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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们兄弟二人一统妖族后,洪荒众妖族归心,而整个妖族中又以五人的实力最高,除了他们二人和鲲鹏外,还有一对兄妹。
这对兄妹正是妖族大圣,女娲、伏羲。女娲身怀先天灵宝红绣球而生,为人善良慈悲,为众妖族所爱戴,其兄长伏羲亦有先天灵宝河图洛书相伴,最精于卜算推演,帝俊正是求算于他,才得出那一喜一忧之事。
自从知晓这些事后,帝俊夜不能寐,为了妖族的兴衰,他绞尽了脑汁,希望能想出办法化解此劫,思来想去,只想出了先下手为强的对策,毕竟大劫已定,巫妖二族再也没有和解的可能,迟早要做过一场,与其被动挨打,倒不如主动出击,也好占得先机。
虽说妖族数量远远多于巫族,但巫族九大祖巫个个战力不凡,而反观己方,则只有自己兄弟二人,鲲鹏、女娲、伏羲能与之匹敌,好在己方先天灵宝够多够强,倒是勉强可以一战,但想要彻底灭杀对方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好在祖巫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巫族本就是禀盘古精血和戾气而生,性格多是火爆,最好争斗,那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平素就有间隙,所属部落也多有不和,日常中更是摩擦不断,如果不是其他祖巫从中斡旋,只怕早已酿成大战。
虽说巫族之人都是脾气暴躁之辈,但后土祖巫却是其中的异类。后土祖巫虽为巫族,但性格却仁厚慈悲,不喜争斗,其族人跟别的部落相比亦多了几分沉稳,质朴。
一百多年前,后土祖巫因为厌恶了部落争斗,遂带领族人离开不周山,向洪荒西部而去,六十年前才寻到水草丰美,猎物众多之地安顿下来。而落单的后土部落正是帝俊准备动手的绝佳目标。
帝俊本想召集妖族精锐,以雷霆之势将后土部落斩草除根,但鲲鹏知道后却竭力反对,一旦妖族灭绝了后土部落,其他八大部落必将与妖族血战到底,到了最后,很可能会两败俱伤,让其他人捡了便宜,
帝俊也觉得鲲鹏所言在理,是他有些急于求成了,就在他放弃原本打算,苦思它策时,鲲鹏献上了“温水煮蛙”之计。
这计策的核心便是只斩杀后土部落外围的小部落,而不招惹核心部落。此时的洪荒中,巫妖二族本就不和,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战斗,只要不袭击核心部落,那些小部落被灭,只会让巫族以为是平时争斗所致,从而放松警惕,待得巫族发现不对时,妖族已经悄无声息的灭其根本,那时的后土部落必然实力大减,等到巫妖大战时,想要消灭他们,自然易如反掌。
听得鲲鹏建议,帝俊自是大喜过望,不过与此同时,他又有了些其它的想法。
在第一次紫霄宫听道后,帝俊就有所悟,想要成圣,须有功德加身方可,妖族之人,多喜血食,不忌杀戮,怎会有功德,因果倒是有不少,太一有混沌钟护身,只要少沾因果,倒是有那一线机会,至于其他人,只有实力最强的鲲鹏、女娲、伏羲尚有机会。
帝俊深知鲲鹏此人阴险狠毒,睚眦必报,素有野心,虽然平日里对自己兄弟二人恭恭敬敬,但只要其一朝成为圣人,怕是立刻就会翻脸无情。而女娲、伏羲性格良善,生性淡泊,喜欢独善其身,只要自己诚心交好,就算他们日后成圣,也会看在从前的情分上,护佑自己兄弟一二。
打定主意后,帝俊便将铲平后土部落之事,顺水推舟交与了鲲鹏,即可以绝了他的成圣机会,又可以打击巫族,何乐而不为呢!
在茂密的树从当中,一位身穿青色道袍的年轻人,带着一位小姑娘和一条黑狗,急行在弯曲的小路上。
这一行人正是李轩、兮雅和大黑。三日前,李轩依兮岩长老之意,在地洞中呆满三日后,才带着兮雅和大黑返回地面。尽管李轩早已从岩镜中知晓了那日的滔天恶战,但当真真正正看到那战场时,仍然被深深地震撼了。
此时的战场上,方圆百里内皆被夷为平地,除了光秃秃的沙石外,再无他物,部落更是消失无踪,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唯有那些高大的石笋静静地耸立在远处,默默诉说着这一战的惨烈。
目睹了眼前的惨状,兮雅的表现很出乎李轩的意料。小丫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伤心欲绝,而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当看见远处的石笋时,小丫头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只见她双眼一红,便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
虽然兮雅没有亲眼目睹那一战,但李轩还是把结果告诉了小丫头,虽然有些残忍,但他仍然义无反顾的做了,因为这是小丫头的权利,他不希望小丫头一直活在谎言当中。
摸着面前的石笋,兮雅仿佛又看见自己坐在哥哥的肩上,一同去欣赏落日,一同去数星星,彷佛又看见哥哥带回了漂亮石头,哄自己开心。
这一刻,兮雅只觉得胸口很痛,双眼也渐渐模糊起来,“我这是怎么了,脸上怎么感觉湿湿的,兮雅不哭,哥哥最讨厌‘爱哭鬼’的!”
望着兮雅的背影,李轩什么也没有说,他也曾失去过父母,所以他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那种痛苦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开解的,只有时间才是最好的解药,一天?两天?……也许是一辈子!
简单的祭奠过兮坤大哥和部落中的族人后,李轩便带着兮雅和大黑离开了此处,开始了回归后土部落的旅程。
回归之路固然艰险,但兮坤大哥却是早有准备,不但为李轩留下了干粮和水,更有火石和一份简易的路线图。
在一番按图索骥后,李轩终于找到了一条小路,这条小路长满了杂草,曲曲折折甚是隐蔽,虽然不能和后世的公路相提并论,但李轩仍然很欣慰,他相信,只要顺着这条路走,就一定能到达后土部落。
就这样,李轩一行人白天赶路,夜晚休息,终于来到了此处,这三天里,兮雅一句话也没有说,满脸麻木的她再不复往日的活泼可爱,让人一见,便心疼不已。
望着瘦了一圈的小丫头,李轩心急如焚,他也曾试着安慰过她,但根本没有效果,这一次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小丫头已经把自己的心深深地封闭起来,就如刚失去父母时的自己一样。
………
很快,金乌西陲,暮色将近,经过一番寻找,李轩终于发现了一个大树洞,里面空间很大,刚好适合过夜。
选好住处后,李轩便在树洞前的空地上生起一堆篝火,这样的话,晚上就能安全和温暖一些,在一番忙碌后,兮雅如往常一样,只吃了少量的肉干儿和清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望着兮雅那瘦弱的娇躯,李轩不禁摇头叹了口气,对于休息一事,他倒是无所谓,自从继承了魔神血脉后,虽然没办法使用法术神通,但身体的素质却是好的不得了,这么多天的长途赶路,甚至还要背负走不动的兮雅,他居然没有一点累的感觉,到了晚上依然精力充沛,一丝休息的需求都没有。
就在李轩感慨不已的时候,不远处的兮雅发出了浅浅的低喃,“哥哥,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兮雅!”
见此情形,李轩便知道小丫头又做噩梦了,这几日来,天天都是如此,他已经见怪不怪了,长叹了一口气后,他便走了过去,脱下道袍盖在了小丫头的身上,又伸出右手,如小时候母亲哄自己睡觉一般,在小丫头的身上轻拍起来。一番努力后,小丫头的气息才逐渐平缓下来。
打量着那稚嫩的脸庞,李轩不禁担心起来,这几天下来,小丫头都没怎么吃东西,她只是普通的巫人,这样下去,迟早会垮掉,那些肉干儿用来填肚子尚可,但绝对不是什么美味佳肴。
“看来得去打点野味,给兮雅补补身子才好!”
打定主意后,李轩便让大黑守住兮雅,在弄了些树枝将洞口挡住后,便向野外行去,现在的他,身体异于常人,夜间也能辨物,没费什么力气,便抓住了两只正在熟睡的山鸡。
当李轩拎着山鸡,快要回到树洞时,一阵焦急的哭喊声从里面传来,“呜呜……,李轩哥哥,你在哪里,快点出来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李轩暗道一声“遭了!”,怕是兮雅醒转后,见不到自己,才会如此焦急。他不敢再耽搁,快步打开遮挡的树枝,进入了树洞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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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李轩的身影时,兮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虽然她强装坚强,但毕竟还是小女孩心性。失去亲人的这些天,一直是李轩陪着她、安慰她,在她的心中,李轩就是她最亲的人。当她一觉醒来,发现李轩不见后,那脆弱的心防再也承受不住,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李轩哥哥,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向大哥一样扔下我不管。”
“呜呜……!兮雅保证会乖,你不要再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真的好……好怕……!”兮雅一头扎进李轩的怀中,紧紧抱住他,生怕他会再次消失不见。
感受着怀中那颤抖的身躯,李轩的内心深处被一片柔软狠狠地击穿,那是自从父母死后,再也没有过的感觉,他知道,那种感觉叫做“亲情”。
李轩用力抱紧兮雅,在她的耳边低喃道;“从今往后,我不会再丢下你,我就是你的亲大哥!”
“真的吗?李轩哥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兮雅望着李轩,满脸的希冀。
“恩,是真的,我向你保证,咱们来拉钩!”李轩笑着伸出右手的小拇指,在兮雅的面前晃了晃。
虽然不懂“拉钩”是什么意思,但兮雅相信李轩不会骗她,便收了哭声,绷着一张小脸,郑重的伸出左手的小指,和李轩的小指勾到了一起。
后世用来哄小孩子的手段,在兮雅看来却神圣无比!
“好了,拉钩上吊,谁反悔谁变小狗,再来盖个章,这样就保险了。”李轩一边笑着说道,一边将大拇指盖到了兮雅的大拇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