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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惊喜有之,意外有之,当然还有几分小小的幽怨。
男子俯下身,双手轻轻按在女子的肩膀上,轻声道:“娘子,想没想为夫?”
林银屏白了他一眼,撇过微红的脸庞去,不搭理这个“登徒子”。
男子脸上挂着温润笑意,两只手上移,轻轻捧住女子的脸颊,将她撇开的面庞又转向自己,打趣道:“都是夫妻了,还脸红什么?”
林银屏毫不客气地啐了一口:“亏你平日里还说什么自己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学的礼经恐怕都还给自己的先生了。”
萧煜干脆无赖道:“什么礼经诗经,在我的西北,我说得话就是礼。”
林银屏轻哼道:“这话传出去,还不得让天下士子对你这个西北王来个群起而讨伐之。”
萧煜哈哈一笑,道:“萧瑾有句话说得不错,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终生。”
似乎从赏梅台上出言讥讽儒生开始,萧煜就与儒门弟子不太对路,不说道门,就是比之佛门亦是远远不如,哪怕是身负儒门三剑,也没能让萧煜的态度有所改观。
女子悠悠说道:“以前我小的时候,读了些中原的诗书,最向往的便是江南的士子feng流。”
萧煜仍旧是笑眯眯的,说道:“那好啊,待我拜会过掌教真人后,咱们就启程去江都,也来一次才子佳人,风花雪月。”
林银屏模仿着萧煜的腔调,轻声笑道:“佳人属实,才子可是未必。”
第一百六十四章 家事国事天下事(上)()
将那串凤眼菩提子送给林银屏后,自然是哄得公主殿下“凤颜大悦”,至于那串星月菩提子,萧煜则是交由秋叶代送。
温存过后,萧煜开始着手准备迎接掌教真人事宜。
虽说秋叶已经明言掌教真人并不是讲究排场之人,当年去叶家时就是孤身一人,但掌教真人不在意是他的事,做不做就是萧煜自己的事情了。所以萧煜仍旧是派人将王府上下彻底整理一番后,尤其是潇湘山的临风、迎风、听风、凌风四阁,更是重中之重,若是不出意外,掌教真人便要驾临这四阁其中之一。
当然,具体事宜不用萧煜经手,他只是吩咐下去即可,林银屏陪在他的身边,问道:“你说掌教真人来咱们这儿做什么?”
萧煜不以为意道:“咱们能在西北起家,道宗是下了血本的,身为道宗掌教,自然要来西北看一看,就好比做生意,咱们拿了道宗的银子才能开起这家店,咱们是掌柜的,道宗就是东家,这次就是东家要来看看掌柜把生意打理的怎么样。若是打理的好,就给些好处,若是打理不好,就敲打一番,多半如此了。”
林银屏饶有兴趣地继续问道:“那你觉得自己做得好还是不好?”
萧煜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后,给了一个十分笼统的答复:“还可以。”
王府很大,毕竟修建时是按照东主行宫的规格,虽然比不上东都皇城,但比起寻常王府,已经是大出一倍有余。只是后来日渐荒废,待到萧煜入主中都后,才开始重新整修,不过经过大概半年有余的不断修缮,也只是完成了整体进度的一半左右,所以王府中的很多地方萧煜和林银屏都未曾去过。
就好比萧煜和林银屏脚下的这方小湖,便是刚刚清理完淤泥,以符阵引水入府,又有道门弟子以道法强行催熟出满湖莲花,与不远处郁郁葱葱的潇湘山相得益彰。
此时两人并坐在湖心亭上,脚下地面非石非金,而是以透明的琉璃铸就,低头望去,可见游鱼成群徜徉,与道宗天池中的道阁一般无二。
林银屏倚在萧煜身上,抬头亭顶望去,恰好瞧见在亭顶上绘着一副小巧素雅的鸳鸯戏水,寥寥几笔,神意尽显,莫名地让人心生向往,让她有几分意外的惊喜。
今日的林银屏终于能脱下陪伴她许久的重裘,换上一身素雅衣裳,与喜好蜀锦的萧煜不同,林银屏偏好湖绸苏缎,从外衫到罗裙,再到绣鞋,皆是由号称江都第一绸缎庄的天衣坊所制,一身细小挂件,又是从东都如宝斋购得,至于冬装貂裘,则多半是选北都的素雪庄。
说起衣着,林银屏兴致颇浓,言道还给萧煜订做了两件今年江南最为流行的窄袖锦袍和白羽鹤氅,然后又说起什么容秀斋的胭脂,什么青衣坊的披纱,还有什么碧泉庄孙夫人亲手制成的绣鞋,听得萧煜是一脸茫然,这些店铺是干嘛的,他从名字上能略知一二,可是谈到女儿家的衣服绣鞋,挂件装饰,萧煜就有些抓瞎了。
这玩意,萧烈没教过啊。
萧煜只能硬着头皮敷衍着,好在林银屏没有让他发表下自己见解的意思,只是纯粹的把他当作一个听众,似乎是要把这么多天积攒下来的话语,一口气都说出来。
万幸的是没过多久,墨书就给萧煜解了围,禀报说诸位大人皆已经到齐,请王爷移步前去正堂。
林银屏虽然有些不舍,但也分得出轻重,只是对于萧煜说了句我先回了,便先行离去,萧煜颇有些如蒙大赦的意思,转而朝正殿行去。
这间正厅或者已经可以称之为议政殿,除了规模上略有不如,其规格完全是按照东都皇城的皇极殿所仿造,本为东主西征草原时的议事所在,只是随着东主驾崩,行宫荒废,这里已经是数百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除了最上首的两方主位,左右各有两排黄花梨木椅,由于目前文武数量极度不平衡,故而就没有按照文左武右的传统,而是按照官职排列。以至于左边成了清一色的左都督,右边则成了清一色的右都督。
左手边第一人是当仁不让的大都督徐林,坐在徐林对面的则是被萧煜引为左膀右臂的天机阁少主蓝玉。左边第二人是出身东都世家的中都左都督闽行,与他对面而坐的是借着自家姐姐的东风,一路扶摇直上的中都右都督林寒。
再往后,又有诸葛恭、李宸、陈函、曲苍等一众文官武将。
殿中的气氛有些冷寂,虽然在场的多是武人,但也讲究一个按部就班,不可逾越,西北和草原的争斗在萧煜的控制下不至于失控,可私底下也是老死不相往来。眼下草原一派在这次草原叛乱中受损严重,如今能在中都说上话的就只剩下一个林寒,而偏偏林寒还被萧煜分了权柄,六万亲军中被生生分去六千最为精锐的人马,若不是林银屏的病情有所好转,恐怕林寒的都督之位都已经是摇摇欲坠了。
林寒也是见机快,果断改投门庭,投到一直保持中立的蓝玉一派中,虽然不能说与徐林分庭抗衡,却自保无虞。
此时林寒双手虚按在腰间的弯刀刀柄之上,双眼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四周。
诸葛恭算是最早追随萧煜的人,在这官场之中浸染小两年之后,难得没有得志便猖狂,更没有生出半分骄纵之气,如今被明降暗升为虎营统领,虽然看似是由正二品的右都督降为正三品的统领,但这个虎营统领却比起从一品的左都督还要让人眼热。毕竟主君身边的亲随心腹,被外放后便一步登天的例子实在太多。
当林寒漫不经心的目光终于游走到诸葛恭身上的时候,他马上报以微笑。
只是没想到林寒竟是面无表情的轻哼一声,又将视线移开,似是懒得多看此人一眼。
看到这一幕,闽行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
诸葛恭倒是不觉得尴尬,仅仅是一笑置之。
蓝玉先是看了一眼身为王妃之弟,王爷小舅子的林寒,又瞥了一眼那个出身千户的虎营统领,很是玩味的笑了笑。
徐林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对于这些都置若罔闻。
当萧煜走进议政殿时,原本还有些许细微响动的大殿骤然寂静。
萧煜缓缓走到位于最上方的左边座位上坐下,面无表情的环视一周。
这一刻,不管是林寒还是闽行,均是从椅上站起,就连徐林也是睁开双眼,同样起身朝萧煜行礼。
萧煜伸手虚压一下,平静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诸君入座。”
第一百六十五章 家事国事天下事(中)()
众人落座之后,萧煜简明扼要地总结了一下草原战事,自然免不了一番赏罚。只是这次的赏罚有点儿雷声不大雨点更小的意思,先是草原上的两大台吉,黄汉吉和申东赞,只是落了一个功过相抵,大部分罪责都被两人心照不宣地推到死去的多铎头上,看样子是两只老狐狸已经做好打算,不但要让多铎这颗弃子遗臭万年,甚至还要就此瓜分了多铎的部落,以此来弥补这次叛乱中的损失。
对此,萧煜只是冷眼旁观,丝毫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毕竟这次草原叛乱,草原一派的诸部台吉们损失颇大,堪称伤筋动骨,而西北军却是几乎没有太大消耗,此消彼长之下,双方之间的平衡极易被打破。萧煜要做的就是扶持草原一派,略微打压西北一派,让两者重新恢复平衡。所以他没有过多深究黄汉吉和申东赞,但在多铎一事上,他却只同意一半,默许黄汉吉和申东赞两人将罪责推到多铎头上,而多铎的部落,却被萧煜强行划分给禄时行。如此一来,禄时行后来居上,草原将会变成三足鼎立之势。
用三只草原上最狡猾的头狼,来应对徐林这只暮气渐重的西北猛虎,想来是足够了。
当然在面子上还要过得去,故而萧煜没有做得太过露骨。既然主干不动,那枝叶是一定要修剪的,掌兵相当于都统的台吉死了四个,相当于都尉的小部落头人更是一双手都数不过来,更有几十个被收走草场,全家沦为奴隶的草原贵人,这样也算是有个交代。而西北军那边,自然在明面上是一片大好,可明升暗降者不知多少,就好比闽行,虽然还领着中都左都督一职,却不再驻守西凉州,而是被调往边境,已经是被半强制地置身事外,这几乎是斩断了徐林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