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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还说笑,卫同知瞪了她一眼,心头却坦然了不少,都这种时候了,怕也是无用的,既来之则安之吧。
薛行书也在此时停下了对明宗帝的冷嘲热讽,向她看了过来:“这种时候还不怕?倒是有几分胆量。”
女孩子抱拳拱了拱手,笑着退却道:“不敢不敢,我不敢弑君的,你比我厉害!”
“呵!”薛行书发出了一声冷笑,再次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伸出了手,“把你那万民书给我看看。”
女孩子神情微微惊讶,随即却是笑了,在薛行书越发阴沉的脸色中,她爽快的将那份蓝色书字布帛递了过去:“拿去吧!”
薛行书接了过去,脸色随着布帛展开愈发阴沉,待看到最后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如此喜怒无常,殿内无人说话,等到他笑够了,这才把东西还给她,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道:“还是你厉害!”
一张不知道从库房哪个角落找出来的万民书,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这样的骗局,只要其中任何一个人上前一校真伪,便能戳穿,这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他薛行书是弑君,她便是欺君。
“一切由你而始。”薛行书看着她道,“活的舒坦些不好么?”
女孩子依旧神情平静,她伸手指了一圈他身后的那群人:“你狼子野心从一开始便有,不是今日不跳出来就不存在的,总有一天会跳出来的。看陛下如今的样子,当然原本陛下身子骨便熬不住了,但如今陛下龙气流失如此之快,想必你给陛下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吧!”
药不能乱吃,丹药丹药,也沾一个药字,自然也不能乱吃。吃错药了,非但不能治病,反而会变本加厉,就如现在的明宗帝一般。
薛行书没有否认,只是道:“至少不会是今天。”他本没有打算现在对陛下动手。
女孩子笑了,抬头看向明宗帝,扬声道:“陛下将我祖母请来是为了试药是不是?”不理会明宗帝脸上惊恐不安的表情,她又道,“陛下,告诉您个真相。”
“试药这件事其实早就开始了。”
“被试药的不是别人,正是陛下您。”
“从一开始薛行书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天子龙气护体,邪灵难近,便是吃错了这种阴邪的丹药也能拖上一阵子,陛下这些时日喜怒无常、昏聩无道多半也有这个缘故在里头。”
女孩子声音平静,一件一件的陈述着事情的原委:“陛下若是一开始留个心眼,再寻一个略通符医的术士看看,便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可惜陛下没有。”
明宗帝枯黄浑浊的双目死死的盯着她,听着她口中说出的真相,胸前气血翻涌,仿佛有什么要从胸中溢出来一般。
女孩子看着他,再次开口道:“真的,随便哪一个都可以的。”说罢她转身,伸手指向阴阳司的方向,“陛下,阴阳司不过才几步路而已,这是大楚的阴阳司,为大楚而立,这把属于您,为您镇压天下鬼祟,喝退前朝余孽的刀,您不信它吗?”
不信自己手中最锋利的刀,却偏偏信什么旁门左道,这还能怪谁?
“这件事……”明宗帝颤颤出口,“不能说的。”
此念本是旁门左道,又怎敢在大道正统面前提起?
“说够了?”有薛行书身后的江湖术士跳了出来,似乎不耐烦了,“真是啰嗦,有什么话下去说也一样,国公爷,您说呢?”
要动手了么?还在茫然中的官员们再次惊慌了起来,要杀了他们了么?怎么办?谁来救救他们?不过是今日进宫来报个丧情而已,为什么?为什么竟会惹上这样的杀身之祸?
惶惶难安!
有官员哀求道:“不要杀我!”
薛行书没有理会官员的哀求,而是看向那个女孩子:“你觉得今日你还逃得了么?”
女孩子笑了笑,这种时候却还依然神色平静,便是她这样的神情,让薛行书一时半会儿不敢轻易出手。
她道:“我还不能死。”
是不能,不是不会,一字之差,意思可就差之千里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如何说动大丫头报丧的?”如今看来这倒阴差阳错未尝不是个脱身的好机会,他薛行书已经死了,今日在这里的只有这些马上就要死去的人,届时他如何编排都可以。只是,若没有这丫头突然来这一遭,大丫头无故报丧情,就不得不叫他怀疑了。
女孩子笑道:“当然是我让她与我合作,好一起对付你的。”这是天大的实话。
薛行书闻言却笑了:“你若真跟她一起合作,又怎会告诉老夫?岂不是要置她于死地?更何况,老夫清楚大丫头甚是讨厌于你。”
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好胜的时候,他太清楚大丫头有多恨这个丫头了,如此看来,倒是他多想了,怕是大丫头自作主张,走了昏招而已。
第七百五十九章 打斗()
果然这话一出,女孩子只是耸了耸肩,没有再说话。
这是默认了。
有人用胳膊肘推了推她,卫瑶卿回头,见推她的是个吏部的官员,刚刚他们说话的时候,那几个吏部官员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干嘛推我?”女孩子回头,仿佛学堂里顽劣的前后座孩童打闹一般,瞪了推她的人一眼。
那吏部官员慌乱的看向四周,低声道:“你继续说啊,拖着他啊!”
“已经够啰嗦了,我没话说了。”女孩子摸了摸鼻子,给出了建议,“要不你来与他再说说。”
薛行书会理他才怪,那官员将同僚往旁边挤了挤,躲到了她身后:“你们往旁边点。我……不想死,国公爷可否放我等一条生路?”
“杀了你比放了你来的方便。”卫同知说着看向薛行书,“你们都挤过来了也好,到时候也就是他们一巴掌的事情。”
他代为回答了,薛行书也就不说话了,后退了几步,站到了那群江湖术士的身后,之前出声的那个按捺不住,抬手一簇幽蓝的火苗就向着那里的乔环和明宗帝飞去。
还真是先杀这两个人,卫同知也觉得好笑,自己到这个时候居然还在想这个。
“啪!”一声,声音不大,火苗中途遇上了扔过去的万民书,走势被滞,幽蓝的火苗舔舐着那卷今日引起这一场纷争的“万民书”。
她还是出手了!躲在她身后的官员们松了口气。
乔环神色复杂的望了过来:这个时候,没想到她居然会出手……
这是要将欺君的证据毁尸灭迹么?薛行书瞟了她一眼,如果是平日里说不准他是要阻止的,可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的话,那也无所谓了,他就不跟死人一般见识了。
不过……薛行书偏了偏头,对一旁的两个人道:“你们去拿她!”
一旁的两个术士应了下来,问了一句:“活的?”
薛行书想了想:“死了更好。”
他曾经动过招人的念头,但想想这个念头后来带来的祸事,觉得有的人活着还不如死了,因为太麻烦了。
有这一声就不需要顾忌了,这个女孩子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她的危险可以说在在场所有人之上,又有极其厉害的阴阳术手段。或许单论武她不是如今阴阳司中最高的人,但她的武加上阴阳术再加上如此的狡诈多计,绝对是最为棘手的一个。
薛行书显然也想到了什么,又对身后的人开口道:“留两个去送乔相爷与陛下上路,剩下的都去帮忙!”
这话并未避讳旁人,几个躲在她身后的官员当下便吓的变了脸色,卫同知与面前上前一步的女孩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当下便喊出了声:“快逃!”
对!快逃!平日里瘦弱的文官们此时迸发出了惊人的速度,向殿外狂奔。
“拦住他们!”薛行书扬声道,“莫让他们走出大殿!”
为什么要拦住他们?拦住这些文官?当然是怕他们逃到殿外去。
为什么要怕他们逃到殿外去?众人心念一转,当下便明白了过来。陛下的护龙卫和门口那些守卫当真有这么容易就被薛行书的人控制在手中么?薛行书也说了,原本没准备这些时日动手,今日不过是事出突然,既然如此,那么就没有万全的准备。
方才陛下喊人无人回应,也许未必是他们控制住了所有的护龙卫与守卫。
“轰!”平地惊雷,一张冒着紫色引雷的符纸朝他们兜头劈来,眼看就要劈个正着却撞上了从斜刺里冒出一条细弱游丝的引雷,这道细雷后发先至,虽然阻止不了那张符纸的势头,却因着这一撞,劈向了一旁的地面,地面顷刻间炸出一个黑乎乎的小坑。
这么大的动静,外面的人聋了不成?官员们如没头苍蝇般乱窜,心中慌乱不已。
“快去外面叫人!”这一声命令,令得原本茫然无措的官员仿佛突然有了主心骨一般,乱哄哄的向殿外跑去。
有个术士眼看那群官员朝殿门越来越近,当下凭空勾了勾手指,整个大殿东南角的殿顶一只铜驻的朱雀仿佛瞬间活了一般,从口中吐出细细的铜丝,铜丝细密交错般延展开来,不过转眼的功夫,整个大殿内便如同安放了一只硕大的鸟笼一般将众人困在正中。
还能这样?向外冲的官员们傻眼了,看着将他们困住的巨大鸟笼,当下脚下便慢了下来。这稀奇古怪的手段让他们这群普通人怎么办?
“卫天师……”有人回头喊了一声,这一喊却惊到了。
却见方才还站在那里的卫天师此时已然向上首已快退到墙角的乔环和明宗帝冲去。
原来……她是要救陛下,几位官员看的心中愧疚不已,眼看她人已至跟前,一直站在薛行书身旁的那位术士袖袍鼓风,人踏空而来,随着人影而来的是他挥出的拳头,拳风带动着不远处站着的几个江湖术士衣袍高高掀起,如同飓风行过,殿角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