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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银屏先是一愣,然后眉头微蹙,道:“早了点吧?”
从心底而言,林银屏对萧羽衣的态度早已从最初的疏离变为现在的喜爱,尤其是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之后,虽然不能说像亲女儿一样,但也有很重的情分,而且这几年都是萧羽衣帮她管家,也着实是个得力臂膀,所以当她听到萧煜想把萧羽衣嫁出去后,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反对。
不过林银屏也不是自私之人,若真是良配,她也乐见其成,故而她又问道:“是哪家的公子?”
萧煜脸上罕见地露出迟疑神色,犹豫再三后,低声道:“秦显怎么样?”
沉默。
整个正堂没有丝毫声音,只能听到外面嘈杂的大雨滂沱之音。
过了良久,林银屏终于开口,轻声细语问道:“秦显,哪个秦显啊?”
萧煜硬着头皮道:“东都城哪里还有第二个秦显,自然就是龙椅上那位。”
又是沉默。
似是暴风雨之前的片刻宁静。
前一刻还是和风细雨的林银屏,在下一刻骤然转变为雷霆之怒,“我不同意萧煜,我告诉你,这事没得商量”
虽然萧煜早有预料,但是却没想到林银屏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苦笑道:“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其实这事可以从长计议。”
林银屏柳眉倒竖,嗔怒道:“从长计议?这是可以从长计议的事情吗?秦家那是个什么地方?骨肉相残之地,藏污纳垢之所,你这是要把羽衣往火坑里推啊”
萧煜无奈道:“现在很多人都心思浮动,尤其是江南那边,更是说我携天子而令诸侯,所以我要把羽衣嫁给秦显来以示正统,这是大局。再者说,羽衣嫁过去是做皇后,再把宫里换成我们的人,能受什么委屈?”
林银屏冷笑道:“可以后呢?你平定江南之后,羽衣又该怎么办?是陪着秦显去死,还是青灯古佛聊度余生?”
萧煜也有些被逼急了,忍不住道:“若无当下,又何来以后?”
林银屏双手环抱,撇嘴道:“自古婚姻大事都是家事,家事我做主。”
萧煜气笑道:“皇帝娶妻,与国休戚,家事即是国事,国事我做主。”
林银屏道:“你强词夺理,哪怕你说破天去,我也是三个字,不答应”
萧煜有些无力,叹了口气,“不圆房。”
林银屏翻了个白眼,“你这是要让羽衣守一辈子活寡。”
萧煜说道:“若是羽衣同意圆房,我也不反对。”
“我反对”林银屏表达不满道:“也不看看秦显是个什么样子,唯唯诺诺,哪里能配得上羽衣?”
萧煜苦口婆心道:“如果秦显真的是雄才大略之人,现在就是你我二人被方在火炉上烤了,再者说,只要他一日还是皇帝,就没有配不上的说法。”
夫妻之间僵持了很久,最终还是谁也没能说服对方,只能留待日后从长计议。
林银屏在离开前,板着脸道:“今晚不许出去,也不许回屋,晚上你去房睡去。”
萧煜哀叹一身,神游出窍。
他又进了东都,不过没去别的地方,而是去了熟悉无比的安国公府,在房他见到了已经不问世事的萧烈。
萧煜对萧烈行礼道:“父亲。”
原本正在读的萧烈放下手中卷,想起一些陈年旧事,忍不住笑道:“当年你小时候向我要银子时,也是这般做态,不过我听说你最近抄家得了七千万两银子,阔气得很,而我现在可是家徒四壁,再也没有银子可以给你了。”
萧煜平静道:“即便安国公府被我圈禁起来,父亲的消息仍旧很灵通啊,这些事情都知道。”
萧烈心平气和道:“毕竟经营多年,再加上一些人暂时还信不过你这位新主,所以为父的老底子还是有的,刺探你的万寿园做不到,但是这些满城风雨的大事还能略知一二。”
萧烈继续说道:“你也算是暗卫出身,所学的那一套也是暗卫的手段,所以很多时候难免会小家子气,只想着鬼蜮伎俩,却忘了康庄大道。当然,我不是说暗卫的手段不好,尤其是在争权夺利一事上,暗卫是一把难得的利刃,但这个争斗一旦放大,涉及到整个天下,暗卫就只能为用。”
萧煜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想把义女萧羽衣嫁给秦显,而且当年青尘曾给她看相,说她有皇后命格。”
萧烈略微沉思,没有计较辈分上的问题,笑道:“我做相父,你做国丈,归根结底都是一码事,都是为了以挟天子,然后再以天子的正统名分来讨伐他人,这一点想法很好,不过在我看来,江南之战的关键还是在于人心之争,此人心不仅仅是正统名分,也不仅仅是民心可用,而是天下人的人心,皇帝是天下人,百姓是天下人,权贵公卿和高门贵胄同样是天下人,你若是占据人心大势,那么南下江南便是水到渠成,你若是丢了人心,当年后建铁骑止步江边甚至退回后建便是前车之鉴。”
萧煜沉默许久,然后拱手道:“谢父亲教诲。”
萧烈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走人。
萧煜的身形一闪而逝。
万寿园,重新回神的萧煜站起身,来到西暖阁门前,推门而入。
林银屏愕然地望着走进房来的萧煜。
萧煜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无论如何,你怨我也罢,恨我也罢,我心意已决,羽衣必须嫁给秦显,做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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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天家婚事()
宫门外,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而来,然后在距离宫门不远处缓缓停下。%
守门统领及一众守门甲士早已跪在道路两侧,第一辆马车不难辨认,乃是摄政王的车驾,可第二辆马车就让守门统领有些摸不着头脑,规格几乎等同于摄政王车驾,这东都城里可是头一份,到底是谁呢?
宫门缓缓打开,然后守门统领愣在当场。
第一辆马车,不出所料,走下的是摄政王。而第二辆马车则是走下一位衣上绣有云纹的女子,气态凛然。
守门统领只是稍微一愣,然后立刻沉声道:“末将参见摄政王、王后。”
萧煜随意挥了挥手道:“起来吧,孤王要入宫。”
守门统领赶紧起身,然后遣人抬来步辇,心中终于有了几分了然,他早就听闻西北王妃林银屏的大名,这位原本是草原公主的王妃以跋扈著称于世,更甚于其弟修罗将军林寒,就连这位坐拥了半个天下的西北王也被压制得死死的,甚至被称为惧内王爷。
都说百闻不如一见,守门统领今日终于算是得见天颜,不过林银屏没有他想象中的跋扈气焰,只是神态清冷,似乎与那位摄政王之间有些隔阂?
他不敢再多想下去,生怕引火烧身。
夫妻二人坐上步辇,径直入宫,一众护卫随行。
距离皇帝的寝宫越来越近,萧煜和林银屏两人都是面沉如水。
当萧煜一行人来到甘泉宫门前时,小皇帝秦显也终于得到了消息,哪怕明知道萧煜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但秦显就是一瞬间绷紧了心弦,额头上有冷汗渗出。
一众护卫侍从驻足于甘泉宫外,萧煜和林银屏并肩走进甘泉宫。
一路上,所有宦官和宫女纷纷跪迎这位东都幕后主人。
至于明面上的主人,当然还是皇帝陛下。
秦显看到这个情形,袖中的双手紧握,竭力压下心中的慌乱,声音微微发颤道:“摄政王。”
然后又把视线转向摄政王身旁的女子,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牵强笑意,“摄政王后。”
萧煜和林银屏夫妻二人稍稍放缓脚步。
秦显终于是稍微松了一口气,轻声道:“请两位入座。”
站在秦显身后的那名老太监忽然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悲哀,堂堂帝王,竟然连一个赐座都不敢说,这帝王还算是帝王吗?这天下还是大郑的天下吗?
待到这对最为煊赫显贵的夫妇各自入座之后,秦显开口问道:“不知摄政王和王后此来,所为何事。”
萧煜没有急着开口,林银屏则是上下打量着秦显,看这架势颇有几分丈母娘看女婿的意思。
秦显被林银屏盯得毛骨悚然,他亦是听闻过林银屏的大名,纵使林银屏的姿容可称倾城二字,可落在他的眼里却是不亚于域外天魔,毕竟这是让萧煜至今没能纳妾的西北女主人,西北上下皆知,若是王爷不在,那么王妃便是西北王,可见其手握权柄之重。虽说自从有了儿子之后,林银屏就已经很少参与政事,但余威尚在,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谁又敢轻看了?
就在秦显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林银屏终于收回了视线,对萧煜语气生硬道:“勉强过得去吧。”
萧煜笑道:“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林银屏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萧煜转过头来对秦显微笑道:“陛下,孤此番前来,其实是有一件喜事要禀告陛下。”
秦显一愣,问道:“不知是什么喜事,竟然要摄政王亲自前来。”
萧煜曼斯条理地说道:“孤膝下有一义女,唤作萧羽衣,本是萧家旁支,只因父母早亡而家道中落,孤受她兄长所托,收为义女,至今已有六年有余。孤夫妇二人将其视作已出,与亲女一般无二,又闻陛下至今尚未婚配,两人年龄相当,恰为良配,故孤愿将女儿嫁于陛下,结为两姓之好。”
秦显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不过话到嘴边时又猛然想起眼前之人是萧煜,这位摄政王虽然现在笑语晏晏,好似温和长辈,但是就在不久前刚刚将无数人抄家灭门,其冷酷铁血手腕历历在目,所以他不得不把话又生生咽了回去,干笑道:“毕竟是婚姻大事,朕还要问过母后的意见。”
萧煜笑着道:“陛下所言不错,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问过长辈是应该的,所以孤昨晚去了萧府,问过了大丞相。大丞相虽然已经卸任,不问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