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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是杀一只羊,杀人她都见过。可像蛇九那么凶残的,她却是第一次见。聂玄是跟她一起来武府的,这个人从未在她面前出现过,让她狐疑起来。
“蛇九!”聂玄抬起头来,盯着白大小姐那双美眸说道:“就是昨日被吊在精英弟子大殿门口那个人的弟弟,也是武府核心弟子岩坤的仆人!”
面对白柔,聂玄不得不实话实说,如今与岩坤结仇,他跟白柔之间的关系早晚都会被人看出来,让白柔早一点防备岩坤,总比稀里糊涂的被岩坤坑了的强。
“柔儿,以后你一定要小心蛇九与岩坤二人,蛇七是我让神猿杀的,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你且记住,在武府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要相信,包括府主在内!”
聂玄自己倒是不怕岩坤报复,但白柔与岩坤和蛇九比起来,实在太弱小了,要是这二人以白柔为威胁,聂玄将处于被动的境地!
“哦!”白柔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既没有追问有关于岩坤的事情,也没有追问聂玄为何会杀了蛇七。她相信聂玄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只不过这个理由,聂玄不说,她也不愿让聂玄为难。
聂玄面无表情,找了一块尖锐的石头,挖了一个浅坑,将那只肥羊原地掩埋了。这只肥羊何其无辜,可弱肉强食,没有人能够救得了它。
做完这些,聂玄拍了拍手中的泥土,又说道:“柔儿,明天你搬到山上来吧,我会去跟府主说说的。”
白柔又点了点头,说道:“好,我明天就搬过来!”
她将手中的包袱递给了聂玄,又说道:“这些你先收着,或许你用得着。我先走了!”
在聂玄接过那包袱之后,白大小姐转过身,低着头,向来时的路走了回去。这一次与聂玄见面,她的脸一直无喜无忧,没有笑意,也没有一丝任性,仿若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白大小姐转身的时候,聂玄明明看得到那个美丽的背影就在前方,可却像是与她之间相隔着千山万水,无法触及。
“柔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白大小姐走出几步后,聂玄突然问道。
这种压抑的感觉,让聂玄感到不安。那从前见到他就大呼小叫的白大小姐,突然变得平静而又惜字如金,让他很不习惯!
白柔转过头来,勉强对聂玄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我明天就搬过来!”
白大小姐走了,聂玄终究没有再问。只是他没有看到,在白大小姐转身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就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萧瑟。
这一路走来,她一直没有回头,在脱离了聂玄的视线后,她从怀里摸出一张画像,这张画像的轮廓与聂玄一模一样,下面还有皇家印章,悬赏之人,乃是天云国公主,宇文无忧!
第七十三章 阴谋()
在白大小姐失神之际,青儿和龙十三从不远处走了出来。来到白大小姐身旁后,青儿好奇地问道:“小姐,是姑爷吗?”
白大小姐回过神来,对她笑了笑,说道:“我刚才问过了,不是他!他们只是长得有些相似而已!”
“呼”龙十三长出了口气,大大咧咧地道:“我就说嘛,老二那个草包,怎么可能是聂玄呢!”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主意!”龙十三露出一脸坏笑,又说道:“咱们把老二打扮一下,说不定可以蒙混过去,等咱们领了一千两银子,再让老二逃走。有了这些银子,咱们就重建清风寨,我就做大当家,青儿就做我的压寨夫人,这天高皇帝老儿远的,哎哟”
正当龙十三幻想得咧嘴傻笑之际,白大小姐揪住了他的耳朵,恶狠狠地道:“要是你敢泄漏玄孽的长相与画像相似,我就把你这小混蛋扔进茅坑里,一个月内你都别想出来!”
神石旁边,聂玄用岩石堆砌了一座小小的石屋。白大小姐自从搬来荒山之后,对他的态度变得有些拘谨,虽然不知道原因,他却也不好多问。
他一门心思都放在了锻炼肉身上,三个月后,在不运转真气的情况下,他的肉身力量在各种灵药灵果的辅助下,达到了万斤以上。
然而他却不知道,在这一段时间内,他的画像早已贴满了天云国的大街小巷。从白大小姐来到这里过后,他就没有离开过荒山,与外界完全隔离开来!
这三个月来,白大小姐不仅没有呼喝过聂玄,甚至连一些杂务琐事全都一个人包揽了,她经常坐在一旁望着那举着巨石来回奔跑的聂玄发呆,变得沉默寡言。s
对于她的反常,聂玄几次开口询问,却都被白大小姐一笑而过。聂玄不是愚钝之人,他料想白大小姐多半猜测出他的身份了,只是他们都心照不宣的只字不提。
核心弟子的竹林内,蛇九风尘仆仆的走进了那一座缔属于岩坤的小竹屋内,当见到岩坤时,他抱拳道:“少主,都查清楚了,袁天很有可能就是聂玄,也是白柔的丈夫玄孽!”
“哦?”岩坤放下了刚刚拿起的茶杯,盯着蛇九说道:“说说看!”
蛇九恭敬道:“我去帝都时,就专程到聂家附近打听了一下,在半年多以前聂玄的父亲中毒而死后,紧接着聂玄也突然就消失了。”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白柔刚好成亲,据镇上的人说,玄孽到青石镇时,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就是一个乞丐。说来好笑,与白柔成亲的那位玄孽,是被白家的人抓回去的。”
“聂玄消失的时间与玄孽出现的时间刚好吻合,而且这二人的名字若是倒过来,就一模一样!”
为了给蛇七报仇,这两三个月来蛇九马不停蹄的来回奔波,各种有关于这三个人的消息都被他打听得差不多了。袁天是玄孽的事,他已经可以确认。他曾拿着聂玄的画像到青石镇让那些镇民确认过了,与白大小姐走得很近却又一模一样的,不可能是别人。
岩坤点了点头,轻笑一声道:“应该错不了!袁天所表现出来的气质,绝不是普通人可以装出来的,若不是久居高位之人,在见到我的时候,不可能那般毫无拘束!”
还有一点岩坤没有说,虽然他只见过袁天一面,可袁天的每一句话,都十分讲究,看似没心没肺,实则句句用意颇深。要是没有经历过尔虞我诈,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怎么可能做到那般从容。
“事情好像越来越好玩了!”岩坤露出一抹微笑,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牌递给蛇九后又说道:“你先下去吧,明天你再跑一趟帝都。拿着这块令牌可以出入皇宫,你去了之后就请无忧公主来一趟武府!既然公主殿下相思已久,千万别让她等急了!”
蛇九接过令牌,却并未急着离开,他又禀告道:“少主,我在青石镇还打听到一个消息,玄孽入赘白家之后,有一头神秘的妖猿在白府出现过好几次,传闻那头妖猿力大无穷,一直跟随着玄孽。我猜七哥的死,应该是那头妖猿所为!”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蛇九当时就想到了这些。他暗自庆幸当初被岩坤制止了,否则很有可能落得跟蛇七一个下场。
岩坤早已猜到聂玄有很强的依靠,但他却没有想到聂玄的依靠,竟然是一头妖猿。
他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又说道:“等你去帝都捎完信,直接去青石镇一趟。记住了,白府的人不要全杀,留几个活口!”
岩坤又盯着蛇九,出声问道:“知道为什么要留活口吗?”
蛇九阴险地笑道:“嘿嘿,小人知道,小人到时候蒙了面,故意跟那些人透露杀白家上下的是聂玄,好让他们告诉白柔,嘿嘿”
杀人嫁祸这点小伎俩,蛇九还是能够想到的。他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若是让聂玄与白柔反目成仇,甚至比杀了聂玄还要让他痛快。
岩坤轻轻摇头,有些失望的说道:“错了,聂玄没有杀白家上下的动机,很容易引起白柔的怀疑。以他二人的关系,白柔必定会询问聂玄,到时候聂玄一解释,你的那些话就不攻自破了!”
蛇九皱眉思索,有些不解地问道:“请公子明示!”
杀人嫁祸之事在天云国内常有,但除此之外,蛇九却想不出岩坤的其他用意来。若不嫁祸给聂玄,那么去青石镇一趟还有什么意义?
岩坤说道:“你此去帝都,务必弄到聂家族人的腰牌,那是聂家之人的凭证,你只需将其不小心遗留在白家,且告诉他们,玄孽是公主的未婚夫,不是他一个山野丫头可以染指的!”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又说道:“如果他真是聂玄,就应该知道这块牌子的意义!”
蛇九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欢喜地向外走了出去。
岩坤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白家遭逢大难,聂玄不管怎么说,都应该回去看一趟。当看到那块腰牌时,他就能确定是聂家所为。而那个时候,聂玄就会面临两难的选择,杀聂家的人和公主为白家报仇?无动于衷让白柔与他产生隔阂?
岩坤相信,无论是哪一种,对聂玄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一旦那种情况出现,聂玄身为事件的根源,不可能置身事外,他必须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
岩坤拿着聂玄的画像,十分认真的观看着,仿佛那是一个绝世美女的画像一样,让他爱不释手。他拿起茶杯,脸上露出微笑,却让人有一种冰寒刺骨的感觉。
而此时的聂玄,却还在神石面前修炼着肉身。
三个多月来没日没夜的修炼,他的肉身终于达到了一个让寻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也多亏了他带来的那些灵药灵果,要不是有这些大补之物作为后盾,只怕他根本不可能在三个月内达到这等高度。
而白柔这三个月来,却从未再像以前那样大声的吼过聂玄一句,就更别提打骂了。这三个月来,她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一旁,带着微笑看着聂玄一天天枯燥的修炼。
那个看上去单薄的身影近在�