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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那群当他不存在的刁民,林立阳缩了缩脖子,但凡有扫把星出现的地方,还是缩着脑袋比较好。
这样一想,林立阳挥了挥手:“咱们走吧,下水道总算不用咱们来通了。”
“老大,那群胡说八道的刁民用不用管。”
“管你个头啊,再管管当心把自己赔进去。”林立阳说道,而后摸了摸眉毛,“过年之前都给老子打起劲来,总觉得要出什么事一样。”
……
大水退去,长安城的民众们奔走相告,物价一日之内跌了大半,两三日的功夫便恢复了正常。
最高兴的莫过于枣糕了。
“听小姐的果然没错,咱们家可赚了一大笔呢!”
同样高兴的还有王老太爷,阁楼里全是钱,王老太爷就坐在钱堆里,眯着眼睛笑。
“我说吧,卖米粮好吧!”
“一本万利啊,算算算算,我王家卖米粮赚了多少?”
身后一大排二三十个账房拨弄着算珠,那凌乱响亮的算珠声隔着老远就能听到了。
“好听,好听,真好听啊!哈哈哈!”
……
“七兄。”在外等着向王老太爷请安的王氏子弟叫了一声最前面的王栩。
王栩侧头:“怎么了?”
“卖米粮咱们家赚了多少啊?老太爷这般开心?”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王栩笑道,“不过我先前进去时,还有一大半账未算完,算完的账里我等已经赚进白银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众人皆惊!
第二百二十五章 消散()
“二十万两怎么了?”王栩笑道,“祖父为了她花去的可不止几个二十万两啊!”
“七郎呢!七郎呢!”高兴的王老太爷四下望去,“把七郎给我叫来!”
王老太爷身边的人走了出来,把王栩叫了进去。
身后一群王氏子弟看的艳羡不已:“祖父一直都最器重七兄了!”
“就是啊,七兄总是最出息的那一个!”
……
看到坐在钱堆里笑的合不拢嘴的王老太爷,王栩走过去,抄手行礼:“祖父,您叫我。”
王老太爷点了点头,抬了抬下巴,便有人端了一张椅子到他身旁放了下来。
王栩没有像那些王氏子弟一般再三询问才坐,而是一搬过来,就坐了下来。
“就知道那个丫头最是狡诈!”王老太爷笑道,“我让丑一盯着她了,有什么动向就立刻回来禀报。果然吧,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就当我先讨回的利息了。”王老太爷眉飞色舞,“把消息放给谢纠跟崔远道,让他们也眼馋眼馋,哈哈哈哈!”
王栩看了眼王老太爷胸前挂着的龙牙,从善如流的说道:“祖父英明。”
“废话!”王老太爷斜睨了他一眼,“我当然英明了。我一直都知道那个丫头奸诈狡猾,跟着她学,总没有错的。”
“她不是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么?她不用泄露,我们跟着学总不会差的。”王老太爷道,“而且啊,我还知道,老夫这几年定然会平安顺遂。”
“她如此奸诈,肯同我王家合作,定然是我王家今后几年的运势不说飞黄腾达,也定稳如黄钟。”王老太爷得意不已,“真是身心舒畅啊!”
一日不听戏难受的王老太爷听了几日的算盘珠子响,坐在钱堆里,这模样倒不似清贵孤傲的琅琊王氏的族长,倒似乡间的富豪乡绅一般。
“这个思过思的真是让人高兴。”王老太爷放声大笑了起来。
在阁楼外候着的王氏子弟看的眼睛都红了。
“还是七兄厉害啊,祖父笑的这般高兴。”
“多少年未见了。”
“听闻这几日赚得多,祖父叫人打了一大坛金花生,看谁顺眼,就扔一把过来。”有人说道,“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祖父呢,那些账房先生每晚出来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
李修缘脸色苍白的抱着一大坛一小瓶东西站在乾清宫门口。
廖易朝身边的扁问跟尹子奇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大天师还是知晓轻重的,毕竟是为了陛下,别说是一个死人了,就是活人也得为天子捐躯啊!”
梁妙真甩着拂尘走了过去,一阵冷笑:“大天师啊,您抱稳了,别撒了。”
李修缘没有理会她,手有些发抖,眼神之中皆是茫然:老师,我还是没有保护住明珠啊!但这是为了陛下,您应该理解我的对不对?毕竟我等为人臣子的,总是要为陛下着想的。您不是一直教导我忠君么,我这是为了陛下啊!
……
布置完毕,李修缘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打开盖子:“开始吧!”
刹那狂风大起。
围着乾清宫站着的天师们被这乍起的狂风吹得面容扭曲。
“这……这天生道骨果然厉害,呜……”柳静海原本想说话来着的,熟料说了一句,便被狂风吹散的头发堵了一嘴。
他不远处站着的胞妹柳离看了他一眼,说道:“风这么大,大哥你别乱说话!”
“这什么怪风啊!”有人道,“阴森森的。”
“什么怪风?”梁妙真冷笑了一声,“阴风。”
“阴风,也是为这天生道骨而来。”梁妙真双目赤红,“真叫人妒忌啊!”
“天生道骨活着的时候,隐于鬼神,是最厉害的点煞高手,死了的骨灰还能引得百鬼朝拜。”
狂风肆虐,夹杂着天师们的吼声。
“有没有叫人清场了?”
“没点手段的,碰到这些阴风可是要送命的。”
……
符文在乾清宫上空出现。
当值的护卫远远的看向乾清宫上方,但见其上飞沙走石,旁处皆是晴好,惟那上方黑漆漆的,时不时有惊雷闪过。
“怪阴森的。”当值的护卫摸了摸手臂,打了个哆嗦,暗道让他这等七尺男儿看的都有些发寒,这般一想,护卫高呼,“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不要让人闯入其中!”
乾清宫一片的地方早已被清场了。
但若是有人往上看的话,会看到离乾清宫不远处的一座殿室的屋顶上站着三个人。
“来。”
张解抬头,看向眼前的少女,这个平日里对他多有关照的监正,似乎也是知晓他出身的知情人之一,而且对他多有照顾。
“谢谢卫姐姐。”
一截龙骨带到了他的脖子上,他虽然阴阳十三科学的并不多,却也知晓这一截龙骨的价值。
坛开,白色的齑粉夹杂着惊雷撒了出来。
他浑身颤抖,眼泪不受控制一般的落了下来:姐姐,他的姐姐,连在世上存在过的唯一的痕迹都将消散在天地间。
裴宗之也在身上挂着一小截龙骨,平素里淡漠的神情中夹杂着些许挣扎,心头一悸,当时用同心符感受到的那一瞬间的情绪似乎再次卷土重来。悲伤、愤怒夹杂着疯狂的隐忍,如猛兽被困牢笼,想要疯狂的挣脱出来。
他抬手,想要掩饰一下这一刻的失态,于是伸手抱住了同样颤抖不能自已的张解。七岁的孩童用拳头顶住自己的嘴巴,怕自己发出声响来,无声的哭泣,裴宗之只觉自己肩头似乎湿了一大片,是那孩子在不住的哭啊!
孩童张大了嘴,无声的叫着“姐姐”“姐姐”……
比起裴宗之跟解哥儿的失态,卫瑶卿却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觉得有些可笑。她曾是天生道骨,是习阴阳十三科的不二人选,是鬼怪的天敌。活着的时候,从记事起,她手中斩杀过无数鬼怪,也无数次被鬼怪所伤。死去之后,骨灰随着风起,渐渐消散。这一程,鬼哭狼嚎,阴阳眼中所见,无数妖魔鬼怪叩首朝拜。
活着的时候,百鬼避让,死去这最后一程,却是百鬼相送!
天师与鬼怪,还当真是有意思的存在啊!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夜行()
百鬼齐哭,李修缘坐在阵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说着什么。
但站在这里的三个人谁也没有去管他说了什么,只是或哭或失态或淡漠的看着那些挥洒的齑粉随着朝拜的鬼神消散一空。
这世间,再没有张明珠这个人了,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钝痛,伤心么?是伤心的,但更多的是理智,她知道,洒去张明珠的齑粉,对她来讲是最好的选择,魂魄与躯体能得到最好的契合,谁也看不出来她曾经只是进入卫瑶卿身体的一缕幽魂。
自从以后,她就是卫瑶卿了,只是卫瑶卿,会以卫瑶卿的身份继续活下去,但是那些血海深仇却不会消散,她要做的事情,不会停止。
解哥儿形容哀戚,表情木然,卫瑶卿伸手抱住了解哥儿:幼年逢此大变,他不得不成长起来。
李修缘脸色苍白的站了起来,陛下身边的李德全一脸喜色的出来同他们禀报,清场的乾清宫前侍卫重新进入,一切仿佛没发生过一般,或者可以说再次鲜活了起来。
这种自己送自己最后一程的感觉,还真是奇怪呢!卫瑶卿苦笑着摇了摇头。
裴宗之抱住了张解,转头问她:“你要去哪儿?”
“去找一下王老太爷。”
“找王老太爷?”
“嗯,让他破一下财,毕竟我让他赚了那么一大笔呢!”
“你要做什么?”
“夜行阴阳路。”
夜行阴阳路啊,她胆子果真大得很,裴宗之脚下顿了一顿,抬头看她:“那你还需要一个压阵的,什么时候,哪里?”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在王老太爷那里。”
“我知晓了,不会迟到的。”裴宗之腾出一只手来摆了摆,算是打了个招呼,而后带着张解离去了。
这个人……居然还会同她打招呼了?卫瑶卿看的笑了笑,指间的短香落了地。
我去也。
皇宫大内,如履平地,来去自由。
……
“哈哈哈,赏!”王老太爷大笑了起来,手里一把金花生撒了出去,身旁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