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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话说回来,虽然是自家儿子救了这位漂亮姑娘,这当不当媳妇,还真不是强求的,抛开她是不是清白之身不说,自家儿子生得粗枝大叶,黑壮得很,这姑娘该不会眼高瞧不上吧?
五日之后,白悠兮睁眼。
又过五日,白悠兮能下地行走。
望着大美人媳妇活了过来,李家二老欣喜若狂,却在短短五日之内,心灰意冷――“他娘的,这丫的是个哑巴!”
第五十八章 心劫成殇()
如果有一天,你睁开眼,发现你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什么都变了,你会有什么感觉?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物换星移,身边的至亲之人都被阻隔在另一个世界,你有什么理由独自停留在这个世界?
当这个世界上,似乎再没有支撑你存活下去的理由
从混混沌沌的昏睡中清醒之后,白悠兮不眠不休,整日靠在床头,望着来来往往的李家邻居,面目沉寂,不忧不喜。
仿佛最平静的一潭死水。
玉狐族灭了,同火狐族同归于尽,一场她还来不及看清的噩梦。于无形之中扼住了她的喉咙。她还来不及喘息,她还来不及反抗命运。
所有狐狸,都死了。
却独独是她!她活了下来!她的母亲告诉她,不要报仇!
报仇?找谁报仇!?那遍地焦黑的狐狸尸体,那被夷为废墟的百里雪梨,那个她曾经深深蜗居着的狐洞,那对日日守在洞口的白氏夫妇,那个为她梳洗长发的粉眸水瑶
没了!什么都没了!
不!
一切都在她的沉默里静静沉淀,她身体里有另外一个自己,日日夜夜冲击着这一副陌生的躯壳,摧残扭曲着她的精神意志,只要混沌重生君临异界23488一闭眼,黑暗里浮现的只有那天的那场腥风血雨,烟烬灰飞,遍地滚滚青烟!
出生在这个世界,已经说不清是缘,还是劫。两百年,白悠兮以为自己拥有了一切,温暖充实的家庭,恩爱慈善的父母,彼此信赖扶持的伙伴,突然有一天,她的幻想破灭了,像是廉价的肥皂泡,化为一场水汽。
南柯一梦。
梦过了无痕。
愤懑。不安。焦躁。幻想。
狗屁!什么世道!哪些魂淡嚷嚷世界每个角落都有爱,那老子岂不是一直在原地打转!朝着镜花水月里扑腾了半晌,自认为什么花什么月都抓在了手里,到头来捞了个空。
窗外明月当空,树影斑驳,麦浪声刷刷抚过心脏,给人安稳平和之感。
狐洞的窗外,比这个美多了。
白悠兮定定想着,突然泪流满面。月色下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蛋,几道水痕滑过,更显单薄。
抬手,用手背擦去眼泪,依旧不停腹诽老天不公。
那一滴透明的泪,滴落在她手腕的银铃之上,与此同时,暗色里,传来浅浅的一声叹息。
“唉――”
背后伸出一双手,袖间锦缎摩擦的瑟瑟之声,白悠兮被拉入一个不温不凉的柔软怀抱。
月光照在他的紫缎云锦上,暗色的滚银兰花一簇簇盛放,如黑暗里张扬夺目的华美图卷。
那消失了十多年,却依旧浓烈而清雅的香气,白悠兮又怎会忘。
背后贴近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将她环住的臂膀牢牢不可逃脱。
白悠兮吸了吸鼻子,清澈的眸子里又滑下一道泪来,转过头,她贝齿一口,紧紧咬住来者的肩膀,那一口咬的如此之深,穿过对方的锦缎,泪水口水鼻涕全都擦在上面,咬着不松口的,却硬生生想要扯下一块肉来。
男子未曾动过分寸。只是于黑夜里抱紧了白悠兮的纤细的腰身,低唇在女子耳边戏谑道――
“小姐,许久不见,牙口见长。”
第五十九章 夜半宿蝶()
秋日的屋子里有一股好闻的稻草香,夜色里,暗云中,凄美的月凝了一片华彩,那香与紫兰混合在了一起,在柔美的月色之下蒸腾缭绕,一丝丝钻入你心里,仿佛心里被轻轻的羽毛挠着,那气息旋转着仿佛跳着一曲悠扬的古典舞步,如此缠绵委婉,白羽交颈,又如此真实。
怀里的女子颤了颤,松了口,抬起一双水亮的眸子,打量着眼前说话的男子。
紫色如锦绸的发丝,淡紫的眸子里光芒不定,九天遗落的星子全入了他的眼。
薄唇抿成一条弧线,半面脸上张扬无比的兰花印记,泛着银色幽幽的光。
还是他,那个留下墨兰图的男子,那个曾经日日拥她入眠的男子,那个于大雨里为她守候石桥送来墨荷百骨伞的男子,泠泠月色下繁花落了他一身,青淼如水的笛音绕了他满怀,他是九天之巅遗落的谪仙。
“倒是越来越像狐狸了。”他轻轻哼笑着,“看够了吗?想来是思念的不轻呐。”
盯着他的水眸震了震,随即视线移到刚才啃咬的地方,亮渍渍的一片,口水,鼻涕,还有眼泪。
哦天啊白悠兮你怎么这么没用没咬出血来还装什么悲情啊!这下一滩子不明液体你要怎么收场啊!
宿蝶老大!天杀的!你该不会扒了我的皮来做你的新衣服吧!
“怎么了?只会咬人不会说话了么?莫不是咬到舌头了?来,给宿蝶看看。”他的手指就要触上白悠兮的唇。
白悠兮的脸色越来越差,终于整张脸垮下来:“我说”
青嫩的声线,停住。
“嗯?原来是会说话的。”零级大神19181他往后挪了挪,慵懒抱胸倚在床铺靠着的墙上,一双紫色的凤眸淡淡盯着眼前苍白的女子。
她瘦削的肩上只一件暗红色的麻布衣,纤细的手腕露在被外,只是那一身冰清柔嫩的肌肤在月下仿若雪露凝脂,面无血色却掩盖不住精致巧美的五官,流转灵动的水眸,眉宇间活脱脱一股子清灵之气,仿若雪山之巅一朵娇羞未开的清澈雪莲。
他后悔了。
自护着她跌落山崖起,他预料到她会行走人界,便顺手让她的容貌成长到十六岁的样子,至少比一个八岁幼童来的可靠安全些,不过看现在这情形,还不如变回八岁小童。
他忘了,她是狐啊,妖界里最美丽的狐妖一族。何况,她还是只修仙的,占了四分之一的仙族血统的玉狐。
着实是个绝色!
白悠兮可还没意识到宿蝶不轨的目光,只是踌躇要如何向这个消失了那么久的男子开口,该说什么,是不是应该责怪他不出手相救,是不是该责怪他独独让自己活了下来,或者,更是,为什么消失了这么久,突然出现,让人没有一点点防备?!
她要问的这一切,宿蝶却是了如指掌,心知肚明。
他是白悠兮的念灵,生来就是为了保护她,却没有能力去保护别人,甚至无法和别人亲近,那个造他出来的人,用半碗心头血缔造了一个完美的念灵,专属与白悠兮的念灵。
他的容颜只为她故,他的灵力只为他故,他的存在只为她故,他的生命只为她故!
同根同脉,不可分割的一体。
但这对于白悠兮,何尝不是一种折磨?比如,看着至亲的人死去,却无法凭借自己的能力付出救赎,徒留自己心底满是疤痕,徒留自己日日以泪洗面。
可她,着实不能怪他啊!再者,现在自己身边,也就只剩他
“乏了?”见她顿了半晌也蹦不出一个字,宿蝶先行问道。
“不乏,”她答道,“再乏也乏不过你,一睡就是几十年几百年的,哪能和你比。”依旧青嫩的嗓音。
“嗯”宿蝶饶有趣味的望着眼前抬着下巴的白悠兮,“懂得贫嘴了,想来是有力气出门了。”
“出门?”白悠兮疑惑。“这大半夜的,出去晒月亮?”
“我倒是还没想好出去干什么,不过小姐这提议不错,中秋的月亮是该晒晒。”
“嘎?”
“晒晒月亮,把你这一身发霉的气味晒了。”他笑,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件银缎紫面的披风,手臂绕过白悠兮的肩头,为她披上,修长的手指于胸前系了一个结,随即打横抱起,掠窗而飞。
夜凉如水,月华如练,虫鸣唧唧,麦香意浓,大如银盘的月亮上,滑过一道黑影,风中猎猎。
第六十章 晒晒月亮()
明月如磐,皎洁的清辉为浪涌的麦穗镀上一层层银色的涟漪。四面环山,群山幽幽而巍峨,田间作祟的溪流哗啦啦的响,大片平地上仿佛镶嵌上了一条条泛光的水银,虫鸣雀和,衬得暗夜里宁静空远。
似乎梦里那个永远都触及不到的世界,月朗风清,美景良辰。
衣袂华贵的男子一路飞跃,半开的前襟被夜风撩开,襟前滚银的一朵朵神秘紫兰,随着衣襟摇摇荡荡,栩栩如生,衬着如天鹅般优美高雅的脖颈,如瓷般细白的肌肤,恍若天人。
修长的腿一路掠过屋顶,足尖点过麦穗,滑过鲤池,所及之处兰花香一片,半开的清雅雏菊都羞涩的垂下了脑袋。
怀中的份量并不重,他却一直用手臂挽着,小心翼翼。
迎面的风吹起他的紫发,在月光下泛着迷人的色彩。几缕发轻盈落在男子侧脸,风里旋转着优美的舞姿,挠着男子如玉的侧脸。
白悠兮看得痴迷之时,大风钻入她的披风,鼓起了衣衫,白悠兮脖子缩了缩,埋进男子臂间。
男子正专注飞跃,一跃便是百米,远去的麦浪,远去的麦香,远去的虫鸣。
许久,不记得耳边风声刮过多少,不记得越过了多少丘陵山地,只有带着兰香的清风一丝丝没入她如雾的发间,纤细的腰肢被男子的臂膀紧紧搂着,一种害怕失去的感觉。
白悠兮不顾身下寒凉的风贯入衣间,凝视眼前带着她不顾一切飞跃的男子。
宿蝶,原来你也会害怕。
风声停住。
“小姐冷么?”脚已着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拉回了白悠兮的理智。
脚下是群山,此处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