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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承大公子之情,终于了却心愿,看紫水阳手段。”
紫水阳双手握住乌木杖,猛地插入脚下地面,吐出两个字:“地裂。”
初始长街寂然,似是无甚变化。
可白姓老者却脸色骤变,激射远遁。
下一刻。
整条长街从街头到总督衙门被无形力量轰然劈成两半。
一道深有一丈的的裂缝延伸三百丈。
萧煜知道紫水阳这边大局已定,一个闪身来到秋思身边,手中还未归鞘的破阵子一剑直刺黑衣剑士胸口。
秋思距离天人半步之遥,而此时萧煜更不是祁山之行时的萧煜可以比拟,不是天人,胜似天人,甚至能与秦权相抗而不落下风。两人联手之下,还未渡过天人劫数的剑宗剑奴开始捉襟见肘,萌生退意。
萧煜主攻,秋思主守。破阵子每一次跟黑衣剑士手中长剑相触,都炸出一道似是龙吟的颤鸣之音。
萧煜依仗秋思为守,剑剑不留情,完全是一剑换一剑的架势,黑衣剑士有苦难言。
这时紫水阳已经逼退白姓老者,黑衣剑士一咬牙,与手中长剑身剑合一,一记剑六,刹那间遁出数里距离。
萧煜脸色苍白,拄着长剑看着远去黑衣剑奴,对欲要追击的紫水阳摆了摆手道:“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敦煌再说。”
紫水阳冷笑一声:“算这小子运气好。”
萧煜没有搭腔,率先朝城外飞掠而去。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守城的兵马,此时城中已经隐约可以听到马蹄声响。
总督府中,一身狼狈的秦权收刀而立,望着满目废墟,面无表情。
闻讯赶来的西凉总督李宸满头大汗,跪倒在地道:“下官护卫晋王殿下不利,还请殿下责罚。”
秦权平静道:“起来吧,不干李大人的事,此事本王自有计较。”
李宸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顾不得总督仪态的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暗道侥幸,万幸秦权无事,若是这位晋王殿下在他治下的西凉州有个三长两短,不说头顶的官帽子,恐怕自己性命也是难保。
李宸毕竟是大郑十几名最高品秩的封疆大吏之一,见过不少大风大浪,此时知道秦权无事,定下心神后,小心翼翼问道:“敢问殿下,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对殿下意图不轨?”
秦权莫名笑了笑,说道:“萧煜。”
听闻萧煜二字。
李宸眼皮子一颤,能入秦权法眼的还有哪个萧煜,不就是在草原上兴风作浪的那个萧煜么!可这儿是西凉州首府,那位不认君王公然抗旨的萧驸马竟然来这儿刺杀大郑晋王?这也未免太过胆大包天!
秦权好似知道李宸在想什么,补充道:“没错,就是那个萧煜啊,萧家大公子的萧煜。”
李宸说道:“下官这就传令下去,全州境内围捕萧煜。”
秦权摇头道:“这件事不要太过大张旗鼓,天人高手若是一心想走,很难拦住的。”
李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白姓老者悄无声息的来到秦权身后,垂手而立,“老奴无用,让萧煜一行人走脱了。”
秦权将菩萨蛮挂在腰间,望向夜空,轻声笑道:“无妨,是我小觑了萧煜。不得不说,萧煜此人,倒是好胆识,也有气魄,可惜生错了地方,也生错了时候。”
此时有婢女从一旁已经消失的西侧门方向结队而来,小心绕过满地残碎砖瓦,在秦权身后站定后,一名领头侍女从身后一名小侍女手中接过象牙玉梳,开始为秦权打理披散的长发。
李宸低下头,再抬起头时,秦权已经在侍女服侍下穿上一件玄黑色蟒袍,披散的长发也已经被一顶紫金冠束起。
秦权走出这座几乎被夷为平地的院子。
院外有二十余名西凉州都尉等候多时。
见到秦权走出,分成两列的都尉在领头都督的带领下,齐齐单膝跪地。
秦权手按刀首,居高临下道:“各自集结手下兵马,严密布防西凉州各个出州关卡,不要放走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二十名都尉齐声道:“诺!”
秦权目光转向总管西凉州一州兵马的都督陈函,稍一沉默后说道:“点起一千精锐骑兵,还有西凉州的暗卫分卫,明日随我出城。”
都督陈函为难道:“启禀殿下,末将调动本部兵马自然无妨,可暗卫那边”
秦权看着陈函,冷淡问道:“暗卫那边如何?”
陈函额角渗出冷汗,咬牙道:“暗卫虽只是设有统领一职,却还有督察使,末将末将调不动暗卫人马。”
秦权冷声道:“那你就说是本王旨意,若是暗卫那边有人不服,让他来找本王理论。”
陈函再不敢多言,低头大声道:“诺!”
秦权挥挥手:“好了,你们下去罢。”
二十余名在各府也是一方土皇帝的都尉各自行礼后,悄然向后退去。
秦权转头对侍立在他一旁的白姓老者道:“明日,还要劳烦白老一趟了。”
白姓老者仍旧垂手而立,低头轻声道:“王爷言重了,不敢说劳烦。”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宸小心开口道:“不知王爷明日要去何处?下官也好有个准备。”
尚武之人多善骑射,而弓弦伤手,多戴扳指以护手指,秦权转动了下拇指上的扳指,说了三个字,“玉门关。”
玉门关,又称小方盘城,是西凉走廊的咽喉要隘,位于敦煌城西北二百里外的戈壁滩中。关城为正方形,黄土垒就,高三丈,上宽一丈,下宽两丈的城墙长东西长八丈,南北宽九丈。说起占地大小甚至还比不得敦煌城的一处高门大阀府邸,可说起重要性,敦煌城丢了,此地都不容有失。
秦权自言自语道:“萧煜难得来一次西凉州,怎么可能不去天下闻名的玉门关?”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第一百四十二章 凉薄之人()
西北被称作苦寒之地,是因为这里有两种地貌最多,一种是草原,一种是戈壁。
敦煌城虽是西凉州首府,但本身就是立于一片戈壁之中,由横贯这片戈壁的西凉走廊与支持整个西凉州的粮仓河西平原相连接,可以说西凉走廊就是西凉州的命脉,而位于西凉走廊的关隘处的玉门关就是西凉州的命门。
黄汉吉曾经给萧煜支过一招,若是实在抵挡不了徐林的铁骑,可派一支奇兵,西进西凉州,直插大郑腹地,引起朝野震动,从而迫使徐林撤兵回防。
所以西进的关键点玉门关,萧煜不能不亲眼看上一看。
当夜出城之后,萧煜果然如秦权所料那般,没有直接遁出西凉州,而是朝敦煌城二百里开外的小方盘城行去。
辰时时分,萧煜三人来到小方盘城城外,萧煜停下脚步,没有秦权那样的阵仗待遇,身上还是那身多有破损的玄色内袍,此刻满头乌发仍旧是披散在肩,被晨风轻轻吹起,萧煜也不管它,用带鞘的破阵子指着小方盘城道:“好位置啊,不过我不希望有一天会被逼到来攻打这里。可是,狗急了还会跳墙呢。”
秋思和紫水阳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萧煜自嘲一笑:“恐怕在那些士子清流眼里,我萧煜已经是中行说一类的人物,是中原的叛徒,草原的走狗。”
萧煜顿了顿,继而大笑道:“可中行说算什么东西?草原王的一条狗而已。而我萧煜,做的是草原王,古往今来,一个中原人做草原狼的主人,可曾有人做到过?”
萧煜深吸一口气,将还想要说得一句话深深压入心底。
他所求的可不是一个草原王。
草原人就应该在草原,中原人就应该在中原。草原人去了中原还是草原人么?同理,中原人来了草原,那还是中原人么?
萧煜如今要做的就是,草原的归草原,中原的归中原。
这就是萧煜一直信奉的规矩。
哪怕他娶了一个草原公主做妻子,要做草原的汗王。哪怕他还有一个立足于中原的庞大家族,也不能改变的规矩。
萧煜心中确实一直憋着一口气,去草原是郑帝的意思,是萧烈的谋划,是傅先生的打铁炼刀,是道宗的千年大计,是红娘子逼得他走投无路下的无奈选择,可天大的罪名却是都扣在他的头上,今天算是有感而发,这才让一直奉行外公所说制怒养气的萧煜略微失态。
萧煜示意秋思和紫水阳留在原地,独自一人坐上一处缓坡,坐在一款砂岩上望着小方盘城默默出神。
忽然想了许多往事,有童年的,那个有娘亲、父亲、外公的无忧童年,在家有母亲宠溺着,随外公读书现在想来也是一件乐事,哪怕是父亲萧烈把他扔到暗卫的手段严厉了一些,也无甚所谓,安国公公府小公爷,多好!
至于后来,最起码在十五岁之前,也是不让人生厌的,若是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年少轻狂。与同样一帮纨绔子弟在东都城中横行,豪奴恶犬,膏粱子弟,不外如是。
萧煜自嘲笑了笑,自己不过是二十多岁,媳妇都没怀孕呢,怀的哪门子旧。
说起媳妇,萧煜忽然发现自己这段时日确实很冷落林银屏,每次见面都是匆匆忙忙,开口三句话不离公事,似乎在青河大堤上并肩同游的日子,也是一去不返了。
萧煜苦笑。
如今与秦权闹翻,西凉州也不是久留之地,萧煜也不好如先前所计划的那般进小方盘城中一看,看了一会儿后起身对紫一旁等候的秋思紫水阳两人道:“咱们走罢。”
秋思轻轻嗯了一声。
女子的心思细腻些,看得出萧煜的神情不太对,似是有些感怀,不过感怀的是谁,就不是她所知道的了,总之不会是她这个抛弃宗门求前程的凉薄女子。
秋思心中稍稍苦涩。
凉薄之人也不喜凉薄之人。
真是可怜、可笑。
秋思没动用元气,徒具其形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