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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我是你,我会化装成死人或是刽子手去参加舞会,那适合你凄苦型的美。”
这使得他暂时闭住了口。我走上甲板。贝汀菲尔那女孩正热烈地跟契切斯特教士交
谈着。女人总是喜欢亲近教士。
像我这样身材的人很讨厌弯腰,但是我仍礼貌地捡起一张在教士脚旁拍动的纸张。
我没得到他的致谢。事实上,我无法止住自己不看那纸条上所写的字。只有一句。
“不要独自下手,否则将更不利。”
那真是教士所有的好东西。这个叫契切斯特的家伙是谁?我怀疑。他看起来温顺得
像牛奶一般。但是人的外表都很容易叫人上当,我该问问彼吉特有关他的事。彼吉特总
是无所不知的。
我坐进布莱儿夫人旁边的一张甲板椅,因此打断了她跟瑞斯之间的密谈,我顺口说:
时下的圣职人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然后我请她在今晚的化装舞会上与我共餐。瑞斯用某种方式使他自己也包括在我的
邀请里。
午餐之后,那个叫贝汀菲尔的女孩过来加入我们喝咖啡。我对她的腿的看法是对的。
那双腿是全船最美的。我当然也要邀请她共餐。
我很想知道彼吉特在佛罗伦斯遭遇了什么不幸的事。一提到意大利,他就变了样。
要不是我深知他这个人可敬,我早就怀疑他搞了什么不名誉的桃色事件……
现在我开始怀疑了!即使是最受尊敬的人——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将多叫我开心。
彼吉特——不可告人的罪!太妙了!
第十三章
这是一个怪异的晚上。销售处唯一适合我的化装服是“玩具熊”。如果是在英格兰
某个冬夜装扮成熊,跟一些漂亮年轻的女孩一起玩,我是不会介意——但是在赤道地区
就很不合适了。然而,我仍制造了很多欢乐,而且得到第一奖。
布莱儿夫人拒绝化装。显然她是跟彼吉特同一看法。瑞斯上校也一样。安妮·贝汀
菲尔为她自己编造了一件吉普赛服装,看起来特别美。彼吉特推说他头痛而没参加。我
要一个叫做瑞佛斯的矮怪人代替他。他是南非工会的重要委员。他是一个可怕的矮人,
但是我想跟他在一起,因为他提供我所需要的情报。我想从双方面了解南非河边高地事
件。
跳舞是一件热门的事。我跟安妮·贝汀菲尔跳了两支舞,而她不得不假装她喜欢跟
我跳舞。我跟布莱儿夫人跳了一支,但是她并不假装她喜欢,因而我找了其他几个容貌
不错的少女当牺牲品。
然后我们去吃晚饭。我叫了香槟酒;服务生建议说一九一一年份的克里特是船上最
好的香槟,我接受了他的建议。我似乎正好找对了令瑞斯上校大开金口的东西,他一反
平常的缄默,变得健谈起来。这令我高兴了一阵子,然后我发现,我们这一群的中心灵
魂人物变成了不是我,而是瑞斯上校。他拿写日记来跟我开玩笑。
“那有一天会透露出你所有的轻率言行,彼得勒。”
“我亲爱的瑞斯,”我说,“恕我冒昧地说,我并不是像你所想的傻子。也许我有
过轻率的言行,但是我不会把它们写下来。在我死后,我的遗嘱执行人会知道我对很多
人的观感,但是我怀疑他们是否能从我的日记中,发掘任何可以改变他们对我的观感的
线索。日记的用处是在于记录他人的习性——但不是自己的。”
“虽然如此,但是难免不自觉的自我透露。”
“在心理分析家的眼里,什么都是丑恶的,”我说教式地回答。
“你的生活一定十分有趣吧?瑞斯上校?”贝汀菲尔小姐以明亮的大眼睛盯住他说。
她们就是这样,这些女孩们!莎士比亚剧本中的奥塞罗以说故事来吸引狄斯蒂娜,
但是,哦,难道狄斯蒂娜不是以倾听的方式来吸引奥塞罗吗?
不管怎样,这女孩是替瑞斯找对了话题。他开始叙述狮子的故事。一个射杀很多狮
子的男人,总是比其他男人占优势。似乎这也是该我讲讲狮子故事的时候了。一个比较
轻松的故事。
“对了,”我说,“那使我想起了一个我听过的很富刺激的故事。我的一个朋友到
东非某个地方去游猎。有天晚上,他为了某件事情走出他的帐篷,被一声低沉的吼叫吓
着了。他突然转身,看到一只狮子蹲伏着正要跳过来。他把来复枪留在帐篷里没带出来,
情急之下,只好迅速地俯下,狮子正好跳过他的头。狮子搞不懂怎么没扑到他,怒吼着
准备再一次扑袭。他又迅速俯下身子,狮子又从他头上跳过去。如此连续三次,这时他
已靠近帐篷口,飞奔进去抓住来复枪。当他手握来复枪出来时,狮子已经不见了。那使
得他大惑不解。他匍匐前进到帐篷的后面,那儿有块空地。就在那里,那只狮子正忙着
练习低姿扑杀的功夫。”
这赢得了热烈的掌声,我喝了口香槟。
“另一个时候,”我说,“我的这位朋友有过第二次奇特的经验。他正在长途旅行
中,急于在太阳炽晒之前赶到目的地,天才蒙蒙亮时,就催他的童仆套车。他们遇到了
不少麻烦,因为骡子都很不听话,但是最后还是套好了车上路。那些骡子像风一般地快
跑着,天亮的时候,他们才知道为什么。原来在暗暗的天色下,童仆把一只狮子当成了
骡子套在车上。”
这个故事也赢得了满堂喝彩,但是我确定最大的掌声是来自我的朋友——那工会委
员——他一脸苍白认真的神色。
“我的天啊!”他不安地说,“那谁去解开缰绳?”
“我非去罗得西亚不可,”布莱儿夫人说,“在你告诉我们那些故事之后,瑞斯上
校,我非去不可。虽然旅途艰辛,要搭五天的火车。”
“你可以搭我的私人车厢,”我献殷勤地说。
“哦,尤斯特士爵士,你真是太好了!你是说真的吗?”
“当然!”我略带责备口气得说,同时再喝掉一杯香槟。
“再过一星期左右,我们就到南非了,”布莱儿夫人叹口气说。
“啊,南非,”我滥情地说,同时开始引用我最近在殖民地协会的演讲词。“南非
向世界展示的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她的水果农产,她的羊毛柳杉,她的兽群和皮革,
她的黄金和钻石——”
我说的很快,因为我知道一旦我暂停下来,瑞佛斯便会插进来,告诉我皮革毫无价
值,因为动物都在铁蒺藜之类的东西上上吊自杀,同时否认其他东西的价值,最后以河
边高地的矿工生活是任何地艰苦来结束。而且我也不想被指责为资本家。然而,那令人
着魔的字眼“钻石”还是引来了别人的插嘴。
“钻石!”布莱儿夫人心醉神迷地说。
“钻石”贝汀菲尔小姐屏息说。
她俩异口同声地问瑞斯上校:
“我猜你一定到过庆伯利吧?”
我也到过庆伯利,但是我并没有及时说出来。瑞斯上校正被一大堆的问题所淹没。
矿石是什么样子?土人都被关在围地里是不是真的?等等。
瑞斯回答她们的问题,同时显现出他这方面的知识相当不错,他描述着安置土人的
方法,研究机构,以及各种防盗的措施等等。
“那么,实际上是不可能从事取任何钻石喽?”布莱儿夫人十分失望地问道,好像
她要到那里是为了偷钻石。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布莱儿夫人。盗窃还是照样发生——就像我告诉过你的那
个案子,黑人把钻石藏在他的伤口里。”
“是的,但是如果说大量呢?”
“有过一次,在最近几年里,事实上就在战争爆发前。你一定记得那件案子,彼得
勒,你那时正在南非,对不对?”
我点点头。
“告诉我们,”贝汀菲尔小姐叫着,“哦,告诉我们嘛!”
瑞斯笑了笑。
“好,我告诉你们,我想你们大都听说过劳罗斯·厄兹里爵士?他是南非的矿业大
亨,主要是金矿。他之所以卷入这个故事是因为他的儿子。也许你们还记得就在战争爆
发的前夕,盛传在英属圭亚那丛林里岩石地某处,有一具有潜力的新庆伯利钻石蕴藏地。
据说有两个年轻的探险家从南美的那个地区回来,带着特出的原钻石收集品回来,其中
有些相当大。在艾色魁伯河和马札鲁尼河附近曾经发现过小钻石,但是这两位年轻人,
约翰·厄兹里和他的朋友鲁卡斯,宣称他们在两条溪流的共同源流处,发现大钻石床。
那些钻石有着各种颜色,粉红、蓝、黄、绿、黑以及纯白色。厄兹里和鲁卡斯到庆伯利,
准备将他们发现的钻石拿给专家鉴定。就在那个时候,迪比尔斯发生了一件轰动的钻石
大窃案。钻石从迪比尔斯运往英格兰时,通常分成面包,如此安全性很高,两双钥匙分
由两个人执有,而只有第三个人知道要这两双钥匙联合起来,才能打开任何一包。钻石
交给银行,再由银行运至英格兰。每一包钻石约值十万镑。
“这一次银行发现钻石包的封口有点不对劲,大为震惊,打开来看,发现里面包的
不是钻石,而是糖块!”
“罪嫌是如何落在约翰·厄兹里身上的,详情我不知道。人们记起了他在剑桥时十
分放浪不拘,他的父亲不只一次地替他还债。不管怎样,这个南美钻石田的故事不久便
成了只是一个奇想。约翰·厄兹里被捕。在他所带的钻石样品中,被发现有些是失窃的
钻石。
“但是这个案子并未提至法庭。劳罗斯·厄兹里爵士赔偿失窃钻石的价款,因而未
起诉。至于窃盗案的确实发生经过,没有人知道。然而他的儿子沦为盗贼,深深地伤了
老人的心,不久他便中风瘫痪。至于约翰,他的命运乖戾。他从了军,参加大战,英勇
地作战而阵亡,因而洗刷了他名誉上的污点。劳罗斯爵士自己则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