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栩回过神来,拍了一下走在前头看的专注的崔璟:“你看什么看啊?还不快阻止?”
“又出不了事。”崔璟道,“都是内家功夫的高手,要出事早出事了。”
若是寻常人,就方才那一巴掌早死的不能再死了。哪还能这么活蹦乱跳的还手?
“那也不能任他们继续打下去!”王栩喝声道,“住手!”
里头也跟着响起了一声“住手”,指使人动手的女孩子从屋里背着双手走了出来,一副巡视的架势。
正在打架的两个人停了下来。
眼见众人停下,客栈老板早已忍不住了,带着哭腔出声了:“我的客栈啊,这损失总不能叫我一个人出吧!你等包客栈不给钱也就罢了……”
“不是送了你几张符了么?”方才被打的翻了好几个跟斗的人对上女子嘲讽的神情,忍不住道,“这些符若放到有些人手里,那可是一符千金的保命符啊!”
“小的一家上下好得很,用不着您这符啊……”客栈老板叫道,“我这一家子都靠这客栈养活,眼下弄成这个样子,还怎的做生意?”
“你懂个什么?”那人转头瞪了眼客栈老板,一脚踩在走廊的木板上。
木板肉眼可见的碎裂开来。
这要是踩在人身上那还了得……客栈老板惊叫一声,忙躲到了王栩的身后,嚎道:“你……你想干什么?大人救命啊!”
第九百八十二章 吾乡(4K)()
“看到没有?都将人吓的叫救命了!”女子嘲讽的声音传来,“还真是好一个拳拳心意!”
挨了几巴掌的人吐了口血唾沫,指着那躲在王栩身后的客栈老板,怒道:“命总比钱财重要吧!我那符可是保命的……”
“没钱吃喝也要丢命的。”客栈老板哭丧着脸嘀咕道。
“你……”那人不解又愤怒,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被一道女声打断了。
“好了,哪个有功夫听你在这里鬼扯?”卫瑶卿开口道,抬头看了眼王栩,道了一句“等着”过后便转身去了屋内。
数道腿脚声传来,伴随着几簇从房内飞出来的火苗,女子拧着眉头手里抓着一个老者将人推搡到了王栩身边。
“你带人了吧!”她问。
王栩点头:“你都特意提了要多带人,我等怎会不带?”仅暗卫就带了几十个,就怕有什么差池。
“这个就是教唆林世同的人,手里沾了八十多条人命,人交给你们了,你们看着办吧!”她说着便将人往这里一推。
有个一身劲装的男子从身后的人群中跳了出来,一把接过那个落耳先生,将他制住。
那落耳先生虽被制住了,口中却仍在嚷道:“不关我的事,人又不是我杀的,是林世同杀的。”
眼见落耳先生要被带走,屋里的几个江湖术士也跟着走了出来。
方才与客栈老板争执的那人道:“此事是林世同做的,与他无关,你们快将人放了。”
女孩子转身扫了眼走廊里的人微微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崔璟,:“人都齐了,便交给你们了,带回去好好教导教导大楚律法,有前科的不要手软。我便先走一步了,在临江城逗留的时间够久了。”说着便从没了木栏的二楼跳了下去。
崔璟还未回应,倒是走廊里的人耐不住了,闻言一听这些官差要抓人,当下便冲了过来。
“不可。”容易老先生的声音响起,但到底慢了一步。
卫瑶卿和裴宗之两人双脚落地时正看到那人冲向崔璟,当下便有好几个劲装男子从官差中跳了出来,迎了上去。
崔璟脸色微变,在一群人中有些难以避让,慌乱中连袖子都被撕扯下来一块。他双唇抿了抿,做了个手势,又有数十个暗卫从天窗、门外冲了进来。
看来是真的动怒了。
王栩同一群官员忙躲到一旁避让,再看一眼转身朝他挥了挥手离开的那两个人,他突然有种庆幸感:还好她最后一句是同崔璟说的,不是自己说的。这么一想,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还有几分幸灾乐祸。忙将这莫名其妙的幸灾乐祸压下去,他咳了两声,打了个响指让剩下的暗卫进来帮忙。
早知这些江湖中人有些不可控,这次亲眼所见,更是深以为然。虽然有时候这群人确实是“义气”,但诚如她所言,是该好好学学大楚的律法了。
感情手里死了八十多个无辜百姓,还以为是小事不成?
……
……
“二莽,走了!”女孩子踏上巨阙号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站在船头发呆的二莽怔了一怔,便听女孩子的催促声又在耳畔响起。
“午时了,可以开船了。”
二莽点了点头,结结巴巴的喊了声“大天师”,又是紧张又觉得有趣而古怪,原来传说中的大天师是这么一个人,没有想象中的不食人间烟火,同普通人一样要坐船要吃喝看美景,有喜怒。
说到底还是个人,只是比一般人多了些别的手段罢了。二莽想了想,挠头笑了,从别的船上调来船工,一挥手,巨阙号缓缓开离了码头。
雨过天晴,此时天上还挂着一轮彩虹,彩虹倒映在临江河中,如水中彩桥一般。一颗石子扔了过去,打碎了水中的彩桥。
“挺好看的,你做什么?”裴宗之正看着那轮彩桥,见状嘀咕了一句。
“镜中花水中月是看不得的。”女孩子伸了个懒腰,身姿如柳枝般舒展开来,指了指自己,道,“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实在的人在面前,看那些虚物做什么?”
裴宗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话。
二莽离他们足有五六步的距离,不敢靠近,却又因着心里的好奇,没有走远。
站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口:“大天师,事情都解决了么?我看城里的红灯笼都没了。”
“解决了,河神不会再有了。”卫瑶卿转头,瞥了眼二莽,道,“下次你们出行不必在跑出来祭河神了。”
得了这个回答,他松了口气。大天师其实就是个有本事的普通人,这般一想,似乎也没有那般难以亲近了,二莽走了过来,问道:“那这临江河里真有河神么?”
女孩子抬眼看他:“你觉得呢?”
二莽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挠了挠后脑勺,道:“不……不知道。”
“鬼神鬼神,其实同善恶一般,只在一念之间,它若庇护你,那就是神,若是问你索取就是鬼,即便不是鬼,也要称之为邪神,这就是阴阳点煞除去的东西。”卫瑶卿瞟了眼二莽脸上费解的神色,笑道,“阴阳司主旨驱邪,有邪恶之事,便可告之,明白了么?”
二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路走的极为顺畅,从水路转陆路,走了不过四五日的功夫,他们两个便已站在济南城门前了。
“听说黄石先生在这里过的乐不思蜀,你要不要去见一见?”卫瑶卿道。
裴宗之沉默了片刻,口中蹦出了两个字:“随缘。”顿了一顿,他又道,“你觉得王栩、崔璟他们能看得住那几个江湖术士么?”
“看得住一时,看不住一世。”卫瑶卿目光落在城头用古篆写的“济南”两个字上,唏嘘道,“没想到那么快又来了。”这一次来,是替解哥儿来走一趟的,明面上是修一座“天师祠堂”,暗地里却也是谢过平康坊那些张氏族人对解哥儿的照顾。
怎的都是张家的孩子,受祖地庇佑,总要回来报下恩情的。而且,她私心不愿张氏嫡支唯一的血脉解哥儿既托祖地庇佑,又怎能这么悄无声息的被抹去存在的痕迹?
“他们一旦逃出来,就会找你的麻烦。”裴宗之还在惦记着那群江湖术士,“我不惧麻烦,只怕到时候影响你要做的事。”
卫瑶卿道:“是麻烦还是助力端看怎么用了,我现在还没有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如今长安阴阳太平,安乐手头事务繁忙,无暇顾及她。她又借着“解哥儿”的事情光明正大的出来了,若是这一次没有成事,再要回到长安想要随意离开就是难上加难了。
“大天师可不能随意离开。”女孩子轻哂一声,笑了,“我明白的。”
大天师是荣耀,也是枷锁,站了那个位置,到时候有诸多的身不由己,平日里众人敬你,到关键时,只怕就要放下自己的私心以民众为先。她做不出因一己私利而枉顾百姓的举动,那么就趁这一回,全一全自己的私心吧!
叶修远虽然只是一个济南府尹,但作为世族暗中的棋子,他知道的事情不在少数。大天师会来济南一事他早已知晓,但是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还是叫他有些猝不及防。得到下人的禀报,匆匆到府衙门口迎接,而后将人迎了进来。
对于这位新上任的大天师和裴先生,他们算得上熟悉了,毕竟上回才过去没多久,还记得那时,这位大天师是人事不知的离开的,彼时,他们还在唏嘘这么年轻的天师就这般今夕不知明日的躺着,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了。一晃眼,人却不仅醒来了,还当上了大天师,其中艰险,他们也有所耳闻。
此时再见,匆匆几个月,却有种时光荏苒、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行几人说着寒暄的话走入后衙,迎面走来的是一位年轻妇人,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婢子。那妇人生的清秀美丽,细眉淡淡拢着,远远见着,便有愁意涌上心头。
叶修远走过去道了声“你怎么出来了?”而后转身向他们介绍:“这是内子,这位是大天师,这位是实际寺的裴先生。”
那年轻妇人朝他们二人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卫瑶卿看向她离去的背影,看起来有些瘦弱,不由道:“尊夫人看起来心情不佳。”
叶修远点头,道:“下官的岳父乃是乔相爷,前几日京中来信,说乔相爷的病愈发严重了,常常认不出人来,内子担忧不已,是以近些时日郁郁难解。”
卫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