弃吧,屈服吧,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你会比她们更凄惨,放弃吧,屈服吧!为自己留下一具完整的尸体吧!”
一个狂笑的女孩发现了四肢完好的伊莎贝拉,像野兽似的咆哮了一声,四肢着地朝她扑来。
伊莎贝拉猛一闪,那女孩一头撞在铁笼上,鲜血顿时流下来。血腥味一下子刺激了所有的女孩,她们嚎叫着,疯了一样的朝伊莎贝拉涌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个完整的人?
你这个贱…妇,为什么会比我们好?
涂脏你,撕碎你,揪光你的头发,折断你的四肢,撕裂你的胸脯,挖掉你的眼睛和舌头!让你彻底失去一切向男人乞怜的资本!
骨瘦如柴的她们太虚弱了。
伊莎贝拉流着泪,轻轻一推,她们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成串地倒下去。
绝望的哀嚎响彻了黑牢。
然后,女孩们再次变得麻木,爬起来,默默走回曾经是自己身体一部分,现在却变成艺术品的橱柜前,再次开始撕咬,撞击那橱柜。
那一下下令人牙酸的抓刨声,一下下沉闷的撞击声,不停地鞭挞着伊莎贝拉的心。
嘭的一声,鲜血四溅,有的女孩撞破了头,昏死过去。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所有的橱柜和铁笼同时闪过一道蓝紫色的电光,所有的痛哭和狂笑戛然而止。
然后,失禁的便溺臊臭气传来。
高女人颤抖着摸出钥匙,颤抖着打开铁笼,拉下手掣。
数只伏地兽从黑牢走廊尽头出现,叼住女孩们的头发、手臂,把她们拖上无轮的木板扒犁,然后,拖着扒犁往回走。
这些伏地兽,是一些被斩断了四肢的女孩子。
高女人担心的看着伊莎贝拉。
这个漂亮的女孩从进来就没有一句话。
没有宣泄的渠道,人会发疯的。
你以为发疯了,那些畜生就会放过你吗?这里是尼赫尔城宣教处的黑牢,是没有声音和光亮透进来的地方!
可怜的孩子,要保持最后一丝理智啊,屈服吧,放弃你的灵魂吧,你还可以作为一件物品活下去!
“不洁之地。”
女孩突然开口了。
高女人一愣,女孩转过头来,她居然是微笑的。
那微笑充满了决绝。
她说了第二句话:“尼赫尔,有罪。”
然后,她撕掉了紧身衣胸前的弧月印记。
巨大的银光晃花了高女人的眼。
第一百二十七章 暴走(1)()
“送下去了?”
“那当然。很快。”
随着酒杯轻轻一响,宣教所的三位伯卡举杯庆贺。
秃头道:“那女孩显然足够聪明,运气也不错。其实我心里是有点恼火的,要不是她的体质救了她一命,我就直接把她做成艺术品了。”
黑胸毛哈哈一笑:“不可能的。我会阻止你。耐心,只有耐心,才能品尝到最甜美的果实。”
歪嘴巴斜眼道:“各位,这酒是不是喝的太早了点?”
秃头道:“不早,跟聪明人打交道会省力。或许她下去不到十分钟就上来了。那种无奈,不甘,悔恨,恐惧混合在一起的情感,会对肌肉产生绝美的刺激效应,各位,做好享受的准备了吗?”
黑胸毛加了一个问题:“确定那女孩是孤身外来者?”
歪嘴巴斜眼道:“这太没问题了。她是跟战傀儡技师曼苏尔一起送来的。据说会一点小法术,被沙虫吞掉喂昆沙毕,运气好没死,落进来。”
“啊,还真是超强的运气。果然极品就是极品,人生真是充满了精彩和幸运啊。”
“感谢尼赫尔,感谢可爱的民众的信任,感谢那些捍卫我们的忠诚的卫士们!”
“是啊,让我们一生都为尼赫尔祈福吧。干杯!哦,不不,或许应该说‘圣主宽恕我’?”
在大笑声中,盛满鲜红如血酒浆的三只杯子碰在一起。
然后,三只杯子同时开始抖动。
“嗯?怎么?”
不等三人弄明白,整个房间都摇晃起来。
“这,这是”
一道强烈的闪光贯穿天际。
那光来自地下,穿透了百年来冰冷黑暗的地牢,搅散了污浊腐烂的空气,直上天空。
整个城市,所有的魔能警报全变成了鲜红色,凄厉的嘶吼响彻天际!
通讯法阵里传来操作员撕心裂肺的呼喊:“警报,警报,禁咒级魔能波动!主防护罩过载,主防护罩过载!”
被昆沙毕胃酸腐蚀三百年屹立不倒的主防护罩,如同一张薄纸。
一击,贯穿!
昆沙毕的胃酸如雨直落。
备用防护罩功率不足,又来不及同时开启,被滴落的强酸各个击破,仪表盘上过载的红色指示灯如同骤燃的鞭炮,一路直亮到底。
无数强酸带着嗤嗤的白烟,呼啸而落。无魔法护盾的房屋,同时燃起大火!
地狱降临!
尼赫尔城,如同被沸水浇下的蚁穴。
秩序大乱。
宣教所上空有额外的强力法术护盾,没有被酸液蚀穿,但是,好运到此为止。
闪光之后,宣教所下的大地剧烈颠簸起来。
秃头等三人被强震从窗口抛出去,正落在宣教所庭院的草坪里,没摔死。
三人心惊胆战地抬头看。
二十二米高的超巨型傀儡站在三人面前。
身段婀娜,长发及腰,四肢修长,这是个女性形象的傀儡,但是,她一点也不美。
全身上下满是黑灰色的破皮,破裂的皮肤几乎像一片片竖起的鳞甲;及腰的长发干枯纠缠,不是服帖地垂在腰际,而是飘散在天空,好像一条条长长的怪蛇;修长的双臂好似两根细长的枯枝,枯枝尽头,是十根长达十二米的雪亮弯刀。
看不出五官,那一对巨大到恐怖的双眼没有瞳孔,眼中红光四射,遮盖了傀儡的五官。裂到耳根的巨口中,那些巨大的、锋利的犬齿上,跳荡着赤红的血光!
最令人感到恐怖的,是这傀儡背后六对巨大的钢铁羽翼,每一根都是金属打造,闪动着诡异的六色光华。
黄、蓝、绿、红、白、黑。
地、水、气、火、光、暗!
那是彻底无序的、混乱的魔能波动!彼此矛盾冲突的元素化作奔流不羁的洪流,不停的冲突、反应、爆发,把这具恐怖傀儡周围的所有魔能粒子搅成一锅沸腾的热粥。
法术禁域!
任何敢接近的法师——死!
巨爪从天而降!
歪嘴巴斜眼发出一声惨呼,一条大腿被一根指爪插断,脖子被两根利爪的缝隙卡住。
残酷天使抬起利爪,指缝轻轻一拢,一颗头颅带着长长的血箭,飞向远方。
她随手丢掉尸体,抬起一条腿,轻轻一踩,咕唧一声,黑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