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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最好放聪明点,改改你的口气,年轻的女士。”
没有回答,但是打着哈欠——一个微妙的小哈欠,暗示着强烈的厌烦。
“你——”他开始大声地说。
我打断他的话。
“我告诉你,对我叫嚣是没有用的。我们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而已。我没兴趣跟小
喽罗讲话。你最好省省力气和时间,直接带我去见尤斯特士·彼得勒爵士。”
“去——”
他一副惊愕的样子。
“是的,”我说,“尤斯特士·彼特勒爵士。”
“我——我——失陪一下——”
他象只兔子般地急忙跳出去。我悠然地利用这段时间打开皮包,在鼻子上加扑一些
粉。同时整理整理我帽子的角度。然后耐心地坐着等待我的敌人回来。
他带着一种微妙的被惩戒过的表情出现。
“贝汀菲尔小姐,这边走,好吗?”
“我跟在他背后上了楼梯。他敲敲一个房间的门,里面传来一声轻快的“进来”,
他打开门,要我进去。
尤斯特士·彼得勒爵士跳起来,亲切而微笑地迎接我。“好,好,安妮小姐。”他
热情地握我的手。“我很高兴见到你。来,坐下。旅途不累吧?那好。”
他面对着我坐下来,仍然愉快地微笑着。这使得我有点茫然,他的态度是如此地自
然而毫不造作。
“你坚持直接来见我很对,”他继续说,“敏可士是个傻蛋。一个聪明的演员——
但却是个傻蛋。你在楼下见到的是敏可士。”
“哦,真的,”我声音微弱地说。
“现在,”尤斯特士爵士愉快地说,“让我们来谈谈正事。你知道我是那‘上校’
已有多久了?”
“从彼吉特先生告诉我,他在马罗见到你,而你应该是在坎内那时开始。”
尤斯特士爵士懊悔地点点头。
“是的,我告诉那笨蛋说他把我的事给砸了,当然,他不知道我的意思。他的整个
脑子都在想着我是否认出了他。他似乎从没怀疑过,我到那里去干什么。那是我的运气
不好,我一切都安排得那么周密,把他送去佛罗伦斯,告诉饭店的人说我将去尼斯过一
两夜。如此,等谋杀案被发现的时候,我已经回到坎内了,没有人会想到我曾经离开过
里维耶拉。”
他仍然以相当平静自然的声调讲话,我必须很专心地去了解这都是真的——这个在
我面前的人真的就是那罪大恶极的“上校”。我在脑海里回想。
“那么,是你想在吉尔摩登堡号上把我推到海里,”我慢慢地说,“彼吉特那天晚
上跟踪到甲板上的人也是你?”
他耸耸肩。
“我向你道歉,我亲爱的孩子,我真心地道歉。我一直喜欢着你——但是你是如此
深深地妨碍着我的事。我不能因为一个黄毛丫头而使得我所有的计划成了泡影。”
“我想你在瀑布区的计划是最精明的一个,”我说,努力将这件事看成只是附带的
一件小事。“我可能随时向人发誓,当我走出去的时候,你是在饭店里。以后凡事我可
得亲眼看到才相信。”
“是的,敏可士份成佩蒂格鲁小姐扮得很成功,而且他能逼真地模仿我的声音。”
“有一件事我想知道。”
“什么事?”
“你怎么诱导彼吉特找她来当你的秘书?”
“哦,那相当简单。她在商业局或矿务局,或是任何他去的地方碰到他——告诉他
我打电话去催,而政府当局选中了她,彼吉特便深信不疑。”
“你真坦白,”我观察着他说。
“我没有理由不坦白。”
我不喜欢听到这个,急急地打断他的话。
“你认为这次革命会成功?你已破釜沉舟了。”
“对一个特别聪明的年轻女子来说,你这样说实在很不聪明。不,我亲爱的孩子,
我并不认为这次革命会成功。我再给它一两天,它就将不光荣地结束。”
“事实上,这并不是你的成功,对不对?”我很难听地说。
“就象所有的女人一样,你一点生意概念都没有。我的工作是供应武器和弹药——
高价出售——来激起群众的情绪,而且来陷某些人于罪证确凿之地。我已完全顺利地履
行了合约,将来他们将暗地小心地付款给我。我对整件事处理得特别小心谨慎,因为我
打算将这当作是我退休前的最后一笔生意。至于如同你所说的,我已破釜沉舟,我真不
懂你的意思。我不是叛乱头子之类的——我是一个知名的英国访客,不幸走进了某一家
土产店,无意中多看了一些,结果被绑架了。明天,或者后天,当环境允许时,我将被
人发现被绑在某个地方,挨饿且吓得半死。”
“啊!”我慢慢地说。“但是我呢?”
“这就是了,”尤斯特士爵士温和地说,“你呢?我已把你找到这里来——我并不
想强迫你来——我非常巧妙地把你引到这里来。问题是,我将怎么处置你?最简单的办
法是——容我加一句,也是对我来说,最愉快的办法是——跟我结婚。妻子不能控诉丈
夫,你知道,而且我也喜欢有个年轻漂亮的太太来握我的手,同时用清澈明亮的眼睛瞄
瞄我——不要这样瞪着我!你把我吓着了。我知道这个提议你不赞成?”
“不赞成。”
尤斯特士爵士叹了口气。
“可惜!可是我也不是什么恶棍。我想,这是很普遍的问题。你爱上另一个人,如
同爱情故事书上所说的,对不对?”
“我爱另一个人。”
“我想过不少——起初我以为是那身高自大的驴子瑞斯,但是我猜是那天晚上把你
救出瀑布区的年轻英雄。女人一点都没有眼光。那两个家伙没有一个有象我这样的头脑。
我是一个容易被低估的人。”
我觉得他说对了这一点。虽然我很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而且一定是,但是我实在
无法了解。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谋害我,他杀了另一个女人,而且他也干下了其他无数
我不知道的勾当,然而我仍是无法让自己了解他。我无法认为他不只是我们那愉快、亲
切的旅伴而已。我甚至无法对他感到恐惧——然而我知道,如果必要的话,他能冷酷地
把我谋害掉。
“好,好,”这位很特别的人坐回他的椅子说,“很可惜你不接受彼得勒夫人这个
头衔。其他的方式就比较粗鄙了。”
我感到背脊凉飕飕的。当然我一直都很清楚,我是在冒很大的险,但却是值得的。
事情到底会不会演变成跟我预料的一样?
“事实上,”尤斯特士爵士继续说,“碰上你,我就变得心软了。我真的不想采取
极端的手段。这样吧,你从头把整个事情经过告诉我,让我们看看能怎么办好了。但是
记住——我要的是实情。”
我不想在这上面犯任何差错。我很敬佩尤斯特士爵士的精明。这是说实话的时候,
全部实话,除了实话外什么都不能加进去。我一件不漏地把整个经过讲给他听,直讲到
我被哈瑞救走为止。当然讲完时,他满意地点点头。
“聪明的女孩。你已把一切都吐出来了。而且,让我告诉你,如果你还保留着什么,
我很快便可以查出来。不管如何,很多人都不会相信你的故事,尤其是开头的部分,但
是我相信。你是那种会那样离家的女子——一时兴起,以最不充足的动机。当然,你的
运气不错,但是一旦业余的碰上了职业的,那么结局是可想而知的。我是职业的,在这
种行业上,我很年轻的时候便开始干起。在考虑过一切事情之后,这似乎对我来说是一
条迅速致富的路。我总是能构思、设计出灵巧的计划出来——而我从不蹈犯‘自己执行
计划”的错误。随时雇用专家——这是我的座右铭。我违背了一次,结果我就懊悔了—
—但是我也是因为无法信任任何人替我办那件事。纳蒂娜知道得太多了。只要我不受到
阻挠,我便是一个随和、心地善良的大好人。纳蒂娜阻挠了我,也威胁到我——就在我
事业成功到达顶峰的时候。一旦她死去,而且钻石在我手中,那我就安全了。我现在可
以下结论说,我这件工作是搞砸了。那个白痴彼吉特,和他的太太,他的家人!都是我
的错——他那十六世纪意大利下毒者的脸孔和他那维多利亚中期的头脑,触到了我的幽
默感痒处而让我雇用了他。顺便给你一个座右铭,我亲爱的安妮,不要让你的幽默感带
着你走。几年以来我一直有一种直觉,觉得该聪明一点,摆脱彼吉特,但是那家伙是如
此地勤勉尽责,我实在无法想出任何可以辞掉他的理由。因此我随它自然发展下去。
“我们离题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处置你,你的叙述很清楚,但是仍有一件事你没
说。现在那些钻石在哪里?”
“哈瑞·雷本那里。”我注视着他说。
他面不改色,仍然保持着幽默嘲讽的神色。
“嗯,我要那些钻石。”
“我不觉得你有多少机会可得到它们。”我答道。
“你不觉得?现在我可觉得。我不想弄得不愉快,但是我想提醒你,一个女孩的尸
体在这一地带被发现,并不是一件什么稀奇的事。楼下有一个人,对于这方面的事能处
理得很巧妙。你是个聪明懂事的女孩。我想提议的是:你坐下来,写封信给哈瑞·雷本,
要他带着钻石到这里来找你——”
“我不会做那种事。”
“长辈讲话不要插嘴。我想跟你谈个条件。用钻石来换取你的生命。还有,不要玩
什么花样,你的生命完全掌握在我手里。”
“那哈瑞呢?”
“我不忍心拆散两个年轻的爱人。他也可以自由离去——只有一个条件,你们两个
以后不可再干扰我的事。”
“那我有什么保证,你会信守你的谎言?”
“什么都没有,我亲爱的女孩。你不得不信任我,同时抱最大的希望。当然,如果
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